屈锦圣被收押入狱,太子柳承毅带人审理此案。屈锦圣是杨威的人,杨威杨凡父子也直接牵连其中,此外,还牵出朝堂上和地方官数十人。五品以上官员十几人。其中从三品以上有三人。

    出了此等事情,杨威大为光火,采取一系列补救措施,暗中下令与他有关联的官员销毁来往的书信和有关证据。这让太子查证之后,只有三名地方官和屈锦圣有罪。当然,这也是在柳皇的暗示下,缩小了范围。

    一个泱泱大国,因一丑闻而牵连出大批的重臣涉嫌犯罪,这并不是一件稳定人心的好事。

    太子纵然气恼,也只得着人将犯罪的三名地方官押解回柳都。同时,太子亲自带人抄了屈锦圣的家。他的家人怕他一人独担罪责,将与杨威之间收受贿赂之证据全部保留,这些证据被太子捏在了手里,足够抄杨威的家杀杨威的头了。

    柳皇正在权衡利弊间,忽闻杨威下令调集北方戍守之军队回柳都“清君侧”,便连夜召见杨威,一番深谈,两人隐晦地达成了共识。

    三名地方官被撤职,永不录用;屈锦圣,抗洪赈灾不力,被终身监禁;于济林心怀百姓,临危不乱,处事果断,被调进柳都,接替了屈锦圣一职。

    引起天下哗然的贪污受贿案就此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又多了些人主动向杨威父子靠拢过来。

    骆颖此时才真正地领略了杨威的权势滔天!

    太子已经数月没有到别院来了。屈锦圣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太子带人来到别院。

    相比较数月前的潇洒风流,太子显得有些颓废,甚至连那双时刻都想勾引人的桃花眼也失去了光泽。

    骆颖亲手泡了一杯凝神静气的清茶递给太子,太子抬眼看了一眼骆颖,眸子瞬间闪亮,又黯淡下去。

    “太子殿下可是在为屈锦圣一案心忧?”屏退下人。骆颖轻轻地问。

    太子点点头,懊恼地说:“他的势力太大了。父皇让大将军吴淏虞回到朝廷掌管天下兵权,却徒有其名。这二十几年里,他把亲信安插在军队里,从上往下,全是他的人。”

    就算其他三家联合起来,也不能影响杨威在朝廷中的地位。这其中的关系必定很微妙,否则,他又怎能腾不出手来对付抢了他店铺的骆颖?杨威实际军权在手,他还有什么依仗和隐忧?骆颖想不透。

    “全国的军队都如此?”骆颖心里骇然逼婚。面上却平淡似水,似是没有当回事。

    “是的。颖儿,今日陪我去花园里走走吧?”太子的声音异常疲惫。骆颖不忍拒绝,点点头。

    又是一个春天到了。枝头绿意盎然,阳光暖照。因不知太子回来,骆颖穿得很随意,葱绿褥裙雪白短褥。清新一如春天里开放的花儿。

    阳光下的骆颖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缓缓扇动着翅膀,太子看得呆了,没有任何意图,很想让此时的美好就这样永久的永久的停留下来,只为他一人。太子笑了,幸好。她本来就是他的太子妃。

    骆颖回头看到太子眼里的痴迷,脸不禁一红,快速地撇开眼。

    “我的太子妃很美。”太子走到骆颖身边轻轻地笑着。伸手去捉骆颖的小手,适值骆颖俯身看花,伸到半空中的手,停顿片刻,无力地垂下了。

    “太子殿下。我记得你很喜欢杨滢的,你们如今怎样?听说她快要与四王爷成亲了。”骆颖回身看着有些失神的太子道。

    太子桃花眼一眨。回过神来,叹道:“在人生的过程中,会有无数的相遇,有些相遇是永恒的,有些相处是短暂的,上天总会让我们埋葬那些死去的爱情。”

    骆颖将目光从花间投射到太子的脸上,那一脸的正经和怅然令骆颖心中一动。也许这个风流在外的太子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是关于杨滢吗?看着又不像。骆颖懒得去猜,不相干的事,向来不是她想要去思虑的。

    “杨滢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没有。”太子摇摇头,若有所思,“前阵子出了屈锦圣那件事后,一直没有定下来。丞相和四王爷倒是想提前办了婚事,若添得一男半女,那便是皇室嫡长子长女。”

    嫡长子,便有了争夺皇位的优先权。

    “颖儿,你看,我们?”太子眨着桃花眼,期待地看着骆颖,“等了你这么多年,到如今你这小太子妃才长大,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亲事办在他们前面呢?”

