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穿越) 作者:禁庭春昼

    &得罪所有皇子之后(穿越)——禁庭春昼(58

    似乎是训斥,却更像是无可奈何的纵容。

    宣和不屑地轻哼一声,朱公公瞧瞧秦王又瞧瞧陛下,极有眼力地宣布:退朝。

    满朝文武都在揣摩皇上的意思,最后那一声可不像是真的不满,那就是不想他们出钱了。

    秦王的话看似嘲讽却稳稳地猜到了陛下的心思,他看似随口提出的奏议也立刻被采纳了

    再想想他们今日一前一后地到,许多人便恍然大悟了,秦王所作所为都是陛下授意的吧?

    宣和可不知道他在别人眼里就是跟谢淳唱双簧,表面上是他不服管教私下里其实君臣相得兄友弟恭。

    朱公公说了退朝,众人就行礼送走皇上,宣和明明站在最前头,却光明正大地划水,谢淳看过来时他们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错,又各自转开。

    几乎是谢淳一走宣和就打着呵欠往外走,困死了。

    没走多远就被李公公拦下来了:殿下,皇上叫奴才来传话,养心殿备了您爱吃的小食,西暖阁也收拾好了,殿下可以过去休息。

    御门听政的门是乾清宫的门,这里到养心殿可比到东宫近得多了,宣和算了算路上花费的时间,果断地跟他走了。

    宣和到养心殿时却发现谢淳没在正殿,李公公引着他往西暖阁走,里头谢淳已经换好衣裳了。

    宣和看看床,看看层层叠叠一看就很遮光的帷幔,再看看穿着明黄色中衣的男人。

    什么意思?

    回笼觉还要一起睡的吗?

    第77章

    宣和睡醒谢淳已经不在了,宣和依稀能听见正殿那头说话的声音,大约是在召人议事。

    养心殿伺候的全是太监,李公公没在正殿呆着倒进来服侍宣和换衣裳了,他身后的小太监端着水盆为宣和净手净面。

    宣和被人服侍惯了,被秉笔太监伺候着更衣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个题:这里一个宫女都没有?

    李公公自然知道陛下同秦王的关系,一时间也分不清秦王是要婢女来伺候还是在试探什么。

    但他知道怎么回答不出错:先帝在时,能进养心殿的女子便只有皇后娘娘。

    宣和果然不说话了,李公公松了口气。

    宣和补足了觉准备去皇后宫中坐坐,他出去时一点也没避着人,受召来见皇帝的人便看到秦王殿下从西暖阁出来了,愈发肯定了先前的猜测。

    果然是兄弟情深。

    既然这样,那在朝上表面不和也一定是唱双簧的,看来即便龙椅换了人坐,秦王还是稳稳的风向标。

    按理说谢淳登基之后皇后便是太后,不该再居于坤宁宫,但因为册封的圣旨迟迟未下,她的身份在旁人看来便有些尴尬。

    她不搬出坤宁宫在许多人眼里也成了新君与太后不和的表现。

    宣和却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宁寿宫里头还住着一位脑子不大清醒的老太太,谢淳后院无人,倒是不急,不如在先帝妃嫔迁入宁寿宫之前先安置好这位老太太。

    如今谢淳已经做出决定,将养心殿修缮作为寝宫,届时先帝后妃决不能再居于后宫,毕竟辈分上他们是母子。

    就像宣和不会住东宫,后宫之中也决不能住皇帝妃嫔以外的人。

    太皇太后,大概是要送到居南山行宫了。

    今天又是阴雨连绵,即便撑着伞,宣和走到坤宁宫时身上也沾了些水汽。

    宣和行至宫门,正瞧着一位宫妃离去,宣和对后宫里的娘娘们其实了解也不多,只知道那是位贵人,将来大约能封个太嫔。

    她怎么会来这?

    他心中存着疑惑进入室内,见桌上还放着些红艳艳的樱桃,今年多雨,这雨一下樱桃就毁了许多,民间价格已经不知翻了几番,更何况桌上的樱桃品质还十分不俗,是贡品无疑了。

    皇后拿进上来的贡品贡招待人,那就一定是客人。

    宣和就有些吸气了,原本整个后宫都是分为两部分的,皇后和其他人,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宣和一到,青鸾就带着人将原先桌上的点心撤下,上了宣和爱吃的东西,自然也有一碟子樱桃。

    宣和捻了一颗放进嘴里,看着红,味道却有些寡淡。

    方才那位

    他只是想问问那个是谁,皇后却回到了他真正想问的:如今,争什么呢?她看着桌上那碟子色泽艳丽却寡淡至极的樱桃,语气平淡:都不过是输家。

    宣和愣了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后,面色平静却浑身都笼着忧伤,他想,最难受的不是离别,而是离别之后不经意间涌起的思念,不知是什么勾起了她的回忆。

    宣和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抱住皇后:您还有我,怎么能一样。

    皇后摸摸他脸,没有回答:衣裳合适吗?

