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穿越) 作者:禁庭春昼

    &得罪所有皇子之后(穿越)——禁庭春昼(59

    宣和还没说什么,谢淳就问道:何出此言。

    他声音喜怒不辨,但众人直觉陛下是有些不高兴了,就是不知道是因为谁。

    柳院判朝皇上拱手,恭敬答话:常言道,对症下药,莫说许多人症状不同,即便是一样的症状也可能是不同的病因,毫厘之差就能要人命。

    他说着又转过身冲宣和拱手:微臣听闻,殿下平日里爱吃丸药,须知这丸药也是医者依着您的症状开的。

    话里话外将宣和当作一个不爱喝汤药便要大力推崇丸药的不知事的孩子。

    宣和自然知道中医讲究一人一方,但后世药房里又不是没有中成药,许多病症分明就是有共通之处的。

    他一开始也不能确定此法是否可行,但济世堂里头的大夫可都是有些名望的大夫,宣和不懂,他们还能一起跟着胡闹么?

    若真不可行,当初裘老听闻他要推广丸药,也不该是那个反应。

    高门大户的自然是请得起大夫,但对于平头百姓而言,若是能用更低的价格买到流水线产物,无疑是好事。

    柳院判的顾虑,宣和也知道,一怕误用了药耽误人病情,二来就是是宫中太医的老毛病了,默守陈规,求稳不求对。

    宣和正要开口,又见其他人站了出来,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个说,原本有病都是要看郎中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只要有药就能给人治病?

    那个说,若是有人做这门生意呢?

    这边又应和,是啊,商人重利,什么都做得出来。

    堂下一时间竟还有几分热闹喧哗,宣和站在这些人中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格格不入,他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些人,原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出言反对。

    宣和还算冷静:诸位大人,何不食肉糜?

    朝中瞬间鸦雀无声,似乎是反应不过来,他们一大半都是寒窗苦读上来的,而秦王,所有人都知道,锦衣玉食地长大的,现在这个纨绔对他们说:何不食肉糜。

    这,简直不知所云。

    他们甚至怀疑宣和是否真的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宣和环视一周,心道你们不给我面子就不要怪我了。

    他先是将矛头对准了柳院判:裘老的医术高明不在大人之下,他又是在宫外行医,想来对百姓的了解要远胜柳大人,柳大人说此法不可信,却不知裘老已经在济世堂研制丸药一年之久了。

    柳院判自然不服气,但偏偏宣和说的不是别人,是裘老,是当初救回了先帝的人,他还真不能反驳,至于宣和说的另一个点,那也是事实,他在宫中,身份是够高,接触的病人却远远不如裘老多。

    无话可说。

    宣和怼完一个又看向方才说看病要找郎中的人,他不认得这人,也没有想要了解的**,因此开口就是这位大人。

    大人可知,寻常百姓是生不起病的,一来许多药材价格高昂,二来大夫也少,即便是用得起药也未必能请得着大夫。医术精湛的大夫可不多见,而这丸药俱是名医研制的通方,大人说,那些请不着大夫看不起病的人愿不愿意试试这丸药呢?

    宣和说完也不给人反驳的机会又开始集火下一个,他收回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他已经记不起来方才说商人重利的是哪一位了。

    找不到人他就看着哪个方向直接说了。

    朝中无人不知本王做生意,户部还欠了本王不少银子,大人方才说商人重利,莫不是在影射本王?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不承认显得他很没担当,承认了又讨不着好,一时间进退两难。

    宣和就从他的脸色分辨出来了,哦,原来是这位。

    商人重利是不错,却也不是都没有良知的,遇上丧了良心只要钱的黑心商人,宣和第一个不会放过,但仅仅是因为做生意就被人歧视未免有些不公。

    他嗤笑一声:大人未免小瞧了本王,这些许银子本王还不放在眼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话头指向了王座上的人:陛下的私库或许还比不上我。

    他居然当朝就说皇帝没他有钱,活脱脱一个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样。

    但谢淳脸上没有一丝不悦,仔细看,或许还带着些笑意。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还点头了。

