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修真) 作者:骑鲸南去

    &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修真)——骑鲸南去

    落久身上哪里难受,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他扶桑落久在榻上侧身趴下,斟来热水,自己又不敢上床,生怕再起恶念,只好屈膝在榻边蹲着,眼巴巴望着桑落久,委屈又担忧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自知闯下了祸的忠厚大狗。

    直至现在,罗浮春脑中和耳畔仍是一阵阵炸着烟花,昨夜艳事,一阵清晰,一阵模糊,重叠在面前这张虚弱苍白的脸上,罗浮春竟是小腹又隐隐升了温度,忙错开眼睛,暗骂自己当真是禽兽不如。

    似是体察到了他的纠结,桑落久放软声音,安慰他道:师兄,莫担心,我不要紧的。

    桑落久越是这样宽容温柔,罗浮春心中越是过不去。

    他刚想说话,桑落久却打断了他。

    师兄,我此番来寻你,本是想与你说清楚一些事情的

    桑落久身上吃了苦头,精神颇不济,说话的声音既轻又软,罗浮春不得不集中全部注意去听。

    桑落久继续道:我想,我们将来,无外乎是两条路:我们一起离开,或者别于殊途,再不相见。

    罗浮春心里一突。

    你不愿随我走,我心里其实都明白我崇敬师父,当众行此离经叛道之举,便斩断了自己的退路,和你再难有机会,可我仍抱有那么一点痴心妄想,但是我入魔,你是道,我们,终究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罗浮春心焦万分,听他如此说,又是心疼,又是懊恼:你不要再说了!

    好。桑落久乖乖收了声,把脸藏在枕中,低低道,只得这短暂一夜的爱,落久便知足了。至少,我们有过这样一段回忆

    你不准你这样想!罗浮春心中愈急,说话越是结巴,我要你的!我从来都是要你的!

    桑落久望着他,语带悲伤:师兄总夸我聪明,我怎不知道,你进琴舍来时,心里在想什么?那个时候,你不想要我了,对不对?

    罗浮春的脸色转为灰白:我

    经桑落久提醒他,他才想起,落久约他相会,在信中只说甚是想念师兄,言辞温柔,多有情思,自己却抱着要同他分道扬镳的心思而来

    落久是单纯地想念他,哪怕心知并无可能,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争取他们的未来,而自己不仅要抛弃他,还做出了这等不可饶恕的恶事

    罗浮春失魂落魄,愧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对桑落久,把自己原本就简单的心思交代了个干干净净:落久,我来时,心中的确有那样的念头,但一看见你,我就我承认,我道心不坚,两面摇摆,父兄皆在,责任在肩,我无法弃道,但我,我,当真是喜欢你才做那种事的,我萧然可以向你许诺,我绝不负你,道与你,皆是我求

    师兄。桑落久看起来并不信他,你是因为要负起责任,才对我说这话的,是吗?

    罗浮春拙于言辞,一听此言,差点急得当场气绝而亡:不是!绝不是!

    桑落久笑了一声:不叫师兄为难,我要回不世门了。

    桑落久弓起后背,想要起身,却狠狠栽回一片柔软中。

    他慌乱地抬起眼来:怎么回事?师兄,我动不得了

    早把自己认作罪魁祸首的罗浮春闻言,愈发失措,在他腰身上下摸索一番,一时摸不出个所以然来,脸给吓得刷白一片,霍然起身:落久,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给你找大夫去!

    那年近耳顺的老大夫是被罗浮春生生单肩扛回来的。

    大夫被颠出了一脑门子细汗。

    他刚卸板开张,这年轻后生便一头闯进了医馆内,期期艾艾地描述了半天症状,大夫听得一头雾水,还要细问,便被他拦腰抱住,扛麻袋似的扛了回来。

    见他求诊得十万火急,老大夫还以为病人行将就木。

    然而,刚到床边,瞧上了一眼病人肩上露出的斑驳痕迹,老大夫便黑了脸。

    把过脉后,老大夫更是一时无言。

    偏偏罗浮春不懂看人眼色,不怕死地凑上去问:先生,如何了?

    老大夫眼白一翻:你问我?

    罗浮春呆呆的:啊?

