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和我谈 作者:吸猫成仙

    你得和我谈——吸猫成仙(82)

    冬晓把胳膊搭在了杨繁肩上,那动作和感觉仿佛瞬间回到了他们当年。

    那你丫的刚刚听到我们唱歌了没?

    听了。

    怎样?弄得不错吧。

    嗯,很好。

    冬晓勾着杨繁的脖子往里走:来平山,我给你介绍下我们现在的成员。

    杨繁看了封季萌一眼,有点尴尬:晓儿,我现在不用那个名字了,叫我杨繁吧。

    也不知道冬晓听进去没有,自顾自跟杨繁介绍:我们主唱和键盘,Anna,这是我们吉他手,阿宁。前乐队主唱,以前叫杨平山,现在叫杨繁。说着又回头问,这么介绍你没问题吧?

    我一直叫杨繁,只有在乐队才叫杨平山。

    没什么,一回事。冬晓把杨繁带到老胡跟前,快点啊老胡,赶紧收拾了出去喝点。

    老胡直起身,瞅了杨繁两眼,幽幽地说了句: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没变,看起来还是个小子。

    杨繁笑着碰了碰老胡的胳膊:你这变化不是一般大啊。

    老胡举了举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没办法,前两年又是脂肪肝又是高血压的,为了多活两年只好减肥健身。嗐,现在我们老一辈滚圈人的流行语是,不要摇滚,要养生。

    屋子里的人笑起来,老胡的样子全变了,但一张口还是那么幽默一个人。

    你那朋友是你们一起玩音乐的?冬晓指着封季萌。

    不是,我现在不玩了。

    哦。冬晓也不多问,就催促着快点出去,赶紧去喝点。

    既然喝酒,那首选的地方自然是TATA。TATA总体定位还是清吧,除了一些特别的节日和促销安排了节目,其他时间都还比较安静,和着忧郁舒缓的爵士乐,适合老朋友一起喝酒聊天。

    也叫了徐又临,但他说他走不开,让他们自己去喝,完事儿他会找人来接乐队,晚上跟他们安排住处。

    说起以前,还是令人唏嘘,所以杨繁也不太爱说,只顾喝酒。

    他岔开话题:你们乐队现在呢?签了公司吗?

    差点签了,但公司说不能让Anna做主唱,说现在摇滚乐队不流行女主唱。冬晓撇撇嘴,我去他的吧,谁稀罕。

    Anna无奈地耸耸肩:我无所谓的,签上公司那就可以专门做音乐了,但他们不同意。她指老胡和冬晓。

    老胡慢悠悠地往嘴里丢坚果: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那些签了公司的乐队也有的被改得乱七八糟还是一文不名的。自我阉割,没有必要。

    杨繁不知道老胡这话的潜台词是不是在安慰他,告诉他以前的那次错过并不要紧。他问:老胡,你还在开音响店吗?

    老胡摇头:我家拆迁了,嘿嘿。

    冬晓立马忿忿不平补充:还记得当年我们劝他减肥不,他说音乐和美食是他人生两大慰藉缺一不可,现在变成美食变成金钱了。人呐,一旦有钱就开始怕死了。

    钱没什么不好。老胡说。他这种有家有室,又要追求梦想的人,对此应该有更多感触。

    金钱万岁。杨繁把啤酒杯举到桌子中间。

    摇滚万岁。

    友谊万岁。

    健康万岁。

    这晚的酒,掺杂了太多过去的遗憾和愧疚,格外醉人,杨繁没喝多一会儿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了。冬晓也东倒西歪眼神迷离,只有老胡还能稳着,只不过眼睛也开始有些飘忽起来。

    对不起,杨繁大着舌头,冬晓,老胡,我对不起你们,当年是我硬拉着你们走上这条路的,我再敬你们一个吧。杨繁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冬晓把酒喝了,也吐词不清:说这些干什么,谁也没有怪你。都理解你,你,也不容易。

    大,大前年我妈妈得癌症,熬了大半年走了,那时候我真的,我特别,特别理解你你了,别说对不起,还是好兄弟,喝!

