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 作者:积羽成扇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

    曹操不明白媒人和痣有什么关系,但他用脚趾头也知道郑平又开始暗讽自己。他心如止水地接受了这段讥言,虚心道:事已至此,正平以为该当如何?

    他想试探郑平的底线,好决定他该怎么整治讥讽他无德荒诞的孔融。

    郑平只是道:何不询问当事的二人?

    曹操本问的是郑平对孔融的想法,哪知郑平竟绕开孔融,反而直指事件本身,将整件事的核心回到曹丕甄氏二人身上。

    本欲反驳的曹操突然想到了什么,同意了郑平这个要求,派人找曹丕甄氏二人过来。

    年方十七的曹丕刚刚知道自己父亲乱点鸳鸯谱,把袁家的儿媳指给自己,正气闷的时候,听到曹操找他过去,连忙带着从卫来到中堂。

    第72章 狂士楚歌

    曹丕正值舞象之年,正是情感丰沛之时。

    而曹操与袁绍在反目成仇以前曾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好友,袁家人对于曹丕而言并不只是毫无关联的俘虏。因此,在见到满室妇人含泪饮泣之际,曹丕着实做不到无动于衷、冷血以待。

    他想起长兄曹昂亡故的那天,听闻死讯的嫡母丁氏亦是这般悲若心丧,涕泪涟洏。那是曹丕第一次见到向来果敢坚强的嫡母露出那般脆弱的姿态,也是第一次痛入骨髓地知晓了乱世的残酷,了解到:个人的身死荣辱牵系了一整个家、一整个族。而乱世之于女子总是尤为苛刻,她们不但要承受失去至亲的苦痛,还失去了甘足可期的未来。

    那一天,年少的曹丕终于认识到野心的合理性,也终于意识他身上具备的重责。

    他沉稳地安抚了袁家的亲眷,并善意地给袁家哭成花狸的新妇递了一条手巾。他未曾料到,这片临时兴起的恻隐之心,变成越传越离谱的风流韵事,还让他差点被硬塞一个新妇。

    被带到曹操面前后,曹丕行了拜礼,薄唇微绷。

    曹操与曹丕是亲父子,此处又无外人,便少了客套问候,直入主题。

    我欲让你纳甄氏为妇,如何?

    似是想到甄氏的身份,他又多加了一句,甄氏也是望族出身,纳了她也不算辱没

    曹丕知晓甄氏美貌,但听曹操的这番话,他总觉得心里不对味。

    甄氏生自簪缨之家,家世显达,否则她也不会成为袁绍次子的嫡妻。只可惜她出仕任官的父兄早死,族群凋零,又成了战败俘虏之身,无人能为她出头,竟连决定去处的自由都一并失去。

    曹丕不敢想象若有朝一日战败,自己的母亲与姐妹失去庇护,是否会与甄氏落到同等下场。他谨慎地道:甄氏为袁熙内妇,而袁熙还未身亡若强令甄氏改栖息之身,让甄氏如何自处?

    而他也会背上夺人/妻之名,何苦来哉。

    曹操不知曹丕心底的想法,见他为甄氏考虑至此,越发觉得曹丕对甄氏有意。

    他不由打趣了曹丕一番,随后道:

    袁熙败走之身,负隅顽抗,何须与他讲道义?他既抛母弃妻而走,早该想到有这么一日。

    郑平也曾在类似魏晋的背景环境中生活过,知道曹操这番话乃是这个时代的普遍思维。

    这个时代弱肉强食,俘虏毫无人权,能凭借自身才干而得到赦免与重用的人少而又少。因战败而被俘虏的家眷可以说是任人宰割,一些不厚道的豪强甚至可能因为私人恩怨而施以恶行,乃至将他们没入贱籍。

    以大时代而言,曹操罔顾甄氏个人意志的想法符合当下的普遍价值观,甚至还能得旁人一句称赞,认为他对袁家人有够优待。

    郑平却觉得极不愉快。

    大约是属于平等与人权的法则已经刻入他的潜意识中,哪怕知道曹操的想法在这个时代无可厚非,他仍神色淡淡地刺道:

    司空所言极是,世人当效仿之。有朝一日若司空败走,妻女尽数被掳,司空也不过是早该想到有这么一日。

    若旁人如此咒他,曹操早已翻脸。可他被郑平长时间磨出来的抗性弄得麻木,竟一点也生不出气愤的感觉。

    他木然地构想郑平所说的可能性,越是往深处想,越觉得尴尬。

    只有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才知道自己的施加的究竟是恩典还是伤害。

    袁绍到底是他的旧友,曾帮助他良多。纵然他们二人因为权利反目成仇,这份仇也随着袁绍的病逝烟消云散。

    如今他占领了邺城,身为袁绍故交的他理应照拂袁绍的家人,而不是严加逼迫。

    曹操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但他已至高位,无法轻易认错,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才想到一般,派人去找甄氏问信。

    去问问甄氏:如今她与袁熙分割两地,是否有和离再嫁之意。若她愿意,我曹家必会善待之。

    虽派人去咨询,曹操却不认为甄氏会拒绝。

    从世家贵女、贵门新妇沦为俘虏,娇养而长的弱女子如何吃得了苦?美貌与才名对于贵人而言是锦上添花,对于困难者却是灾难。以甄氏的聪慧,定知道寻求庇护的重要性。而又有哪家的庇护,比他曹家更妥帖,更稳固呢?

