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8
    那年的AD钙奶还是比较受欢迎的新鲜事物,九几年的100ml装就能卖一块钱/瓶,价格偏贵,普通家庭的孩子也不是天天都能喝上这个。
    一板AD钙奶有五瓶,乔言将其分成了四份,徐子卿和姥姥、姥爷各一瓶,剩下的两瓶全是周希云的。
    小朋友仗义且单纯,心性赤诚,也没想着给自己留一瓶,豪气都分掉。
    周希云问:你不喝?
    乔言说:我都喝过啦。
    周希云不信,真的?
    嗯啊,在那边就喝了。乔言淡定扯谎,张口就忽悠。
    周希云拿一瓶出来,还给她,说:我喝不下两瓶,这个给你。
    小孩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来,摇头晃脑摆摆手,坚决不要,让留着明天再喝。
    周希云硬塞她都不要,分外坚持。
    周希云只能将两瓶都收着,接受好意。
    乔言松了口气,宛若完成了什么大任务。她没一会儿就将胳膊肘撑在小凳子上,一只手托腮,迳自讲着在乔爸那边的生活,与小伙伴说道说道。
    周希云都听着,安安静静接受这人的倾诉。
    讲到一半,乔言忽而拉了下周希云的衣角,认真问:过两天我可以吃薯片吗?
    周希云点点头,嗯。
    乔言说:你请我哈。
    周希云嘬了两口AD钙奶,应下:好。
    小孩儿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两块钱的绿票子,偷摸展示一下,那明天我请你吃煮串串。
    周希云也同意:可以。
    你别告诉我妈,保密乔言凑近挨上去,悄声说,不然她要打我。
    周希云颔首,知道,不会。
    想不起具体是哪个时间发生了转变,她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整天形影不离,总是黏在一块儿。
    有关最初两年的记忆里,周希云记不起其他朋友的存在,乍一细想好像都是跟乔言度过的。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瞬即逝,晃眼就到了上学的年纪。
    她们在同一个学前班就读,那时都已经四岁半了,不挑食的乔言拔高了一截,比周希云高出足足半个头。
    两人一开始没能同桌,由于体型、个子方面的差距,周希云被安排到第一排,乔言则在倒数第二排。
    上学成了她们现阶段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周希云对这个改变满怀期待,可乔言却适应不了,一点不想读书。
    乔言不喜欢学校,但怕被家中长辈混合三打,不得不违心去接受书本教育的洗礼,她的小脑袋瓜子想不通人为何需要学习,不明白进学校的意义,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疑惑。
    不过乔言不敢找大人问,担心挨揍,于是可劲儿霍霍周希云,一本正经问:
    为什么读书一定得去学校,不在其它地方?
    老师能到我家教书吗?
    可不可以白天睡觉,晚上再上课?
    周希云回答不上来,同样不理解。
    乔言点子多,又说:能不能你去上课,然后回来教我?这样我就不用去学校了,以后你当我的老师。
    周希云摇摇头,不知道,应该不行。
    小孩儿惋惜叹气,感慨良多。
    周希云不能感同身受,不懂乔言的苦恼。
    对周希云来说,上学前班是非常轻松的,那些内容她上早教课就会了,什么认数字,学十以内的加减法,写自己的名字压根没任何难度,简直不要太容易。
    周希云四岁大就会算乘除法了,认识简单的常见文字,也能读写英文。
    本来她是要直接跳到一年级起步,可由于年龄太小,周姥爷他们也不放心,怕孩子融入不了学校的环境,还是先让她过去适应一年,打算后面再视情况而定。
    学前班的第一个学期,周希云毫无压力,而乔言读了半年还在练习怎么写好名字。
    小孩儿又有了新的困惑,咬了咬笔头,问周希云:你为什么姓周啊?
    周希云一面翻书一面回道:我妈姓周,我跟我妈姓。
    乔言问:那你爸姓什么?
    周希云说:李。
    我和我姥姓,乔言说道,跟你不一样。
    周希云的心思都在书上,至此只不感兴趣地应了一声:哦,这样。
    乔言皱了皱眉,问她:你们都跟爸妈姓,我咋不跟我妈或者我爸姓呢,为啥?
