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 作者:漱己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漱己(81)

    吃罢蟹肉,见叶长遥又要去剥,他努力地克服了懒惰, 从叶长遥手中抢过了螃蟹,而后直起身子来, 开始剥蟹肉。

    他所剥的蟹肉一如既往的七零八落, 他拈起一块蟹肉,并将其送到了叶长遥唇边。

    叶长遥张口去吃,未料想,非但蟹肉, 连云奏的手指亦一并送入了他口中。

    孩子们便在不远处玩闹,叶长遥又无奈又甜蜜, 未及出声,舌面突地被云奏的指甲微微划过, 酥麻顿生。

    云奏抽出手指来, 继而慢条斯理地揉捏着叶长遥的唇瓣。

    叶长遥生怕被孩子们瞧见, 将蟹肉咽下后,不得不求饶道:娘子,你且勿要再作弄我了。

    云奏唇角一勾,建议道:想要我不作弄你,你将我推开便是了。

    叶长遥摇首道:我如何能舍得将你推开?

    是么?云奏的指尖蜿蜒而下,转而伏于叶长遥的喉结之上。

    叶长遥直觉得喉结发烫,窜入眼中的云奏喉结处的那颗朱砂痣愈加扎眼了。

    云奏巡睃着叶长遥,指尖又自叶长遥的喉结行至叶长遥的心口。

    这心口曾被叶长遥亲手剖开,取出心头血,虽然伤口早已痊愈了,伤痕却依旧狰狞着。

    他低叹一声,指尖却已搭上了叶长遥的腰带。

    叶长遥浑身紧绷,本能地向着孩子们望去,居然瞧见三团子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即便舍不得,他还是只能去拨开云奏的指尖,未料想,那指尖却是先行撤去了。

    指尖的主人面色如常地擦净了手指,又摸了摸三团子的额头。

    三团子向爹爹与父亲展示着自己的尾屏,亟待肯定:我的尾屏是不是较哥哥华美?

    云奏不答,而是拿了一只蛋黄莲蓉月饼送到了三团子的喙边,三团子当即欢快地吃了起来。

    三团子堪堪吃下小半只蛋黄莲蓉月饼,大团子亦飞了过来,立于爹爹的膝上,道:明明是我的尾屏

    大团子尚未说罢,他的喙边亦出现了一只月饼,他啄上一口,才知乃是五仁馅的。

    云奏喂三团子与大团子吃罢月饼,又一把将两只团子抱入了怀中,含笑道:在爹爹眼中,你们的尾屏一般华美。

    三团子、大团子自然不服气,但对着爹爹的笑容不知怎地不想再比美了,更想撒娇。

    三团子亲热地在爹爹的左颊啄了一口,大团子亦不甘示弱地在爹爹的右颊啄了一口。

    叶长遥见状,微微一笑,又剥起了螃蟹来。

    将螃蟹尽数剥好后,他朝着二团子、四团子与向善柔声道:过来一道吃螃蟹罢。

    二团子与四团子正在荡秋千,而向善则在帮两只团子推秋千,一听见父亲唤他们,便乖巧地到了父亲身边。

    叶长遥将蟹肉平均分予了五个孩子与云奏,云奏接过后,又将自己先前剥的那一碟子蟹肉递予叶长遥。

    叶长遥吃着蟹肉,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黏在了云奏的指尖之上。

    倘若此地仅他与云奏,云奏定会

    思及此,他竟是听得云奏传音予他:月色如水,幕天席地,不做些甚么着实是可惜了。

    他抬眼去瞧云奏,从云奏的神色全然瞧不出来须臾前云奏曾诱惑于他。

    云奏甚至还状若疑惑地问他:夫君,你瞧我作甚么?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云奏的传音又漫入了他的耳蜗:不知是何滋味?

    他当即传音与云奏:我亦想知晓是何滋味。

    云奏将蟹肉吃尽,待孩子们亦吃尽了蟹肉,便道:天色不早了,爹爹带你们去歇息罢。

    五个孩子之中最大的向善不过两岁多,正是早睡的年纪,故而,无一反对,乖乖地跟着他去歇息了。

    叶长遥亦跟去了。

    待所有的孩子睡着后,他们才又回到了院子里。

    叶长遥正要去吻云奏,却见云奏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壶桂花酒。

    云奏又变出了两只酒盏,为自己与叶长遥各倒了一盏。

    酒液入喉,云奏顿觉双颊滚烫,这是他恢复道行后,初次饮酒,他还以为自己的酒力能好上一些,然而,事与愿违。

    他又轻呷了一口,发觉双颊更烫了些,便将酒盏一放,扑入了叶长遥怀中,委屈巴巴地道:夫君,我想与你把酒言欢。

    叶长遥揉着云奏的发丝道:我们现下不就在把酒言欢么?

    是么?云奏仰起首来,舔舐了一下叶长遥的唇瓣,我们现下不是在谈情说爱么?不若你含了桂花酒喂我罢?

