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竟然是……
莫非是因为……是因为……
封逐月的思绪正一片混乱，正是这个时候，却听见身边有人笑道：“姐姐何故整个人都愣住一般？”
封逐月听着这话这才回过神来，说方才那话之人正是封家的四小姐封妙之，封逐月只笑笑也未曾作答，却听封妙之又道：“说起来……姐姐同上官侯府的上官小侯爷似乎是故识，若非是如此上官侯府亲自送了请帖给姐姐……”只听封妙之说着说着，似觉自己说错了话，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巴。这话又是几个意思？上官云狂十五岁便已被誉为北国帝都十二公子之首，喜欢他的人真是多得可以排下几条街了，在座的都是各个府中的嫡出小姐们，也都是十来岁正是情窦初开年龄的少女们，她们当中对上官云狂有所“在意”的自然不在少数，方才上官云狂只是匆匆经过此处，一众人已是热切讨论起来，便可侧面看出来众人对那上官云狂的在意程度，封妙之在此时此刻说这般事情，分明是有意将封逐月推至风头浪尖。
“上官侯府亲自送了请帖给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来，逐月姐姐同上官侯府的小侯爷也是认识的？”
“话真是妙之所说那般吗？”
一众人竟是一时之间便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封妙之笑道：“这事情……妙之也不知这事情的实情……方才那事情……妙之随口说的，也是些传闻罢了……当着逐月姐姐的面，妙之一时失言罢了……你们莫要再问我了……”封妙之在此时此刻又将一切责任推得一干而近，这倒也是封逐月早就猜测到的，她微微眯了眯眼，而后转了个头朝着封妙之打量去，只看封妙之的面上带着柔柔笑意，当她发现封逐月看着自己，她面上的笑意又在瞬间变成几分显而易见的惶恐，只看封妙之先前还满面笑意，她的笑容却在封逐月的目光看向她时便垮了下来，又道：“逐月姐姐这是怎么了……妙之知道妙之方才说错了话……妙之给逐月姐姐认错了……姐姐可莫要生气啊。”封妙之言语举动中俱是带着对封逐月的畏惧害怕，这一点俨然也入了众人眼中。众人想着封妙之素来性情温婉，对任何人都礼让谦逊温和的很，再加之封妙之外貌和才艺俱是出众，而她虽然是庶出身份，但封家本来也只有一个嫡出大小姐，这封家似乎并不如何看重所谓嫡出庶出，外人也觉得封妙之虽然名为庶出小姐，但是她母亲清姨娘却掌管着整个封家的大事小事，清姨娘日后总是能扶正的，封妙之也不会一直都只是庶出身份，在场之人俱是不敢轻看封妙之，再加之封妙之素来性情温和与人为善，在场一众人里和她交好之人极多，她左右逢源，自然是无往不利。出方才那话，一众人中竟真有人觉得是封逐月在暗中对封妙之表示不满。
竟有人主动开口为封妙之说话：“妙之妹妹既然这么说了，逐月大小姐自然也该要宽宏大量。总归只是些小事不是吗？”
只一人如是这般说着，便又有人开口道：“大小姐看着也不像是会因为这么些小事在意之人，只是妙之妹妹方才所言莫非是真的？从前极少见过大小姐，只听说大小姐从前身体病弱，眼下看来倒也不像，却说大小姐真的认得上官侯府的上官小侯爷吗？妙之妹妹方才所说便是真的……逐月姐姐也不该如此生气啊。”
那些人说的竟好似一个个都看见封逐月面色不好地看着封妙之又在暗下冲她使了眼神训斥她似的，然而封逐月方才虽然的确看过封妙之，却也仅仅只是朝着封妙之看了一眼罢了，她方才的目光该是平静的叫人看不出一丝感情的才是，那几人一番话说的却有够远的。封逐月在心中冷笑一声，想着这些人说的话像是在劝诫，却更像是早就将封逐月置于为了一丁点小事便在斤斤计较之人，明面上是在说好话，其实更像是有意挑拨是非。只是她们这些人总就只是看热闹不显示多罢了，封妙之的意图才是真的不简单。
