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 作者:魔王西蒙

    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魔王西蒙(99)

    可慕临江知道自己年少时和叶云舟比起来,是更不幸也更幸运,他不能一厢情愿让叶云舟开朗乐观。

    第四天,算命先生终于过来,掘坟开棺,给叶云舟喂了解药。

    叶云舟坐在棺材里,转了转发僵的脖子,回头看见那个碑上刻着爱子之墓,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这就是爱子,爱到你死,这天下间还有比这更真的爱吗?叶云舟颤颤巍巍地往外爬,算命先生伸出手,叶云舟拽住跳了出来,勉强站稳,你也不给我的棺材多铺两层棉被,我硌的腰酸腿疼,做师父就这么吝啬,让我觉得前途堪忧啊。

    算命先生终于对叶云舟的态度满意了,他大方地挥手施术,驱散叶云舟的不适:我劝你还是先把棺材埋回去,然后想个新名字吧,你爹很快就会去门派告诉他们你突然暴病身亡,户籍也会被抹去,世上再不存叶云舟此人了。

    嗯名字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脸才是大问题吧,你有易容法宝吗?叶云舟伸手道,先给徒弟点见面礼吧。

    敬师茶还没上过,你小子倒好意思,当年的志气呢?算命先生调侃他,不过还是扔给他一个面皮,自己琢磨怎么用。

    叶云舟把指尖穿过那张面皮的眼窝里,甩了两圈,好奇道:你非要收我为徒,到底要教我什么?一手下毒一手救人赚黑心钱吗?

    这只是我偶尔消遣的小爱好,徒弟啊,格局要大。算命先生摇摇手指,首先跟师父去拜访几个黑市上的朋友,拓展人脉才是布局的第一步。

    叶云舟收起面皮,从乾坤袋里拿茶杯茶壶小火炉,劈了棺盖一角砍碎填进炉里,蹲下去开始认真煎茶。

    算命先生愣了愣:你这干什么呢?带的东西不少,真会享受。

    敬师茶啊。叶云舟理所当然地说,我帮镇上执法堂抓过一个盗匪,堂主高兴送我一盒好茶,今天就孝敬师父了。

    算命先生摸着下巴笑了两声:不错不错,好徒弟,等下山师父带你去酒楼奢侈一回。

    叶云舟把烧热的水倒进壶中,洗过一遍,倒进杯里,用袖子扇了扇降温:师父,帮我想个新名字怎么样,我一时也没什么主意。

    嗯,为师也不擅长取名啊。算命先生踱步沉思。

    等茶温稍凉,叶云舟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低头呈给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欣然接过,茶香浓郁,他认真喝完一杯,才忽然道:对了,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号

    算命先生右手一僵,茶杯从手中落下,清脆地摔裂了,在茶味掩饰之下,竟然有当时他拿给叶母让叶云舟喝下的麻痹之毒。

    这毒对他自己来说不是问题,但只僵这一瞬,冷冽的剑已经刺进心口,狠狠一撬,拧了一圈,剑刃抽离的同时掌风又至,肋骨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叶云舟甩了甩剑上的血,看着倒在地上惊骇不已的算命先生,一剑再次扎进他的肩胛,拖着剑把他掀进棺材,蹲在边沿低头耸动着肩膀,不消片刻,他终于抬头放肆地大笑起来。

    你说的对,我何必压抑自己呢?你此时震惊又不解的表情,甚至让我血脉逆冲头晕耳鸣我从来!没感觉这么快乐过!叶云舟发泄般喊了一声,伸出手,风从他指缝里掠过,凉飕飕的,混着鲜血的味道。

    算命先生说不出话,血从他嘴里泉涌一般渗进棺中。

    八年前你逼我说话那时,我就想杀你了。叶云舟翘着嘴角,漫不经心地说,你刚刚表演完如何拆破虚假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现在居然相信我对你的师徒之情?人心真是世上最虚假的东西,它每时每刻都在变卦,比天上云和溪中的水更自由,无拘无束,无形无迹,这样的东西要怎么得到?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算命先生颤着嘴唇,叶云舟俯下身,依稀听见了可怜两字,他不以为意,嗤笑一声。

    唉,得不到真心,却能拨弄假意,真有趣啊。叶云舟跳下棺材,把算命先生的乾坤袋和随身物品全都搜走,棺盖拖过来,一点点盖上,在最后剩下的一段空间里轻声说,我要感谢你,我终于找到了能让我身心愉快的游戏,如果我再给叶云晟下一碗迷药,装成郎中看诊,告诉他们你的儿子其实中了毒,根本不存在什么心头血治百病,那只是个买卖尸体的骗局,是你们的愚蠢亲手谋杀了自己的亲骨肉,你说他们的表情会不会比你更精彩?

