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到警察和我们的脸色都无比的难看,特别是还拿着两个如台球大小鹅卵石的阿牛,他目瞪口呆,意识到了不妙,他面无表情的问道:“白狼,怎么啦?是不是这些鹅卵石有问题?”

    我的脑袋嗡嗡响,这些可全是我的邻居,我的父老乡亲,我傻眼的转头看向阿赞杨,焦急的问道:“杨叔叔,这石头降可有破解的办法?”

    “石头降?”阿牛一惊,其他人也慌了,昨天的蜘蛛降是下到猪的身上,那些猪惨死的场面大家都刻骨铭心,此刻听到又是降头,他们的脸都吓白了。

    阿牛等人怔怔的看着阿赞杨,阿赞杨也环视着所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阿牛的身上,只见阿牛恶狠狠的瞪着阿赞杨,大有阿赞杨不说出解石头降的方法,他会立马弄死他一般。

    “死就死吧,这么多条人命,不能不救。”阿赞杨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当年我拜访了好多资深的降头师,好多人都说这个石头降无解,中了石头降就必死,最后我的师傅告诉我,其实可以喝花生油和山茶油来试试,特别是刚刚中降头的前两个月,一日三餐前,先喝二两的花生油,可以使得食道和肠道无比的滑,这样鹅卵石在食道壁和肠道壁不容易停留,很容易被排出体外,后来我也做了些试验,果然有挺好的效果,大家此刻都才碰到这些鹅卵石,所以用这个办法应该能解降。”

    “有办法就好,不就是喝油吗,我们家家户户都有山茶油,大家按照杨师傅说的办法去做,每天喝油,一日三餐,一次二两,如果不喝的,到时候可是要命的,自己看着办。”阿当叔转头对其他人说道。

    所有人都连连点头,暗自庆幸,这要命的事,不用阿当叔强调,他们肯定也会谨记的。

    “喝油可能会拉肚子,所以挺受罪的,但是大家也要挺住,保命才是最重要的。”阿赞杨继续说道。

    所有人连连点头,对阿赞杨皆投以感激的目光。

    我知道阿赞杨说出解降的办法,也是冒着很大的危险,这很可能引起幕后那名降头师的报复。

    之前我曾经怀疑过阿赞杨,可昨天晚上我们就住在阿赞杨家,他不可能从农场跑来这里杀人,又返回去,时间上不够,更何况刚才他一进门就让所有人不要碰那些鹅卵石,更说出了解除鹅卵石的办法,所以我现在不仅不怀疑阿赞杨,心里更多的是感激和信任。

    有阿赞杨在,至少多了一份保障。

    “早上我和白丁去跟农场的那些空屋的主人说好了,不用租金,大家可以搬到农场去住。”阿赞杨继续说道。

    “好,太好了,杨师傅,谢谢了,太谢谢你了。”所有人一听不要钱就解决了搬迁的问题,对阿赞杨的好感和尊敬又多了一分。

    “大家今天就搬吧,到了农场里,有我在,也好有个照应。”阿赞杨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在阿赞杨的地盘,那降头师要再下降也得掂量掂量。

    乡亲们对阿赞杨各种赞扬道谢,阿赞杨和阿静则是笑脸相迎。

    民警出言制止了大家,说命案还没破,需要大家配合,让大家不要喧哗。

    我们便又进入了家里,准备做笔录。

    可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瞅见了阿牛的手臂,昨天下猪圈抓猪的时候,阿牛不小心被猪咬了一口,手臂被扯掉了一块皮,伤口就在右手臂上,还是我给包扎的伤口。

    可刚才阿牛用右手举起那两颗台球大的鹅卵石示于我们之时,他的右手臂完好无损,我猛然一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怔怔的看着阿牛,原本面无表情的他,对我挤出笑容,我一看不对劲,刚才所有人知道解降的办法之后都满脸洋溢着会心的笑容,可这阿牛却面无表情。

    直到我正视他之时,他才勉强对我挤出笑容。

    这个人不是阿牛!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可他为什么会长得跟阿牛一模一样?我的背后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正要走过去质问他之时,那民警一把拉住了我,让我进门做笔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牛挤出人群,消失了身影。

    当我录完口供之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警察将尸体抬上了警车,并且让我们最近不能去远的地方,需要协助调查的时候,需要随传随到。

    警察将可疑的嫌犯对象,锁定在了恋夏和恋秋的身上,并且让我和王小胖描述两人的长相,然后让技术人员用电脑画出两人的模样,还真别说,相识度很高。

    警察还根据王小胖提供的线索,上了驴头狼调查志愿团的贴吧,却发现那贴吧已经无法访问,显示ip地址出错。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阿牛,便跟警察说阿牛很可疑,可以找阿牛来问问。

