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 作者:停云里/大尖椒
    ——(52)
    他的世界被火焰熏得片红,所有的切都燃烧着,开出来的花是火焰凝成的花朵,张牙舞爪的伸展着自己的花瓣,竟有股异样的美丽。
    他走上了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前路没有路,但他的脚下有路。
    他走过的路,成了后来人的前路。
    *
    圭柏柏在娄越的世界里,就像太阳,在触不可及的高空,发着光,照亮大家的世界。
    而现在,这太阳第次朝他敞开自己柔软的内心。
    那刻,他忽然什么都不想了。
    身死,亦不悔。
    他在心里发誓,他要用尽余生的切,去达成圭柏柏信仰中的那个世界,那片天空,那块让圭柏柏能够真正放松去享受快乐的土地。
    会有那么天的。娄越坚定的道:我娄越在此发誓。
    圭柏柏朝着他笑:你不用发誓,娄越,你会知道,我们所做的这切都是有意义的。你现在还没想起来,所以我从来不会去强求你。
    *
    而在另外的地方,也有群人在追求着自己的信仰,只是那信仰是愚昧的,是顽固不化的,是注定要失败的。
    这是帮励志要为南夏奋斗的青年,但是他们为此奋斗的南夏,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万千百姓的南夏,而是只属于皇宫里某个人的南夏。
    再具体点,就是赫连氏的南夏,是皇帝的南夏。
    感谢儒教上千年的忠君教育,终于培养出了这么群愚忠的傻蛋。
    但是这群傻蛋却不这么觉得
    他们认为他们是热血青年,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青年,其他的都是国之蛀虫,他们忧国忧民把忧民划去,等等,还要再把忧国划去,他们这是忧个哪门的国,划去划去。
    好家伙,这不全划完了,那干脆把忧国换成忧皇。
    把忧民,换上忧君。
    好的,他们忧皇忧君,天天为皇权操碎了心,比宫里的皇帝本身都要着急,这比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太监还离谱,太监至少还待在皇宫里,怎么说也跟自己相关,这些离着皇帝八百里远的地方的人,鬼知道他们着个什么急。
    然后这么些爱国好青年,因为臭味相投,从天南海北聚到了起。
    其中有某某富商之子,还在备考的书生,官僚弟子,宫中禁卫,太监乱七八糟的等等。
    现在他们簇拥着被从宫中带出来的赫连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激动,有的可能连以后拿什么爵位,儿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陛下!!您受苦了!!!赫连方刚被人带过来,就有人大喊声,然后朝着赫连方哭嚎起来。
    赫连方往后小退了步,脸上忍不住露出些许嫌弃。
    在片此起彼伏的哭嚎声当中,赫连方阴沉着脸,根本没有照顾这些拼命要向他表达自己激动之情的人的心情,他直接道:朕出来不是听你们哭哭啼啼的!
    哭声随之停,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尴尬了瞬,最后又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其中个道:陛下,如今那妖妇把控朝堂,到处都是妖妇的眼线,还有那妖道,借国师名义肆意揽权,简直是猖狂至极!朝中大臣都是墙头草,还有的已经沦为门下走狗,不能信任!
    南夏如今危在旦夕!陛下,当务之急,是除妖妇,除妖道!我在江东有帮弟兄
    赫连方嘴角扬了扬,他此时已经不再是八年前的那个莽撞的少年,这八年来被人桎梏,不得自由,怎么也磨练出了两分城府。
    仔细说说?
    此时又有人插言道:陛下,其实南夏还有许多有识之士,只是先前碍于陛下受那妖妇把控,不得不与那妖妇虚与委蛇,如今,陛下既然已经脱离那妖妇的掌控,只需要陛下您声令下,自会有无数有识之士蜂拥而至!
    赫连方脸上淡淡的嗯了声,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相比较身边人脸上按捺不住的激动,他几乎淡定得有些过分了。
    是吗?
    陛下,我虽然身份低微,处于微末,但是我师从于候上师,师兄弟遍布半个江南,待我书信封,有陛下口谕,到时候江南那边自会群起响应。
    还有我,陛下,我
    赫连方:你们说得真不错,不如今天你们就给朕把这京城拿下?
    陛下,这事不可心急啊!
    对啊陛下,此事得从长计议!
    徐徐图之啊陛下!