    郑平早已从曹操的神色察觉到他的态度,没有多言,暗道曹操还是小瞧了女子。

    曹操轻蔑于蒲草的柔弱无力,却从未审视它的坚韧。

    果然,即便知道拒绝会得罪曹操,可能惹恼掌权者而获罪,被卫兵们带回来的甄氏的回答依然是拒绝。

    曹操难以置信,他忍不住问道:你们未与甄氏说是为二公子求娶正妻?

    回报的卫兵埋下头:属下已将司空的吩咐一字不漏地转达甄氏但甄氏说,她要照顾婆母寡嫂,无暇他顾,只得辜负司空的美意。

    这个理由妥当而顾全了曹操的颜面,让曹操震荡的心神稍定,却仍对甄氏的选择匪夷所思。

    可他已经选择询问甄氏意见,这时候若再强求反而不美。因此他只是道:

    既如此,那便罢了。

    曹丕总算松了口气。

    等二人离开曹操的所在,曹丕恳请郑平留步。

    郑平见他欲言又止,询问他所为何事,曹丕犹豫几许,请郑平与他一同去不远处的桃林。

    等到了无人之处,他语气略急地对郑平解释道:

    先生,我确实对甄氏无意,传言全乃子虚乌有。我虽因为恻隐而为袁家妇人送了手巾,但我是派人从库房中取得,并非私人之物,何况我予了每一个妇人

    郑平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总不至于袁家的每个妇人都被他相中,想纳入后院吧。

    尽管已通过刚才的事项确认曹丕对甄氏的真正想法,郑平还是故意揶揄道:

    藏桑叶者,林也。旁人怎知这不是你为了掩藏对甄氏的特殊,故意使出的障眼法?

    若是平日的曹丕,他定会知道郑平这话不过是玩笑之语,随口解释两句了事。可今日的曹丕竟像是没读出他话中的揶揄之意,急切地辩白道:

    确非如此,我早有心仪的女子,咳咳咳咳

    说到一半,素来老成的曹丕突然面色涨红,像是被风呛到一般剧烈地咳了起来。

    郑平只当他激动所致,原未深想。但转头联系他刚才着急的解释,不同于以往的失态,郑平很快捉住灵光。

    你心仪之人?会顾及着他的看法,怕他误会,这个心仪的人还能有谁?

    你说的是暄儿?

    曹丕咳得更凶,原来的假咳变为真咳。半晌,他回过气,却无扭捏之色,只神态透着些拘谨道:

    女王聪慧灵敏,才智不输须眉,吾心悦之。

    郑平突然沉默,倒不是因为曹丕对自家妹妹突如其来的告白,而是因为他竟然才知道郭暄就是郭女王

    女王乃是得曹丕盛宠的文德郭皇后的小字,历史上的郭女王只记载了姓与字,没记载名,而郭姓者如恒河沙数,郑平从未将郭暄与郭女王联系在一块。

    再加上亲密的兄妹、姑侄之间直称名字,他与郭氏一直暄儿,暄儿地叫,竟不曾有一次提及小字的机会,以致他直到曹丕吐露心迹,才知道郭暄小字女王,正是曹丕的文德皇后。

    郑平只惊讶了片刻,便已恢复镇静:暄儿当前并无嫁人之意。

    郭暄今年已双十之年,已远超这个时代的平均婚育线。但郭暄自小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旁人的准则和标准而为难。郭氏虽从小教导她,却不会为了所为的伦常而管辖她的言行。她给予了郭暄自主选择的权利,只告诉她要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以免将来后悔。

    至于郑平在他看来一个女子成不成婚都是她的自由,旁人无权置喙。何况郭暄极为能干,能将家中产业管理得井井有条,又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需他这个兄长担心。

    因此,即便知道郭暄就是郭女王,曹丕命定的皇后,郑平也不会先入为主,认为两人就该凑对。若郭暄无意,无人能强逼她。更遑论如今多了他这个兄长,无需受制于任何人。

    曹丕听了郑平的话,郑重道:是以丕也暂未有迎娶之心。

    这话听着着实有趣,但郑平想到历史上的曹丕按照曹操的赏赐接纳了甄氏,而郭女王因为失怙失恃、家世凋零、没有倚仗而被带入东宫,即便受宠也因身份之故,在立后时被朝臣抨击,直指她是微贱之人,未免觉得不快。

