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队家的金丝雀成精了 作者:持之以欢
    阎队家的金丝雀成精了——持之以欢(34)
    到了最后审议及表决的阶段,节奏缓慢到令人极度的昏昏然,他实在犯困到熬不住了,在饲主大人肩头差点就此滑倒,这才不好意思的凑到阎拓耳边悄摸说了实话:
    阎拓,我瞌睡的不行。
    阎拓当即撑开了衣兜,柔声应答:嗯,那你睡吧,还有好一会儿呢。
    他架着只宠物鸟出席大会本就够引人注目了,此刻也懒得在意别人的眼光,又从桌面纸巾盒抽出几张,虚虚的盖在衣兜口,生怕会议厅内的空调太凉,把熟睡的团子给吹出毛病来。
    一个钟头后,总算履行完自己大股东职责的阎拓,回到董事长办公室,准备和大伯打个招呼就走。
    没料到阎则行今日见到了股东中的一位,一顿热聊,牵扯起一件往事来。
    拓子,你高叔叔和你爸那是光屁股长大的交情,集团成立之初,他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他女儿高丽丽你记得吧?和你同年,当初大家还打趣说要给你们定个娃娃亲。没想到老高居然还记着,刚还和我打听来了。
    这不就巧了么?这么般配的门第上哪儿去找?这么着,明儿你们约着见上一面,地方都给你们定好了,成不成的,你自己再把握。
    阎拓简直无语了。
    30而已,他是浪费了自家粮食还是社会资源?单身不配活着了么?怎么哪哪儿的都有人给他强制相亲?
    大伯,我心里有人了,正追着呢,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
    阎则行也没料到这情况,上个月见到老花和他儿子宏清,吃顿便饭的功夫他还旁敲侧击的打听了,自家侄儿分明是屡次相亲未果的节奏。
    所以今天和老高可谓是一拍即合,也没问过孩子们的意见就给他们定下了约会。
    当下心里头也有一两分不好意思,面上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的,长辈的威严那可不能倒。
    立刻决定甩锅:那我不管,定好的事情,你就当个儿时的朋友见见又如何,说不定,比你现在追的还合适?那可是你高叔叔家的孩子,家教什么的绝对没跑。
    这位高叔叔,阎拓确实印象颇深,与老爸不光是发小的关系,还是最精诚的合作伙伴,至臻第一批拿下的地块,就是这位牵线外加大力的斡旋方才成功。
    父母在的时候,两家人也走的相当近,他现在也还记得高丽丽最爱扎着双马尾,箍着个樱桃红的发圈,还有那张带着婴儿肥的鹅蛋脸。
    既然已经被大伯定下了约定,又能怎么办呢?实在没法子甩脸啊,就算他如今完全没这个心思,那也必须当面见过人,客气委婉的把事情解决掉。
    正想着如何应对,胸口一阵痒痒的动静,半颗锅盖头缓缓探出衣兜来,自家团子睡醒了。
    阎则行皱了皱眉:你现在怎么还养起宠物鸟来了?头前儿我就想问,开个股东会都还带着,也不怕人笑话。
    阎拓点了点锅盖头,这不是宠物,是自家人,今天太仓促,都忙,下次有机会,再正式给你引见。
    阎则行不知道一只宠物鸟有什么可引见的,只当侄儿在开玩笑,嘴上接着刚才的话题又再叮嘱了一句。
    长宁大街的悦喜楼,明晚7点,别忘了啊。丽丽那丫头我前段时间见过,女大十八变,漂亮着呢,你也好好收拾收拾,别丢了咱阎家的脸。
    阎拓此时注意力都在自家团子身上,没在意的随口答了句知道了。
    白一一从睡梦中醒来,听见外面两人的对话,前面一段模模糊糊的压根没注意,最后一句却给听了个明明白白。
    饲主大人这是又要相亲?
    说是晴天降下的霹雳也毫不为过,白一一瞬间懵到不知今夕何夕。
    不是已经出柜了么,甚至甚至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动心的感觉?
    男神的人品,不至于做出这种欺骗之事啊,怎么眼一闭一睁的,世界就变成了看不懂的样子?
    他别着脑袋不说话,一个劲儿的瞎想,阎拓毕竟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只当他还没睡饱,由着他在衣兜里发着呆,也没扰他。
    这牛角尖一直钻到了第二天晚上,直到阎拓招呼道:我要去见个老朋友,晚上不在家吃了。
    白一一心中的闷痛才剧烈的清晰起来。
    这与头两次得知心上人相亲时的酸楚感觉完全不同,之前是嫉妒混着醋意,但也夹杂着羡慕与祝福。
    现如今除开不可置信以外,只留下了彻彻底底的伤心。
    他这是被人耍了么?抑或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他的错觉?