    魂海记忆消散之际,叶云舟将棺材深埋回去,带上了那张假面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  慕临江: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jpg

    下章回忆杀大概就完事了,叶公子的反派之路风生水起之际竟被慕宫主拦腰终结_(:з)_

    第94章 浮幻人间03

    慕临江坐在虚空之中, 仰头靠在椅背上,良久没有动作。

    他一开始窥探叶云舟记忆时还是大开眼界的,但此时已经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慕临江替叶云舟的过往叹气, 但到底是恻隐他遇人不淑, 还是为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却仍走向极端而惋惜, 慕临江也说不清楚, 可转念一想,如果叶云舟真像他自己所言那么快乐,如愿以偿,谁又能私自为他断定孰是孰非呢?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他静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苦中作乐地想算命先生才逼叶云舟说几句实话引动叶云舟的杀意,他看了一堆记忆,叶云舟大概得气的想把他大卸八块。

    慕临江摇头捞过一个稍显平和的光团,这个光团需要的灵力不多,慕临江觉得应该适合他转换心情, 毕竟叶云舟应该也有不杀人越货开心愉悦的时候。

    眼前光芒一闪, 接着倏地黑暗下来,粗糙的红砖墙壁上火光飘摇影影绰绰,挂满各式各样的刑具。

    慕临江蓦地一惊, 转身看去,暗室中央绑着的白衣少年正是叶云舟。

    叶云舟垂着头眼神放空,百无聊赖,一身衣裳除了被绳索捆的皱了些, 倒没什么受刑的迹象,慕临江绕着刑架走了一圈才松了口气,嗤他失手翻船。

    就在这时, 房门锁链被门外劈来的一剑斩断,两列相同制服的修者训练有素地同时破门而入,贴着墙快步移动持剑警惕,见屋内只有一个被困的少年,其中一人才向走廊打了个手势。

    慕临江以为叶云舟落入了什么邪派组织的魔掌,见到执法堂来救应该欣喜一下,但叶云舟却皱眉抿住嘴唇有些懊恼,暗自翻了个白眼。

    小兄弟,你无碍吧?

    走廊进来两个看衣着并非执法堂捕役的增援,一老一少,老人和蔼慈祥,先是试了试叶云舟的脉象,确定他灵力被封,这才斩断绳索放他下来。

    叶云舟眼神闪了闪,拽住老人的衣袖激动道:您是捕役大人吗?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抢走我的剑和乾坤袋,威胁我要么加入阻止,要么就杀我灭口,您救救晚辈吧!

    老人拍了拍叶云舟的手安抚他,转头对捕役们和跟随的年轻人道:你们继续搜,此寨匪徒倾巢而出,必定有大动作,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那群匪徒都走了吗?叶云舟似是心有余悸,慢慢坐下,大人,如果让他们逃了,我怕他们会报复我。

    小兄弟放心,我们此来就是要将沉水寨中匪徒一网打尽。老人温声道,另外老夫不是捕役,老夫号求索道人,是松鹤山门主,执法堂请老夫前来助阵,那位跟随老夫的剑修是老夫徒弟杜良峰,此战若有漏网之鱼,你也可往老夫门下暂避祸端。

    多谢前辈,那晚辈就放心了。叶云舟连忙拱手谢过。

    求索道人问道:小兄弟,你师承何处,家住哪里?等排除此地所有危险,老夫送你去执法堂,你的随身之物若有查获,登记一下就可以取回了。

    晚辈安逸之,师承禄州仙隐派,无父无母,只是半年前仙隐派经营不善,先生和众师兄已经各奔东西,我如今算是散修,靠做短工接悬赏勉强度日。叶云舟随口报了个假名,低下头去,语气颓唐,乾坤袋里有我全部家当,如果找不回来,想买剑都买不起,我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求索道人面露不忍: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叶云舟酸涩地说。

    求索道人沉思片刻,却忽然指出道:你说你勉强度日,可你这身衣裳在老夫看来却价值不菲,孩子,只有说实话,执法堂才能帮你。

    叶云舟一愣,慢慢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求索道人,咬着唇角脸色发红。

    你莫非是哪家出走的少爷?放心,若你实在不愿回家,老夫确保你安全之后,不会勉强你。求索道人态度松了些,笑着说,就当老夫是个普通的老头子,和老夫说说吧。

    慕临江靠在刑架的横杆上,莫名有点幸灾乐祸,心说你也有今天,谎话被揭穿,就看你怎么应付。

    叶云舟攥着衣角,委屈又憋闷地眼圈发红,他深深低下头,用极小的声音嗫嚅道:我怕我说了,您会瞧不起我。

    怎么会呢,老夫已经二百岁了,什么事没见过。求索道人轻轻拍了拍叶云舟的背。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安抚,叶云舟却陡然颤了颤,抱住自己哭道:我原来的衣服被寨主那个畜生扯坏了,他对我百般威逼利诱让我跟他,说要给我锦衣玉食,我抵死不从,才被他一气之下绑在这里,若非他突然收到什么紧急消息出门,我现在就难逃一死了!