    宣和的衣裳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试的,这问的是谢淳。

    宣和思索了一会儿:应该合适吧?

    皇后也不是真想问这个,合不合适都无所谓,总归不是她做,谢河村这个年纪了也不是真缺一个娘。

    不过是为了宣和。

    宣和一走青鸾就送上来一道诏书,这是册封太后的诏书,自然不是她一个,还有谢淳生母。

    诏书下了她便该去宁寿宫了。近来许多宫妃都找了由头来见她,不论从前有什么恩怨,如今也一笔勾销了,先帝不在,谢淳也不是她们任何一个的儿子,宁寿宫是她这个太后做主。

    想到今日梳妆时瞧见的眼角微不可察的细纹,她轻轻叹了口气:去回话,此事全凭皇帝做主。

    宣和原想到御花园里头采些花枝送去坤宁宫,今日皇后有些沉郁,只是到了一处假山边,他自己也难过起来。

    这里,爹爹曾带着他爬过。

    这样说也不合适,其实是他自己调皮上去了,太监宫女拦不得他,只能在下头伸着脖子一连声地喊着小祖宗,双手张开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下去。

    先帝到时二话没说撩起衣袍直接就上了假山,宣和被抓住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重恩都以为小殿下难逃训斥,却见陛下将人举过头顶,叫宣和骑在了自己脖子上,口中只说:你娘亲大家闺秀,以后若是想玩了,便来找爹爹,知道么?

    宣和紧紧抓住爹爹的手,他头一次站、或者说坐得这样高,难免有些紧张,紧张之余又十分兴奋,闻言便点点头,也不想爹爹是看不见他点头的。

    雨已经停了,只是山石潮润润的,宣和没在意,攀着石头自己爬上了假山。站在高处再向下看,小时候巍峨耸立的高山,也不过是几块大石头堆起来的,他如今,轻轻松松便上来了。

    宣和站在最高处,轻轻喊了一声爹爹,无人回应。

    宣和一个人在上头呆了许久,不知不觉便云开日明。他微微阖了眼,日薄西山,夕曛伴着微风很是合宜。

    殿下安好。

    宣和低头看去,见到了一个着素装的女子,年龄大概是没过三十,不过谁知道呢,宫中的女人,脸是会骗人的。

    这穿着,一看就是宫妃。

    宣和仍在回忆这位是谁,她却十分熟络地同宣和寒暄起来:落了许久的雨,终于是放晴了,便出来走走,殿下也是么?

    宣和还是想不起来这是哪一位,终于放弃了,勉强点了点头。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最高处,那人也不介意,就在原地抬着头同他说话,宣和有种怪异的错乱之感,后宫妃嫔在花园偶遇的不该是皇帝么?

    也不对,她不是谢淳的人。

    宣和终于不耐烦了:娘娘有话直说便是。

    宣和这话十分不客气,她却没有半点介怀的样子,仍是眉目含笑:说来惭愧,家中清贫,舍妹没点像样的嫁妆,我在宫中也多有不便,想托秦王殿下在翠玉轩买一副珍珠头面。

    宣和松了口气,他当是什么事呢,摆摆手:些许小事罢了。

    这位勉强算他小娘,说不得比他还小上几岁的小姨要出嫁,他添些妆也无妨。

    见他应下,丽嫔在原地福身,又示意身后的宫女将一个荷包放在一块石头上,做完这些才转身离去。

    宣和三两步跳下假山,捡起地上那荷包,掂了掂,是银票。

    他仍旧不知这是谁,也不知道打了头面要往哪家送去,回了东宫就叫来王富贵。

    王公公毕竟是宫中呆了许多年,宫里头有哪几位主子他还是知道的,思索片刻,答到:殿下说的应当是丽嫔娘娘。

    丽嫔刘氏,入宫十载,她是家中长女,父亲刘大人是个言官,毫不夸张得说,两袖清风。但她在宫中十年不至于连妹妹的嫁妆都凑不到。

    找宣和多半是为了在他这挂个号,不求他多照顾刘大人,照顾刘家,心中有些印象便好。

    丽嫔做戏也做得认真,给的银子还真差不多就是一套珍珠头面,宣和想了想,叫人加了一支粉珍珠的步摇并一对耳坠。

    这事于他确实是举手之劳,宣和做过就忘,就是不知怎么的传到了谢淳耳中。

    最近谢淳点了许多人出京办事,钦差都不值钱了,但再不值钱也是钦差,手中拿着圣旨,不管到哪都视作皇帝亲至。

    谢淳当朝点了刘大人时他自己也没想到,朝中几乎没有他没参过的人,除了皇帝,毕竟已经树敌这么多了,要是连皇帝也得罪了,那可就真的别活了。

    先帝同刘大人自有默契,先帝要治谁的罪了,第一个开口的多半是刘大人。只是此人谁都参,真假难辨,混淆视听,还极好地同旁人保持了距离,是一个纯得不能再纯的天子近臣。

    但谢淳同他可没有这样的默契,刘大人意外的同时,其他人都有些头疼,仿佛又看到了先帝手中的利剑。

    就连丽嫔也没想到能那么快,她松了口气,她无子嗣傍身,这一生望到头也不过是在宫中孤独终老,万幸秦王心地善良,此计才可行,她还算是能为家里做些事。

    这一路山遥水远,钦差虽不好做,但做好了便能往上走一步,在朝为官,哪一步都不容易。

    接着宣和就发现,找他做代购变相照顾他生意的宫妃变多了。

    怎么回事?