    周希云说:不知道。
    小孩儿百思不得其解,很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确实,班里的同学都与周希云是差不多的情况,唯独乔言特殊,与众不同。
    乔言琢磨不明白也正常,乔家也没告诉她真正的缘由。
    周希云其实清楚部分原因,听大人们谈起过:
    当初徐子卿和乔爸是相亲结婚,相互间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后来徐子卿怀孕了,夫妻俩却突然决定要把孩子打了并离婚,不愿意继续稀里糊涂过下去。
    那时徐子卿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不能进行普通的人流,要打只能选择伤害很大的引产和刮宫。乔言她姥姥拦着不让,担心徐子卿这么干会出事,身体受不住,可能因此导致以后很难再怀上等等,也怕徐子卿是一时不理智,太冲动了没考虑清楚,便同夫妻俩好生商量,两方都劝劝,允诺不干涉他们的决定,但希望徐子卿和乔爸都能冷静一点。
    之后徐子卿还是回心转意了,选择生下孩子。
    夫妻俩仍然约定等乔言一岁就分开,同时为了杜绝后续的扯皮麻烦,亦一致决定将孩子的户口落到徐子卿这边,也就是姥姥名下。
    以前一般是上谁的户口就跟谁姓,乔言的姓氏自然就随姥姥了。
    乔言的出生不如周希云顺利,不被大部分人期待,背后藏着许多内情。
    有的事大人们是不会告诉小孩子的,那太赤裸残忍,也没必要。
    但不管以前怎么样,徐子卿和乔爸在孩子出世后还是比较负责任,从未对不起乔言,夫妻两个都是好人,比很多所谓的父母可合格太多了。
    心知那是不能说的隐私,周希云不会讲实话,顿了下,思忖半晌,补充道:可能是你姥的姓比你爸妈的好听。
    乔言想了想,将信将疑,真的?
    周希云说:法律规定的,可以随直系亲属任中之一姓。
    乔言瞪大眼,啥是直系亲属?
    周希云懒得解释,直白说:就是你姥。
    小孩儿莫名就感觉哪里好像很厉害,随即哇了声。
    这事后来再也没人提过,乔言对周希云的解释深信不疑,从此后亦不纠结了。
    且当别人再问起这个,好奇乔言同姥姥姓的原因,乔言还挺得瑟,总是卖弄道:我家专门给我选的,特地挑了个最好听的姓。
    也是那天,乔言还问了另一件事。
    你爸去哪儿了,咋没见过他?
    周希云满不在乎说道:出国打工去了。
    彼时周希云还不知道那些真相,全然不了解,家里的大人就是那么说的,所以她才那样回答。
    随口的一句话,轻描淡写就带过去了。
    周希云没上心,也没料到几个月后乔言会因着这个跟人干架。
    事情要从一次请假说起,经过比较坎坷。
    学前班下期的那个春天,周希云不幸感冒发低烧,所以缺课了两天,被送去医院打吊针才得以恢复。
    本来生病请假极其平常,不值得特别关注,但这事坏就坏在有个调皮的小男生乱讲话,煞有介事说周希云是被丢掉了,没人要她了才会不来上学。
    偏巧,乔言当时就听到了,小孩儿很不高兴,立即就站起来,指出小男生说假话,是大骗子。
    小男生是个缺心眼儿,也不知道从大人那里听来了什么话,很是笃定说:她不听话,爸爸不要她了,离开了她家,所以她妈妈也不要她了!
    乔言大声反驳:才不是!周希云她爸爸没有不要她,他出国打工啦。
    小男生也响亮回道:她爸妈离婚了,就是不要她了!
    乔言气得不行,脸都快拧成一团了。
    你说谎,骗人!
    我没有!
    你有!说谎精!
    小男生脖子都红了,拔高嗓门,周希云才是说谎精,她骗你!
    吵不过人家,乔言就发飙了,抄起塑料板凳就冲上去打小男生,用肉乎的身子一撞便将对方推倒在地,骑上去用塑料板凳往小男生身上招呼,边打还边不服气大喊:大骗子,不准你欺负周希云!