    老胡端着酒杯一时没有喝,跟杨繁的空杯子碰了一下:小杨,其实该谢谢你。当年要不是你,我和晓儿也没有勇气真的去搞这个。我们解散了,但是心中的那种冲动没办法压抑,所以后来又重组了,后来也遇到了更多朋友,晓儿还找到了他老婆。老杨指了指旁边的Anna。

    冬晓听着这话就嘿嘿嘿地笑。

    但是你有一件事的确对不起我们,老胡把杨繁的空杯子满上酒,你当年解散乐队后不辞而别,还把我跟冬晓都拉黑了,这么多年也不跟我们联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醉醺醺的,说到后面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对不

    别说了,喝酒。冬晓拎起了酒瓶,率先吹了一个。

    第120章 相撞

    杨繁哭了,眼泪和着鼻涕,醉得东倒西歪,时而倒在封季萌的怀里,像个在泥里打滚的小孩。

    冬晓一边流眼泪,一边把酒瓶往杨繁怀里塞,哽着让他喝酒,不要哭。老胡坐在一旁一直红着眼,说俩三十多的大男人还哭起来了,丢脸丢到了姥姥家,说完有侧过身去揉眼睛。

    杨繁醉得狠了,说话口齿不清,晕头转向,一边哭又一边嘿嘿嘿地笑。除了姥姥去世后那次,封季萌还没见他这么醉过,问他是不是醉了,让他别喝了。杨繁就拉着封季萌的手给他朋友介绍,说这是他男朋友,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

    冬晓大惊,喝高了舌头更是打结:难,难怪当年那么多姑娘追你,你他妈看都不看一眼,我们都以为你要找神仙,原来是这样。

    回头又说:我发现,现在玩乐队的gay还不少,以前总唱姑娘怎样,姑娘怎样,以后都要变成男孩怎样了。

    小杨,我听小徐说你还在写歌。找时间我们排练一个吧,晚上SUBMARINE再唱一次。老胡提议。

    不,不,算了。杨繁摆着手拒绝。

    唱!冬晓不容反驳地,你都不给你对象唱个情歌啥的,天理难容。又转头怂恿封季萌,你得让他唱,唱

    杨繁看了眼封季萌,又看了看Anna:这是你们的乐队,我不是主唱了

    主唱Anna大方地表示:乐队可以暂时先借你。

    想啥呢,你当然不是我们主唱,只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叫你玩玩。

    杨繁没同意也没拒绝,话题转到了冬晓和他媳妇怎么认识上。聊完这对儿,又聊他和封季萌。

    往事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过去的遗憾不能填补,过去的愧疚也失去了意义,只有今晚的酒杯相撞,正如北岛的诗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虽然遗憾和愧疚都还在,但杨繁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轰然下地,尘埃落定了。喝老朋友的酒,和曾经的伙伴一起醉,那道杨繁不愿意承认的坎,也被一杯一杯黄澄澄的液体慢慢消融。志同道合过的伙伴,相互支撑过的朋友,虽阔别已久,再见时,却同样能给予彼此力量。

    喝到深夜,徐又临那边先散场,余刚玩了个尽心,回来才发现这边还有一桌客人,除了封季萌,其他人都早就醉成了烂泥。他打电话让徐又临来把他请的乐队给接走,又叫来车,把家里钥匙给封季萌,让他们先回去。

    几个东倒西歪的人在马路上搂作一团互相道别,余刚和舒畅费老大劲才把他们分开。封季萌把已经走路打转的杨繁架到车上,塞进后座,随后自己坐进去撑住他不让他倒下。

    杨繁一旦真的喝醉了,整个人都显出一种脆弱的质感,也特别腻歪粘人。他把封季萌搂在怀里,脸在他胳膊和肩上胡乱地蹭,嘴里无意义地咕哝他的名字,一刻也不停歇地咬着耳朵低声撒娇。

    萌萌

    嗯?

    宝贝

    嗯?

    我今天真的高兴,特别,特别高兴,乐队还在,虽然不,不是我的了,但它还在。

    嗯。

    大家都还在。杨繁掰封季萌的脸,和他凑近了对视,你是不是觉得哥醉了我没喝醉。

    嗯。

    你,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

    真的吗?

    真的。

    那就对了,宝贝,乖。杨繁酒气湿热的呼吸触到封季萌脸上,亲一个

    封季萌侧脸拿嘴唇和杨繁贴了贴。

    都没,没声儿的,重新来。

    封季萌把杨繁毛茸茸的脑袋推到一边,小声说:司机在,回去再亲吧。

    杨繁伸头往前座瞅了一眼,这才想起他们原来是在车上,晕头转向了一会儿,又问:我们是,去哪儿?

    鱼哥家。封季萌把钥匙掏了出来。

    杨繁突然坐直了一些,打掉封季萌手上的钥匙:不去他家。

    那去哪里?

