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 作者:春酒醉疏翁

    &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春酒醉疏翁(

    他站在门口,推开门。

    屋里黑黢黢一片,晚风拂来,纱帘微动,送来夏夜的宁静。

    打开灯,屋里和从前一样。

    但门口的拖鞋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12点。

    1551最近在看一本言情觉得我好可,忍不住悄咪咪推一下。

    倾虞白太太的《长姐威武》

    超好看QuQ

    第46章

    为什么没有。

    他记得如果他没有回来, 雄虫就会坐在餐桌或者沙发的位置看书。

    走了吗?

    阿瑟兰跑上楼梯。

    楼道里没开灯, 只有窗户透进来微凉的月光,打开卧室门,床榻收拾的很干净, 但一点居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手里的袋子啪嗒掉到地上。

    阿瑟兰拨了终端,没有接, 显示对方无网络接入, 不可呼叫。

    在餐桌上坐了一会, 阿瑟兰给安德鲁将军打了视讯,过了好一会,通讯才被接通。

    画面有些黑,过了一会, 似乎打开了壁灯,安德鲁将军叼着烟卷出现在另一边,烟蓝色的眼睛布满血丝, 似乎疲惫的厉害, 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出事了吗?

    一般来说阿瑟兰不会轻易给安德鲁打视讯。

    安德鲁将军的样子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 阿瑟兰顿了顿:将军。

    安德鲁将军淡淡颔首,视讯背景还在办公室,深夜里, 整栋大楼除了执勤站岗的士兵, 只有他一个虫。

    安德鲁将军分配了公寓,但他更喜欢军部。

    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阿瑟兰压下心底的情绪, 没有问想问的事。

    只是阿瑟兰的样子和安德鲁差不多一样,喝多了酒,眼睛发红,军服衬衫都乱糟糟,上面还有污染区残留的污渍。

    安德鲁看了眼阿瑟兰,明白他大晚上打终端过来问什么,他随手把终端放在桌上,视讯对准自己。

    军部建在高丘,在这个噩梦鸟之森中地势略高。

    从窗户看过去,窗外是小镇的灯火,还有望不到头的漆黑森林。

    阿瑟兰站起身,打开窗。

    外面是在月光下褪了色的麦奈花田,凉风一阵阵的吹进来,吹的脸颊泛红,吹的嘴唇泛干,或许还有眼睛里微薄的泪意,也一同吹散。

    安德鲁转着手上的戒指。

    他不习惯倾诉,也不喜欢服软,强硬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向别人展示过自己的狼狈。

    可是很多年过去。

    沧海桑田,日夜变幻,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不能像从前一样,把陆邵舒寄放在一个角落,想着还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思念。

    一直推脱,一直不去想,不知不觉过了那么多年。

    他们隔着生死,不会再重逢。

    只有一张画报。

    一张迟来了快二十年的画报。

    将军。

    阿瑟兰发现安德鲁将军慢慢低下头,双手捂着脸,伴随着起伏不定的胸膛,哽咽声闷在喉咙里,压抑得狠了,手掌也轻轻颤抖着。

    阿瑟兰脸色微变,诧异极了。

    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那根烟抽完,安德鲁将军靠在了椅子上。

    他和过去一样,威严冷静,烟蓝色的眼睛却像溢满水的湖泊,不再那么锐利。

    别找了,埃文回家了。

    他只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安德鲁以为阿瑟兰不会再问,他知道自己的部下,心性沉稳,意志坚定,确定目标之后,一定会撑到底,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

    何况军雌本性,情爱总是放在最后考虑。

    阿瑟兰想成为指挥官,那是他的目标,安德鲁认为这点不会变。

    那么他怎么会关心一个离开的雄虫?

    但阿瑟兰问了,口吻不那么确定:回家了?

    安德鲁嘲笑的点了点头,也不能说是家,或许更像是坟冢或者战场。

    他以为这个话题打住了,但他的部下点了点头,继续问:将军,您能告诉我地址吗?我想去找他。

    安德鲁笑了一声,笑容很淡,几不可见,或者比起笑容更像是冷嘲。

    烟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阿瑟兰看不懂的情绪,埋藏得很深。

    他不会回来了,阿瑟兰,身处风暴,无虫幸免。

    阿瑟兰反应了一会,霜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无数细节在脑海里拼凑成完整的前因后果。

    雄虫超乎常人的精神力。

    不识字,但会写会说晦涩的古虫语。

    第一次见面,穿的是古旧的长袍。

    他没有看过电影,没有用过牙膏,无论做什么,都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雄虫小声说:我很强的,不会输。

    他认真道:少将,我就是冕下。

    答案并没有那么难猜,埃文不会撒谎,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坦白过自己的身份,只是阿瑟兰从未相信。

    某种巨大的荒谬感淹没了心里的酸涩。

    他忽然觉得过去的十多天根本不是现实,而是一个离奇的梦。

    冕下。

    风暴之眼。

    一个十九岁。

    刚刚度过二次发育的雄虫?