    求索道人不禁愕然,他一直有疑,沉水寨匪徒剽悍残忍,为何刑室之中的少年竟能毫发无损,如果真是此等下流目的,那就解释得通了。

    慕临江的表情怪异起来,恍然大悟,一看求索道人的脸就知道他上当了,叶云舟故意编造容易拆穿的谎言,给求索道人以自己洞察之后得到真话的错觉,又是这种不愿提起的真话,更能引起求索道人的愧疚怜悯。

    短短时间之内就能消除自己的嫌疑,真是好沉的心机。

    慕临江不由啧啧两声,想起一开始他故意散播谣言,让人以为叶云舟和他有关系,结果叶云舟抗拒的很,再一看叶云舟从前信口胡诌,又有点微妙的不平衡起来。

    唉,孩子别哭,我们该声讨的是加害者,让加害者付出代价,你是无辜的,万不可因此自轻自贱。求索道人郑重地承诺,老夫一定为你做主。

    多谢前辈您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您也去帮您的弟子吧,沉水寨机关重重,可别让他受伤了。叶云舟揉揉眼睛,温温柔柔地说。

    慕临江打了个不适的激灵,叶云舟没带假面,不久前他才看着这张纯良的脸露出宛如疯狂的大笑,如今再听这话,只感矫揉造作,割裂般让人别扭。

    求索道人理解地点头,为他解开被封的灵力,来时路都已搜过,他也放心,便留下传音符,让他自己冷静,有事再联系。

    叶云舟站了起来,在确定求索道人走远之后,利索地解下发带,指尖一划割断布料,从发带中间抽出另一张传音符,发动之后直接道:计划有变,沉水寨中必有执法堂的细作,你等寨主进山,就把他们连宝藏一起炸掉,不留活口!执法堂现在把沉水寨围的水泄不通,若让执法堂抓住一个逃回来的,供出我的来历就麻烦了。

    传音符对面安静片刻,传来几声笑声:军师大人,这可是你的失算哪。

    楼主,你现在该关心的是执法堂到底有多大决心肃清北域七城的暗势力,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开端。叶云舟沉声道,我们这段时间暂且收敛动作,在黑市的生意也要小心甄别客人,让死街其余组织去吃这当头一棒吧,也为我们探探执法堂的底。

    嗯,就照你说的办,等我处理了沉水寨,就亲自去救你。对面收起玩笑,认真说道。

    叶云舟轻哼一声:不用,你带人回迷梦楼,我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你难道想去执法堂卧底?对面倍感紧张,军师大人,你能不能想点安全的主意啊。

    不是执法堂,安心吧。叶云舟别有深意地往门口瞟了一眼,你还记得咱们收到过的情报,鸿蒙岛十大名剑下落不明者有三,其中之一可能所在之处吧。

    好像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松鹤山?不过这消息也不可信,我暗中派人上山刺探过,那不过是个穷地方,养几个徒弟都勉强,哪有神剑。

    凡事不可只看表面,此次围剿就是松鹤山门主带领,这就是我的打算了。

    周围场景渐渐扭曲,慕临江熟练地闭上眼,琢磨着叶云舟提到的几个名字。

    北域七城,死街,迷梦楼。

    时至今日,死街仍是极北鸿蒙岛不受管束的邪派势力联盟,连岛主都动不得,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迷梦楼依然健在,想来当初执法堂的行动是以失败告终,只是慕临江难免惊讶,叶云舟十六岁竟然就混上了迷梦楼的军师,连楼主都对他言听计从。

    慕临江不知现在的楼主是否还是当年叶云舟的上司,他越感好奇之后发生了什么,又挑了个光团沉入意识。

    四周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声音年轻又活力十足,让慕临江不由放松了些,景物安定下来之后,便见一处演武场,几个少年男女正两两分组比剑,有的认真练招,有的坐下休息。

    叶云舟就坐演武场边缘低矮的围栏上,正拿笔专心致志的写着什么。

    小师弟,你也别总忙着做那些枯燥的文试了,来跟师兄比划几招吧。杜良峰刚赢了一个师弟,见叶云舟总是溜边,就主动上前笑着招呼他。

    可后天有考试,如果我考不过,一定会被先生嫌弃。叶云舟合上书本收起毛笔,忧心忡忡地叹气,我才来三个月,第一次考试必须给先生留个好印象。

    放心,我也总被先生嫌弃,不过我们剑修,只要练好剑比什么都有用。杜良峰大大咧咧的地说。

    叶云舟干笑两声,拼命眨眼给杜良峰指身后,杜良峰还不理解,继续道:我和师父出去办事,也没见哪回用得上之乎者也,有背书的时间,还不如勤练剑法,还有两个月就是鸿蒙岛竞锋大会,我一定要在会上大展身手,为师父和松鹤山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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