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 作者:停云里/大尖椒
    ——(48)
    圭柏柏却说:你也别这样说,这世上不可抗力的因素太多了,也许你什么都考虑到了,但是命运偏偏就不站在你这边,不过这样的情况,谁也没办法,大家都尽力了,也不会怪你就是了。
    他自己想通了,喝了一口汤,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我见到你之前,想过很多,一直很好奇你能打胜战的方法是什么,能不能在部队里推广出去。
    娄越笑道: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是你知道,不说我,其实部队里很多将军并不配待在那个位置上,他们想用我的办法,难。
    圭柏柏对这一块确实知道的少,不如娄越精通,请教道:那他们是用什么管兵。
    靠人情,靠小利,就像你说的,给手下的兵酒,给他们女人,给他们好处这些。娄越讥讽道:这样那些人就会站在他们的身边,但是要靠这种人打仗,难,打自己人,倒是容易。
    圭柏柏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种人怎么能当将军。
    娄越道:我说他们不配,但是有的人觉得他们配,甚至好多人都觉得他们配,然后这些人就当了将军,跟他们的能力并不想干。
    圭柏柏有些不解:那么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觉得他们配的,不看能力看什么?
    娄越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不理解,觉得他们好奇怪,我一开始也是这样,后来我理解了之后,发现他们其实是有一条生存之道的。
    这就要从当今的局势说起,目前南夏其实是没有什么打仗的念头的,一来皇帝不管事,太后掌权,王太后这个人,比较守成,只关心自己屁股上的位置稳不稳,能不能多享受几天仰望众人的日子,这种想法对于她来说,没错,毕竟以她局限的个人眼界,能坐稳自己的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能说她不行,相反,在她,还有她背后的势力看来,她很行。
    包括许多新科进士,不乏朝她投诚的人,就能看出,大部分人还是对她很看好的。
    可是作为一个,掌握整个南夏的人来说,只是坐稳自己的位置,不够,远远不够。王太后只看到多大的地方呢?就一个皇宫,也许在加上几个皇宫周边的家族,这些,是她能看到的全部,而后面的,她看不到整个南夏,更不知道南夏这两个字代表多大一片土地,上面到底生活着多少个百姓,她不关心。
    那么谁关心呢?地主,乡绅,这些人就是那些地方的土皇帝,他们关心。
    如今局势如此,南夏不会起战事,边境的将士能不能打仗,不重要,没人关心,外头的羌族过来骚扰边境,烧毁村庄抢夺粮食,也许重要,但又没那么重要。那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最重要的是,地方上的乡绅和地主能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不被其他的姓氏后来者攀登,这件事很重要。
    他们聚拢起来,安排一个也许从来没读过兵书的人,去担任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只是为了这个位置代表着他们的地位。
    圭柏柏放下汤碗,冷声道:他们,该杀!
    第五十八章
    娄越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
    带着苦涩的笑。
    我杀不了。他笑过后,看着自己手上的碗,像是发起了痴:柏柏,我能杀外族,能毫不犹豫的取敌人的项上人头,但是我杀不了他们,他们也曾是跟我一起作战的同胞,我们曾经在一个战壕打仗
    我手里的刀,对他们举不起来,也没办法举起来,甚至包括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他说完后,几口把馍馍塞口里。
    圭柏柏却只目不转睛的看他,不让他有丝毫逃避:你站在哪边?
    娄越愣了愣,接着眼睛弯了起来:我站在你这边。
    记住,你只能站在我这边。圭柏柏放下碗。
    *
    此时黎明已经来了,天渐渐变亮,国师府渐渐有了动静,有人把屋檐下的灯取下来,把里面的烛火熄灭,有人拿着扫帚出来打扫,也有人去井里打水。
    空气中满是生活气。
    活人的生活气。
    圭柏柏没有劳烦其他人,自己把碗筷端出去,娄越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这阵子,你先跟着我做事。圭柏柏道,接着他顿了顿:对了。他打量娄越的脸:你脸上的东西,一直戴着没事?
