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 作者:停云里/大尖椒
    ——(47)
    相比较而言,他把娄越楼看作信仰的化身,看作英雄,他崇拜他,又心疼他,向往他,又守护他。他觉得这是比情爱,更加深刻,更加重要的感情。
    至于情爱之事,他连着两世都因为这情爱之事,受了那无妄之灾,心中已经默默地把其看作猛虎野兽,不敢靠近,更不想牵涉其中。
    那情爱,就像洪水猛兽,能把人变作面目全非的模样,忘记了自我,丢掉了自尊,疯疯癫癫,可怕,真的可怕。
    圭柏柏从未想过,娄越楼会对他有其他的感情。
    直到娄越,也就是元宝,再次做到了,刷新圭柏柏世界观的事情。
    圭柏柏当时就是拒绝,他满身满心满脸的都是拒绝他恐感情久矣,结果你竟然想跟他谈感情,什么都可以谈,唯独感情是不可以谈!
    娄越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说失落那肯定失落,但心里打了个底,也就没有那么失落。
    他甚至还笑着:你看,我说我们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
    圭柏柏:他觉得肯定是这个世界哪里有问题,否则娄越一个跟他八年前见面的小屁孩,八年后再见,就跟他想谈恋爱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他很不理解,主要是娄越楼在修真界陪伴他那么久都从来没这样,怎么这个世界成了娄越就这样: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样的想法?从什么时候
    娄越: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那时候你才多大!你才十岁!圭柏柏有些懵了:你懂什么情爱?接着想起某些世家府上性教育都比较早,有的男童八九岁就开蒙了,甚至第一次初精就有暖房丫头教事。
    当时忍不住就有种自家乖崽被养歪的恼怒:谁教你的这些?我不相信肖国夫人会这样教你!是哪个带坏你!?我去找他去!
    娄越:我自己就知道了他忍不住叹息:柏柏,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什么乖孩子吗?要不是当时因为得罪了太后,去了边境,又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你,我跟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其实区别不大,早就逛起花楼,说不定现在还能有两个红颜知己。
    圭柏柏一时失言,心里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可这也
    他又道:你那时候还小,可能是小孩子弄不清
    我不可能到现在还弄不清,柏柏,我从见你那一刻起,到现在八年了你跟我说,那是我年纪小产生的错觉吗?娄越苦笑道:你是在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圭柏柏:
    娄越: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知道,你没有必要迁就我,我会待在边境,你也可以在京城做你的国师,你没必要感到难为,我不会来京城打扰你。
    打扰个屁!圭柏柏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别跟我在这装可怜博同情,我说让你滚了吗你就想跟我两不相见?到底是我狠心,还是你狠心?!
    娄越:我不是他这会儿简直有口难辩,还有点因为没料到圭柏柏这个反应,有点被骂懵了。
    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你,想让老子这么容易放手,没门!圭柏柏狠狠的道:跟老子回去,容不得你说话的份。
    娄越张开嘴又闭上,最后只能安安静静的当个鹌鹑。
    圭柏柏又不得劲:怎么又不说话?刚刚没人拦着你,不是叭叭说得可起劲了吗?现在我没让你闭嘴,你在这跟我装什么死?
