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 作者:停云里/大尖椒
    ——(53)
    他等着闲安泰嘴里的溢美之词。
    闲安泰确实是镇住了,但是却愈合连房想象的完全相反,他想要张口,才觉得喉咙发干,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但是说出的话仍旧没什么中气,带着说不出来的虚弱和震颤。
    可老百姓要吃饭的啊?
    赫连方的脸直接阴了下来,他几乎不加掩饰自己此时情绪,回了句:粗鄙!
    闲安泰失魂落魄的被赶了出来,在他走之后,自然有无数的人蜂蛹上去,把赫连方想要听的话说给他听,他抬起头,阳光那么好。
    可是他的内心却昏暗无光,再不见一丝光。
    昏君,如此昏君!
    第六十四章
    京城可见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起来,先是戒严,一些比较人多的场所都来了士兵把手,每个人都要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才能够离开。
    再就是城门直接关了,所有人等,一概不得出城。
    这里是京城,最是热闹开放的。每天有无数的货物涌进来,无数的金银流出去,这个城门一关,明日老百姓早上吃什么都成问题,更别说一些酒楼都是进的当日从城外运来新鲜的菜,特别是那些高档的酒楼,客户的口都刁钻的很,筷子一伸,就知道你今天的菜新鲜不新鲜。你要用不新鲜的去应付他们,这个是要砸招牌的。
    好多开门做生意的商家都急了,有的门路广的,就想办法去找关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这城门要关几天啊?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关城门了呢?
    大家伙都人心惶惶的,能在京城安家的人,条件再差也是要比那穷乡僻壤来得富裕些,毕竟是皇子脚下,家里多少也有些余粮,一天不去菜市场,也不会饿死,实在自家周转不开,也能找到亲朋好友帮着过一过难关。
    而亲朋好友总有条件好的。
    不说其他,就算是京城路边买烧饼的,七七八八牵扯的关系且不说,只是扒拉族谱,说不定都能扒出个二品官来。
    不过现在这么搞,大家都没心思做饭了,百姓都从家里走出来,聚在茶馆里,想要探听点靠谱的消息。
    但是消息鱼龙混杂,有的说是京城里混进了一个大盗,在外头连杀一百零八人,残暴至极,令人发指,所以才这么大费周章。
    也有的说是要抓那在逃的叛贼,把前几年抄家的某某、某某某再拿出来鞭尸一顿,说他们有后代被留了下来,现在要跑到京城复仇来了。
    各种谣言乱飞,其精彩程度,一波三折,恨不得让人拍案叫绝。
    就是跟事实没什么关系。
    圭柏柏带着娄越坐在茶馆门口,听着前头那说书的先生口沫横飞,说得有鼻子有眼,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对娄越道:原本担心王太后弄得这么声势浩大,会使得百姓人心浮躁,惶惶不安,今日来看,大家还是挺会苦中作乐的。
    虽然圭柏柏跟王太后说了,这事他会处理,但是王太后仍旧不放心,叫人关了城门不说,还派人四处搜寻可疑人士。
    娄越道: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圭柏柏发出一声嗤笑,他回头:谁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恰恰就要这国,无君。
    娄越明白了:你压根就没想把赫连方找回来?
    找还是要找的,毕竟他的身份留在外头始终是个隐患但是我没说找到后,我就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娄越:那你要去哪里找呢?
    京城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想要在这人海里捞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圭柏柏:我觉得这次不需要我去找,自然会有人上门来找我。
    他起身,带着娄越离开,桌面上放上一块银元宝,打扫的伙计过来擦桌子,看到这个银元宝,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什么时候这里出现过人吗?
    娄越听懂了:你是说,那些帮着赫连方,把他从皇宫带走的人,会出卖他?你怎么能肯定呢?
    圭柏柏带着娄越走到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以他的容貌和风姿,在这路上,应该是最引人瞩目的存在才对,但是路两边的人却就像是未曾看到他一般,却又纷纷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恰好转身,又或是恰好让开身形。
    圭柏柏听到娄越这句话,对他道:你怎么忘了,我是道士啊,道士不就是能掐会算吗?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比如我觉得今天我出门会遇到某个惊喜。
    娄越跟着圭柏柏在这街道上已经逛了两圈了,他们去茶馆听了些谣言,坐下来喝了杯茶,那茶的味道真不怎么样。
    然后圭柏柏又带着他去了准备歇业的酒楼,跟他介绍说这酒楼为什么歇业,没有歇业的时候,最出名的菜是什么。
    但是今天它要歇业了,如果京城的门一日不开,这酒楼的老板只能被迫把酒楼卖出去啰。他感叹了一句:上位者不过是一句话,一家已经有百年历史的酒楼很可能就要就此倒闭,你有没有觉得其实这满大街生活的百姓,他们看起来好像很坚强,但是有时候,却又很脆弱。
    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你说一个人活在这世间,为什么总要受这许多磨难呢?