    怎么会。

    安德鲁将军看着阿瑟兰,他的眼睛很冷,也很软弱,似乎透过阿瑟兰在看什么。

    他等待着阿瑟兰的反应,或许会沉默,或许会有一些难过,但总归会振作起来。

    因为安德鲁相信阿瑟兰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老来时可以吹嘘的传奇经历而已。

    过往种种构筑了虫生轨迹,但无论如何。

    阿瑟兰都会和他一样,坚定不移的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感情并不能滞留军雌的脚步,它永远只占有心里的一小部分。

    帝国,人民,肩上沉甸甸的将星。

    责任,理想,军雌的天职。

    哪一样不比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更伟大,甚至不需要挑选。

    安德鲁将军几乎可以预见这一切。

    他审视的看着自己最满意的接班人,等待着回答。

    想通这一切一点也不难。

    阿瑟兰问:将军,他不会再回来了吗?

    安德鲁将军嘴角浮起一点恹恹的笑容,手指抚摸着画报边缘,他不敢去触碰那张脸孔。

    你清楚风暴之眼意味着什么,阿瑟兰。

    帝国不会让他离开,他自己也不会。

    为了虫族存亡,一代一代的虫牺牲,我们失去太多了,个虫的感情在整个虫族的历史中,微不足道。

    他不会回来,你也不可能去找他。

    安德鲁停顿片刻:阿瑟兰,想要成为指挥官,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阿瑟兰沉默良久,眼睫低垂:我知道。

    安德鲁将军说:知道就好。

    夜风吹乱额发,让阿瑟兰的嘴唇干涩,嗓子发哑,他看着外面的麦奈花田,目光锋锐明亮。

    安德鲁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颓丧,这点让安德鲁很复杂,谈不上欣慰,更说不上夸奖,他只是放心,同时职责所在,安德鲁把多余的情绪都收敛在威严的外表下。

    他以为话题结束了,但阿瑟兰看着夜空,似乎想要穿破黑夜,抵达某个地方。

    将军,噩梦鸟是最靠近风暴之眼的军区。

    是的。

    如果有一天,麦奈花能够从这里,一直开到那座孤岛呢?

    安德鲁怔了怔。

    地宫是海中孤寂的堡垒。

    背后不远处是湿冷阴暗的丛林,海浪呼啸,孤岛中心却很安静。

    这里种着笔直高大的巨叶枫。

    那座灰白色的堡垒就掩映在翠绿的叶片之间,林深幽邃,圆圆的穹顶从葱茏的林木中钻出。

    灰白的墙壁雕琢出各种花纹,一层层的藤蔓覆盖了廊柱,屋顶,奶白色的花朵一串串的垂落,散发出淡雅的幽香。

    冕下休憩的宫殿坐落在孤岛最高的地方。

    耀正在门廊下烹茶,埃文坐在他的旁边,气氛很安静,只有咕嘟咕嘟泉水沸腾的声响,还有一只肥猫喵咪叫。

    大人,您能帮我养他吗?

    猫猫虫扒拉着小短腿,在埃文腿上惶恐的撒娇。

    耀冷淡道:如果它吃的不多的话。

    猫猫虫咪咪叫,努力离那个浑身散发冷淡之气的祭司远一些。

    茶水沸腾后溢出。

    好像不是这么做的。

    埃文出声提醒,耀抬眸看了他一眼,冰冷出尘的面容一派淡然:我不会错。

    茶具是埃文送给耀的礼物,装在手提箱里。

    但祭司大人百来年没有离开孤岛,虽然对这些新鲜事物接受良好,但在步骤上豪放不羁,错漏百出。

    埃文面无表情,干脆不出声了。

    夏天的孤岛,和秋天时不一样。

    耀放下茶杯,和埃文一起看向门廊外高大的巨叶枫:你不喜欢槐里吗?