    见此情状,老大夫更认定这后生脑袋不好,索性不给他留丝毫颜面,直接道:行房过头了。

    罗浮春:

    老大夫木着一张脸,就着桌上笔墨,刷刷开出一张药方:你下手轻些,就不会有这等事情。

    言罢,他抬头看了一眼双腿犹在轻颤的罗浮春,捻一捻山羊胡,尖刻道:年轻人,需要我给你也开一张补补身子吗?

    罗浮春捏紧薄薄两张药方,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羞愧欲死。

    他就这样头顶热气地送大夫出去了。

    待门扉吱呀一声掩上,床上俯卧着、不知是昏是睡的桑落久动了。

    他抬起右腿,忍耐着身体难以启齿的酸痛,将好好掩在身上的锦被挑起一角。

    被褥顺他小腿滑下,直堆到膝弯。

    桑落久垂下小腿,双□□叠起来,微微翘起,这样看来,足腕处抓握的指痕愈加鲜明,青紫交错,甚为骇人,足可见昨夜那人的莽撞、青涩与粗鲁。

    这人昨夜掀足细观,随后推他侧卧,俯身斜穿,着实野蛮得紧。

    桑落久保证,待罗浮春去而复返,进来后的第一眼,绝对会看到他亲手留下的迹。

    然而,思及昨夜种种,桑落久还是没能忍住情绪,攥紧拳头,往床板上略懊恼地捶了一记。

    他的计划,本非如此。

    有些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计算。

    桑落久本以为,他的师兄会有分寸,会因为担心伤到自己而不敢下手。

    在他来前,桑落久精研过许多技巧,做好了万全准备,会尽量让师兄痴迷上这种感觉,叫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谁想罗浮春情到浓时,真真是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待桑落久惊觉自己控制不住局面时,一切已晚,他只得硬着头皮承受下,渐渐被他引导入一个先前从未设想过的局面。

    也不知,师兄平时在与自己练剑时让了自己几分?

    虽然眼下就势而为的效果,比他预想中更好,但

    想着想着,桑落久放松了拳头,枕在臂上,不知该笑,还是该做出其他反应。

    最终,他还是选择笑了。

    好在,不管计划成功与否,师兄都是如他所想的可爱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落久:哦豁,翻车。

    第142章 你我世界

    春尽时分。

    常伯宁正在玻璃打造的花阁暖室中修理一枝略有枯萎的兰花,忽闻异响。

    他转回头去,只见一道流光在外叩门,叩一下,在空中绕一圈,宛若蜂蝶遇花,漫不经心地想要采上一采。

    常伯宁直觉到有可能是谁来信,惊喜万分,打开门,放了流光入室。

    内中果真是封如故寄来的信。

    信中内容言简意赅,字迹却已恢复疏狂骨相,一撇一捺,笔笔蕴力,洒脱无穷。

    傍晚时分,古陂镇东南方十里亭相会。兄携酒,吾携吾。

    十里亭,名字风雅,取在朝歌山与风陵山之间,茕茕立于荒原之上,四周荒草蔓生,不远处有一座圮塌白塔,其上爬满绿意,和十里亭一般被荒弃此地,无人问津。

    此时,亭中杂草尘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常伯宁到时,封如故已在亭中石桌前端坐。

    春末夏初,他一身绯色轻薄长衣,凭风而动,再不必穿厚重衣物,以蔽身寒。

    见状,常伯宁心中一半酸楚,一半宽慰。

    而在遥遥地与封如故视线相对时,他心中杂陈滋味,统一化作了一片安宁。

    封如故冲他扬了扬手,向来矜持的常伯宁被他感染,也学着他的动作扬了扬手,旋即抬步而去。

    方一落座,常伯宁便四下望了一番,赞赏道:如故勤快了不少,知道自己洒扫了。

    封如故倚在一尘不染的石桌上,托腮笑道:没有,我带落久来的。

    常伯宁一愣,旋即失笑:哈。

    封如故终究还是懒了太久了。

    懒病怠习,乃是天下第一难治的病症。

    好在,过去的他始终不能容忍自己懈怠下去,松弛的身体是演给别人看的,心是绷给自己看的。

    如今,他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怠惰,并有能力承受代价。

    这样就很好了。

    石桌上绘有棋枰,可惜,桌子坍塌了一小半,不能用来对弈了,只够放下一只酒壶,一双杯子。

    常伯宁俯身温酒,打燃小炉,放入白梅枝引火。

    封如故不干活,只在旁出一张甜嘴:此来,本想给师兄带些礼物,但想一想,这世上还有比封如故对师兄而言更好的礼物吗?