    白一一呆呆的蹲坐在窗台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夜幕渐渐降临,周遭起了灯火,他却嫌还不够暗,最好能暗到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见他,连他自己也看不见玻璃窗上倒映出的孤单鸟影。
    他瞪着自己的影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这蠢货,现在不过是个半人半鸟的怪物,居然还在奢想遇到真爱,当自己是童话里的主角么?
    一时间,浑浑噩噩的,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四面八方的围追堵截着,逃避人格再次冒出头来。
    是的,他又想躲了,躲得远远的,躲回最安全的地方,只当过去的三个月,是场春梦吧。
    换回人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白一一原想叫个快递,可看着那副即将完工的《秋》又有些头疼,辛苦那么久的作品,随意交付出去他可不太放心,起码得按艺术品的规格装箱打包一下才可以。
    时间却又不允许了,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一个钟头,总不能把顺丰小哥叫来,发现是一只口吐人言的金丝雀要寄快递吧?
    只能给那个骗子留言,让他帮忙寄一下。
    便条和笔捏在手里,突然有说不尽的话想要写,可一旦真的落笔,又半个字也涂不出来。
    眼瞅着时间马上要到了,只好匆匆写下自己的住址电话,落款为知名不具四个字。
    安安静静的回转了鸟身,看着行李箱上的便签条,突然又觉得落款十分的矫情,直接白一一,大大方方的不好么?搞什么花头?明显透着一股赌气的小家子劲儿。
    也不方便撕掉重来,白一一在屋里环飞几圈,算是对旧日时光做个缅怀,翅膀一振,投窗而去。
    仅仅5分钟后,拎着一堆美术用品的阎拓推开了家门。
    人还在玄关,已经忍不住的召唤:一一?快来看看合不合用?
    他今晚心情相当的不错。
    到了约定的地方见了人,原先预想的麻烦事儿完全没发生。
    高丽丽人压根没这心思,东北大妞爽直得很,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想法挑明了。
    她其实已经有了男朋友,只不过那人小她7岁,又是个家境贫寒的应届毕业生,她实在没胆子就此领回家去,一直保持着地下恋情。
    家人也都当她还单着,所以才闹出这么场乌龙,今晚,她原也是抱着赔礼道歉的心态才来的。
    阎拓笑着把自己的情况一露,简直称得上皆大欢喜,倒真像偶遇了个儿时玩伴那样,开开心心的吃了顿晚饭。
    饭后道了别,出得门来,悦喜楼下正巧是J市最大的文化用品商场博雅居,他从橱窗里看见精致的陈设,立刻就想起了家里的小画手,双腿不听使唤的晃了进去。
    各色颜料纸张、画笔画板什么的,他对这些美术用品的好赖,一概没有什么头绪,可他总想着这个一一估计能用上,那个一一可能会喜欢,捡着好看的最贵的,估摸着买了一大堆。
    如今,那一大袋精心挑选的礼物,被人失手丢在了地上,阎拓捏着行李箱上的便签条,生平第二次陷入了巨大的无措与恐慌中。
    以他的智商,看见这堆行李时就已察觉到不妙,稍一梳理,也就立刻明白了症结到底在哪里。
    这怕是听到了堂伯与自己的对话,却又只听了后半段,真以为今晚相亲去了吧?
    度假时表白刚开了头,就把人扔下跑现场,回来几天一直忙的也没个交代,却又突然同意了家人的相亲要求
    别说是白一一,换了任何人,估计都会气得够呛。
    这小家伙,是准备靠着翅膀硬飞回老家去么?那么小只的,中途万一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阎拓没再犹豫,转身出了门。
    追到大街上,才发现人海茫茫的,完全不知何处去寻。
    可也不能停,停下来心就疼的厉害,又悔的厉害。
    明知道那小家伙心思重,又是个小胆的,他不出面捅破这窗户纸,那两人估计能推拉一辈子。
    既如此,干嘛还总想着良辰美景告白仪式的,以为人就搁在身边了不会出什么意外?
    意外可不就来了?
    阎拓又悔又气,循着公寓往市局这条最熟悉的路,边走边搜寻,见了花坛灌木丛的就忍不住冲上前大声叫唤:白一一,出来!