    第98章 番外三
    打架的性质很严重,尤其是在学校里打架,这种行为往轻了说是小孩子没有分寸,不懂事闹别扭,但真要计较起来,那可就有得算了。
    到底是先动手的那个不占理,导致口头矛盾升级,后续肯定是要请家长面谈,乔言得为自己的冲动负责任。
    问题闹得有点大,小男生脸上破了点皮儿,没见血,但对方家长吓到了,不打算从轻和解,放话必须深究,勒令学校严肃处理,同时要求乔家赔钱,至少赔偿五千块,否则这事没完,双方都别想好过。
    小男生的家庭背后有点关系,据说亲戚中有个某某局小领导,交际圈子不一般。
    乔家这边对此很头疼,得知女儿在班上打了人,徐子卿怄得差点背过气去,当天下午就赶紧请假到学校当孙子赔罪,又是道歉又是掏钱,生怕收不了场。
    毕竟学前班并非义务教育,对于犯错不改、难以教育且态度恶劣的反面案例,若造成的影响非常不好的话,学校很可能会对其进行较为委婉的劝退处理。
    乔家一大家子都是普通小人物,遇到这种情况自是束手无策,只能顺着那边家长的意思来,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希云是后一天病好了去学校才知道这个,此前全然不知情。
    班里的小朋友偷偷私语讨论,说是乔言昨儿在办公室被训得可惨了,徐子卿险些当场胖揍她。
    然而作为差点挨打的当事人,乔言却丝毫不在意,放学回家了还宽慰周希云,说:我妈才不打我呢,那是装的,她昨晚回来了都没骂我。
    周希云围着乔言转了小半圈,牵起小孩儿的手瞅了瞅,表情有些凝重,问道:邹宇宁打你哪儿了?
    乔言还挺骄傲,扬扬脑袋,没打,他没我高,力气不行,打不着。
    周希云这才放心。
    乔言说:下回他再嘴欠,还打他!
    周希云纠正她:以后不要打架了。
    可是他那么讨厌乔言回道,他讲你坏话,乱骂人。
    周希云说:可以找老师。
    乔言说:老师才不管,老是和稀泥。
    小孩儿歪理多,不听劝,死轴,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轻易改变,跟她讲不通道理。
    乔言坚持认为周希云是受了委屈,为朋友打抱不平讨公道,很是护犊子。
    理性来讲,乔言的做法不对,不应当鼓励支持,但从感情方面来看周希云抿抿唇,一会儿牵起乔言的手,轻声问:吃冰糖葫芦吗,我请你。
    乔言立马干脆应道:吃!
    周希云便带人去街尾买冰糖葫芦,挑大串儿的,一出手就是两串。
    都归乔言独享,她不吃那个。
    小孩儿乐颠颠的,啃山楂啃得非常起劲。
    这事在俩孩子心中就翻篇了,大人之间会怎么解决,周希云不清楚,也不了解。
    反正再之后小男生一家齐齐到大院登门致歉了,邹宇宁的父母早前在办公室里朝着乔家母女俩有多趾高气扬,那时对周慧文和周姥爷他们就有多卑微,一个劲儿赔不是,恭恭敬敬退还了从徐子卿那里敲走的五千块钱。
    孩子间的闹架往往很难理出个对错,几岁大的小男生不懂事可以理解,但归根究底,某些问题的源头在于父母,有些话也是出自长辈之口,孩子不过是跟着学而已。
    周家不会刁难一个幼儿,可对那边的大人就不一定了。
    小时的周希云不懂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亦不想关注,只在乎其中的一个点离婚。
    尘封的过往在这一次初现犄角,难堪的旧事重提,周家为此起了摩擦。
    周希云隐身于楼梯拐角处,无意听到姥爷他们谈论起周爸,头一回得知了些许不完整的真相。
    在姥爷他们的口中,周爸最大的错误是没良心,不干人事,其次是不安分,找小三、抛妻弃女,然后才是找男人。
    姥爷他们的原话不是这样,他们不会直白讲出勾搭男人这种话,姥爷只说周爸是个神经病,发疯了脑子不正常。
    彼时的周希云不能完全明白,但也清楚自己的亲爸不是好东西,是他犯了不可原谅的错,对不起周慧文。
    周希云有些难受,心里空落落的。
    周慧文和周姥爷吵架了,周慧文不想再提那些恶心的人和事,周姥爷却希望女儿能再婚,再找一个,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老一辈总是在乎外界的眼光,当孩子在学校因为这个被欺负后,那种遵从世俗的观念就更为强烈。
    周慧文觉得姥爷不可理喻,无法接受。
    父女二人为了怎么才可以给孩子健康的成长环境恶语相向,不留情地中伤对方。
    周希云不敢下楼,悄悄躲在上面蜷缩起身子。
    后来是徐子卿到这边劝架,听到动静就赶快来看看咋了。
    乔言也过来了,一进门就费劲上楼,到了拐角处才拉起周希云抱了抱,小大人似的捂住周希云的耳朵,轻声说:不怕不怕,马上就没事啦。
    周希云也抱着乔言,用力搂住。
    后夜里,怕大人们的争吵波及到孩子,徐子卿将周希云带回了对面房子,让周希云和乔言睡一个房间。
    待关灯了,乔言摸黑碰碰周希云,抓住她的手,小声说:你别伤心,不要理他们。
    周希云歪头望向旁边,低低道:没有。
    乔言说:我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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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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