    叶长遥颔首,端起酒盏,喝了一口桂花酒,含于口中,接着低下首去,吻住了云奏。

    桂花酒从叶长遥口中被渡了过来,云奏醉得更厉害了,口齿含糊地道:你是个骗子,你前年明明答应我昨年要与我一道赏月,一道吃月饼,一道吃螃蟹,一道饮桂花酒的。

    昨年的中秋,他们仅仅与孩子们一道吃了月饼,其余的时间皆在床榻上耳鬓厮磨。

    对不住。叶长遥吻了吻云奏的唇瓣,又问道,还要桂花酒么?

    云奏兴奋地道:要。

    叶长遥便又喂了云奏一口桂花酒,云奏并不满足,缠着叶长遥道:我还要。

    你醉了。叶长遥正色道,勿要再饮了。

    好罢。云奏双目含情,肌肤醺红,让我知晓那滋味罢。

    叶长遥难以拒绝来自于云奏的邀请,即刻覆下了身去。

    云奏脑中一片混沌,只能感知到叶长遥所给予他的一切。

    他闻着被碾压过后的青草的气味,望着皎月,紧紧地拥住了叶长遥。

    月色如水,幕天席地,果真别有一番滋味。

    番外五

    一番肌肤之亲过后, 云奏倾听了一会儿叶长遥的心跳声, 又轻柔着亲吻着其上嵌着的伤痕。

    已过去将近一载了,这伤痕却依旧狰狞着。

    叶长遥全然不记得当时的痛楚, 他只记得绿孔雀凄惨的哀鸣声。

    他伸手梳理着云奏潮湿的墨发,柔声道:我早已无事了, 你不必挂怀。

    云奏如何能不挂怀?若非为了他, 叶长遥便不会身受重伤, 性命垂危。

    他抬起首来, 见叶长遥的一副眉眼俱是柔情, 对此毫不在意,先是气愤于叶长遥对于己身的漠视, 后又双目含泪。

    叶长遥并非逞强之人, 亦非不识痛楚的死士, 叶长遥自然会疼,却因为他而对己身下了杀手。

    夫君他轻唤一声, 又探出舌尖来, 去舔舐这伤痕。

    他的舌尖稍稍被刺到了,霎时心若刀割:全数是我的过错。

    叶长遥不由叹息, 抬手挑起了云奏的下颌,以吻封缄。

    云奏享受着叶长遥温柔似水的亲吻,适才所感即刻复苏了, 紧阖的双目当即睁了开来, 去瞧叶长遥。

    叶长遥会意, 将云奏折腾得更为黏糊了些。

    云奏疲倦不堪, 昏昏欲睡,沐浴过后,便拥着叶长遥彻底地睡了过去。

    叶长遥注视着云奏,良久后,方才阖上了双目。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睡着,亦或是醒着,他眼前居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黑暗。

    他慌忙将云奏抱紧了些,但怀中的云奏却似幻象一般轻易地消逝了。

    他猛地坐起身来,欲要去隔壁看孩子们,然而,他却无法辨明方向。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一无所有。

    他寻不到云奏,亦寻不到孩子们。

    他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高声呼喊,却无人回应他。

    陡然间,黑暗尽散,豁然开朗。

    他竟是身处于田埂之上,周围俱是农田,再无其他。

    正是插秧的时节,农田里有不少人正弯着腰插秧。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地,更不知此地究竟是何处。

    他欲要尽快回到云奏与孩子们身边去,却根本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少年,少年生得秀气,肌肉匀称。

    他莫名地觉得少年有些眼熟,少年到了他面前,道:请问这位公子立于我家的农田前做甚么?

    少年的嗓音以及说话的调子他很是熟悉像极了云奏。

    他不由恍惚,正要发问,忽闻一人扬声道:三郎,你外祖母可好些了?

    少年答道:七婶,外祖母吃了十帖药已好多了,再歇息歇息便能下床了。

    叶长遥循声望去,同少年说话的乃是一中年妇人,想必便是三郎口中的薛七婶了三郎便是为了救薛七婶而命丧于虎口的。

    他仔细端详着少年,纵然换了一身皮囊,但眼神不会变,他出言确认道:你可是云三郎?自小失怙,年十二失恃?后由外祖母抚养,还有一表妹?

    少年警惕地道:你是何人?

    眼前的少年果然便是他的三郎。

    叶长遥心知自己莽撞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少年云三郎复又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叶长遥不善撒谎,且他在三郎面前素来坦白,遂据实答道:我乃是你将来的夫君。

    云三郎霎时怔住了,咬了咬唇瓣,又心虚地瞧了眼正在不远处插秧的薛七婶,才低声道:你是如何知晓我实为断袖的?

    叶长遥明白三郎的顾忌,亦明白三郎并不相信他之所言,与三郎一般低声道:我名唤叶长遥,乃是你将来的夫君,自然知晓你实为断袖。

    云三郎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奇道:我为何会嫁予你?