    全然不顾旁人看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第51章 初吻
    夜已深得很了,万籁俱静。
    白一一窝在楼顶秘密花园的躺椅上,盯着头顶的月亮穿云逐雾,心中的激愤渐渐消停下来。
    他原本想升到高处将城市里的方向辨认清楚,然后再请系统导航着直接飞回C省。
    谁知到了楼顶,看到那把老旧的躺椅,就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借着鸟身与阎拓述说喜欢的那个晚上,还有那些默默思念于心的无数个晚上。
    他是多么的喜欢着这个人啊
    头一次见人穿着制服,就已入了眼。
    若说那时是见色起意的话,后来几个月的相处,一点一滴的,那就是慢慢的入了心,最终渗入了骨。
    这男人的行事作风、言谈举止,再没有一处不合心意的,尤其是对方坚韧不拔的性格,格外的戳中他。
    两人都是幼时逢难的经历,他的还算是未遂,阎拓在绑票案中父母双亡明显更残酷一些,可后来面对生活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他是一味的回避躲藏,把大好的日子过成了孤岛,那个人却披荆斩棘的迎头直上,从未放弃追索真相的同时,把自己也铸成铜墙铁壁,进而成了其他弱者的保护神。
    这其中心性上的差距,实在不可以道里计,由不得他心生向往,想要拼尽全力的靠近这光,融入他,护着他,好让这光芒更盛更亮。
    回忆够了,人也终于冷静下来。
    躲藏了小半辈子,要永远躲下去么?难道连当面问一声的勇气也没有?问问那个人到底什么意思,一边出了柜和自己玩着暧昧一边又与异性相亲?
    实在不行,还有外挂的大杀器在,到时候见了面,也不妨做个小人,请系统出马看上一看,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的,也都一目了然了。
    策划好细节,白一一飞降到6楼,从窗户窜了回去。
    灯大开着,屋里空荡荡的。
    但人明显回来过,地面一堆美术用品大塑料袋装着,零星有散落出来的几支画笔似乎还被踩过一脚,证明走得多么焦急与仓皇。
    这是给自己买的礼物?
    现在不见人影怕也是出门找鸟去了。
    白一一心里一甜,不论结局如何,饲主大人一直以来的照顾有加是事实,就算是最终决定要走,那当着面好好告个别,其实还是很有必要,贸然离家出走什么的,真是过于小家子气了。
    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白一一没什么负担的再度刷分变回了人形。
    穿好衣服,望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头发比刚剪那会又长了不少,有一说一,阎拓的剪发手艺真是不错,不知道告别之前,能不能请他帮忙再剪上一剪。
    拉开门,正遇着有人推门。隔着门框,两个人愣愣的一个对视。
    高大的男人气息略有些短促,许是之前奔走太急,秋日的深夜里仍能见到额角的汗渍。
    阎拓瞳孔微缩,欺身上前去哪儿了?
    白一一说不出的心虚气短,我我我了半天我不出来,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仿佛找了半辈子那么久的人,阎拓如何容他再退,长臂一伸,不管不顾的抱进了怀里。
    一切都刚刚好,个头刚好,胖瘦刚好,软硬的触感也刚刚好,仿佛天生就是要契合他的怀抱一般的完美,阎拓将下巴搁在人头顶上,忍不住闭上眼叹口气,自觉总算圆满了。
    你是不是误解什么,怎么突然要走?
    低低的问完,不待人回答,立刻自动解释道:没有相亲,大伯搞出来的乌龙而已,但对方是儿时的玩伴,两家关系也不错,必须得当面解释清楚才行,现在也都已经解决了。
    白一一被人紧紧搂着,根本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从震惊到狂喜,再由狂喜中莫名生出酸楚,只觉得自己两眼模糊,似乎是快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样的拥抱,再不是错觉了吧?心之向往,目光追随了这么久的人,真的回应了。
    没好意思回拥,双手却已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衣衫。
    长长的一个无声拥抱,暂时缓解了心中的渴,阎拓稍放开一些,问道:怎么不说话?
    就着灯光细细打量白一一脸上的神情,被他眼中的温湿烫到心头发颤,绞尽脑汁的想要说些俏皮话宽慰一下。
    吃完饭楼下看到美术用品店,我可是仔仔细细的挑了一大堆,准备回来讨个赏的。
    讨什么赏?一堆油画用的东西,没一件合用的,白一一自然不会揭穿,由着眼前人得意的开价。
    我也想要小红花。
    这还不简单?秒秒钟能给他画上几十上百个。白一一心想。
    下巴却被人勾了起来,唇瓣被指尖轻微剐蹭着。
    就这朵
    尔后,另一双唇混着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堵了过来。
    白一一大脑轰鸣,人瞬间混沌了,完全失去了身体的主宰,仿佛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由得对方兴风起浪。
    无需演练,有的事是存于天性,发自本能。
    阎拓只吮了两下,浑身细胞就开始叫嚣着由衷的不满足,这痒,从每条神经末梢骚动出来,被唇上温软的触感刺激放大,让他只想不停的深入。
    揉捏着掌中纤长的脖颈,让人靠得更近一些,又无师自通的顶开交缠着的齿缝,寻到一块温香软玉,开始辗转着死命求索,厮磨。
    怀抱也开始勒紧,恨不能整个的揉进身体里。
    可那痒,还是不能解,甚至愈演愈烈,已由头皮激灵着向下,刺激着周遭每一寸肌肤,最终在下方汇集成一个坚硬的弧度。
    阎拓觉得自己像是快要决堤的大坝,不得不猛地停了下来,深深喘了口气,平复了好一阵儿,方才哑声问道:一一,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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