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修真) 作者:骑鲸南去

    &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修真)——骑鲸南去

    柳瑜之徒看向痴坐在尘烬中的柳瑜,讷讷道:可门主

    架回去。柳元穹简洁吩咐过后,双袖一拂,朝向无师台上的封如故,郑重拱手行礼,封门主,诸位道友。家父身体有恙,柳元穹先带家父返回不世门休憩,闭门锁关,绝不外出,听候发落。

    迎接他的,是来自四面八方、毫不信任的视线与刻骨的鄙视之意,刺得向来骄傲无匹的柳元穹,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但柳元穹知道活该二字如何写。

    他咬出了一口铁锈腥味,秀目紧闭:柳元穹在此,长右门也在此,若查实此事确为家父所为

    他沉吟了许久,双眸缓缓张开,眼底一片清明与决然:长右门,会负起所有责任。

    一双眼一睁一闭,柳元穹便跨出了父亲为他精心捏造的、虚假的繁荣盛景,做成了大人。

    得此保证,其他十数家被当众揭短的道门也只得一一应承,闭户不出,静待处置。

    随后,他们各自如同丧家之犬、遭驱之鼠,讪讪离去。

    三门如今仍是道门之首,可代道门行事。

    望舒君从封如故手中取来韩兢的灵犀,并未对封如故多发一言。

    今日境况,不宜叙情,待看来日罢。

    荆一雁不管其他道门作何反应,只低头揽住荆三钗的腰,冷静审视着荆三钗的神情:小弟,你还好吗?

    荆三钗把一双唇抿得发白。

    他隐忍半晌,给出的答案,却是自己都觉得可笑:我不知道。

    荆三钗不知为何,心痛如绞,只得靠在他向来不喜的大哥怀里,低低喘着气。

    他茫然地找着自己为何会因为时叔静之死而伤怀的理由:我许是做过那人的生意我许是见过他。不我一定见过他,我认得他,他是

    荆一雁打断了他:嘘。

    荆一雁心思向来明慧。

    他的目光停留在搓捻着袖口的常伯宁身上,又望向无师台上仍背对着时叔静尸首的封如故。

    最终,他的目光回到了一无所知、却面色煞白的荆三钗脸上。

    荆一雁想起了与这三人皆有关系、却失踪于世长达十数载的另一个人。

    三钗,看我。

    在唤来小弟的注目后,荆一雁抬起手来,来回抚着荆三钗略有干裂的唇畔,温和地说着善意的谎:你想多了。他什么人也不是。

    荆一雁清润的嗓音实在过于笃定,让荆三钗本已冒出的念头轻而易举地动摇了。

    他再次堕入了迷惘之中。

    一旁的罗浮春,亦不知为何,当看到那罪人伏诛时,自己不仅毫无快意,反而有了惊心动魄之感。

    他执紧袖中信笺,惴惴地对伫立发呆的常伯宁道:师伯,回风陵吗?

    回去。常伯宁放开了自己的袖口,也放下了那只来得及绘完一半的聚魂阵法,回去。

    罗浮春的表情略略有些心虚:师伯,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跟你们一同回去了。

    嗯。

    常伯宁无暇分神。

    他手中握着方才望舒君传与他的灵犀。

    那是一团柔软的、可感实质的光,其中明辉流灭,温热地暖着他的掌心。

    这里凝聚着时叔静进入不世门来的全部人生。

    他看起来是那样一个冷冰冰的的人,记忆竟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温度。

    韩兢的尸身被不世门人运下了无师台。

    朝歌山下,三门携灵犀率先离开,其余道门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今日,道门倾巢出动,却落了个集体丢人的下场,锐气大大受挫,各人离去时,脸上都带着官司,有青有红,甚是热闹。

    封如故一直站在无师台上,神情无改,看不出兄长离世的怆然,亦看不出手刃叛徒的快意。

    卅四想要来劝解,低头对封如故说了些什么,却也只是摇着头离去了。

    待人群尽散去后,封如故就地坐下,抬起手来,覆盖在被韩兢膝盖磕开数条细小裂缝的青岩之上,小心摩挲,像在摩挲自己心上的疮疤。

    他未曾察觉,无师台下,还有两名客人,隐于林荫之下,并未离去。

    方丈?寒山寺戒律堂长老净严见方丈毫无动作,一头雾水之际,出言催促他,您此来不是要向魔道讨要如一?

    这新晋魔头封如故当众强掳了如一去,简直是胆大妄为,逼良为!