    常伯宁眉眼微微弯了起来:是。如故讲得对。

    师兄弟二人两年多未曾相见,但只是两三句交谈,这两年的时光罅隙就在无形中抹消尽了。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常伯宁执着小扇问:落久去哪里了?

    我叫他暂离一段时间。封如故撒娇,我要见的是师兄,他在旁边站着,师兄该不看我了。

    封如故没有说,桑落久在简单打扫好十里亭后,便去他设下的阵眼看守了。

    绝不能让外人看到风陵山主和不世门门主相见。

    许多事情,看似不变,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常伯宁没有多问,舀热酒注入杯中:不世门现在如何?

    不错。封如故道,出了那件事,他们大多数人还算信服我。哪怕有些不信服的,也不敢表露在明面上。我在观察他们。

    观察什么?

    弱点啊。封如故笑说,人活于世,总有想要的东西。给得了的,我便给他们,换门内一个太平;给不了的

    他接过酒杯:那就努力给。

    常伯宁想,明明是要给人一刀。

    行走世间多时,常伯宁早不是那个不涉世事的常伯宁。

    他知道天真与仁慈不可解决所有问题,也知道封如故从道门仙君,骤然成为不世门之主,必有人不服。

    身处虎穴,绝不轻松,门中事务皆需他整顿处理,否则,他不会这么久都出不了不世门,无法来见自己,亲口报一句平安。

    但常伯宁选择闭口不谈。

    如故既然盼着他天真,那他便做天真的常伯宁吧。

    思及此,他取来储物囊里的茶壶,以茶代酒,斟上一杯:身上伤愈,可眼睛?

    还是看不清楚。不过十年了,早习惯了。封如故呷一口温酒,惬意地吁出一口气来,风陵如何?

    常伯宁答:前段时间如昼师叔回山了一趟,本想带燕师妹出门寻药,可燕师妹正在处理灵犀中涉及到的诸家道门中事,脱不开身去。

    封如故嗯了一声,饮尽杯中酒。

    他想,听师兄语气,他怕还是不知唐刀客是韩师哥一事。

    希望他永远不知道吧。

    而常伯宁举起茶杯,饮下一杯。

    看来,如故也不知藏匿了面容的韩兢是唐刀客。

    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

    二人对饮一局后,封如故放下酒杯,道:师兄,对姓柳的处置下来了吗?

    玄极君?常伯宁道,关于此事,道门商议许久了。目前大部分人认可的决议是,长右门不可再以长右为名,罢除柳瑜一人道籍,拔除根骨,驱出道门,相关涉事弟子皆由长右门内清查,灭尽流毒。

    封如故支颐,笑盈盈地看着常伯宁。

    常伯宁也失笑道:你也觉得这判罚太轻了,是吗?

    这便是道门的弊病了。

    自诩正派之人,遇到事情,总是这般束手束脚:杀人要讲天道报应,索性废去根骨,任其自生自灭,至于长右门,也算得上大派,虽是有人建议将其整门驱出道门,可不少人推己及人,便暗生了鬼胎:

    刑罚如此严厉,万一自家的事情被翻出,也要落得个公审公判的下场,连累整派,那可如何是好?

    在这样的心思作祟下,有人反对,有人赞成,于是争做了一团。

    燕江南最近日日在与道门各家派出的代表争执此事,争得暴躁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操着大刀,去长右门将姓柳的一刀砍死,一了百了。

    每天回来,常伯宁都要给她烧上一刻钟的安神花香,她的心气才能平复一点。

    封如故并不回答是或否,只道:师兄,我是来特地跟你说一声的。

    他从怀里取出一份名单,推至常伯宁眼前。

    常伯宁打开来观视,发现是几名曾被灵犀记录、犯过不轻罪责的几名涉事之人。

    也正是他们这一月来争论判罚的焦点。

    常伯宁:这些人如何了?

    封如故:这名单上的人,你今后不用管了。

    常伯宁:

    他意识到了什么,抬起脸来:如一呢?为何没随你一起来?

    封如故:他在家里啊。

    常伯宁心中一急,脱口问道:你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

    封如故马上乖觉改口:他去做一些事情。

    常伯宁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你

    师兄,你为正,我为邪。我是魔道之人,就该做魔道之事。你说可是如此?封如故无辜地望着常伯宁,还是说,师兄要抓我?

    常伯宁:

    他呆愣片刻,无奈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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