    娄越觉得这个问题很深,他忍不住垂头思考了一瞬,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也觉得这是应该的吗?我知道现在流行的一些理念,包括某些被称作大儒的一些人,他们所著作的书,书上头传达的理念,就是要劝导人们,要能吃苦,不要对生活中的磨难抱有怨恨和不平,要忍耐,要乐观,要心安理得的接受它。
    圭柏柏说完后,又带着娄越离开了酒楼:我觉得这个想法真的很过分,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受苦受难的不是他们,所以他们能劝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人去心平气和的接受,但是这些别人遭受的一切有一天降临到了他们头上了呢?
    这些说话的人真的也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吗?反正我做不到的。圭柏柏对娄越道: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觉得有些磨难是可以避免,比如这人祸,完全可以避开不是?
    就算是避免不了的天灾,但是却能尽量减少天灾下受到的损失,所以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既然这些都可以解决,为什么这些人不去想着如何去打碎这压在身上的大山,去改变这本来可以改变的一切,反而要去劝着那已经快要被大山压倒的人
    跟他们说,你要任劳任怨,去接受这一切啊。
    娄越望向圭柏柏。
    圭柏柏继续道:我很讨厌这些理论,跟你说白了吧,那些光着脑袋,跟我说什么佛法无涯的秃僧,还有那什么放下执念,无欲无求的狗屁佛语,是我最讨厌的。
    这世上的神仙明明已经死光了,结果竟然又冒出什么佛来,真是可笑。
    他的脸上露出一股嘲讽的微笑,说话间,这一行的终点,他们终于来到,是京城最有名的佛寺金安寺。
    娄越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巧了,我也讨厌这些和尚,整日拿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劝这劝那,但是实际上呢,他们真的有做出什么让人值得称道的事情吗?
    因为京城戒严,向来最热闹的金安寺有一些冷清。
    门口只有一位小僧在打扫着落叶。
    我刚拿下国师不久,金安寺的和尚亲自找上门来,跟我说了一堆佛理,告诉我世间一切皆有命理,要我尽快回头是岸,做一个世外人,不要牵扯这红尘当中。圭柏柏带着娄越就这么从那小僧的身边走了进去,但是那小僧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他专注的把每一个台阶都打扫干净。
    我跟他说,这世上只有一种世外人,那就是死人。圭柏柏带着娄越走到那佛堂之上,金依加身的庄严佛像双手合十朝下俯视芸芸众生。
    是不是啊,方丈?
    圭柏柏朝那佛像之下,跪在蒲团之上的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终究还是来了。方丈叹了口气,从蒲团上站起来:让施主见笑了,往日老僧还去劝你不要插手凡俗事物,以免恶报缠身,如今老僧自己都破了戒,再没脸跟施主说这些话了。
    我不懂你这戒那戒,我只问你,人呢?圭柏柏径直道。
    方丈垂眸道:施主先莫急,不妨在这之前,先跟我见一人。
    圭柏柏笑了起来:你这和尚真是有趣,我亲自上门来找你,你还想找理由拖延我?你说要我见谁,我就得见谁吗?
    方丈双手合十,露出苦笑:施主莫见怪,只是这人当初求到老僧头上,老僧因为跟施主在政见上有些相左,又觉得此人赤诚,不由得心软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此时想来,施主当初所言不错,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世外人
    圭柏柏:你以为我真不知你是作何想吗?你害怕我兴道教而灭佛教,所以你不想看我一直把持权柄,你把期望放在那宫中的皇帝身上,和尚,你从头到尾就不是什么世外人,就别拿这当借口来搪塞我了,闭上你满嘴谎言的嘴!
    我谅在你这些年,接受许多无家可归的人份上,暂且可饶过你的私心,但你不要再来试探我对你还有几分忍耐!