    在人前,方丈或许是顾忌寒山寺颜面,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然而此刻只余他一人还留在无师台上,有什么不好讨要的?

    净远方丈着一身素朴的灰僧袍,心平气和道:再等等。

    净严:等什么?

    不知又过去多久,他们终于等到了方丈口中的人。

    卅四领着如一到来。

    如一在他身侧庄重地双膝跪下,半强硬地揽他入怀,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旋即环紧了他的腰。

    看他口型,分明是在唤封如故义父。

    总之,如一完全不像是被掳去的,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心甘情愿四字。

    相较于净严的瞠目结舌,净远方丈对眼前之景并不讶异。

    他目中生出一片温柔的慈意,理一理僧裾,道一声阿弥陀佛,转身而去。

    净严追上方丈,惊怒交集:如一他

    有何问题呢?净远方丈笑答,游施主在寒山寺寓居多年,为护守寒山寺竭尽全力,如今找到了他的归处,鱼归江海,鸟归空穹,何必强求?他过得好,随他去也。

    天擦黑时,罗浮春总算赶到了信中所示的地点。

    那是一间雅致的琴舍,在琴女指引之下,罗浮春手执信件,迅速闪身进入走廊尽头的一间房中,连声谢谢都没有说,方一进门,就迅速合上门扉,门板险些拍到了那琴女的脸。

    琴女:

    房中只有常年保养琴身所用的松香气息,以及混杂在其中的、属于桑落久的气息。

    晚香兰,混合小香兰。

    桑落久低头坐在榻上,见他到来,只抬头冲他一笑。

    罗浮春此来,本打好了腹稿,要和他陈明正魔殊途的道理,与他各为其主,不再相见。

    谁想,他一字未发,只是对他笑了一笑,罗浮春便软了心。

    落久心里总是发慌。桑落久拍拍胸口,声音温软,见了师兄,心中才妥些。

    再见那人,罗浮春一颗心百味交织:你还好吗?

    几日不见,他似是瘦了。

    桑落久冲他伸了伸手,罗浮春不经思考,便将手乖乖递了过去。

    他被牵着在榻侧坐下,浑然不觉自己距离桑落久近了许多。

    桑落久握着他的手,克制守礼,没有任何逾矩之举:我很好。

    罗浮春大狗似的垂着脑袋,沮丧又不安: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连你也走了,你不要我了。

    师兄桑落久推推他的肩膀。

    罗浮春不应,身上微微发着抖。

    二人并肩坐在榻上,看着窗外本就西斜的暮阳彻底消失于天际。

    我们走吧。桑落久突然道,就我们两个,离开道门,离开魔道,去做散人游道

    罗浮春身系父兄的万千期盼,又继承了归墟剑法,需得留在风陵,将师父的剑法延续下去。

    尽管这个提议诱惑十足,他还是咬牙拒绝:不行!

    桑落久不再说话了,轻轻垂下头来,只留给他一个小小的美人尖儿。

    然而,桑落久了解罗浮春性情。他万分清楚,罗浮春绝不会答应自己这个要求。

    换言之,他是故意提出这个超出罗浮春能力的要求的。

    沉默了足够长的时间、在罗浮春心中催生出足够的愧疚感后,桑落久才软声提出了他真正的要求:那师兄今晚不回风陵了,留下来陪我喝酒,可好?

    罗浮春本就不舍得桑落久失望,这件事又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于是他未经大脑,便一口答应下来:好!

    桑落久粲然笑了,正要说话,脸色突然变了,躬下身来,抱着右膝,重重吸了一口气。

    罗浮春急忙问:怎么了?

    我在这里等了很久。怕你不来桑落久抓紧床单,身体后仰,面上浮现痛苦之色,脚麻了

    罗浮春忙翻身下床,单膝跪在了脚踏上,发现桑落久难受得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心里也跟着难受得什么似的。

    他除下桑落久右脚鞋袜,捂在自己怀里,掐住他足后筋脉,疼惜地轻轻哄着他:好了好了,不麻了

    桑落久却还是难受的样子,抓住他肩膀不肯放手,赤着的足趾在他怀里一下下紧绷,勾住了他的道袍,细白脚踝在距离罗浮春咫尺之遥的地方来回扭动。

    似是推拒,似是邀请。

    罗浮春不记得接下来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只知道二人就着这样的姿势吻在了一处。

    还有,落久的唇,很软,很热。

    心火大炽之余,罗浮春想要抑制,浮现在他脑中的念头却是,他答应落久,今夜不回山了。

    他将桑落久压在榻上,莽撞地拥他在怀,胳膊却一阵阵起着鸡皮疙瘩,不敢用力,生怕箍坏了他。

    在罗浮春心里,桑落久实在是弱小又可怜。

    他颤抖道:落久我、我从未我怕伤了你

    师兄莫怕,每个男人都会的。都会桑落久唇间热气呼在他的颈后,一下一下,诱起斑驳红意,师兄只是未曾学过,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药,不用毒,落久小绿茶的骗炮(x)宝典上线了