    娄越弱气道:我怕你听到我的声音,会觉得心烦。
    圭柏柏呵了一声:算你又自知之明。接着他又道:但是我现在相比较心烦,更想骂人。
    娄越乖乖的哦了一声,躺平任骂:那你骂吧
    你不说话,我一个人骂给谁听?圭柏柏冷着声道。
    娄越默了默,他这会儿已经全方位躺平了,圭柏柏的态度完全出乎他意料,说拒绝,但又没完全拒绝反正千错万错,最终都是他的错。
    圭柏柏想骂,他完全能够理解,比他想象的要好那么些,不,是好太多了。
    就是大起大落之下,人有点累。
    我听。他说。
    闭嘴。圭柏柏又道。
    娄越哦了一声,眼里忍不住藏着笑意。
    柏柏,你心这么软,是会别人欺负的。
    圭柏柏看他这么乖了,又觉得不得劲,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里,他要一直这么乖,他就不说什么了,刚刚也不知谁胆大妄为的在他耳边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
    现在又老实得像是啥也没做一样。
    圭柏柏嘴巴抿了抿,有些生气,又有些其他的说不出来的情绪。
    按道理,终于找到了娄越楼,也找到了元宝,他是高兴的。
    可是现在,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绪,说是高兴吧,又说不上,说是讨厌吧,不至于,就很很郁闷。
    不上不下的感觉。
    圭柏柏阴着脸回到国师府,娄越第一次来国师府,以他的计划,是至少要再筹备一年,才有机会能跟国师府搭上线。
    那时候他可能会戴着□□,被人带引着,拜见国师。
    因为戴着□□,因为是个假身份,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表露自我,表露内心里一直按压的情绪,他可以用自己真实的情绪去看国师。
    他甚至还可以真实的把自己的那些仰慕全都诉之于口,说与国师听,而国师只会以为他是跟其他人一般无二的仰慕,也许还会淡淡的朝他笑,说心领了。
    因为听说国师对平民非常礼遇,相反,对那些达官贵人则没什么好脸色。
    所以虽然是他臆想的,但也是大概率会发生的。
    哪怕那句回应可能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大的肯定,只有这一句,他就觉得死而无憾了,哪怕一辈子待在边境,不以真面目与其相见,都值得那种。
    结果
    在他还在计划的时候,柏柏就来了。
    他一时控制不住,把所有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他躺平了,只等着圭柏柏宣布死刑,然而圭柏柏的态度模糊不定,死刑变成了死缓他好像还能再续一口气?
    娄越觉得自己很好,从没有这么好的好,他做梦都没有梦过这样的景象。
    圭柏柏亲自拽着他回国师府,圭柏柏眼里对他并不是全无情谊,他在对他心软。
    娄越只是想到这点,就半边身子都酥了。
    有人打着呵欠,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边问圭柏柏:国师,现在要用食吗?然后目光落在娄越的身上,微微顿了顿:这是?
    圭柏柏没好气道:被别人养歪的小崽,我带回来看能不能掰过来。
    娄越收回打量的目光,表情认真的说:不能的。
    你闭嘴!圭柏柏怒气冲冲的道。
    哦。娄越乖乖的闭上嘴。
    要是换边境军的人过来看到他们的少将军这么老实的模样,肯定会一边揉眼睛,一边怀疑人生,这老实乖巧的样子,是能把他们的大将军气得仪态尽失的少将军?
    是那个在自己军队说一不二的少年魔王?
    圭柏柏: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人道:没事,你不用管他。他顿了顿:上点肉和汤,在来点馍馍。
    好的。这人转身下去了。
    娄越看了会儿那人的背影:这是国师府的奴仆?
    不是,圭柏柏道,他转身对娄越解释:他是国师府收留的人,在国师府安身立命而已,我给他工钱,他替我做事,不是我的奴。
    怪不得。娄越摸了摸下巴,迎着圭柏柏疑惑的目光,才说下一句:怪不得这人连礼都不朝国师大人行,我还想国师府的奴仆这么没有礼数的吗?
    圭柏柏冷着脸:什么礼数,这些繁文礼节,不过是欺压平民的工具,我不毁了它就算了,还想要我遵守?
    自然不用。娄越笑了起来:国师大人胸有山河,这些被无用之人拿来充身份的,自然不被国师看在眼里。
    圭柏柏听得不舒服,忍不住道:好好说话。
    娄越道:我替你毁了它!
    圭柏柏:他揉了揉眉心:用不着你,我自有安排,不用你瞎掺合。
    娄越点头道:好,我听柏柏的。
    圭柏柏这会儿觉得他有点碍眼了。
    他看了一眼,觉得烦,转移目光,又觉得莫名其妙,他躲什么,这还是他的国师府,刚动起把人撵到一旁的念头。
    忽然又想起自己是为什么烦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圭柏柏打量着娄越。
    娄越:什么想法?你说礼节?
    圭柏柏轻声嗯了一声,端起桌边的茶壶倒了杯茶给娄越递了过去:说说。
    我刚刚说了,那些动不动就拿礼来说事的,都是些废物,因为没什么能力,所以只能拿这些东西来逼迫别人对他尊敬,但这种尊敬,哪怕有的人向这礼跪下磕头了,但是他磕头的,真的是这个人吗?还是屈从于人下不得不低头呢?