    埃文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要离开。

    埃文没有立刻回答,耀微不可查的皱眉,语气很轻,但每一句话都重重落到埃文心上:你不能再任性,及早诞下继承者。

    埃文目光微动,没有反驳,他语气平淡道:耀大人,我需要一些时间。

    耀微微皱眉,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应该把陆邵舒的东西留给你,他把你教坏了。

    埃文垂下目光。

    深夜,他回到地宫深处。

    踏进木门之后,这里还是熟悉的静修室,惨白的墙壁,温暖的烛火,桌椅板凳都没有变化,床榻也维持着离开时的样子。

    雌虫一直跟在埃文身后,他低着头,纤长锋利的羽翼温顺的拢在背后。

    雄主。

    埃文一顿,取下架上的书籍,回头道:不用这么叫我,坐下吧,时间到了再出去,耀祭司就不会为难你了。

    槐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冕下,轻声应答:是。

    埃文打开书卷,好像从未离开过这里一样,槐里坐在他旁边。

    时间咔嚓咔嚓。

    槐里眼皮子困倦。

    没有看到,正在一本精神力研究书籍上写下自己见解的雄虫冕下,忽然笔尖顿了顿。

    把不经意写出来的一个名字用笔尖划去。

    阿瑟兰。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开启甜了啊,摸下巴。

    第47章

    雌虫睡着了。

    安静恬然, 羽翼温顺垂落, 如同一件银色披风。

    虫族吝啬展示自己的羽翼,羽翼是最刚强的武器,也是弱点。

    或者说, □□触发点。

    槐里森想向埃文示好,但是时间在黑暗的空隙, 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变得无比漫长。

    他率先要克服的, 竟然是静修时的疲倦和枯燥。

    年轻的冕下埋首桌案, 专心致志,连看他一眼也欠奉,直到槐里睡着。

    夜深,滴漏滴滴答答, 发出不同于钟表的古老声响。

    所有的电子仪器在这里都会失灵,埃文已经习惯。

    他从静思中抬眸,目光扫过雌虫被烛火照耀的脸庞, 静修室里的物件大都老旧笨重, 黯淡无光。

    雌虫的羽翼却轻盈如雾, 如同月光下的小河,银光点点,他足够温顺, 十分明亮, 像一件被擦拭干净的银餐具,或者用来装点房间的花瓶。

    雌君。

    脑海中划过这个字眼。

    埃文轻叹,淡金色的精神力丝线隐秘的笼罩着槐里, 避免他被污染。

    他脸色深沉,确认槐里森陷入深眠后,合拢书本,站起身。

    羽毛笔被随手搁置在桌面,埃文放轻脚步,走到那扇那扇总是禁闭,沾染着邪恶污秽的门前。

    吱呀。

    极其细声的颤栗。

    那双手坚定不移的撑在巨大的门上,一点点推开,穿着长袍的身影随之步入门口,直到门慢慢关闭,严丝合缝。

    一缕极淡的气息从门后溢出,却在精神力丝线的绞杀下崩溃无形。

    熟睡中的雌虫只是感到一阵极其冷冽阴暗的风吹过,皱了皱眉,又陷入沉眠。

    门后是一条断裂的深渊。

    孤岛被暴风恶水环绕,这里却无一丝水腥气。

    微弱的光线遮掩视线,从埃文站立的地方向看,黑暗无边无际,似乎蛰伏着可怕庞大的巨兽。

    一股股冷风从看不到的远方吹来。

    埃文面无表情,坚硬的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带有回音的啪嗒声。

    窸窸窣窣的声响如同窃笑和吟唱,耳后若有若无的低语,似乎有看不到的手拉扯着衣摆,碰到皮肤,一触即离的冰凉。

    深渊旁,一条蜿蜒向下的台阶恍如黑河中的灰白色小蛇,直直通向地底。

    埃文走上台阶,脚步沉稳。

    地宫修建得很早,大概在一千三百多年前,那是混乱纪元的开始,如果读过史书便不难发现,PA和污染区几乎伴随了整个虫族文明的发展。

    台阶绕着悬崖螺旋而下,阴冷的风仿佛黏腻的触手。

    越接近地底,空气越潮湿,海水的咸腥气味中夹杂着一丝丝腐烂墨鱼的味道。

    温度越来越低,氧气越来越少。

    深渊之下,污浊之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黝黑的崖壁上长满了黑到发紫的青苔,仔细看,青苔之中蠕动着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球。

    埃文的脸色未变,只是在那些眼球试图触碰他的衣袍时,淡金色的精神力丝线瞬间把它们捏碎。

    像打烂一个番茄,或者剥开一个橙子。

    一时间黑色的汁水四溢,尖叫和哀嚎快要刺穿耳膜,越来越多蠕动的眼球蹭到埃文身边。

    爆裂的声响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

    埃文抹去脸上不小心沾到的黑色污血,从容的好像抹去尘埃。

    啪嗒。

    最后一级台阶到了尽头。

    埃文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能够分辨出那一点微弱的光源。

    黑色的潮汐一波一波涌上岸,地宫阶梯的尽头,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地下湖泊。

    站在台阶尽头,会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似乎湖水里隐藏着某种不可窥视的怪物,下一刻就会伸出触手,将胆敢直视的虫族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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