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 作者:魔王西蒙

    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魔王西蒙(98)

    那要多强才行?叶云舟继续问,没管那笔巨额费用。

    这嘛,元婴期便能当上一个不错的门派门主,虽然可以一定程度上为所欲为,但也会令人嫉妒,招致祸患,被其他虚伪的正道人士打为邪魔外道,说不定会死哦,这就是打破规则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如同那个首先欺负你的人。算命先生阴森森地说。

    那要多强才不会死?叶云舟稍稍抬起头,那张乖巧的脸染上一丝兴奋。

    你这小孩,野心倒不小,大乘期甚至渡劫期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杀。算命先生伸手揉了一把叶云舟的脑袋,仔细想想你真正的目标,换一个思路,一味追求力量是没有尽头的,别荒废你的头脑。

    叶云舟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太明确的目标,他试探道:比如刚才那个剑修,如果把对方引到荒郊野岭动手,然后烧掉尸体,执法堂还能抓到吗?

    算命先生猛地站了起来,按住叶云舟的肩膀,叶云舟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没露出任何受惊害怕的反应。

    你说的没错,你真是天赋异禀啊!用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利益,你要学的不只是变得多强,而是掌握这当中的平衡。算命先生毫不掩饰地欣赏他,你叫什么名字,拜我为师如何?别再回家了,跟我走吧。

    我现在跟你走,万一你把我卖掉怎么办。叶云舟理智的拒绝,如果你真看中我做徒弟,七年后再来吧,那时我能自保,就跟你走。

    啧,警惕心还挺重。算命先生有点不满,不过也好,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在说大话。

    慕临江站在床边,拳头几次攥住又松开,很难说叶云舟是缺乏正确教育还是天生就对邪恶情有独钟,他跟上叶云舟回家,看见叶云舟在路上调整了表情,露出良善的笑意,踏进家门之后扑通跪下,泪涟涟地抓住女人的衣角,诚意十足的跟爹娘道歉认错。

    魂海记忆在这一刻扭曲旋转,景物逐渐消散,慕临江在撤出意识之前看见天空终于变成正常的蔚蓝,门前的果林也结满了黄澄澄的果子。

    慕临江不知道这是叶云舟的妥协还是别的什么,毕竟要理解叶云舟的思维确实困难,他回到虚空之中,靠在王座上撑着额角,这一趟围观让他无比心累,叶云舟的做法不足为训,但若要指责叶云舟,又好像无从开口。

    他随手招来另一个光团,心说等叶云舟年纪稍大,应该就没那么病了吧。

    记忆的场景在眼前展开之后,慕临江首先低头看了看脚下,是普通的地砖,天空依然晴朗,再没有了折磨眼睛的颜色,这里还是叶云舟的家。

    他走了几步,顺着敞开的房门进入正厅,一家四口正坐在桌前吃饭,慕临江稍感意外,因为这次他连叶云舟父母的脸也清楚的看见了,叶云舟和母亲长得很像,都是清秀柔顺的模样。

    叶云舟此时一身简练的蓝衣,腰间带着佩剑和乾坤袋,少年人精神奕奕,又不过于展露锋芒,气质柔和无害。

    慕临江回忆了一下现在叶云舟的长相,似乎也才比记忆画面中年长两三岁。

    叶父沉着脸,叶云舟的弟弟坐在叶云舟旁边,但尽力向叶母挪过了凳子,和叶云舟空开一段距离。

    爹,我这次回来,是要说今年的学费也

    什么学费?一年年不回家,练什么狗屁的剑,你见过咱们镇上有几个长生不老的活神仙?叶父拍着筷子打断叶云舟,都是给人家倒贴当白工,你要是老实在家帮爹干活,爹还能给你点工钱,你要是非得修仙,那就别张嘴管家里要钱,你练几年了?也没见你多长个三头六臂。

    叶云舟的话被他噎回去,放下筷子低头不语。

    叶母叹了口气:小舟,你要理解我们做父母的不易,这两年生意不景气,你弟弟那个从小的玩伴,青梅竹马的,人家上门的媒人都推了那么多,就等着咱们给下聘礼,先把婚订下来,你也没个喜欢的姑娘,但爹娘也得给你攒聘礼啊,最近实在是捉襟见肘。

    我知道。叶云舟笑了一下,我是说学费我自己凑齐了,我这里还有几张银票,你们先拿去用吧。

    你你怎么弄到这么多钱的?叶母接过叶云舟递去的银票,一看数额,连忙拿给叶父。

    叶父的脸色缓和不少,瞅了叶云舟一眼:你不会在外面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吧。

    他爹,说什么呢,小舟心地善良,这些肯定是他说过的卖仙草赚的钱,是吧小舟?叶母笑道。

    叶云舟点点头:嗯,最近我获准下山游历,可以接悬赏任务,如果家里有困难记得和我说。

    叶父这才稍微有点笑意,感慨万千道:唉,你也终于懂事了,知道为家里着想,小时候老子跟你生那么多气,真没想到你也有出息的一天,你弟啊,我也不指望他能出人头地,等过两年成亲,帮家里打理园子记个账,图个安稳,肯定是没你这本事了。