    骆颖小脸一红,看看太子那张似乎很无辜很期待的脸,不知道说什么。这些日子的相处,太子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坏。但是,也不是自己心中想要的人啊,相处愉快,但是,却没有多大的感觉。

    见骆颖害羞了,太子哈哈大笑:“你我相处时间不短了,跟着本太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着太子的调戏,骆颖的心里忽觉轻松了许多,坦然一笑:“我的两个弟弟还没有找到。等找到他们了,我自会放心地成亲。”

    “此话当真?”太子认真地看着骆颖,随即又面现不耐,道:“四王爷成婚在前,也没什么打紧,很多事,也不是他成婚早一些就能决定的。”说罢,转身径直离开,跨出几步,又回头说:“一月以后,是已逝皇后的五十诞辰,你且准备下,到时有宫廷盛宴,父皇指明要你去参加。”

    太子在骆颖面前一向嬉皮惯了,很少看到他的情绪变化得如此之快。骆颖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朝堂上的争斗,恐怕远比太子说的要严重得多。

    而一月后去进宫凭吊皇后之事,也令骆颖有些慌乱。那可是朝堂之上,柳国真正的权利中心。

    晚上,骆颖拿出风曾给他的小瓷瓶,这么多年的研究,骆颖知道这是一瓶特殊的香料,训练有素的动物会自动寻来。

    正准备拔掉瓶塞时。窗户处传来轻轻的叩击声。骆颖心里一动,打开窗子,窗外一美男,如月色般清淡,笑容似泉水般清澈,鼻子和唇边闪着金属的光泽。

    骆颖看得呆呆的重生之逆袭。

    “丫头,不让我进来吗?”风低低地笑道。

    骆颖让过一旁,风轻轻一跃,进了屋内,看到骆颖手上的瓷瓶。笑道:“莫非丫头也想找我?”

    骆颖点点头,收好瓷瓶,给风煮上一杯热茶。淡淡道:“前段时间朝堂上传出奸臣屈锦圣之事,听说与杨威有牵连,现在似乎是不了了之了。”

    “颖儿也关心起朝堂大事来了?”风的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如春风般。

    “今天太子问我,什么时候把亲事办了。不关心朝堂之事。也得关心啊。”骆颖笑着说,“眼看就要当太子妃了。”

    风闻言一窒,敛了笑容,问:“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听着风略显低沉的声音,骆颖有些微微的诧异:“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想成亲,我的年龄还小。弟弟们也没有找到。今天太子来过,说是一月以后,是先皇后的五十诞辰。要我随他进宫祭拜。”

    笑的涟漪一圈圈地在风的唇边绽放,借喝茶掩饰着内心的开心。看着淡然的骆颖,风皱眉道:“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圣旨一下,你不成亲也得成亲。”

    “嫁了又如何?”骆颖诧异地看着风。

    怒气从心底升起。从来没有看到这么迟钝的人,风瞪着骆颖。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看着风有些愠怒的表情,骆颖心里有些毛毛的,口里嘀咕着:“哪根筋搭错了,脸色怎么说变就变。”

    暗暗地深呼吸,调整好心态,风平静地问骆颖:“在你的心里,太子就是你要选择的良人吗?”

    深夜来一个未出阁的秀闺房,这本身已经不妥了,但骆颖已经习惯于风的这一行为了——七年前,这可是常见的事;如今,又这么坦然地问女儿家的心事,骆颖也不觉得风的唐突,这就像一个大哥哥在关怀着不懂事的小妹妹一般。

    骆颖无所谓地说:“他是太子,跟他成亲也无所谓了。好像,他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坏;再说,长得还行;身份也够格。”

    “你……”风闻言气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暗自调息气息,调整心态,缓缓说道,“你跟他在一起,关键是你要喜欢他,还要明白你喜欢他哪一点?”

    “喜欢哪一点?”骆颖摇摇头,“这个我又说不上来了。”

    风心里略喜,循循善诱外加趁势追击:“那你期待找个什么样的男子做你的夫婿?”

    骆颖托腮细想,无聊地说:“要真说心里想找个什么样儿的,其实,像风哥哥这样的就好啦。但是,别像风哥哥一样像只悬狸就行了。”说完,不好意思地抬头冲风笑笑。

    刚刚如在烈火中炙烤过的风,转眼间又如享受着初夏的微风,温暖而不燥热,说不出的惬意。看着灯光下骆颖纯净如白莲的清丽面庞,轻轻笑道:“风哥哥什么时候在你的面前成了悬狸了?颖儿莫乱说,风哥哥可是个好男人。我记得小颖儿在七年前可就说过,长大了要嫁给风哥哥的……”

    骆颖闻言,脸红了:“有说过这话?就算是有,那也是童言无忌,风哥哥莫要放在心上。一月以后,我去祭拜先皇后,可需要注意什么礼仪?”骆颖岔开了话题。

    “如果你不想跟太子成亲,要趁早做打算;如果决定跟他成亲的话,自有太子会派人来教你宫廷礼仪的。”风淡淡地说。

    骆颖原本是想借此探探风的来路,结果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没有半点反应。如果硬要说有反应的话,那就是看到了风不希望自己嫁给太子。<!-- 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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