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公子 作者:Te

    旗袍公子——Te(24)

    没有。

    正当医生还在绞尽脑汁准备说辞劝说时,宋凛突然出了一声,但也只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简单两个字。

    医生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宋凛松了手,将身体撤回,他垂着眸回道,我没有任何的宣泄方式。

    即使不是双休,医院也十分拥挤,宋凛在取药处足足排了快将近二十分钟才拿到药。

    拿到药后,他熟练地将药物换到放在包中的空瓶子里,只不过这次医生给他多开了一种缓释片,他还没带多余的空瓶来伪装,只好先一同放在包里。

    等把药换好后,他便将病历本撕碎,而后将它们打包,一起丢进了医院后门的垃圾回收站。

    做好这一切,宋凛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类似于舒心的笑容,他走回大厅,在接水处接了杯水,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走出了医院。

    不是高峰拥堵期,的士还比较好拦,宋凛在医院门口没等多久便招手打到了一辆。

    正当他准备报地址的时候,杨寻子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宋凛对出租车师傅做了个先开的手势,随后便接通了杨寻子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还没得宋凛开口,杨寻子那边便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

    宋首席,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有空吗?

    杨寻子的声音又喘又急,周围人声嘈杂裹着呜呜的风声,宋凛一听便知这肯定有事需要帮忙。

    他忙道:有空的,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那太好了,杨寻子微微松了口气,就是我这边有点急事,但是顾灼那边又需要我紧急送份资料过去,我这实在是抽不开身,你能帮我送过去一下吗?

    自从那天选完布料,拿到模特的身形尺寸后,当天晚上顾灼他们就拿了图前往租好的工作室赶工,这两天,一行人除了宋凛外,都忙得脚不沾地。

    宋凛自己工作也有这么忙到飞起的时候,自是有着感同身受的体谅,当即便应允下来。

    坐车回酒店时,小方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宋凛从他手里将资料接过,问了工作室的地址后就准备打车过去。

    诶宋首席,我送你过去吧。小方在车里喊道。

    宋凛把零散的资料理好,对他摆了摆手:不顺路,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你快回杨小姐那边去吧。

    杨寻子那边正在和几个本地的合作商谈事情,虽说杨寻子手腕很铁很厉害,做事雷厉风行的,但是一个人怎么谈得过好几家,万一等会儿还要开场饭局那就更挨不过。

    小方自己思量了一会儿,也没再坚持,跟宋凛客套了几句后便开车赶了回去。

    工作室租在四环外的一个美术楼里,那一片是出了名的艺术街,纹身涂鸦嘻哈等玩潮流的人基本上大都以那儿为大本营。

    宋凛到的时候,正是他们开启新一天的点儿,街上滑滑板的,朝墙上画线条喷涂鸦的都有,好不热闹。

    趁老板娘给餐食打包的时候,宋凛倚着门框冲外面儿画涂鸦的看了一会儿,没太看懂,只觉得有种洒脱不羁的好看。

    按着喷头,手一走,由浅到深、再有深到浅的线条就出来了。

    宋凛只觉着神奇,隔着端距离给那人鼓了鼓掌,那人听到后,也隔着端距离,拿着喷漆壶冲宋凛敬了敬。

    餐食打包好后,宋凛便提着拐进了旁边的美术楼,美术楼挺美术的,装修的风格是那种很少见、很难懂的侘寂风格,业界简称最贵贫穷风,禅意破旧,像是古世纪的修道院。

    宋凛到六楼的时候,夕阳正好沉落于楼层斜方远处的天边,黄昏透过大敞的水泥窗顺风洒进来,照在枯黄萎败的花枝上,平生增了几分萧条的味道。

    看着有些压抑,宋凛急忙移开了眼,转身敲响了601的玻璃门。

    顾灼,顾灼,你在吗?我是宋凛,杨寻子要我把资料送过来。

    宋凛的话音刚落,耳边便响起嘀的一声,下一秒,面前的玻璃门就被用力拉开,顾灼的身影直接撞入眼中。

    接连的熬夜与工作让他憔悴了不少,眼下乌青一片,原本乖顺的尾发也凌乱地在脖颈后面翘起,身上也不大干净,又是缠着软尺又是挂着布料,乱糟糟的。

    但显然,顾灼还没意识到这点,他被宋凛的到来给欣喜坏了,急忙拉过他的手,半迎半拽地将人带了进去。

    宋凛将资料和餐盒放在桌上:资料我放这了,我打了点儿饭上来,你还没吃晚饭吧。

    没呢,顾灼紧挨着宋凛不动,视线直白地落在他脸上,打的什么菜?