    又过了几日,他才发现,谢淳竟然隔着他,背着他,同她们交易起来了。

    他后知后觉,她们这是都拿我当儿子使了?

    还有谢淳,要不要这么自觉?

    不论过程如何,谢淳派了许多巡查官出去,不断往京中递着消息。朝中的气氛便一日沉过一日,宣和也越发肯定,这水灾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如今只能是因地制宜,竭尽所能地减少损失。

    有些地方是可以征发徭役加固堤坝的,这时工部尚书便提议用工部新制成的水泥,此物原料不过是些山石草木灰,成型快,又十分坚固,用来临时筑堤,再好不过了。

    宣和今日不曾上朝,谢淳却知道这是他其实是他的手笔。

    因他点了几位钦差,叫宣和已经两日不大同他说话了,朝议也没来,昨夜甚至没有宿在宫中。

    工部尚书说了许久,希望能说服皇上在全国推行此法,谁都没有发现宝座上的陛下已经晃神回来了。

    谢淳说:朕对此物不甚了解,此事还需秦王与诸位商讨。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谁都没想到皇上会这样直接地说此事秦王做主,谢淳当然没有直接说这话,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这哪里是要唱双簧的样子,宠信得比先帝还过分!

    先帝只拿秦王当儿子,孩子说的话他会考虑,却不会在朝堂上说:这事他说了算。

    但谢淳说了。

    兄弟情深四个字,他们已经说了无数次,今日却有些怀疑,兄弟真的能到这个地步么?陛下莫非是要捧杀?

    第78章

    这二字一出,不禁叫人想到了远在滇西的镇南王。对镇南王府,大家都心中有数,那是从先帝时期就传下来的心照不宣,谁都想亲眼见证真正的大一统,想见证大雍再次走到顶峰。

    但对秦王,就有些微妙的同情,或许还有些不解,若为王权他没有兵权,一惯的行事作风又放在那,连结党营私都不大可能,其实也影响不到什么王权。

    况且先帝那样护着的人,如今烈火烹油的,随时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总有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悲凉。

    那日谢淳为了这水泥的宣他入殿议事之后,宣和近来便总觉得朝中的老大人们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只当是自己太过高调,哪里想得到他们的内心戏那么足。

    他只是知道一个简单的方子,具体都是工部去试的,倒是老六上心,全程跟进。

    宣和同老六如今是姻亲了,却因为先帝驾崩时有些不愉快许久没有好好交流过。谢淳只提他一个,多少有给他机会做人情的意思。

    宣和自然接下,他当初既然将方子给了老六就没想过要揽这份功。

    老六大概是没想到宣和还能提起他,朝议时问什么答什么倒没有多说,下了朝便跟在宣和身后走了一段。

    宣和回过头,他支吾半晌才说了三个字:对不住。

    不知为什么,宣和有点想笑,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宣和不讨厌他,是为他身上不带什么恶意。

    老六跟其他几个有些不同,他更像是一个被人分走了父亲宠爱的孩子。

    先帝驾崩前没有见他,谢涟便有些失控,到头来,他眼中还是只有沈宣和一个。

    宣和从来就没怪过他,不过闹成那样,表面的和谐既然被撕开了,他也懒得再去缝缝补补,说得现实一点,找靠山自然是谢淳,玩得好的兄弟他有谢沣,吃肉喝酒的朋友就更不缺了,何必小心维系这点微薄的兄弟情?

    况且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还真没心思去处理这些,他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道歉。

    谢涟还想说什么,宣和却不再等他,他站在原地看了片刻,低下头,不知心里是什么感受。

    算了,反正看如今这情况,他们曾经的联盟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今年的雨从开春就没停过,眼下从各地传上来的消息看,江河湖泊都已经不堪重负,人或许可以提前转移,洪涝却不能避免。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灾后不只是重建,还有防疫。

    宣和一边叫人收药材一边叫济世堂的大夫们多多调试方子,多制些丸药,这丸药制作起来不比寻常的汤药容易,但胜在可以提前制作又容易携带保存还方便服用。

    将来,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

    他一人之力到底有限,有些事还是得朝廷出面。

    只是朝上的大人们可不是他的下属,他提了这法子,太医院第一个就不同意了。

    柳院判直言: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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