    民警便在我的带领之下,往阿牛家走去。

    在阿牛家里,我找到了阿牛,他正躺在床上睡觉。

    可当我发现眼前的阿牛手臂上包着绷带的时候,我傻眼了,这个绷带是我昨天给他包的,证明眼前这个是真的阿牛。

    我还特意解开他的伤口,果然是真伤,伤口还在流血水,他说他一直在床上养伤,昨天被猪咬了,疼得厉害,听说死人了,他便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又回到家里来休息。

    并且否认了刚才拿两个台球状的鹅卵石向阿赞杨反问,他说他一直在睡觉,没有在场。

    警察立马展开了搜索,将那个跟阿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列为重大嫌疑对象,并且眼前的这个阿牛也被控制住了。

    我开始相信我们村真的有降头师了,因为我亲眼见到两个阿牛,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左手臂上的伤口,我绝对区分不出来。

    而这么多年来,如果这个降头师都是以别人的面目来示人,如果他使用易容术或者仿真人面具来隐藏自己的话,谁也认不出来,就好像今天的我一样,如果不是看到伤口,我也绝对认不出来。

    而且他可能一会是阿牛,一会就冒充成王小胖,可能一会又变成阿当叔,想想真的毛骨悚然,因为现在每个人都有嫌疑了。

    警察搜遍了村子周边,也没发现另外一个阿牛,他们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说谎,但是他们又不敢明问,因为刚才阿赞杨展示的那一手彻底吓住了他们。

    警察下山之后,阿赞杨协助我们,将那些鹅卵石给处理掉了,而且建议我们马上收拾东西,晚上就到农场去住。

    众人一片响应,因为大家都不想在这么邪门的村子里再待下去了,原本一直有家乡的感觉,可是现在有的尽是恐怖和痛惜的感觉。

    我爸妈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阿赞杨和阿静也在我家帮忙,可我却一直在发呆,阿静问我干嘛不帮忙,在发什么呆。

    我说我看到了那个凶手的脸,他会不会来杀我灭口,想想我也觉得可怕,因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结果阿静说我电视和多了,她让我别胡思乱想,她说即便那凶手来了,也还有阿赞杨在。

    我想想也对,有阿赞杨在,安全感倍增,不过也不敢完全保证,因为陆团长和大山的身手我是亲眼所见的,可是他们全被杀了。

    索性不去多想,我走进我爷爷以前所住的房间帮忙收拾。

    这个房间以前是爷爷住的,也是哥哥住的房间,因为当时我爸妈出去干活,都是我爷爷带哥哥的,晚上哥哥就跟爷爷睡。

    可自从哥哥被狼叼走,我爷爷上山去追却失踪了之后,这间屋子就成为了杂物储藏间,我爸妈轻易不走进这间屋子,因为一进入这屋子,他们就会想起哥哥和爷爷。

    这间房间里放的都是杂物,锄头,铁锹,畚箕,做年糕用的蒸笼,夏天收起来的棉被等,反正不用的东西,全往这一间里塞。

    旁边还有两大箱子,打开箱子,满满的都是书本,这是我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所有课本,每学期下来,那些学过的书本,我爸都给我收着。

    我随手拿起一本小学的语文课本,漫无目的的翻开,那一页的内容是‘谁是最可爱的人’,正文中还有用铅笔写备注,以及一些生字上注的拼音,这是我的笔迹。

    看着书本上的笔迹,心里一阵感慨,眨眼间,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发现床板底下有张黄色的纸片,因为我此刻蹲着,平视过去,发现了一张牛皮纸的一角。

    我赶紧趴下一看,是牛皮纸信封,正压在床板底下,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

    我便伸手去拿,心里充满疑惑,并有些害怕,就这三天发生的事,让我都有点神经质了。

    我从床板下拉出了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写着:白丁亲启。

    给我爸的?可我爸识字不多啊,小学都没读完。

    我疑惑的撕开了,里面是一张写作文用的方格纸,不是木浆做的,而是比较早的时候,用竹浆做的纸,上面依稀还能见到竹丝,上面的字是毛笔写的,好像有些年头了,有些重影了,但是依然能够看清字。

    书信的内容为:白丁,秀莲!当你们见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了,不必难过,凡事命中都注定好好的,一个人能吃多少岁,能赚多少钱,能干多少事,老天爷都为他安排好了,人活一世,只不过是按照老天爷安排好的走一场而已。

    原来这是我爷爷给我爸妈留下的书信,信封完好,我爸妈肯定没看到这书信,我一下子被带入了情绪,感觉有些伤感,因为这是我未曾见过面的爷爷留下的,我叹了口气,翻开了书信的第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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