    这不快倒不是针对曹丕,而是对于韩氏一族。

    若无他的到来,若祢衡当真命丧,郭氏与郭暄二人再聪慧,也会囿于这个时代对女子的限制,被韩氏族人设计,不得不背井离乡保全自身。

    而以郭氏的暗疾,她或许熬不过遥远的旅途,卒于半道。至那时,郭暄这个出自官宦之家,长于县侯家的贵女便真的失去所有屏障,任人轻蔑。

    第73章 狂士楚歌

    不快的念头只持续了一瞬。郑平向来不会为难自己,为没发生的事而钻牛角尖,如今既然他已成了祢衡,自当代替原主承担一切,不让亲人为他人所欺。

    嫁娶之事应由暄儿自己决定,即便是我也无权干涉,但若是有人欺她辱她

    虽未尽言,但郑平的双目明锐如刀,曹丕一下子便知晓了其中的未尽之意。

    若有人胆敢如此,勿及先生出手,丕定会为女王讨回一个公道。

    郑平对曹丕的这番表态没做评价,他离开司空府,径直回家寻了郭暄,问她对自己的终身之事可有看法。

    经过一番对谈,郑平察觉郭暄对曹丕虽有好感,却未有以身入嫁的打算。她不惧流言,不会因为花信之期未嫁,而曹丕愿意娶她而顺势搭伙。郑平不知道史载中的郭暄是因为什么原因入东宫为侧室,但如今的郭暄无需为了任何人而屈从现实,她的一生只属于自己,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自郭暄知道郑平深藏不漏后,便央着他教自己习武。

    郑平假托自己的武艺是游学时一个游侠所教,只有形与巧,而无内劲,郭暄若要学习,不但要学会用身上的筋骨输送巧劲,还要用繁重的肢体锻炼为自己打桩,对于从小养在室内的娇女子而言是一件异常艰辛的事。

    郭暄并未替自己保证什么,但她按照郑平所说的方法,日复一日地坚持,不畏酷暑,从未有一日的懈怠,完成了许多壮年男子都难以忍受的训练量,让一向缺少心绪起伏的郑平亦不免露出讶然之色。

    他感受到了郭暄的坚定与毅力,便不再多言,将自身之技以适应这个时代的方式倾囊相授。时隔多年,郭暄虽未入顶尖之列,却也足以自保。

    郭暄了解郑平的脾性,知道他有这么一问定然是曹丕那边露了心迹。她倒没有不好意思之感,顺势谈到了她与曹丕结识的经过。

    除了郑平所知的一箭之恩,还有曹丕后来为了引出惊马事件幕后者装病时的相处,林中的再次相遇等。

    曹操那回成功地借曹丕惊马装病之事让董承等保皇派露出马脚,期间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将司马懿、郭暄等人暂留在府中,郭暄与曹丕身高相仿,年岁差得不多,就是在那时候迅速熟悉起来。

    曹丕一开始不知道郭暄是女儿身,还险些在郭暄面前失了仪态。等知道郭暄不是个漂亮男孩而是个漂亮女孩,曹丕在短暂的变扭后,萌生了朦胧的情思

    郑平仔细聆听郭暄的述说,见她偶尔说到有趣的事,会心一笑,郑平终于放下心中的考量,决定放任自流,随曹丕、郭暄二人自由发展。

    初步解决妹妹的事,郑平去衙邸完成这一日的工作,正准备找老友孔融,突然听到孔融被人弹劾的消息。

    弹劾的罪名是亵渎公职,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能安上的罪全都安上了,并且物证准备得极全,煞有其事。

    由于情节严重,加上曹操对孔融心怀不满,想杀一杀他的锐气,便命人比照汉律的旧例,先撤了孔融的职,把他关在府邸等候提审。

    听到这个消息后,郑平面色微沉。

    孔融前脚才写信嘲讽曹操,后脚就被弹劾论罪,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怕是曹操自己都不会相信。

    同时郑平知道这件事并非曹操的手笔虽然起因是因为曹操,但曹操若要整治孔融,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根据郑平的猜测,此事八成是想要讨好曹操的朝臣故意闹出来的。

    郑平第一个想到了郗虑,就是那个撞他不成,自己落了水的郗小郎君的父亲。

    郗虑父子当年陷害自己不成,反丢了颜面。郑平回到许都后,因为刚回来就救下曹丕,被曹操纳入麾下重用,郗虑哪怕再怎么怀恨在心,也不好在明面上为难郑平。

    由于郗虑本人给自己的定位是曹操的刀,替曹操做不能做的事,除不能除的人,荡平一切障碍。所以在曹操重新对郑平起真正的杀意之前,郗虑绝不会违背曹操的意愿,对郑平下手。

    而这次惹怒曹操的孔融,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磨刀的对象。

    郑平赶到孔融府邸的时候,正是晌午。他被孔家的门房引入后院,看到孔融。孔融正在院中石桌上摆棋谱,听闻响动,见是郑平过来,眼中露出一瞬间的喜色。

    这喜事很快就化为虚无,孔融微昂着头,将鼻孔的方向朝着他,随即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这一副因为恼怒而不愿搭理人的模样甚是罕见,郑平没有哄老友的心思,熟稔地让孔家仆从给自己上一杯桃浆汤,舒适地坐在院中铺陈的席上。

    孔融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郑平的劝哄,不由大怒。

    他张口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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