    赫连方:他好险记得这里不是他的宫廷,忍住没有拿东西砸人,但是心里已经开始三字经了。
    赫连方深吸口气,以他的脾气,如果不是这几年没少受委屈,早就爆发了,这时候也学会所几句应付话。
    他还没有张口,就有人出声怒骂先前的几人。
    你们个个的,真要做事没有见着你们人影,到了最后却全都出来揽功,大话放得个比个响亮,陛下问起,却全在那里打哈哈!什么徐徐图之,什么从长计议!全都是借口!
    闲某怎跟尔等为伍!如今南夏危在旦夕!妖妇当道!君无实权!人心日下,国将不国!尔等仍旧不能上下心,起为陛下出谋划策!如何救南夏?
    此人脸上写着明晃晃的愤怒,接着他朝赫连方行了个极为慎重的大礼,下跪叩首,三跪三拜。
    河东郎闲安泰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闲安泰携金银百担,家兵三千余,以供陛下驱使。
    时之间,众人皆跪了下来,吾皇万万岁的口号此起彼伏的响起。
    赫连方站在庭院里,深呼吸口气,像是要把某种屈辱吐出去。
    接着他睁开双眼,大笑道:好好好,都是南夏的忠义之士,南夏有尔等,再可续千年,快快请起!
    第六十三章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好像老天爷也给面子,每次发生某件大事的时候,天气都是格外的灿烂。
    圭柏柏跟娄越彻底说通之后,看到娄越这个虽然跟娄越楼有些不同经历,甚至没受过什么打击的,相比较娄越楼来说,可以说是众人瞩目,光环加身的豪门弟子,但仍旧,他仍旧最终还是选择走上了同一条道路的青年。
    他心里头的最大的一个担子彻底放下了,最重要的人都已经回归,他觉得在没有什么能够在阻拦他了。
    无论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权,还是这些复杂又纠葛的重重利益网,那些拿着深明大义当借口,实则把所有的一切都拿来当门生意的人他都无所畏惧。
    这些年,他一直谨小慎微,每次都小心翼翼的,深怕牵一发动全身,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还没找到,他不敢,不敢真正豁出去,大开大合的去改革,去改变这个世界的制度,去推翻这个世界腐朽的皇权。
    因为他可能承受不了那么大的代价。
    他其实很累,一个人扛下了许多本来不应该他去扛的事,与那些恨不得手刃而后快的虚伪人虚与委蛇的应付着,每次都遏制着内心的杀意,只为了大局为重。
    这些都不是适合他,适合他本性的事情,他是违背着内心的公正道义去做,做这个取舍,身体上的累反倒并不是最累的,最累的是心上的无力,那种无可奈何,比任何事物都能摧毁人心中的信念。
    足够把一个大好青年击垮。
    但是,想到他做那么多,能让处在这世上的人,稍微过得好受那么一点点,他就不想累不累这个问题,他觉得,只要值得。
    他做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么累不累也不重要,那些个人的情绪都可以抛弃掉。
    他是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了出去。
    甚至最开始,他原本只是佩服那能为大家伸不平,讨不公的行为,在听到浦沅说起那个人的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心潮澎湃,后来娄越楼以身化火海,泯灭整个修真界的灵气,那种无法形容的震撼,更是让他浑身上下都仿若被注入了某种力量。
    因为他自己就受过不公,所以格外的震撼,震撼之后就是下意识的追随他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
    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没有那么伟大。
    但是又很佩服,很向往,于是想着只要靠近一点点,做一点点事,他觉得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是远远比不上那个人的。
    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要成为那个人,他只是受了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鼓动,那种义无反顾,剑指神仙的场景,实在太帅气了。
    他真的没觉得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是从没想过的。
    可是命运大概就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你终会成为你想要成为的某个人。
    *
    我们一起吗?他对娄越道。
    娄越喜欢一起这个词,就像他两已经连在了一起一样,他当然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一次,他们一起,真正意义上的并肩而行。
    以前都是娄越楼行在前头,圭柏柏在后面追赶,他就像是在追赶一个从来不存在的身影,只在某一刻出现过,接着就再也不见。
    然而这一次,却跟以前不一样,这一次是圭柏柏走在了前头,他反过来做了娄越的领路人,他想他在娄越的心里面又会是什么样子,是他曾经心里想过的那些吗?
