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 作者:木苏里

    &某某——木苏里(97)

    可惜大少爷忘了一件事拍成片的,它往往不太科学。有些定格画面很艺术、很亲昵,仿佛真的是一对爱侣,结果一动起来,他满心只剩我的妈。

    江添临睡前接到了教授的电话,抱着电脑开着邮件去客厅聊了很久。盛望一边听着他冷静理性地飚着英文,一边靠坐在床头开开关关寻找爱的教育。

    江添回卧室的时候,盛大少爷正看到一个什么玩意儿都敢往里塞的。他余光瞄到门口动静,装模作样淡定地摘了耳机,然后啪地把电脑合上了。

    在看什么,脸色这么差?江添的视线在他脸上扫量了一番,奇怪地问。

    大少爷想了想说:恐怖片。

    江添表情更古怪了:哪部能把你吓成这样?

    没看名字。

    讲什么的?

    盛望的表情一言难尽,像瘫在绝育台上的猫。他欲言又止,说:黑洞奥秘吧。

    江添:?

    可能那片子是真的很恐怖吧,江添坐在床头敲邮件的时候,某人揉搓着昏睡的猫发了一会儿愣,又摆弄了几下手机就躺下了。

    等到江添发完邮件转头一看,他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凌乱的额发半遮着眼,嘴唇微启,脊背像一条凹线。

    江添垂眸看了一会儿,伸出食指拨了拨盛望的头发。他忽然想起刚刚某人盘着腿摆弄手机的架势,像极了以前有事没事换头像的模样。

    他心思一动,点进微信看了一眼。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盛望的信息界面居然真的有了变化,工作之后就一片空白的头像终于撤掉,换成了一个卡通的巴掌。

    江添深知他的习惯,不用细看也知道这只手是从大字型旺仔贴纸上截的,而某人的昵称也从问号改成了一行字:这手我不要了

    江添:

    得多瞎眼的片子才能把人害成这样?

    *

    托手贱的福,盛望连续几天都没再想那些污七八糟的事,事实上别的事也被他搅和忘了。直到4号下午他在公司接到高天扬的电话,才想起来还有个朋友聚会等着他。

    老规矩,烧烤撸串儿!高天扬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听得出来他兴致很高。就上次咱们三个去的那家,地铁口那个。那边烤生蚝和烤蛏子简直绝了,我跟老宋提过好几次,还给他发过图,他馋好久了,这次点名要吃那个。

    盛望自然没意见。他嘴太刁,经过检验的店总比没试过的新店雷区少,况且那家确实不错。他跟赵曦、林北庭也在那约过两顿。

    他以前就有献宝的毛病,吃到什么好吃的、听闻什么好玩的,总要找机会跟江添现一现。后来不在一起了,毛病却怎么也改不掉,只是省去了一步心里想过了,就相当于已经现过了。

    每次去那家烧烤店,他都会想,江添应该会喜欢这家的藕夹,肉没那么多那么腻,藕也生脆。如果某年某月某天有机会,他要拉江添来试试。他并不知道那个某会具体到多久,所以始终只当是妄想。

    没料到,妄想成了真。盛望整个下午心情奇佳、效率也极高,在张朝八卦狐疑的目光中早早干完了所有事。下班时间刚到点,盛望就套上大衣走了,进电梯的时候迎面带着风,扑得两个新来的实习小姑娘面红耳赤。

    他刚坐进车里就收到了张朝的微信: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你赶着下班。这就是老情人的力量吗?

    盛望一手转着方向盘从车位里出来,一手匆匆打字道:现男友,谢谢。

    张朝:???????

    张朝:草

    *

    那家店离江添更近一些,盛望过去反而要绕路,所以两人没有强行兜圈子腻到一块走。约的是7点,本来时间绰绰有余,但加上堵车就要了命。

    盛望一路停停走走,好不容易挪到地方,已经6点55了。他停好车,按照高天扬发来的消息进了包厢,就见一桌人整整齐齐坐在那里笑着看他。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宋思锐敲着手腕上的表说:盛哥肯定踩点到,误差不超过两分钟。说准了吧?愿赌服输别耍赖啊,给钱!