    住外面,我看,看看杨繁费力地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不是很灵活地点开一个APP,浏览起了酒店。

    封季萌看他找得费力,想把手机拿过来,说:我来定吧。

    杨繁往旁边一躲,藏着掖着,像拿着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我,自己看。

    封季萌懒得管他了,心想车子到了余刚家,他就直接把人带上去完事儿,反正现在的杨繁肯定打不过他。

    师傅,停下车。杨繁看着车窗外,舌头打结,我,我下去买点东西。

    封季萌按着他:你要买什么,我去吧。

    杨繁转头把封季萌按回车里:你坐,坐好,我去。完了又跟司机说,师傅,你等我哦,一定要等我哦。

    会等会等,你还没给钱呢,快去,这地儿停久了要贴罚单的。

    一定要等哦

    杨繁串着步子蛇形移动往街边的商店里走。封季萌一直趴在车窗担心地看着他,直看到他晃悠着从一家药店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再蛇形移动回到车上。

    你买什么药了,感觉不舒服吗?

    杨繁把手指竖在封季萌嘴唇边:嘘

    又掏出手机,艰难地给司机指路:师傅,去,去这儿。

    等会儿,我导个航。司机快速重新导航,把他们送去了附近一家中高档的酒店。

    杨繁趴在前台掏身份证,服务员看他们两人便问他们要几间房。杨繁说要一间。服务员又推荐几个不同档次的标间。杨繁指着一个八百多一晚的豪华大床房,问:这个房还有吗?

    先生,您是要大床房吗?

    是。

    还有。前台做了登记,把门卡掏给他,又告诉了他一遍楼层和房间号。

    杨繁拉着封季萌进电梯里,手上拎的黑色塑料袋晃晃悠悠,袋子上显出方正的轮廓。封季萌此时再见那个塑料袋就不由得脑子发热,脸发烫。

    是了,他高考结束了,他也再不是中学生了,杨繁要在今晚兑现他的承诺吗?想到这儿,即便明明这也是封季萌所期望的,他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进到屋子里,杨繁把门一拍上,在玄关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搂着封季萌,把脸往他脸上拱,一边拱一边亲得叭叭响,在他腰背胸膛上一阵乱搓,腻腻地说:我刚去买了点东西。

    杨繁把塑料袋塞封季萌怀里,含着他的耳垂,口齿不清地:是润滑剂和套子。宝贝儿,我今晚想和你想干你,愿意吗?

    当然是愿意的,可是杨繁把话说得直白到了粗鲁的程度,封季萌很难为情,简直太难为情了,然而那话又刺激得他胸口像是有团火苗在烧。

    见他不回答,杨繁把他按在门上,流里流气地挺了几下腰,每挺一次就把封季萌撞到门上,门也被撞得闷声响。

    宝儿,可以吗?我真的很想,想很久了。

    那腻腻歪歪又急切地带点乞求的撒娇样子,封季萌根本一丝一毫都招架不住。他垂着眼睛躲避杨繁热烈直白的目光,轻轻推他:那你先去洗澡吧。

    我们一起洗。

    还是不要了。

    要嘛,我今天喝多了,一个人会滑倒的,杨繁一边要求,已经伸手把封季萌的T恤脱了,又拉着他运动裤的裤腰,要给他脱裤子,但封季萌却抓住了杨繁的手。

    杨繁低头,一串密集的亲吻从肩膀蔓延到颈侧,一只手盖在封季萌的后背,来回抚摸:一会儿我给你搓背

    封季萌的手就拿开了。

    杨繁把自己的腰往前挺了挺:你帮我脱。不是他失去了自理能力,而是那两只手实在忙不过来,只有让封季萌帮他代劳。

    封季萌埋着头,后颈的皮肤被颈椎撑起一道起伏的弧度,从耳根到锁骨都红了,他额头顶着杨繁的肩上,手指不太灵活地解开杨繁的皮带扣,继而是裤扣,拉下拉链。

    两人摔跤般扭抱着进了浴室,杨繁被封季萌按在浴缸边缘,按下脑袋,说先给他洗头。杨繁顺从坐下,让封季萌把他的头发打湿,倒上洗发水,手指在发丝里轻轻揉搓。

    用力一点,抓一抓。

    封季萌手指用了点力,抓挠杨繁的头皮:这样呢?

    嗯,很舒服。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双手握住封季萌的腰。

    杨繁睁着眼,就着这个姿势看封季萌的身体,刚刚长成的竹子一样修长的身子,而那些点缀无论如何都让他看起来很性感,这种洁净的性感、无辜的勾引比任何一种刻意的引诱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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