却看封逐月柔声笑了笑，面上也未曾露出丝毫异样，又缓缓开口道：“妙之妹妹方才那话实在严重了。其实逐月还未曾听清楚妙之妹妹方才说的什么，方才朝着妹妹看了一眼，逐月也并无别的意思，逐月更不知逐月为何要生气，又因为何事而生气。至于另外几位妹妹方才说的那些话，逐月也是一样有些听不明白。”封逐月这番话说得却极是平静且极是真诚，也实在无辜的很，仿佛她真的对方才的事情一无所知。而封妙之方才那般激动的举动和封逐月此时此刻的平静相比较，那就更是相差甚大。封妙之方才的举动固然一举一动都叫人无法不信服于她，只是封逐月却同样表现得太过于平静自然，越是如此，这期间的气氛越是诡异至极，一众人也看得有些糊涂了。聪慧一些的人自然觉得这是封府内部的明争暗斗，她们自然不曾忘记封逐月才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而封妙之比之封逐月却是丝毫也不逊色的，只可惜嫡出庶出到底有别，这两人在私下总会有一番较量，只可惜今日有人却蠢顿得险些就被牵扯其中。她们觉得封逐月和封妙之俱是不能得罪之人，自然不会轻易附和封逐月或封妙之其中一人，索性一言不发，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这其中却自然也有好事之人有意帮着封妙之说话，只为了给封逐月一些难堪，也叫封逐月与封妙之的矛盾更甚，封逐月到底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她自然也不会轻易饶了封妙之，她们明面上是帮着封妙之说话，实际上却只为了看好戏而已。
除此以外，却也同样有帮着封逐月说话的人，但她们的目的是否也是一样为了看好戏，这就很难说了。也是如此，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竟也将方才那件小事一下子闹得轻易下不来台，仿佛封逐月不给个明确的说辞去堵住某些人的嘴便要不得安生，也仿佛封妙之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向她讨个说法。封逐月听着那些话只觉得好笑，只因为若说是争执似乎也算不上，但自己若是不说些什么，有只怕轻易下不得台面。
“今日是第一次见过逐月小姐，说起来，逐月小姐和传闻中似乎有些不同。”说话之人面上虽然带着懵懂的模样，仿佛这问题也不过是她随口问起，可她双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却还是叫封逐月看出她分明是有意如此询问。
封逐月知晓总会被人问起这事情，也不觉得意外，只笑道：“逐月竟不知外边还有关于逐月的传闻，逐月素来身体不适，近些日子才养好了些，逐月从前极少出房门，更不曾参加过诸如今日这般宴席，也全然都是因着身体不适。今日纵然是第一次同诸位小姐们见面，逐月却觉一见如故。逐月从前是因为身体不适才鲜少出来，日后总会时常同诸位姐妹见面。至于传闻之中……逐月不知自己在那所谓传闻中又是如何的，但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传闻中的事情，不听也罢。”
“大小姐所言甚是。今日同大小姐一见，的确是一见如故。大小姐言行举止俱是温婉大方，无一不好，也不愧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那人说着，目光却是在封家其他几位小姐身上各自扫了一眼，目光却是意味不明的很。
封逐月听着那话虽然是在夸赞自己，只是封家说到底也唯独她一位嫡出小姐，今日封家出席的剩下几位小姐又有哪一个不是庶出身份？那人方才那话的话音才落下，果然看除却封暮歌以外的两位封家的小姐俱是面色不好。封妙之素来心比天高，这俨然不需要多说什么，而封文静从前那般嚣张跋扈自视甚高，她虽是庶出身份，却也一样素来觉得自己在封家的地位根本就高于封逐月太多，若不是因着前些日子那些事情，封文静还不至于像是现在这般“文静”，但方才那人那一番庶出嫡出，却委实说中了封文静心中的痛处，若非是封文静也俨然不是昔日那个全然不懂世事又嚣张蛮横无理取闹的封文静，她此时此刻只怕早就坐不住了。
唯一冷静之人，却也唯独封暮歌一人，只是封暮歌这人骨子里的高傲可不比封妙之和封文静少多少，只可惜她这样才貌双绝之人，却也一样不过是庶出身份。从前封逐月虽然身为嫡出大小姐，但她在风格家的地位却始终低如尘埃，她本人也是那般晦暗无用之人，像是今日这般宴席上本不会有封逐月的出现，更不会听人说什么嫡出庶出这种事情，可是今世不同往日，从前的封家仿佛根本没有所谓嫡出大小姐的存在，庶出也不像是庶出，而如今的封逐月俨然换了一个人一般，更可恶的是，封逐月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只会承托所有人不过是庶出的事实。封家的嫡出庶出似乎本不算什么，然而礼节不可费，北国纵然风气大开，但越是氏族高门，却越是注重礼仪礼节。封家在北国帝都祁阳城中并非是什么旧氏族，也并非是什么极是庞大的氏族，更非贵族，封家纵然也说是高门豪门，但封家的礼仪礼节和那些真正的氏族一比就相差太远了，尤其自从王夫人去世后封家的管事权力一度都在清姨娘手中，清姨娘不过只是妾侍，却掌管了太大的权力，使得府中之人俱时不得不敬她几分，也是因为如此，在封家，嫡出庶出之说曾是如此无力。只是这嫡庶有别尊卑有别，却是整个社会的风气。