    娄越摇头:没事。他给圭柏柏解释:请江湖上的好手专门打造出来的一副,花了我五十两金子,一直戴着都没事,只能用特定的药水才能取出来。
    圭柏柏点头:那就先用着这脸没人见过吧?
    没有。
    那行,你现在身份,是我的书童他在娄越的身高停顿了一下,没有这么高的书童,于是话锋一转:是我的侍从,叫小一,平常不在人前出现,现在事了了,被我调回身边。
    好。娄越没有意见。
    圭柏柏道:边境的事,我会跟你的人去信,你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自己安排,但是这阵子,你必须待在我身边。
    圭柏柏不等娄越回话,继续道:我会教你我能教你的所有东西,小一,在我身边,不会委屈你,在我这里有许多不是你在边境能学到的,不会让你失望。
    娄越:国师大人说笑了。
    圭柏柏深吸一口气,他舀起水缸里的水把自己的手洗干净:你在生我气?
    怎敢?娄越认真的看向圭柏柏:我只是不明白国师大人非要把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人留在身边,又是怎么想的呢?
    圭柏柏垂着头,一边慢条斯理的拿着手帕把手擦干净,他把手帕挂在水缸边,抬起头,脸上带着笑:你不明白?
    他往前迈进一步:你跟我说你喜欢我,多喜欢?喜欢到我不答应你就要不活了吗?什么都要不管不顾了是不是,事业,理想,都不重要了是吗?
    你跟我说这个?那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也许连活下来都困难,连吃饱饭都做不到,你问问他们有没有精力去喜欢!
    圭柏柏伸出手,用力的勒住娄越的衣领,一直积攒下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精力去跟你谈那劳什子的感情!我的脑袋里面关是忧心这天下人能不能安安生生的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已经耗去了无数的精力?!
    这天下最的隐患,那个要杀你奶奶杀你全家的昏君,还在这朝堂上,还好生生的坐在他的位置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给你给这个世界迎头痛击
    你在边境打仗,你知道外族一直对这片土地上的粮食,女人,还有这片土地虎视眈眈,这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明白!
    三年前洪灾,你知道那水覆盖了多少庄稼,有多少人全家家当都被水淹没了吗?他们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一切全都付之东流,无数的人成了难民,成了乞丐,有的干脆当了奴,地上到处都是吃不饱饭的饿死鬼,他们又做错了什么?活该受灾吗?
    我想尽一切办法,安顿他们,我压着半个朝廷,被人骂妖道,我到处想办法搜集银子,好不容易,才救下了那么一些人,这么大个国师府,也才救了这么些人。
    这内忧外患,说不定哪一天,你和我就被这浪潮裹挟,无力抵抗,再次任人欺凌,你真要跟我,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谈喜欢?
    我喜不喜欢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就算我答应了,我们在一起了,那我们真的有以后吗?
    圭柏柏是真的生气,生气当中还夹杂着些许失望,这是娄越楼啊,是最不该再耽于此事的娄越楼啊,他受过的伤难道还不够深刻吗?
    娄越第一次看圭柏柏生气的模样,以内怒气,他的脸上染上一层漂亮的薄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耀眼,无数的人只能匍匐在地面,不敢瞻仰他的圣颜。
    他明明被人掐着脖子骂,但却一点都生不来气,他甚至把头低下来,让圭柏柏更轻松一些
    可我控制不住他低声道:我控制不住我喜欢你的心,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朝你靠近,我因为你的一举一动患得患失。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柏柏,但我还是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不可自拔的掉了进去
    你不想跟我谈这些,我就不跟你谈这些,但我就是喜欢你,我没办法
    圭柏柏无力的松开手。
    他的脸上难掩失落和彷徨:那这个世界你也不关心了吗?丢下不管了是不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你的喜欢?那我不要你喜欢我了!如果喜欢我,你就要丢弃这一切,我不要你喜欢我!
    难道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走在这条孤独的道路上吗?
    不是明明一开始是你把我带到这条路上,你怎么能背弃你的信仰?圭柏柏感到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我爱你,我也爱这个世界,这不冲突娄越朝他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圭柏柏摇头,他望向娄越:如果我非要你分个高低呢?