    鱼香肉丝和肉沫茄子。宋凛将餐盒拿出来,也不知道正不正宗,先试试吧,不好吃到时候再喊外卖。

    顾灼看着那双人份的餐食,心头便涌上压不住的欢快,他低笑着应了声好,而后便帮着忙将餐盒打开,把筷子上的倒沫给刮干净。

    本来就是一个临时租的场地,设施都很简陋,不多好在两人都不是多讲究的人,把布料往远处推了推后,便就着打样台吃了起来。

    还别说,宋凛这随意找的一家店做的还挺正宗,尤其是那肉沫茄子,烧得又软又烂,竟比那鱼香肉丝还下饭,即使是宋凛不大爱吃油的,也能接受它拌饭。

    吃完饭后,顾灼便将餐盒收好丢进了垃圾桶里。

    宋凛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连着包装纸一同从中间掰开,然后撑开后面的缝隙,从里面取了一块出来递给顾灼。

    顾灼看着那递过来的巧克力,没用手接,直接低头含住,用舌头卷走的同时,还勾了一下宋凛的指尖。

    见谅啊,宋首席,顾灼眯着眼笑,我刚丢完垃圾,还没来得及擦手,手脏。

    顾灼现在已经完全将本性露出来了,撩拨得肆无忌惮。

    宋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绷住,抿嘴笑了出来,他用那只手捻起巧克力送进嘴里,扬眉说了句没关系。

    这像是给了顾灼撒欢的劲儿,宋凛一说完他便黏了上来,小动作不断,从一开始地勾手指,到最后的十指紧扣。

    眼看着这人越来越有些得寸进尺了,宋凛忍不住揶揄道:不是说手脏吗,这是做什么呢。

    顾灼低嗯了一声,神情慢慢变得有些认真,他盯着宋凛,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想了一会儿,虽然这样你的手也会变脏,但是没关系,我们俩等会儿还可以一起用洗手液洗干净,说不定还能一起涂个护手霜。这样的话,我们不但可以有着肌肤上的亲近,还可以有着香味上的纠缠,这样一举两得,不是,一举三得的事,怎么能错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昨晚放了吼,我太开心了,终于是发博第一次没被夹,一次成功,也不知道你们看到了没有,其实有点儿对后面剧情的剧透,等着本完结了再去看会更好一些,但现在看也可以。

    终于安定下来啦,至少到下学期开学前不会再换地方了,这个房子装修以来就很少人住,卫生从昨天搞到今天,还没搞完,累死了。之前这里的装潢现在也有些老旧了,打算换,我提议装成侘寂风叭,结果他直接给我甩两个字:没钱。(╯▽╰)好叭好叭。

    我没钱,所以我的儿子们要有钱,非常有钱!非常!

    欠了两天,算6000字叭,今天补了1000,还剩5000.

    33、墨黑

    第三十三章

    顾灼大抵是真有些放飞自我了,现如今除了动作上还含蓄着试探,眼神、言语已然直白,恨不得见着的每时每刻都要让宋凛知晓那浓烈的爱意。

    看着游刃有余,但却在急切中透着些许笨拙。

    宋凛弯了眉眼,他偏了头嬉笑道:可我身上今天没带护手霜,恐怕不能叫你如愿以偿的一举三得了。

    没关系,我带了的。顾灼像是偷吃到糖的小孩儿,他从衣兜里将护手霜掏出来,在宋凛面前晃了晃。

    这支护手霜还是那晚回去后,顾灼从宋凛房中拿走的,宋凛本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拿回去用了几下就收起来了,这是真没想到他会随时带在身上。

    有着惊讶,但也不可否认的是,更多的是,有着被珍重重视的暖意。

    在此刻,宋凛也真的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么一个戒备心、疏离性极强的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顾灼动心。

    不是情绪使然,不是药物空缺,而是真真正正地因为顾灼这个人。顾灼的所有,都令他着迷不已。

    宋凛向来以冷静理智来要求自己,但此刻他却想将这些束缚甩开、烧断。用着那如火般的爱意,将它们都烧断。

    他现在没有吃药,抑郁症没有发作,不存在脆弱依附的理论。他很清醒,在疯狂中的清醒。

    顾灼,宋凛突然侧身,站在了顾灼对面,他直视着顾灼的眼,一字一句道,别一举三得了,直接一点,我们接吻吧。

    什么?顾灼被这话惊得直接愣了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场宕机,你你说什么?

    宋凛慢慢靠近,伸手摘掉顾灼的眼镜,话语随着呼吸喷打在顾灼的唇上:我说,顾灼,顾先生,我们接吻吧。

    说到这儿,宋凛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朝顾灼轻吹了口气:刚刚吃了巧克力,正是适合接吻的时候。

    喷在唇瓣的香气烧得顾灼猛然醒神,他眼神咻变,根本来不及多想,身体反应便比大脑接受要快,宋凛话音落尽的下一刻,他便抬手揽上他的腰,朝自己压过来。

    空气被挤压,唇瓣在碰撞间相贴。

    这不同于第一次的接吻,没有了布料的阻隔,唇间的柔软和香甜更加诱人。顾灼按在宋凛腰间的手用了些力,但始终不敢更进一步。

    腰间本就敏感,宋凛怎么可能没察觉到顾灼的纠结,他挣开两人相扣的手,揽住顾灼的脖子,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重量随之压来,顾灼看着在眼下宋凛轻颤的眼睫,在扫动间,理智瞬间被击垮,扣住宋凛的腰在转身间将他托起放到后面的桌上,而后微微蹲下身,从下往上地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正如宋凛所言,吃完巧克力后,是个很适合接吻的时间。