    他戴了好几年的眼镜在大学毕业后摘下了,换了隐形,个头也窜了一截,虽然不算高大,但也不再是以前那副豆芽儿相了。

    高中毕业之后,盛望跟桌上大多数人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像宋思锐这样气质变化巨大的,大街上迎面撞上可能都不太敢认,刚进门的一瞬间甚至还有几分陌生。但只要一开口,瞬间就能拉回几年前。

    一桌人唉声叹气地掏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什么。

    盛望感觉自己指间一震,划开屏幕一看,高天扬已经拉了个微信群,这会儿群里正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红包,宋思锐收得手软。

    收到高天扬的时候,那玩意儿眼疾手快把消息撤回了。

    宋思锐靠了一声,骂道:你是不是人?两块钱都撤?!

    高天扬一副不要脸的模样:我是不是人你第一天知道吗?

    熟悉的争吵一出现,盛望笑了起来。他晃了晃手机说:过分了吧?我人还没到呢,就拿我聚众赌博?举报了啊。

    别啊,拿你赌才有人下注。这要是拿老宋赌,谁稀罕搭理是吧?不值这个钱。高天扬说。

    滚!宋思锐隔空骂了一句。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座位,冲盛望说:盛哥,请上座。

    那空位离盛望最近,他也没多想,挂了大衣便坐下了。正想问江添到了没,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

    江添项目上有点事,提前跟高天扬打了声招呼。不过最终也不算迟到,只晚了两分钟。他进门扫了一眼,目光跟盛望撞了一下,刚想开口。包厢里就出现了一副奇景

    就见鲤鱼、老宋、高天扬他们叮呤咣啷挪起了椅子,一个挤一个,在离盛望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高天扬旁边空出了另一张座位,对江添说:添哥,来坐。

    盛望:???

    他一脑门问号地懵了半天才想起来,哦,这帮热心市民还以为他跟江添崩着呢。

    第104章 狗粮

    满桌的鹅不是, 人都伸着脖子望向江添,一副努力维持轻松氛围的模样,大概是不想给某两人徒增尴尬。

    江添在众人巴巴的目光中脱了大衣挂上衣架, 然后走到高天扬旁边, 伸手抓住了椅背。他抬眸看了那个二百五一眼, 问:你排的座位?

    高天扬仰着头:昂。

    江添点了点头,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 冲他比了个拇指。然后拎着椅子走到盛望旁边,咣当一声放下了。

    整个包厢就很寂静。

    主要是茫然。

    一个圆脸服务员进来给盛望和江添补了两杯水,又在盛望的要求下拿来了一桶碎冰。直到服务员给他们关上包厢门, 盛望往自己和江添空着的饮料杯里拨了点冰块, 又把冰桶往对面推了推叫道:老高。

    高天扬才从懵逼中还魂。他把冰桶拽到面前, 却忘了往杯子里加, 而是紧紧搂着它问道:不是,你俩什么情况???

    就你看到的这个情况。

    高天扬试图找小辣椒面面相觑一下,结果小辣椒根本不看他。她在拥挤中举了一下手, 冲盛望和江添解释说:我没想挪啊,你俩一进门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们逼我的,这傻子挤起来山都顶不住

    她拍了拍高天扬的狗头, 说:别看我,赶紧往旁边挪。我这椅子四个脚还悬空了一个。

    于是这群人一边满头问号, 一边叮呤咣啷把椅子又挪了回去,然后齐刷刷地看向盛望和江添。

    宋思锐离得最近,冲击最强, 终于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俩又好上啦?

    盛望跟江添对视一眼, 笑着转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嗯,又凑一块了。

    一桌人立刻齐刷刷怒视高天扬。

    老高你就说尴不尴尬吧!宋思锐斥道:瞎报什么军情, 你是不是有毒?

    你才有毒,我多冤呐!高天扬远远冲盛望叫道,盛哥!咱俩兄弟这么多年,你得还我个公道!我上礼拜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说让我把添哥叫上,你就不来了?

    二百五话音刚落就是一声嗷,因为脚被小辣椒的高跟鞋碾了。

    江添松松握着杯子,转头看向盛望:你说的?

    盛望:

    他叹了口气,顺手抄了一本菜单竖在脸侧,把江添的目光挡住,对高天扬说:你是真的有毒。

    这么多年了,眼力见毫无长进。辣椒补充道。

    高天扬缩着一只脚,非常委屈:那谁能想到他俩这么快呢。

    怎么说话呢?宋思锐呛他,男人能说快吗?

