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忘忧和水墨涵跟到都邑衙门之时,只看到妫奴随着皂隶进了大门。两个人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远远地等在暗处,巴巴地盯着都邑的那两扇门,期盼着杜康能随妫奴从里面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天黑之后,忘忧才和水墨涵来到衙门口的石阶旁,水墨涵把耳朵贴着门板,倾听了一会,一点声息也没有。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水墨涵有点急了,问道:“难不成那邑长也盛情款待妫奴?”

    忘忧沉思着,说道:“应该不会,那妫奴只算作是螺祖的婢女而已,邑长乃是地方的首领,怎会对一个使唤丫头以礼相待。”

    “那就麻烦了,我想定是被那邑长给关起来了,否则早该出来了。”水墨涵担忧地说道。

    两人越想越不对头,就商量着要夜闯都邑府,没等忘忧决定谁去谁留,那水墨涵当仁不让地抢先飞到墙头,翻身跳入墙内。

    避开来来往往地巡逻兵士,水墨涵悄声来到迎客松旁,摸着黑,四下踅摸了一番,便朝着都邑正堂而去,来到窗前,见里面灯火辉煌,便将手指沾了点唾液,在雕木窗棂的草纸上捅出一个小洞,往里一瞧,只见有位短脸长须的老者正在独饮独酌,看那傲然的气派和华丽的衣着,尽显出雍容华贵之貌,水墨涵不用猜,便知这就该是本地的邑长了。

    既然邑长独处一室,却不见杜康和妫奴,水墨涵暗自惊叹道,定是没给他们俩好果子吃啊,继续寻找柴房等处吧。

    无奈那都邑府邸的院落太大,水墨涵费了好大的劲,也没寻到杜康和妫奴被关之处,只好等着巡视的一队守卫走过来,让开了前面的兵士,将走在最后的那个捂住嘴,随手给逮到了一边。

    “别喊,否则让你立刻去见阎王。”水墨涵低声吼道。

    那守卫点点头,惊恐地望着水墨涵,水墨涵松开手,问道:“今日都邑府中是不是来过两个人?”

    “不知道啊,我只管随着队伍换班巡视院子,其他的事,自有别人负责,与我无关啊。pbtxt. 平板电子书”那守卫浑身战栗地答道。

    水墨涵也知此言不假,偌大个都邑府,必定会分工明晰,各司其责,又问:“那都邑府关押人犯的地方在哪?”

    “就在后院的土牢。”守卫答得很痛快。

    “带我去。”水墨涵不由分说地压低嗓音喝道。

    守卫却有些不情愿,央求道:“我可否为你指路,你自己找去便可,要是被邑长知道是我带的路,我的饭碗可就砸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年幼的孩童,没地方赚个饭钱,全家都得饿死啊。”

    水墨涵听闻此言,心有些软了,手也松开了。那守卫指着土牢的方位,说了声就在那,便撒腿就跑,还高声喊着,来人啊,有刺客。

    水墨涵飞跃几步,便把他抓到身边,喝道:“你不想活命了?”

    “想,想,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担不起啊。”守卫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乞求着。

    这回水墨涵再没上当,发着狠说:“带我去土牢,否则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这时,就听府内吵杂起来,许是那守卫的一嗓子引来了看家护院的兵丁,水墨涵催促着那个守卫快走,想赶在他们寻来之前,将杜康和妫奴救走。

    水墨涵将守卫的葛布腰带解下来,把他的嘴缠绕的结结实实,只听他呜呜地发不出话语声,才押着他去往土牢。

    杜康和妫奴也听到都邑府内一片嘈杂,定是发生了异常,又见依稀有两个人靠近了土牢,杜康感觉应是自己人到了,便喊道:“谁?”