    第141章  心愿得偿

    次日, 天光大明。

    罗浮春被帘外渐强的日光照醒, 猛一蹙眉, 头疼难忍, 一时竟忘此地何地, 今夕何夕。

    他勉强坐起身来,眯着眼睛用脚去找鞋, 脑中无数混沌的念头, 渐渐被他拉出线头、整理出了一点头绪来。

    师父应该还没起身,但房间要先去收拾, 师父昨夜饮酒到了子时之后,酒杯酒具定是要清洗的。

    静水流深廊下晾着的新茶也要去收了。

    师父喜好风雅, 总喜欢扫盛茶叶放入纱囊之中,用花香竹香暖着, 方肯入口。

    伺候完师父, 他还要去找落久练剑

    罗浮春伸手去摸用来挂腰带的玉钩,摸来摸去, 手中空空, 没摸到半点玉钩的影子。

    他仍不作他想, 索性敞怀起身。

    刚向前跨出一步,罗浮春立即觉出腰膝酥软异常, 小腹处紧绷绷地发着酸,不由往前一栽,本想稳住身体,脚下却踏上了一片棉花似的柔软, 顿时扑倒在地,双膝着地,跌得龇牙咧嘴。

    他涩着眼睛,低头摸了摸,发现脚下踩到了一件被扔在地上的道袍。

    道袍上狼藉遍布,裂痕鲜明,腰带上悬挂的玉玦碎去一半,只余半块残玉,断口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这不是落久的衣裳和佩玉吗?!

    恰在罗浮春混乱之时,罗浮春身后凌乱的被褥间传来一声嘶哑的低吟:嗯

    一只不着寸缕的手从被中探出,在身侧的一片空荡处摸了摸。

    罗浮春当即窒息,瞪着那只浮着斑驳淤伤的手,觉得自己定然是发了大梦,一时间一字难言,也僵硬得做不出半个动作。

    室内静谧一片,好像只有桑落久一人而已。

    在摸到身侧已凉了一半的被褥后,桑落久略有些发红的眼皮颤了颤,一时合得更紧,似是睁眼不愿面对眼前境况。

    走了走了也好,不必告别。他喃喃自语着,抓紧了身侧的锦被,用昨夜哭叫得变了调的嗓音颤声唤,师兄

    罗浮春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一把,酥软难耐,禁不住扑上去,捉住他因为过度用力的抓握而微微发紫的指尖,护在掌心揉搓:师兄在,师兄在,没有走的

    接触到他微凉发软的手指,刹那间,沉寂的记忆汹涌而来。

    罗浮春如遭雷击。

    昨夜种种,历历现于眼前。

    在罗浮春有限的靡艳记忆中,桑落久似乎格外主动。

    二人云水容矞之时,他始终揽靠着自己的脖颈,气力不支的样子,轻言慢语地引导自己,让罗浮春只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沆砀旖旎的水雾之间,茫茫然,一时在天,一时在水,唯一清晰的只有那张含情仰受的脸,以及他心门与身门一并大开、隙有微绽而不自知的模样

    那副样子,不知是隐晦的邀请与默许,还是信任到对自己毫不设防

    刚冒出这个念头,罗浮春便觉得自己定然是色念入心,被冲昏了头脑。

    师弟向来清纯善良,谦和知礼,反倒是自己常常对着师弟绮念横生,**横流,着实肮脏,如今做了错事,竟还不肯面对,还要将动情的责任推到落久身上?

    他怎会是这样的人!?

    听到罗浮春的声音,桑落久马上睁开眼睛,反握住他的手。

    可在看清罗浮春的脸后,桑落久竟又松开手去,移开视线,耳廓发红,像是不敢看他:师兄,你还没走啊。

    这一瞬即逝的、依恋的小动作惹得罗浮春更加心软,连高一点的声音都不舍得发出,小声道歉:落久,抱歉,对不起,我,我冒犯你了,伤到你了。你身上哪里难受,师兄给你揉

    话说到一半,罗浮春几乎要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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