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虎正要带着大家继续启程,忘忧却道:“还有一事,我们昆仑弟子佩戴的道铭,均被师尊用道法注入了标识,以我的修为,还无法辨别听风手中的那块玉珏是何人所佩,若是能让他交到我手里,来日带回昆仑山,请师尊辨识,线索会更加明了。/”

    “此法倒是个好主意,但那物件乃是听风的唯一证据,必将视之如命,恐他不会轻易送给你保管。”义虎思索了下,摇摇头,回道。

    忘忧若有所思地握着自己的那块道铭,突然灵光一现,将道铭举着给义虎来看,义虎也豁然开朗,但犹豫着说:“如何换得?”

    “别无他法,只能借杜康的酒了。”忘忧虽想到了偷梁换柱的计谋,但那听风对自己是满腔的仇恨,必然会警惕有加,难以近他的身,兴许让他醉酒之后,才有机会得手。

    义虎也犯愁,说道:“我与那听风曾对饮数碗,他却毫无醉意,探不出他的酒量究竟如何,可不容小觑啊。”

    水墨涵远远地看见义虎和忘忧眉头紧锁,不知何故,便走了过来。义虎也没瞒他,将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并让他也想想办法。

    水墨涵沉思良久,才道:“有招险棋,不知可否一试。”

    “快说来听听。”忘忧急忙问道。

    等水墨涵说出自己心中的盘算,义虎和忘忧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忘忧才说:“姑且一试,总比硬抢的要好似很多。”

    “谁出面合适些?”义虎问道。

    忘忧瞅着听风兄妹,心说,那云逸处事圆滑,如鱼得水,和听风兄妹打得火热,由他出面,最为合适,也正因如此,总觉着不太靠谱,如若被泄了计谋,满盘皆输不说,更平添了仇怨。

    “要不我和涵儿找个恰当的时机,冒险一搏吧。”义虎也无良策,建议道。

    忘忧点点头,说:“你们与那听风不曾有过瓜葛,也都是自家人,最为合适不过,有劳了。但听风兄妹形影不离,很难接近,不如让子洛出面,再邀请听风比剑,拆开他们俩。”

    “太危险了,那听风的剑法,惊世骇俗,子洛怎会应付得了,听风本就对昆仑弟子抱着杀之后快的想法,只怕是与虎谋皮啊。”义虎对此举很是担忧。

    忘忧却笑了,说:“我怎能不知,只是先给她使上乾坤罩,量他的剑也伤不了子洛半毫。”

    水墨涵并不认可此法,开口说道:“子洛挑战听风,不是上选,就怕他不屑与之比试,不如由我去找听风,比划一番,我与他素无仇怨,性命可保无忧。”

    “唉,涵儿兄弟所言甚是,但化解此仇,那是昆仑的家事,怎能让你去以身涉险啊。”忘忧心中有些不忍。

    水墨涵轻松一笑,说:“道为一家,哪有彼此之分,我甘愿李代桃僵。”

    义虎却想替换水墨涵出面,论功夫和修为,自己总比水墨涵胜出一筹,躲过听风的利剑,也会增添几分把握,但水墨涵话既出口,当仁不让,死活也不愿改变主意。

    忘忧刚要给水墨涵运用乾坤罩法,水墨涵却道:“我与他比试,切不可用那乾坤罩,若是被他识破,以听风的孤傲之心,恐怕会事与愿违,弄巧成拙。”

    “万务要小心行事,不可伤到自己,我和忘忧在旁边帮衬着,随时准备出手相助。”义虎忧心忡忡地看着水墨涵,心中没有丝毫的底气。

    水墨涵转身而去,义无反顾地来到听风兄妹身边,拱手言道:“听风兄,小弟倾慕你的剑法,可否指教一番。”

    “涵儿兄弟,千万别再让我哥哥与你们交手了,他出剑便不会手下留情,看得我心惊胆颤,生怕伤了你们。”听雪天性善良,不愿哥哥伤及无辜。

    “无妨,我想那听风兄也不会轻取我性命。”水墨涵却不听劝,非要和听风过几招。

    听风乃是一根筋的性情,听说有人主动前来下战书,焉有不应战的理由,便起身要走。

    听雪拉着哥哥的袖襟,低声哀求道:“哥哥,不可被仇恨的心结迷失了心智,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不要再增杀戮,否则对不起父母的在天之灵啊。”

    听风猛然拽开衣襟,起身阔步,跟随着水墨涵来到空场之处。

    除了义虎和忘忧,大家都不知发生何种变故,便围了过来,听风却道:“算了,咱们还是找个僻静之处,酣畅淋漓地打一场。”

    言罢,便飞身越过他们栖息地的树林之后,水墨涵紧随其身而去,忘忧怕水墨涵有个闪失,也要随之前往,义虎拉着他,说:“不必了,他们俩单独比试,应该不会有啥危险,若是我们再同去,必将激发听风的仇怨之心,抓紧实施下步计划吧。”

    忘忧将道铭递给义虎,自己闪躲在树林旁,侧耳倾听着那边的动静。

    义虎来到听雪身边,说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听雪曾见义虎沉默寡言,从无笑脸,总是用手捂着腰间,少了些亲近感,没想到,他却要找自己说事,心里有些害怕,便怯生生地回道:“有事在这里说说,不行吗?”

    义虎黑着脸,不容置疑地说:“不行,此事涉及到你们的家世,不便让外人听到。”

    听雪只好跟着义虎走了几步,却不想离众人过远,就止步不前了。

    义虎也不强求,压低声音,说道:“刚才行路之时,你哥哥对你所说的家仇,我都听到了,但你也应知,那昆仑山的道家积德行善,绝非恶毒之士,怎能无缘无故去杀人灭族,这里怕是有些误会。”

    “我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看忘忧和那两个女孩,都算是仁人志士,哪能是他们的道友所为啊?”听雪也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

    义虎见听雪深明大义,很是欣慰,便趁热打铁:“想不想让你们父母的血海深仇水落石出?”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啊,可我哥哥执念太深,总是拿着那块玉,说那东西是昆仑弟子的明身之物,我劝他说,谁杀完人,还留个信物,让你去找他,可他听不进去啊。”听雪才知父母之事,也算作是旁观者,所以要比哥哥听风清醒许多。

    义虎把手摊开,听雪惊道:“你怎会也有一块同样的墨玉啊?”

    “听我说,这是忘忧的随身之物,也叫道铭,是昆仑弟子标明身份的物件,你只需将我手中的道铭和你哥哥所存的那块玉珏交换给我,再让忘忧带回昆仑山,找到他的师尊验看,便能查出是谁的道铭,问清缘由,顺藤摸瓜,再继而帮助你们找出真凶,因你哥哥心思太重,我们不敢直言相告,只能曲线为谋,请你斟酌一下,可否帮我们掉包验证?”义虎平铺直叙,也没绕弯子,实话实说。

    听雪寻思着,心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仅能打开哥哥的心结,还有可能找出杀害父母的凶手,便回道:“好,我愿意,帮你们也是帮我们自己,多谢了。”

    义虎将道铭交给听雪,又嘱咐道:“切不可被你哥哥发觉,否则会良机尽失,再想查出事情的真相,那可是千难万难了。”

    “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听雪做着保证。

    义虎回到忘忧身边,点点头,没言语。

    忘忧却道:“这涵儿和听风在树林那边,并无打斗之声,却是高声谈笑,不知为何?”

    “那样最好。”义虎放心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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