    他居然默认了宣和的话。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次,恐怕又是陛下授意的。

    果然,见宣和说得差不多了,谢淳便替他们做了结,退朝前说了一句叫人多想的话:柳大人,医者仁心。

    其他人最多只是揣摩错了陛下的心思,从谢淳的反应看,也算不得多严重,柳大人就不一样了。

    谢淳那四个字是在敲打他,柳大人脸色煞白。

    太医院一向有自己的行事准则,看病的时候求稳,偶尔被陛下召来朝议就做出一副醉心医术不谙朝政的样子。

    他方才那样做,一来自然是不想担什么责,二来越确实仗着皇上一般不同他们计较,报了当初的仇。

    没想到谢淳直接给了他四个字。

    柳大人今日因陛下召见满面红光地来朝议,最后却是被人搀回去的。

    宣和不知道这些,下了朝他就去了坤宁宫。

    今日太后迁居宁寿宫。

    后宫之中难得有这样大的动静,只是忙碌之中宣和反倒觉出几分清寂来,这坤宁宫加东西六宫还不知道要空多少年。

    也未必,说不定,谢淳就反悔了呢?不能有孩子还不能娶妻纳妾么?宣和想了一下将来这宫中莺莺燕燕百花齐放的样子,皱了皱眉,不是很高兴。

    虽然都是宫,但宁寿宫其实比坤宁宫大得多了,毕竟也不是一个人住。相比于坤宁宫的大气华丽,这里显得更宁静平和,

    宣和原先不常到这,也知道这里不是这样的,应该是那老太太迁走之后做了一番是修缮整理。

    宁寿宫在东边,东六宫的东边,从养心殿过去有些距离,因而宣和去了没多久就被打发回来了,他娘嫌他碍事。

    说是这样说,但宣和知道其实是因为谢淳也要迁居养心殿了,他同谢淳一起,自然也有些事。别的不说,要整理的书就少,尤其是某些不能见人的,还是亲自收拾老的妥当。

    皇帝迁居自然要寻个良辰吉日,养心殿的后殿也而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宣和刚进的时候吓了一跳,屋里用的竟然全是不带灯罩的红烛。

    洞房花烛四个字浮上脑海。

    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住过来的第一日,他当初刚入王府也是这样的。

    宣和后知后觉红了脸,好在有橙红的烛光掩护,看不大出来。

    谢淳也没料到他能想到那里去,见他愣住以为他是有什么不满。

    又就按宣和只是愣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谢淳就带着他过了中堂往东走,宣和看了屋内的摆设,觉得这间大约是给他住的,不过也说不定,毕竟是当皇帝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跟在王府里头似的寒酸。

    这套间也并不大,很快就走到了内室,宣和以为这就算完,没想到谢淳还要带他去看西边那间。

    宣和心道,莫非果真猜错了,这是他的屋子,西边的才是给我的?

    他跟着谢淳到了西边,却发现两边的摆设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真要说,这边似乎比东边更凉快些。

    同样是一路走到内室,谢淳说:夏日住这里。

    宣和原以为这两个套间是他跟谢淳一人一间,没想到谢淳在这等着他呢。

    不过谢淳这话看似是在陈述,其实也留了余地,他若不愿意,直说便可。

    宣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回想了一番他们如今的相处。

    近来他们在朝上一唱一和,他想做的事一直都很顺利,他在利用他提前知道的消息尽他所能地拯救世界,一边也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合适的地方。

    他做的事谢淳都心知肚明,前者尽力配合,后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难怪有人觉得这是在捧杀。

    他已经知道了朝中的流言,没觉得谢淳有这个意思,至少目前没有。

    但站在旁人的角度这无疑是有些过的,没有哪个帝王会这样放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宣和的转了转眼睛,环视一周将目光落在了那张拔步床上,床上放着两只不一样的枕头,一软一硬,软枕靠内,玉枕在外。

    谢淳在邀请他一起睡,不是一天两天,是一年四季。

    第79章

    两个人睡热。

    作息不一样。

    我喜欢一个人睡。

    拒绝的话在舌尖打着转儿,最终也没说出口,宣和的视线就落在那玉枕上,轻轻点了点头。

    谢淳脸上便显出分明的笑意来,嘴角上扬着,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一闪而过。

    宣和第一次发现,谢淳脸上居然有酒窝,虽然只有左边,虽然消失地比出现地快,也足够他新奇的了。

    谢淳的这性子,配上酒窝二字本身就透着些反差。

    他伸出手,食指轻轻戳向方才露出酒窝的地方,只是还没有碰到谢淳就抓住了他的手,宣和便转而去看他的眼睛,眼神交错间,谢淳低低喊了一声:阿和。

    宣和的手腕被谢淳为握在手中,他也不急,反倒是看着谢淳说:再笑一个。

    这大概是谢淳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即便这话出自宣和之口,他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宣和重复了一遍:再笑一个。

    谢淳却反而绷着脸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宣和等了一会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便有些不耐烦了。

    算话还没说完就见谢淳再次扬起嘴角,左侧脸颊上,小酒窝若隐若现,宣和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真要说,这觉有点像白棋在他脖子上蹭他下巴的时候,那种毛茸茸的触感带来的满足欢愉。