    叶母只是跟着附和,给叶云舟夹了些菜,叶云舟默默地听着,攥着筷子的手越来越紧,刚想起身借口告辞,身边的弟弟突然浑身抽搐,双眼一翻口吐白沫,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小晟?你怎么了?他爹快扶孩子!叶母吓得慌忙蹲下去查看叶云晟的状况,叶父也推了碗筷去喊。

    叶云舟站了起来让开地方,他呼吸有些急,扶着桌子弯腰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用手背擦了下嘴角。

    你还看什么呢?快去找大夫来,你不是飞得快吗?叶父抬头对叶云舟吼道。

    我受了些内伤,这几天不能用灵力。叶云舟看起来有些无奈。

    那就跑着去!叶父气急败坏地抱着昏迷的叶云晟,他怎么会突然昏迷,是不是你把什么脏东西带回来了?

    我去找大夫看诊吧。叶云舟伸手去试了试弟弟的脉象,暗中用了一丝灵力查探,他的父亲警惕地看着他,好像生怕他谋害血亲一样。

    他出了门,却并未直接到镇上去,停在那片荒野里四处看了看,扬声道:出来吧,引我来此,有何目的?

    哈,这么长时间没见,叶少侠真是风姿飒爽,正气凛然哪。及膝的草地之中,一道书生打扮的人影缓缓化现,不知道叶少侠过的如何?可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叶云舟稍感惊讶,握住剑柄的右手也放了下去,笑容玩味起来:是你,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们约定七年后见,可今年是第八年了,你失约在先,所以我决定做一个好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越想做一个好人,那些过去越是如影随形。算命先生走到叶云舟身后,拍了拍他的背,你这伤可不是摘灵草受的吧,那是沾血的银票我说的不是别人的血,是你的血,你这么拼命,也换不来他们对你平等的关心。

    叶云舟的笑容一点点收回去,他在父母面前吐了血,也只换来母亲对着弟弟啼哭,父亲防备的责骂。

    和八年前相比,你又换了一套说辞。叶云舟叹气,你给叶云晟下了毒,这次又想忽悠我干什么?如果我拒绝,你就杀了他是吗?

    很简单,来做我的徒弟。算命先生语气渐冷,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颓废忍让委曲求全,我曾经很欣赏你,我绝不容许自己看错人,你真是伪装的太久,已经麻木到认不清自己了吗?他们都不在乎你,你拼命讨好他们愉快吗?前一刻笑脸相迎,后一刻嫌弃辱骂,可见人心是何等的不可信任,叶云舟,你走偏的太离谱了,你渴望的是血,是控制,是无法无天!

    叶云舟闭了下眼,像在压抑什么:我已有门派,也不想学医,你换个条件吧。

    算命先生打量了他一遍,语气一转,温和地笑道:是我莽撞躁进了,看来不让你从美梦中清醒,你不可能跟我走。

    那你要如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叶云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很简单,我会割掉他的眼皮。算命先生扣住叶云舟的肩膀,冷笑一声,手里的幌子一甩,消失在原地。

    叶云舟静立片刻,才止住右手的颤抖,明知徒劳,也还是下山去寻了大夫。

    慕临江在叶云舟眼中看见从未有过的挣扎之色,在他的认知里,叶云舟一向放任自己手脑同步,但这时的叶云舟眼里充斥着澎湃的欲望,慕临江感觉他迫切的想要摧毁什么,想要放开自己,但最后他还是抬步走向了小镇。

    你也曾对亲情抱有一丝期望吗?慕临江轻声对站在院中的叶云舟说,这当然得不到回答,他有时候也会涌起一些暴戾的冲动,比如想和叶云舟死在一起,但他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的理智和良心还是会占据上风。

    而叶云舟的理智难以断定,良心从一开始就岌岌可危。

    这段记忆持续了整整十天,慕临江已经跳过不少,周围所有的大夫都被请了个遍,没人能治这突然昏厥的怪病,叶云舟的弟弟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叶母每日以泪洗面,叶父几次想上手打骂叶云舟,但碍于叶云舟如今也是腰间佩剑的筑基剑修,始终没敢真正动手。

    第十一天,一个拿着幌子的儒雅书生走进院里,那片布上写着疑难杂症,药到病除。

    听说这家有人求医。算命先生在叶云舟愕然的注视中大摇大摆进了家门,对叶父一拱手,在下是个游方郎中,早年在仙家门派学过几年,不知可否让在下一诊,若说不出所以然,绝不收一文钱。