    是在天上挂着的太阳,是浇灌庄家的甘露,是沉默又包容的土地,是这世间无所不存,无所不在的任何事物,他就在身边,但你却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当你真的发现到他的时候,真的发现了他的美好,却又自卑于自己的不足,不堪与之为伴。
    但是现在不是了,他也成了天边的太阳,他也成为了可以与之并肩的人,能做到他以前不敢想,不敢做之事。
    做了之后,才知道有些事情,最难的竟然是开始的第一步你敢不敢做。
    他们总觉得我不敢,圭柏柏不是个什么都憋在心里的人,他有什么话都会当下就说出口,这一刻也是如此:不敢真的对皇权下手,不敢真的对皇帝做什么,甚至不敢再往前一步。
    以他如今的地位,再往前一步,就是登上那个宝座了。
    娄越知道这一刻,自己只需要做一个很好得到听众就够了,但是他忍不住。
    他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圭柏柏反问道:因为他们不敢想也不敢做,所以不敢想我能做他们不敢做之事,大概就是这样。
    他说完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怎么又下意识的开始想要教导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这种语气很讨厌?
    娄越又说:为什么会讨厌?
    你这种年纪的小孩,是不喜欢别人一副高高在上指点你的语气吧。圭柏柏道:我大了你这么多岁,你连声师父都不愿叫。
    柏柏做什么我都不会讨厌。娄越皱着眉头:柏柏不大。
    他不等圭柏柏继续说道:有的人的岁月在脸上,有的人的岁月在心里,柏柏的岁月既不在脸上,也不在心里。柏柏的眼睛里还有着少年人的热情和热血,所以柏柏还是个少年人。
    哪有人永远是少年。圭柏柏晒到。
    就有人是永远是少年。娄越看着圭柏柏认真道。
    *
    吾皇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一脸憧憬的跪拜在赫连方的脚下,这一波人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波人。
    闲安泰带着更多的人来拜见赫连方,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集结有效的人,让他们凝聚起来,上下一心,先把赫连方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还处于王太后把持的京城,自然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已经屈服在那□□的淫威之下,还有很多有学之士心中对此也抱有微词,只是碍于那妖妇权势,不敢伸张罢了。
    但是不妨在这时候,把这些人拉拢道他们这边来。
    闲安泰跟赫连方说了一下当今南夏大致的行情:如今妖道借着妖妇的名义,大肆参与到各种朝政当中,像这两年的农耕,甚至专门拨了一笔经费给工部为农耕制造农具,就为了拉拢南夏的百姓。
    可怜这些蒙昧无知的百姓,只是几个农具,就全然忘记赫连氏为他们做得一切,对那妖道赞不绝口。
    他的神情不掩忧虑:这妖道在民间名声极好,再给他发展的机会,底下人估计只知妖道,而不知皇上。
    赫连方听到农具二次,眼中就难掩不屑:一点蝇头小利罢了,待朕掌权,难道还会亏待他们,这些被笼络的人,不足为惧。
    他信誓旦旦:这些百姓都是墙头草,那边风吹往哪边倒,那他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骂起他私下对圭柏柏的称呼:那贱/人拿点小利来赚取名声,自以为得意,不过是无用之名,成不了大事!
    闲安泰觉得皇帝还是过于年轻,大概王太后在宫中也不教,难免有些自大,不得不给这刚十八的皇帝揉碎了讲明白:陛下,你不要小看这农具,我私下考察,那些耕地的百姓每年的收成大概是一石到两石之间,但是交税就去了大半,剩下的自己吃喝都不够,大部分都过着是勉强饱腹,衣不遮体的日子,而这种提高农产量的农具则可以让这个数字翻一倍
    闲安泰说得口干舌燥,但是赫连方却听得极为不耐烦。
    朕的目的是尽快拿回手中的皇权,而不是在这里听你说一个农民耕多少地!
    闲安泰被赫连方的态度弄得一懵:可是,陛下,待您掌权,这些都是您要为南夏百姓考虑的啊!
    赫连方道:待朕掌权,四海之下,都将以朕为荣,到时候自会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而不是去关心区区一个农民耕多少地,收多少粮食。待朕拿回皇权,就是对南夏百姓最好的回馈,他们将回归正统,而不是被一个妖妇床上爬起来的道士追崇。
    这不比那一石粮食重要得多?
    赫连方难掩豪迈之情,他回首反问闲安泰的时候,脸上是一些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他想闲安泰肯定已经早就被他这气势给镇住了,崇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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