    方丈闭了闭眼睛,抖着手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他在这佛像下双手合十,口诉佛号,庄严肃穆。
    但圭柏柏不仅不惧,反倒更加上前一步
    我圭柏柏杀神屠仙,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别说灭你口中这假佛,就是真佛在又如何,和尚,像你们这种专门做苦难买卖的生意,在我这里,越少越好!
    方丈长叹:施主,如果这世间真的再无受苦受难,无可奈何只能求神问道的信民,那贫僧这佛寺就算是从此再无人问津,贫僧也心甘情愿
    圭柏柏闻言收回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定定的看着方丈:方丈,记住你说过的话,你说叫我见的人呢?
    国师大人。一个脸色疲惫的中年人从佛像后走出来:抱歉,之前一直在里面的房间反省,未能第一时间出来拜见,请国师大人不要动怒。
    圭柏柏看向他:报上名来。
    在下闲安泰,也就是那个把皇帝从宫中送出来的罪人。
    圭柏柏隐晦的朝娄越抛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我说什么来着?你还不信,这不惊喜上门了吗?
    第六十五章
    闲安泰看向圭柏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百姓口中人人称道的昭阳国师,他对他的履历,过往了若指掌,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国师本人真正的面目。
    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国师大人,果然姿容不俗。
    圭柏柏笑了,冷笑:你倒是有趣,自做了那种胆大妄为之事,见事不对头,转头又把你的那个皇帝卖了。既然要投到我身前,却一不认罪,二不反省,反而先评价起我的容貌来。
    是不是这和尚跟你说了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你就不把我当回事了?
    闲安泰怔了怔,接着摇头道:方丈劝我三思而后行,是我自国师大人,鄙人既然敢露面,自然身死已经抛之于身外,如今国师大人是想杀还是想剐,都随你,闲某一条命国师大人想拿去就拿去。
    但是国师大人,闲某虽然曾经对国师大人有诸多意见,但是也知道国师大人心中还是有南夏的黎民百姓,不管是为了博身名还是为了掌权,到底也算是为百姓做了点实事他还在那里侃侃而谈,接着就被圭柏柏冷声打断。
    你可闭嘴吧,你以为我会在意你心中如何想我,如何评价我?圭柏柏脸上的笑容都已经不在,他明明没有任何动作,但是闲安泰却仿佛肩膀上压着一座大山,额头不由得起了汗意。
    你这条命确实死不足惜,不要说得自好像多么大义凛然的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心?别再口口声声拿百姓当你的借口,你不配!你根本就不在乎南夏的百姓,你在乎的是什么,你自不知道吗?
    圭柏柏的目光落在闲安泰的脸上。
    刚刚还一脸淡定的闲安泰此时感觉的自浑身都仿佛被人扒光了,哪里还有刚刚生死抛掷身外的淡然,他苍白着脸,嘴唇颤抖着,虚弱道:国师大人谁能没有私心呢?
    既然你知道你有私心,就不要动不动把百姓两个字放在嘴边,百姓并不是你用来博取利益的筏子,你真的有为百姓做过什么吗?脸上一副心里忧国忧民的模样,实际心里算计的全是自的利益,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这南夏的朝堂,大半科举考来的青年,都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来只会空谈,不会做一点实事。
    圭柏柏毫不留情的戳穿:所以不用在我面前摆弄你那虚假的嘴脸,怪不恶心的。
    闲安泰擦去头上的汗:国师大人,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圭柏柏不耐烦:别跟我在这里兜圈子,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闲安泰苦笑:国师大人明鉴,罪人我确实空有一张嘴,难做实事,之前是我拜托方丈帮助我提供了转移皇帝的场所,如今皇帝等人就在金安寺区域内的一处闲宅内。
    圭柏柏点了点头,接着疑惑道:没走?
    闲安泰:来不及了,而且金安寺佛门之地,没人会想到皇帝会在这里。
    圭柏柏收回身上的气势,他心情缓和了点,望向闲安泰: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你可以说了,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闲安泰忍不住失笑,摇头道:国师大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他接着收整了一下身上衣服上的褶皱,让自看起来稍微整齐些,然后才对着圭柏柏正色道:罪人想问国师大人几个问题,请国师大人解惑。
    圭柏柏抬了抬下巴:你问。
    敢问国师大人,会以后这南夏还姓赫连吗?
    圭柏柏笑了,这一次不是冷笑,而是真觉得有点意思,旁边站着的方丈闭着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圭柏柏想,这闲安泰真够胆的,这个问题都敢问,瞧旁边那和尚都吓得要念阿弥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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