    你叶云舟提着气给他让路,还未等说话,耳边就传来算命先生的传音。

    别乱说话,否则令尊以为你认识名医却隐瞒不说,更增添你的嫌疑。

    叶云舟估计着算命先生应该是金丹期,他如今刚踏入筑基不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便退后几步,看他能说出什么。

    算命先生入内堂一番诊治之后,施针喂药,真让叶云晟醒了过来,只需虚弱的难以开口,顿时被叶父叶母连连拜为神医。

    唉,这病乃是先天之症,令郎年幼时尚不会表现出异样,但如今年纪渐长,先天之气不足,身体将难以维系,我这番救治,只怕也撑不了几日啊。算命先生摇头叹息。

    那要怎么办?神医,求求您想想办法吧,他正准备订亲,我的大儿子是修仙门派的人,有什么需求您尽管说,我就算倾尽家产也要救他!叶母跪在地上,凄苦地求。

    呃,办法是有,只怕你们不能接受。算命先生做为难状。

    我们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要我这条老命,我也豁出去了!叶父咬牙说道。

    那抱歉,还是请这位公子暂且回避。算命先生突然指向叶云舟,他年纪还小,可能不适合听。

    叶母以为是什么血腥的法子,便抬头去看叶云舟:小舟,你先出去吧,这些天你也累了,娘可不想再看你也倒下。

    叶云舟和算命先生对视一眼,转身出去。

    叶母关了房门,叶云舟靠在门外,随后就听见算命先生像模像样地支支吾吾,最后不得不说出方法。

    那位小公子是修炼之人,气血充裕,与令郎是骨肉至亲,只要取他心头血,便能治好令郎,但唉,说来也是无用,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怎可能为救一个儿子,放弃另一个儿子呢。

    叶云舟站在荒野舞剑,把杂草搅的漫天纷飞,他仰头看着空旷的天,有种想纵身而上铺开剑气,将方圆百里都夷为平地的渴望。

    不到两个时辰,叶父叶母就纷纷出来找他。

    叶母笑容僵硬,拉着叶云舟的胳膊回去:那位神医真是神仙,他有办法治好你弟弟,我们晚上要留他吃饭,你也快回来吧。

    什么办法?叶云舟垂眼,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神医会配好药。叶母干笑,等你弟弟身体好了,我看也送他去你的门派吧,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你们兄弟二人还有个照应。

    娘。叶云舟突然打断她,你愿意为我死吗?

    当然愿意了,娘你在说什么啊,如果是你生病,娘豁命也会救你,这么不吉利的话,快别说了。叶母有些语无伦次,叶父在旁边咳了两声,故作慈爱,爹错怪你了,你也十五了,咱们爷俩一会儿好好喝一顿。

    叶云舟勉强动了两下嘴角,右手握上腰间剑柄,一抬头,算命先生正在院中看他,他便又放下了手。

    正厅饭桌上摆了一桌饭菜,叶云舟几乎是被叶父按在椅子上,算命先生坐在他旁边,瞥去的视线满是得意。

    叶云舟随便夹了几口菜,叶母递上一杯茶,手指发抖。

    娘,你哭了。叶云舟接过那杯茶,平静地说。

    娘是高兴,你弟弟有救了,娘是高兴。叶母慌乱地抹去眼泪。

    叶父一口口地喝闷酒,只有算命先生吃的最开心。

    你们没什么要说了吗?

    说什么,小舟,你快喝茶吧,娘菜煮的咸了

    娘,我从前很相信你的话。叶云舟盯着杯中波光荡漾的茶水,破碎的水纹倒映出他越来越阴晦的眼神,我对你坦诚,我向爹认错,我寄钱给你,我以为只要让你们满意,总能换来真心相对,可这次我是真的错了,我要向自己真诚的致歉。

    叶云舟仰头抬袖遮住半张脸,看似将茶水一饮而尽,暗中将一部分转入袖中藏的乾坤袋,他靠在了椅子上,仿佛陷入一场清醒的幻梦,但他正从梦中醒来。

    算命先生把他搬到了床上,他的五感还在,能看见眼底的光,能听见已经听腻了哭声,还有算命先生将一根针扎进他心口的刺痛。

    第二天,一口棺木早早送了过来,叶云舟被装进棺材,听爹娘和弟弟烧纸钱时滑稽的念念有词,他动不了一根手指,棺盖合上,连眼底最后一抹红光也变得漆黑。

    第三天,叶云舟在棺材里颠簸了十几里山路,叶父在后山里挖了个坑,匆匆将他下葬,在他的碑前说他们要搬家了。

    慕临江坐在他的墓碑上,这是叶云舟的记忆,他如今看不见,只能凭借声音推测,周围的景物也格外模糊随便。

    慕临江情绪低落地捂住双眼,若这是现实,他一定会把叶云舟挖出来抱住,告诉他总会有人愿意同样真心相对,别太早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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