    圭柏柏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是强迫。
    你说得是。娄越点头: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动不动就把身份挂在嘴边,礼节挂在口上的老头子,礼其实是个好词,但是被这些人给毁了。礼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而不应该成为强者手中压迫他人的工具。
    圭柏柏在心里叹息一声。
    他真的,就是娄越楼。
    无论换了怎样的身份,哪怕性格都因此大变,但是看待问题的看法,对这世界的观测,从未有任何改变,每次都能说在他的心坎上。
    所以,我想毁了它。圭柏柏道。
    娄越道:那你首先得颠覆目前的一切才行,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你登上那个位置,你就有条件去更改现有的一切。
    圭柏柏皱着眉头:你觉得这样,真的有改变吗?
    娄越眼睛灿灿生辉:那你想要改变的,太多了,你有想法了吗?
    圭柏柏摇头:还没有。
    接着他自己一个人陷入沉思当中。
    娄越也没打扰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把这杯冷茶喝完,完后端起案头上放着的一本书欣赏起来,等端起来,才发现那并不是一本杂志,而是一本写满随笔的笔记。
    更直观一点,像是一本日记,上面清晰的记载着某月某日,发生了某件事,有感而发,记于此处。
    是圭柏柏的日记,娄越兴致勃勃的读起来。这一幕要是让娄将军看到了,他可能要留下眼泪,鬼知道能让娄越读几本书,认几个字,耗费了他多少精力,就这,三天两头,这小子还能给他气跑先生。
    娄越可是亲口跟他说,让他读书,不如要了他的命。
    现在这人自己端了本别人写的日记,看得不知道多起劲。
    这时候,厨房把餐食送上来,圭柏柏惊醒过来,看到娄越身子晃了一下,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桌面发呆,他刚刚好像看见他捧了个什么东西?
    莫不成是眼花。
    圭柏柏没想到自己不过跟娄越聊了几句,一直堵塞自己脑袋的思绪突然就通透了,刚刚畅享了好几点,越想越觉得有可成的机会。
    这会儿忍不住有点兴奋,他已经很少能跟人聊几句了,这里的人大多都无法去理解他的话,更别说接过他的话,甚至有的还劝他不要去想这些。
    那种悲观的态度真的让人很扫兴,后来他就很少去跟人说这些。
    只有娄越楼。
    为什么,他就偏偏对他有那样的想法呢?做朋友,做知己不好吗?还有谁比他更能懂他的心思,没有娄越楼,他真的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圭柏柏又可惜又失落,他这会儿稍稍看娄越顺眼了,给他介绍牛肉汤:这个馍馍是山西那边,你可以把肉沾汤,再用膜夹着吃。
    他介绍完吃饭,自己做了个样子,娄越学着他的样子吃了起来。
    圭柏柏这会儿很有谈性,他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相反,饭点,有汤菜咗着,更是加深了他的谈性:其实这酱牛肉,咽酒也香,你在边境,戊己那边天气严寒,烈酒暖身,应该没少喝酒。
    娄越笑了起来:有许多人想劝我喝酒,但喝酒会误事,我从来不喝,也不让我手下的兵喝,否则带着一帮子醉兵,连命令都听不清,怎么打仗。
    娄越用送上来的小刀切着牛肉:我是带头的,要我都没做好表率,那我手下的那些不是要疯,一开始先是喝酒,再接着就是嫖女人或者男人,再来寻机滋事,打架,闹营,一步一步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人的底线就这么一步步退,退到无可退的地步。
    圭柏柏有些好奇:那你手下的兵没意见?你对他们这么苛刻。
    挂在他们胸上的军功奖章,就是我给他们最好的奖赏,有什么意见?当兵难道是为了来喝酒,玩女人,打架的吗?娄越扬着眉毛,露出个不屑的笑容:如果是为了这个的,那还来当什么兵,在家里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既然是为了来杀敌,来争功,来为自己,为家族争一条出路,那就应该好好的遵守我的规矩,我会让他们每个人都至少带上一条军功,而不是赤条条的回去,丢不起那人。
    圭柏柏这会儿就是个杠精:那要是你失言了呢,你没能达成你给他们的承诺,你还对他们那么苛刻,他们不会有小情绪的?
    娄越倒没有觉得烦,虽然换任何一个人问这种问题,都别想在他面前讨到好,但是圭柏柏是不一样的,别说圭柏柏只是问个问题,就是圭柏柏在他头上撒尿,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要是他们一丝不苟的遵从我的军令,我还带他们打了败仗,那就是我自己能力不足了。
    是我不配当这个将军,我自会惩罚自己,不需要他们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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