    谢淳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手,没了束缚,宣和就又不安分起来,曲起余下的手指,用食指轻轻戳了戳那浅浅的,盛不下多少笑意便要溢出的酒窝。

    谢淳大约是不习惯笑的,宣和一触碰,那浅浅的酒窝就消失了。不知不觉他们靠得有些近了,宣和抬眼,见谢淳正垂着眼看他。

    宣和不知道,方才,他自己也是笑着的。

    暖色的烛光之下,视线相触,空气也渐渐浓稠起来。宣和想到移开视线,偏偏谢淳眼中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紧紧吸引着他。

    谢淳略略低头,他们离得更近了,呼吸仿佛也交融在一处。

    宣和的手原本自然地搭在谢淳肩上,现在又被他抓住了,宣和开始紧张起来,他想做什么?

    谢淳带着他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就像方才宣和做的那样,低声问:阿和喜欢?

    他的嗓音低沉到近乎嘶哑,宣和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开始有点慌了。

    宣和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腰间多了一只手,紧紧箍着他:放开。

    谢淳没有放,反而将他往怀中带了带,又问了一遍:阿和喜欢。

    这一次他没了略微上扬的尾音,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答。

    不喜欢你给我松开。

    谢淳仍旧没有松开:假话。

    宣和要被他气笑了:谢淳!

    谢淳堵了他的嘴。

    宣和:

    他终于觉出点不对来,他尝到酒味了,喘着气问:你喝酒了?

    谢淳闷闷地应了一声,宣和有点新奇,莫非是喝醉了?他还没见过谢淳喝醉的样子。随即又反应过来,谢淳身上几乎没有酒味,即便喝了也喝不了多少,怎么可能醉。

    倒是他自己,面红耳热,比起谢淳,更像那个喝多的。

    谢淳今天是真的很高兴,伏在他肩上,竟又笑了起来,这次宣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清晰地听到了他的笑声。

    没脾气了。

    过了一会儿,宣和也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大概是因为谢淳像个傻子。

    谢淳早就下旨,今年不建夏凉宫,他们就在养心殿后殿住下。

    原先他们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但偶尔同床,与日日共枕是两个概念。

    很快宣和就觉出点问题了,他又不是摄政王,并不需要日日都去朝议,就没见哪个王爷每日都到的。

    这样一来,绝大部分时候谢淳都起得比他早,他若事多,晚上睡得也比宣和晚。

    总得来说,他们的作息十分不和谐。

    一场睡眠被人搅醒两次,几天下来宣和就有些不乐意了。

    他未明言,谢淳却知晓他的不快,干脆在外间榻上睡了,原本内室也是有榻的,宣和觉得无用便撤了。隔着些距离,宣和自然不会再被吵醒。

    这里虽然是养心殿,前头伺候的是李公公,但后头却交给了王公公。

    眼见着皇上在外间榻上睡了两日,他心都悬起来了,偏偏殿下一无所知。

    他同李公公朱公公不一样,他们尊的都是陛下,他心中却将秦王也当作了主子。雷霆雨皆是君恩,浓情蜜意之时做什么都甘愿,只怕将来色衰爱弛,秋后算账。

    他苦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宣和却觉出些不对来,床上睡没睡过人其实是很明显的,只要稍加留意就能分辨出来,第一天他是没多想,第二天就注意到不对了。

    第三天谢淳仍旧在前殿迟迟未归,后殿的灯火也一直亮着,谢淳处理完政务走到后殿时就见中堂正位上宣和斜斜坐着,胳膊撑在扶手上,支着脑袋昏昏欲睡。

    还未睡?

    宣和闻言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我看看陛下睡哪。

    他也说不明白自己在纠结什么,按理说谢淳不打扰他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知道他在外头榻上睡的时候就那么不是滋味呢?

    他告诉自己,今时不同往日,有些分寸才是应该的。

    但他心底分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那种不大好受的滋味,大约叫心疼。

    终于和谢淳一起躺下的时候,宣和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是不是被谢淳算计了?

    苦肉计使到他头上来了,但是苦肉计这玩意向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到底是他心软了。

    黑暗中,宣和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在心底骂了几句,到底是没有计较。

    索性夏日到了,昼长夜短,早起晚睡也不是什么难事,午后若是困了,小憩片刻也无妨。

    夏日的雨仍旧是一场接一场,一下起来便是气势滂沱,好歹不再是连绵不绝,偶尔也能见着几日太阳。

    城中柴、碳的价格回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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