纵然有些事情关起门来外人自然也不知晓是如何一回事，但像是今日这种宴席，尊卑嫡出的差别，就太明显了。封逐月若不是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封家其他几位小姐又如何会被人踩得低如尘埃？或者该说……正是因为有了封逐月这个封家嫡出大小姐，封家其他几位小姐的身份才会忽地如此明显的低人一等。
却说封逐月却也记得容姨娘曾经在暗下说过希望封逐月能与封暮歌交好，这事情封逐月俨然也一直都记着，只是封逐月和封暮歌这两人仿佛天生就有些不对盘，封逐月也实在不指望自己这能和封暮歌交好。
却听封暮歌忽然开口笑道：“逐月姐姐本就是我们封家一众小姐的表率，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逐月姐姐自然无愧于封家的嫡出大小姐。“
只听着封暮歌这番话，倒也听不出是个什么意思。封逐月未曾觉得封暮歌会帮自己说话，但封暮歌方才那话的意思她也还未弄明白，却听封暮歌又道：“眼下的话题却是扯远了。逐月姐姐素来温婉宽厚，便是妙之妹妹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逐月姐姐也一样不会生气。妙之妹妹方才那番话的确是过了。但总归只是一件小事，小事便让她过去吧。至于逐月姐姐是否收到上官侯府亲自送来的请帖……这总归也只是传闻罢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诸位又何须在意这些事情？”封暮歌说完这番话，嘴角还带着柔柔笑意，却已将一众人说得还不了口了。封暮歌所说的那些话，封逐月也不是不曾想到，只是有些话外人来说比自己说自然好了许多。她却没想到帮着自己说话的人竟然会是封暮歌。
封逐月的思绪正一片混乱，正是这个时候，却听见身边有人笑道：“姐姐何故整个人都愣住一般？”
封逐月听着这话这才回过神来，说方才那话之人正是封家的四小姐封妙之，封逐月只笑笑也未曾作答，却听封妙之又道：“说起来……姐姐同上官侯府的上官小侯爷似乎是故识，若非是如此上官侯府亲自送了请帖给姐姐……”只听封妙之说着说着，似觉自己说错了话，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巴。这话又是几个意思？上官云狂十五岁便已被誉为北国帝都十二公子之首，喜欢他的人真是多得可以排下几条街了，在座的都是各个府中的嫡出小姐们，也都是十来岁正是情窦初开年龄的少女们，她们当中对上官云狂有所“在意”的自然不在少数，方才上官云狂只是匆匆经过此处，一众人已是热切讨论起来，便可侧面看出来众人对那上官云狂的在意程度，封妙之在此时此刻说这般事情，分明是有意将封逐月推至风头浪尖。
“上官侯府亲自送了请帖给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来，逐月姐姐同上官侯府的小侯爷也是认识的？”
“话真是妙之所说那般吗？”
一众人竟是一时之间便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封妙之笑道：“这事情……妙之也不知这事情的实情……方才那事情……妙之随口说的，也是些传闻罢了……当着逐月姐姐的面，妙之一时失言罢了……你们莫要再问我了……”封妙之在此时此刻又将一切责任推得一干而近，这倒也是封逐月早就猜测到的，她微微眯了眯眼，而后转了个头朝着封妙之打量去，只看封妙之的面上带着柔柔笑意，当她发现封逐月看着自己，她面上的笑意又在瞬间变成几分显而易见的惶恐，只看封妙之先前还满面笑意，她的笑容却在封逐月的目光看向她时便垮了下来，又道：“逐月姐姐这是怎么了……妙之知道妙之方才说错了话……妙之给逐月姐姐认错了……姐姐可莫要生气啊。”封妙之言语举动中俱是带着对封逐月的畏惧害怕，这一点俨然也入了众人眼中。众人想着封妙之素来性情温婉，对任何人都礼让谦逊温和的很，再加之封妙之外貌和才艺俱是出众，而她虽然是庶出身份，但封家本来也只有一个嫡出大小姐，这封家似乎并不如何看重所谓嫡出庶出，外人也觉得封妙之虽然名为庶出小姐，但是她母亲清姨娘却掌管着整个封家的大事小事，清姨娘日后总是能扶正的，封妙之也不会一直都只是庶出身份，在场之人俱是不敢轻看封妙之，再加之封妙之素来性情温和与人为善，在场一众人里和她交好之人极多，她左右逢源，自然是无往不利。出方才那话，一众人中竟真有人觉得是封逐月在暗中对封妙之表示不满。