    柏柏娄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你,我并不爱这个世界
    圭柏柏: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娄越:柏柏?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圭柏柏垂着头道:国师府留不下你,我也留不下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与我无关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胸口的怒火冰冷至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寒气,手边未擦净的水煮凝结成了一朵小雪花。
    娄越站在原地看着圭柏柏的背影,他眉头紧锁,想要往前,最后又收了回来。
    他闭了闭眼睛,突然摇头笑了:我怎么会背弃你呢?
    *
    圭柏柏自闭了半天,终于从失落的情绪当中缓和过来,他不能停下来,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迈出房间的步伐微微一顿,他的手用力的在门框上按了按,最后用力的推开门,大步迈了出去。
    在门外等了许久的管事,迎了上来,跟他说了好些要他点头的事项,细细碎碎的内容穿插着几句其他人的消息闯进了圭柏柏的脑海中。
    圭柏柏终于忍不住张开口问道:他呢?
    管事愣了愣:国师是说谁?
    我今早带回来的那个人圭柏柏张开嘴,想要解释他的身份:他是我
    哦,国师是说那位小兄弟,他早上就离开国师府了。管事顿了顿,问道:他是国师的什么人吗?
    没什么。圭柏柏说:不重要。
    他转头处理自己要处理的事务,毛笔蘸着墨水,他努力的定下心来,然后终于忍不住愤怒得到一拍桌子。
    是他自己要走的!又不是我赶他!我做什么要关心他现在如何!他吼完后,房间内的书童转头诧异的看向他。
    圭柏柏:他把毛笔搁下来,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在身边烦心,不在身边又堵心,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娄越?
    书童张口试探地:国师?
    圭柏柏起身:算了,你帮忙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回来再批
    当时被娄越刺激得太狠,一时动了气说了些过了的话,是他把娄越带到这京城,附近那么多太后的眼线,怎么放心他一个人。
    好在娄越身上一直带着他曾经给他的蜻蜓,虽然那蜻蜓已经损坏的不成样子,但是好歹是经过他法力制作而成,有他残留的气息在上头,追踪起来也方便。
    圭柏柏这会儿又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了。
    他不能把上辈子,上上辈子的希望全都压在这辈子的娄越身上,虽然他们在身份上是同一个人,但却又是有着两个不同经历的两个人。
    娄越满打满算才活了多少岁,他那么年轻就算一时耽于情爱陷了进去犯了糊涂,又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而且那个人喜欢的还是他,他大可以耐心一点,把人带在身边,慢慢的熏陶,纠正,他总会明白的。
    是他太急躁了。
    圭柏柏一边想,一边寻着踪迹找去,他离开国师府,走在人来人往的马来街,街两边都是叫卖的摊贩,八年时间,这些面孔已经换了好几波。
    圭柏柏觉得有些陌生了,他的国师府在这附近建着,他熟悉国师府的一草一木,他把整个南夏放在心上,山河百川,他了如指掌。
    然后,他发现他竟然连他家门口的路都不认得。
    他好像看得太远,太大,忽略了脚下的,身边的景象,
    听着摊贩卖力的吆喝声糖葫芦小糖人炸油饼胭脂,这些烟火气息满满的声音让他那颗浮躁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
    他一开始是疾走,接着在奔跑,最后又渐渐慢了下来,到最后,他与街边的其他行人没什么两样的行走在街道上。
    踩在长着青苔,有着各种凸起的青石板上他脑海里忍不住评价这个石板,得有个几百年的历史了,太破了。
    得换。
    待办事宜上又加了一条。
    圭柏柏在心里记完后,又忍不住觉得自己这行为怪好笑的,出来找人还不耽误工作。
    他从马来街的西头逛到了东头,他在一座酒坊门口找到了正在角落里抱着酒坛倒酒的娄越。
    你不是不喝酒吗?他一边问,一边坐了下来。
    不喝酒没朋友。娄越端起酒杯道:有酒朋友来。他看向圭柏柏,笑道:你看这朋友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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