    有你什么事?文明点,没看见班长整颗头都红了吗?高天扬堵了回去。

    辣椒翻了个白眼,挽着身边班长小鲤鱼的胳膊说:毕业这么多年了,这帮男生还是这么

    煞笔。

    鲤鱼说:是啊。

    盛望还是喜欢转笔,点菜的时候,铅笔在修长的手指间转成了虚影。江添还是那样话少,偶尔蹦一句冷枪,配合上盛望一脸懵逼或者您是不是缺少毒打的表情,全桌都能笑翻。

    高天扬还是滔滔不绝,任意两个人说话他都能插一脚,什么话题都能发散成海,是朵黑皮交际花。宋思锐依然像只大鹅,逮住他就一顿叨,又被更凶地叨回来。

    小辣椒还是泼辣,谁开她一句玩笑都能被她追着打回来。只不过现在缩小了范围,主打高天扬。

    鲤鱼大学念了临床医学,读书生涯肉眼可见的长,比起直接申博的江添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还是喜欢扎个简单的马尾,还是容易害羞,谁逗一句都能满脸通红。

    明明去了不同的大学,天南地北,有过新的同学和朋友,跟他们见面更多、说话更多,生活和工作都有交集。但不知怎么的,他们说起最亲的、最惦念的人,始终还是A班那一拨。

    也许是因为见证过彼此的少年时光吧,见证过他们最热血也最傻逼的样子。

    盛望第三次往杯子里拨冰块的时候,鲤鱼终于忍不住了:你们知道现在是冬天吗?

    知道啊。盛望忍俊不禁,外面零下十来度呢。

    鲤鱼认真地问:你们不冷吗?

    我靠终于有人提了。宋思锐抽了一瓶啤酒在桌沿磕开,服务员拿着冰桶进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大冬天吃冰啊,你们真不用去医院查查?温度认知障碍什么的。

    去你的。高天扬骂道。

    老宋我跟你说,我们学校以前冰棍就冬天卖得最好。盛望说,你猜为什么?

    宋思锐信了他的邪,认真问:为什么?

    因为有暖气。盛望说完又装模作样哦了一声,说:对,你们没有,体会不了那种乐趣。

    我宋思锐气得抄起一只空碗。

    盛望坏笑着往后一仰,让开了他的攻击范围,刚好背后有江添抵着他。

    学委行凶不成,还被塞了一嘴狗粮,重重搁下碗憋出一句:靠!

    同样享受不到暖气的鲤鱼感觉到了不公。她默默倒了半杯啤酒,跟江浙沪的几个同学沆瀣一气,在宋思锐的带领下给北京代表团疯狂敬酒。

    说是代表团,其实就两位辣椒感冒没好还在吃药,忌酒,于是派出了她的男朋友。盛望一来就亮了钥匙说要开车,于是也派出了他的男朋友。

    这就更加激发了江浙沪代表团的斗志。因为朋友这么多年,高天扬和江添的酒量一直是个迷,反正在座的没人见过他俩喝醉是什么样子,于是铆足了劲要灌他们。

    刚开始还找点理由,什么欢迎添哥回国,走一个,添哥跟盛哥不容易,走一个,老高升职了,走一个。

    后来就变成了辣椒居然能容忍你这个傻逼,必须喝一杯,添哥你是不是养了猫?祝猫健康,碰一下。

    等到能找的理由都找尽了,他们就只好开始找乐子了。一群人白长了这么多岁,说到饭桌游戏,第一反应还是当年的憋七。

    高天扬跟这里老板混得熟,他主动举手说:老板那边有工具,等下啊,我找服务员拿。

    还有工具?宋思锐工作之后酒量见长,强行撑到了现在,就是眼神有点发直。

    等到高天扬拿了个小盒子进来,大家才知道他所谓的工具是一套真心话大冒险用的卡牌,写了现成的问题和冒险内容,谁输了谁抽。

    如果既憋不出真心话,也干不出大冒险,那乖乖喝酒就行。宋思锐那几个对这种玩法拍桌叫好,他们反正脸皮厚,干啥都可以,这样就能少喝几杯多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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