竟有人主动开口为封妙之说话：“妙之妹妹既然这么说了，逐月大小姐自然也该要宽宏大量。总归只是些小事不是吗？”
只一人如是这般说着，便又有人开口道：“大小姐看着也不像是会因为这么些小事在意之人，只是妙之妹妹方才所言莫非是真的？从前极少见过大小姐，只听说大小姐从前身体病弱，眼下看来倒也不像，却说大小姐真的认得上官侯府的上官小侯爷吗？妙之妹妹方才所说便是真的……逐月姐姐也不该如此生气啊。”
那些人说的竟好似一个个都看见封逐月面色不好地看着封妙之又在暗下冲她使了眼神训斥她似的，然而封逐月方才虽然的确看过封妙之，却也仅仅只是朝着封妙之看了一眼罢了，她方才的目光该是平静的叫人看不出一丝感情的才是，那几人一番话说的却有够远的。封逐月在心中冷笑一声，想着这些人说的话像是在劝诫，却更像是早就将封逐月置于为了一丁点小事便在斤斤计较之人，明面上是在说好话，其实更像是有意挑拨是非。只是她们这些人总就只是看热闹不显示多罢了，封妙之的意图才是真的不简单。
却看封逐月柔声笑了笑，面上也未曾露出丝毫异样，又缓缓开口道：“妙之妹妹方才那话实在严重了。其实逐月还未曾听清楚妙之妹妹方才说的什么，方才朝着妹妹看了一眼，逐月也并无别的意思，逐月更不知逐月为何要生气，又因为何事而生气。至于另外几位妹妹方才说的那些话，逐月也是一样有些听不明白。”封逐月这番话说得却极是平静且极是真诚，也实在无辜的很，仿佛她真的对方才的事情一无所知。而封妙之方才那般激动的举动和封逐月此时此刻的平静相比较，那就更是相差甚大。封妙之方才的举动固然一举一动都叫人无法不信服于她，只是封逐月却同样表现得太过于平静自然，越是如此，这期间的气氛越是诡异至极，一众人也看得有些糊涂了。聪慧一些的人自然觉得这是封府内部的明争暗斗，她们自然不曾忘记封逐月才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而封妙之比之封逐月却是丝毫也不逊色的，只可惜嫡出庶出到底有别，这两人在私下总会有一番较量，只可惜今日有人却蠢顿得险些就被牵扯其中。她们觉得封逐月和封妙之俱是不能得罪之人，自然不会轻易附和封逐月或封妙之其中一人，索性一言不发，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这其中却自然也有好事之人有意帮着封妙之说话，只为了给封逐月一些难堪，也叫封逐月与封妙之的矛盾更甚，封逐月到底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她自然也不会轻易饶了封妙之，她们明面上是帮着封妙之说话，实际上却只为了看好戏而已。
除此以外，却也同样有帮着封逐月说话的人，但她们的目的是否也是一样为了看好戏，这就很难说了。也是如此，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竟也将方才那件小事一下子闹得轻易下不来台，仿佛封逐月不给个明确的说辞去堵住某些人的嘴便要不得安生，也仿佛封妙之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向她讨个说法。封逐月听着那些话只觉得好笑，只因为若说是争执似乎也算不上，但自己若是不说些什么，有只怕轻易下不得台面。
“今日是第一次见过逐月小姐，说起来，逐月小姐和传闻中似乎有些不同。”说话之人面上虽然带着懵懂的模样，仿佛这问题也不过是她随口问起，可她双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却还是叫封逐月看出她分明是有意如此询问。
封逐月知晓总会被人问起这事情，也不觉得意外，只笑道：“逐月竟不知外边还有关于逐月的传闻，逐月素来身体不适，近些日子才养好了些，逐月从前极少出房门，更不曾参加过诸如今日这般宴席，也全然都是因着身体不适。今日纵然是第一次同诸位小姐们见面，逐月却觉一见如故。逐月从前是因为身体不适才鲜少出来，日后总会时常同诸位姐妹见面。至于传闻之中……逐月不知自己在那所谓传闻中又是如何的，但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传闻中的事情，不听也罢。”