    叶长遥将三郎穿入话本,成为云奏之事大略讲了一遍。

    我确实喜爱看话本,但我不曾看过你口中的这本话本,你应是弄错人了罢?云三郎言罢,不再理会叶长遥,下了田去,小心翼翼地将稻秧从秧田拔起,移植至稻田。

    叶长遥虽听三郎说过其乃是农家子,但未曾见过三郎做农活的模样,顿时觉得颇为新鲜。

    不过这新鲜仅仅持续了须臾,他已是满怀忧虑。

    他不明原因地来到了此处,三郎与孩子们又在何处?应当尚在话本当中罢?

    倘若能找出话本,他是否便能回到话本中去?

    可三郎是死后才穿入话本的,他亦必须死上一回么?倘若死后并不能回到话本中该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得先找出话本。

    故而,他朝着三郎问道:你可知何处有话本卖?

    云三郎连瞧都未瞧叶长遥一眼,一面插着秧,一面答道:这村子里并无卖话本之处,你须得去镇子里。

    多谢。叶长遥走出数步,方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遂回到了原先的田埂上,厚着脸皮问道,三郎,你可否借我些铜钱,用于买话本?

    为了替外祖母治病,云三郎的积蓄余下不多,叶长遥于他而言,与生人无异,他思忖良久,还是从怀中摸出十枚铜钱,递予了叶长遥。

    叶长遥谢过三郎便离开了,他问了几个路人,才到了镇子上。

    这镇子不大,三郎不曾与他说过那话本是何标题,他费了一日,将所有话本都翻了一遍,遭到了不少白眼。

    然而,未果。

    他不得不回村子里去了,日头早已西沉,他不知三郎具体居于何处,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寻找。

    庆幸的是第三间房子便是三郎家了,三郎家的院子里栽了川楝子,一妙龄少女坐于川楝子前,吃着李子,而三郎正忙前忙后。

    这妙龄少女显然便是三郎的表妹了。

    三郎的衣衫打满了补丁,而这妙龄少女的衣衫却是完好无损。

    吃罢李子,妙龄少女冲着云三郎道:我饿了,你怎地还未将饭做好,要饿死我不成?

    云三郎正在为外祖母换被褥,外祖母听见自己的宝贝孙女喊饿,自是催促道:三郎,你还不快些做饭去。

    云三郎看着又脏又臭的被褥,迟疑地道:但是

    外祖母打断道:还不快去。

    好罢。云三郎赶忙去了庖厨,生火做饭。

    叶长遥向来不是自己下厨,便是带着三郎与孩子们下山去吃,连三郎主动提出要打下手,他都舍不得。

    他正欲冲进去,换自己下厨,但又觉得不妥。

    根据三郎所言,三郎年十九,表妹出嫁,三郎被吊睛白虎咬死之时,业已及冠,而话本是三郎在及冠后所买的。

    现下,于三郎而言,他不过是个生人。

    云三郎堪堪生好火,又闻得表妹道:你且先倒一杯茶水予我。

    他只得先去倒了茶水,送到了表妹手中。

    表妹嫌烫:待凉些了,再递予我罢,不准兑凉水。

    这茶水是温的,而今的天气入夜后还有些凉意,应当正好才对。

    但云三郎已习惯顺着表妹了,便端着茶杯,等待着茶水凉下来。

    他眼尾的余光意外地扫到了白日见过的那叶长遥,那叶长遥立于不远处,眼神温柔至极,直让他觉得自己在叶长遥眼中如珠似宝。

    但那叶长遥自称为他的夫君,他却根本不识得叶长遥。

    他此前可曾见过叶长遥?他苦思冥想着,许久后,得出了结论:我的确不曾见过叶长遥。

    待茶水凉下来后,他又将茶杯递予表妹,表妹接过后,饮了一口:你快些去做饭罢。

    他颔了颔首,快步去了庖厨,他动作熟练,很快便将春笋炒猪肉、葱烤鲫鱼以及小青菜粉丝汤做好了,卖相尔尔,滋味尚可。

    他将两菜一汤端上桌后,又为自己与外祖母、表妹盛了米饭,才将外祖母扶了出来。

    春笋炒猪肉里头的猪肉是他从好不容易打来的野猪身上割下来的,不多,表妹便净挑着猪肉来吃。

    他明白外祖母是向着表妹的,也不说甚么,专心地伺候着外祖母用膳。

    表妹与外祖母都吃罢后,他将仅剩下的春笋、半条葱烤鲫鱼以及几乎见底的小青菜粉丝汤吃尽,便去收拾碗筷了。

    收拾好碗筷,他去收拾了庖厨,为外祖母换上干净的被褥,又为外祖母擦过身,才将脏了的被褥抱去河边清洗。

    今夜星月黯淡,河边路滑,幸而有人及时扶住了他,他才并未摔了去。

    他仰首去瞧,扶住他之人乃是叶长遥,叶长遥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眉眼,嗓音亦温柔得过分:三郎,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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