    暖光将相拥的人影放大至水泥墙上,质感干净的墙面是最好的衬托板,增加了胶片失真的朦胧感,却不消交缠的清晰度。

    两人的轮廓动作都在光的影射下被无限放大,从鼻尖亲昵地触碰,到最后疯狂的攻守交替,唇间辗转,那些无声的爱意澎湃,都在这黄昏下的倒影中展露无遗。

    宋凛觉得自己就像那巧克力一样,在被掠夺中融化,在被汲取中失守。他撑着顾灼的肩想微微起身喘气,但手才刚搭上肩角,就被腰间的力道给按了下去。

    别逃了,宋凛,别再逃了。顾灼贴着唇,喘着粗气道。

    语速很急,但每一个字又是咬得很重,搭着那跳动着的隐忍炙热眼神,一层层地破开了宋凛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急速但又郑重地应了声好,在尾音刚道尽时,便低头用力吻了回去,用实际行动告诉顾灼,他不会再想上回那般,亲完后就羞意逃避。

    从这一刻起,爱意的温度永留于唇齿之间,叫它不再孤独。

    宋凛的香气侵占了顾灼身体的每一寸,乱窜于每一条血管中,勾起压不住的情.欲。

    顾灼手上的青筋被累积的欲望填满,在皮下鼓胀暴起,他按着宋凛的后脑勺,在发丝间摩挲,慢慢朝下,触碰到脖颈,在颈后时重时轻地揉捏按压,抒发着快爆的欲望。

    但这样简单的触碰原原不够,未得到舒缓的,蹿于另一处鼓胀跳动。

    察觉到的那一刻,顾灼瞬间停止了亲吻的动作,将头埋在宋凛的颈间,弓着腰双手撑着桌子将身体撤开。

    其实宋凛比顾灼更早察觉到异样,但他没说,本以为依着顾灼以往得寸进尺的性子,会尝试着更进一步,可宋凛却没想到他会立即止住。

    宋凛平复了一下呼吸,摸了摸他的脑袋问:怎么了?

    顾灼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弓起的背脊像是平地而拔的巍峨山脉,他撑在两侧的手抓紧又松开,抓紧又松开,终于在青筋渐消时开了口,但却答非所问。

    宋凛,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吗?

    顾灼问这话时,声音又喘又闷,滚烫的呼吸短促且急速地打在锁骨上,喷出一片火星子。

    宋凛稍愣了神,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将下巴压在顾灼头上,笑道:不然呢。还是你顾老板说喜欢我的话,现在算不了数了?

    没有!听见宋凛这么说,顾灼明知道是调侃却还是当了真,他捧起宋凛的脸抬头,盯着他眼睛说道,作数的,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说到这里,顾灼猛地住了口,他有些懊恼地啧了一声:不是的,不止是喜欢了。宋凛,我觉得我爱上你了也不止,不止,语言太浅薄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现在甚至觉得光用爱这个字,也不足够形容我对你的感情。宋凛,你是学语言的,你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说。

    在宋凛的印象中,顾灼的慵懒漫散,洒脱不束缚于尘世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只有偶尔露着的狡黠和不正经才让他身上多了几分落俗的味道。

    但如这般迷茫且急切的神情,却是宋凛从未见过的。像是被爱套牢,猛地拽下凡尘,虽有落差,但不失本性。

    宋凛蓦地心软,他扣住顾灼的手,用脸颊去蹭他的掌心,安抚道:好,我教你。你可以用中文说我爱你,用粤语说我中意你,用英语说Iloveyou,用法语说J\'aime,用德语说Ichliebedich,用捷克语说Jtěmi露ju。

    你只要用我所会的语言告诉我,你爱我就足够了,顾灼。你的爱意,只要让我懂就行,无关其它。

    掌心传来的温暖逐渐扶平焦虑的情绪,顾灼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宋凛的双眼说了句好,而后跟着他的顺序,一句句的,用着不同的语言说我爱你。

    爱字固然浅薄,不能盛住那满腔的情意,但如果叠加以次数和转换诉说形式,许能兜住那最为甜蜜真挚的一汪,将它献给心中那人。

    因为是临时教学,就算顾灼记性再好,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的发音。但这对于宋凛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心情愉悦地晃了晃腿,但正当他想跳下桌时,却被顾灼一声喊给止住了。

    顾灼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他懊恼地顺了顺头发:你先等一下,我我这太邋遢了,怎么能这样表白呢,你先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说完,他也不等宋凛的回复,手忙脚乱地在柜子里不知道拿了些什么东西跑进了厕所,中途还因为太过激动,开柜门的时候被撞到了额头,惹着宋凛坐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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