    还没等水墨涵应声,身后的侍卫们已经扑了上来,水墨涵不想与他们纠缠,刚要亮出架势,与他们一搏,妫奴却喊道:“不能打,越打越麻烦。”

    水墨涵也暗自念道,若是打将起来,与那邑长闹僵,必定会贻误了看护百姓之事,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杜康和妫奴在牢中受苦受难,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杜康喊道:“快去洛丘找丞相力牧,只有他能让邑长俯首贴耳。”

    水墨涵眼见着兵丁们似那潮水般越来越多,只好回头瞅了一眼土牢,便飞身而去。

    忘忧在墙外也没闲着,一路寻着声音也赶到了都邑府的后院,看到水墨涵从里飞跃出来,两个人汇合到一块,只听水墨涵喊道:“先回客栈。”

    水墨涵和忘忧一前一后,落入客栈的院中。大家都没睡,义虎连忙问道:“情况如何,怎么不见他们俩?”

    水墨涵将大致的情形说了一通,又道:“若是硬拼,倒是不在话下,唯恐得罪了那邑长,处理神婆村之事却更是举步维艰啊。”

    “有道理,就目前的状况,我们还真不能与那邑长为敌,他若是从中作梗,揪出那幕后的州丞,更是难上加难。”忘忧也附和着说道。

    杜康和妫奴还在牢中,经此一闹,已然是打草惊蛇,再想搭救,良机无存,义虎也感到束手无策,轻声叹了一句:“可怜他们俩身无道法护体,不知能否扛得住这番劫难啊。”

    “临走之时,杜康叫我去找洛丘的丞相力牧,说是只有他才能制服邑长。”水墨涵突然想起了杜康的喊叫,便讲了出来。

    忘忧拍了下手掌,说道:“对呀,那力牧和邑长的妻子为一奶同胞,找他肯定能让邑长俯首听命,我这就驾云而去,讨得丞相力牧一封书函,交与那邑长。”

    “呵呵,这大晚上的,人家正在睡觉呢,你就是到了人家门口,谁给你开门啊,还是睡一夜,明早再出发吧。”子洛心疼师兄,不想他连夜远行,便笑着劝道。

    忘忧抬头望着夜空,乌云压顶,星光全隐,对子洛说:“你和众位兄弟在此守候,我必须连夜赶去,太阳升起,便能达到洛丘,此事不能耽搁,若是杜康和妫奴有难,悔之莫及啊。”

    说完,便腾空而起,朝着河之南方向飞去。

    义虎心里念着水墨涵辛苦一天,便让他快去歇息,由他今夜看守着这些仆从,而水墨涵却毫无困意,将义虎推回房中,自己又跑到客栈的院外,练起天极之怒的第二式云开,没想到运功顺畅,经脉通达,空中的黑云开散,星子纷纷现出身来,水墨涵乘兴而起,便接着研摩起第三式风起,刚刚念动心法,舞动双臂,只听狂风大作,枝叶摇动,天旋地转,水墨涵怕惊扰到他人,赶紧收了功法,心中更是惊叹不已,没成想这天极之怒竟能撼天动地,真叫人匪夷所思。

    调息一番,水墨涵禁不住好奇之心,又试着练起第四式雷断,依照老神仙教授的姿势,默念口诀,催动内力,双手抱残守缺,就听空中电闪雷鸣,山雨欲来,把他骇得够呛,立即罢手,呆愣了许久。

    那义虎在客房内并没歇息,听闻外面风雷大作,以为暴雨将至,赶忙跑出去,想把水墨涵给叫回来,没成想,竟是一派星光璀璨,静谧如常的景象。

    义虎走近水墨涵,轻声问道:“刚才为何闪电飞光,雷声轰鸣?”

    “我也不知为何如此,只是练起师尊所授的道法,便有此象。”水墨涵也没闹明白,回道。

    “难道这功法却有呼风唤雨之能,真令人大开眼界,没想到世间还有此绝学啊。”义虎咂舌惊叹道。

    水墨涵见义虎话中带有羡慕之意,便说道:“要不你也求求师尊,让他老人家教你习练,如何?”

    “问道之徒,不可有此妄念,师父不让我习得此法,必有缘故,我们各安本分,修身养德,才是正道。”义虎谨遵道律,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说话间,水墨涵忽觉身后有异,扭头一瞅,竟站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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