“大小姐所言甚是。今日同大小姐一见，的确是一见如故。大小姐言行举止俱是温婉大方，无一不好，也不愧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那人说着，目光却是在封家其他几位小姐身上各自扫了一眼，目光却是意味不明的很。
封逐月听着那话虽然是在夸赞自己，只是封家说到底也唯独她一位嫡出小姐，今日封家出席的剩下几位小姐又有哪一个不是庶出身份？那人方才那话的话音才落下，果然看除却封暮歌以外的两位封家的小姐俱是面色不好。封妙之素来心比天高，这俨然不需要多说什么，而封文静从前那般嚣张跋扈自视甚高，她虽是庶出身份，却也一样素来觉得自己在封家的地位根本就高于封逐月太多，若不是因着前些日子那些事情，封文静还不至于像是现在这般“文静”，但方才那人那一番庶出嫡出，却委实说中了封文静心中的痛处，若非是封文静也俨然不是昔日那个全然不懂世事又嚣张蛮横无理取闹的封文静，她此时此刻只怕早就坐不住了。
唯一冷静之人，却也唯独封暮歌一人，只是封暮歌这人骨子里的高傲可不比封妙之和封文静少多少，只可惜她这样才貌双绝之人，却也一样不过是庶出身份。从前封逐月虽然身为嫡出大小姐，但她在风格家的地位却始终低如尘埃，她本人也是那般晦暗无用之人，像是今日这般宴席上本不会有封逐月的出现，更不会听人说什么嫡出庶出这种事情，可是今世不同往日，从前的封家仿佛根本没有所谓嫡出大小姐的存在，庶出也不像是庶出，而如今的封逐月俨然换了一个人一般，更可恶的是，封逐月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只会承托所有人不过是庶出的事实。封家的嫡出庶出似乎本不算什么，然而礼节不可费，北国纵然风气大开，但越是氏族高门，却越是注重礼仪礼节。封家在北国帝都祁阳城中并非是什么旧氏族，也并非是什么极是庞大的氏族，更非贵族，封家纵然也说是高门豪门，但封家的礼仪礼节和那些真正的氏族一比就相差太远了，尤其自从王夫人去世后封家的管事权力一度都在清姨娘手中，清姨娘不过只是妾侍，却掌管了太大的权力，使得府中之人俱时不得不敬她几分，也是因为如此，在封家，嫡出庶出之说曾是如此无力。只是这嫡庶有别尊卑有别，却是整个社会的风气。
纵然有些事情关起门来外人自然也不知晓是如何一回事，但像是今日这种宴席，尊卑嫡出的差别，就太明显了。封逐月若不是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封家其他几位小姐又如何会被人踩得低如尘埃？或者该说……正是因为有了封逐月这个封家嫡出大小姐，封家其他几位小姐的身份才会忽地如此明显的低人一等。
却说封逐月却也记得容姨娘曾经在暗下说过希望封逐月能与封暮歌交好，这事情封逐月俨然也一直都记着，只是封逐月和封暮歌这两人仿佛天生就有些不对盘，封逐月也实在不指望自己这能和封暮歌交好。
却听封暮歌忽然开口笑道：“逐月姐姐本就是我们封家一众小姐的表率，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逐月姐姐自然无愧于封家的嫡出大小姐。“
只听着封暮歌这番话，倒也听不出是个什么意思。封逐月未曾觉得封暮歌会帮自己说话，但封暮歌方才那话的意思她也还未弄明白，却听封暮歌又道：“眼下的话题却是扯远了。逐月姐姐素来温婉宽厚，便是妙之妹妹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逐月姐姐也一样不会生气。妙之妹妹方才那番话的确是过了。但总归只是一件小事，小事便让她过去吧。至于逐月姐姐是否收到上官侯府亲自送来的请帖……这总归也只是传闻罢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诸位又何须在意这些事情？”封暮歌说完这番话，嘴角还带着柔柔笑意，却已将一众人说得还不了口了。封暮歌所说的那些话，封逐月也不是不曾想到，只是有些话外人来说比自己说自然好了许多。她却没想到帮着自己说话的人竟然会是封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