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 作者:木苏里

    &某某——木苏里(98)

    但是江添就不同了。认识这么多年,他们还不清楚江添的性格么?肯定两样都不选,直接喝。那不就正好合了他们的意么!

    于是一桌人撸了袖子说玩就玩。

    江添起初是无所谓的,毕竟他反应快,玩这些从来就没输过。但后来他就有点无奈了反应再快也架不住某位大少爷恃宠而骄,卯着劲坑他。

    第四轮惊险通过后,江添端起盛望的饮料杯闻了闻。

    你干嘛?盛望睨着他。

    你往里加酒了。江添问。

    没有。

    没喝多?

    非常清醒。

    江添看着他眼里蔫坏的笑意,忍了几秒没忍住:你分得清谁跟谁一家么?

    分得清啊。盛望说:我输了算你的。

    江添:

    到第六轮,非常清醒的盛大少爷终于把男朋友坑下不败王座,江添头疼地瞥了某人一眼。

    宋思锐已经喝飘了,站在那儿比划说:来!添哥!来选,这摞真心话,这摞大冒险,选一摞抽!但是我们不勉强,不想抽可以直接喝,不多,三杯就行。

    他说着便拿起酒瓶,都准备好要给江添倒酒了,却听见对方淡定地说:那我抽吧。

    宋思锐愣了一下:啊?你居然抽啊?你抽哪摞?

    话音刚落,江添已经从真心话里抽了一张。

    准确而言,他都不是抽,是直接掀了最上面的一张。众人纷纷凑头看过来,就见牌面上写着:最近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这问题其实很常规,但放在江添身上就有种奇妙的效果。在座的人只见过他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很难把他跟恋爱、接吻这种词汇联系起来。

    包厢陷入了暧昧的安静中。

    江添朝盛望瞥了一眼,把翻好的牌面往桌边一扣,淡声答道:今天。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两个字,盛望却感觉脸面有点热。他维持着表面的坦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加了冰块的牛奶,再一抬眼,发现所有人都下意识朝他看过来。

    靠。

    盛大少爷默默放下杯子,感觉自己把自己坑死了。

    他反省了几秒,听见他哥偏过头来低声问道:皮得爽么?

    几轮一来,被坑的江添还没怎样,灌酒的那几个已经先炸了。宋思锐摆着手说:不玩了不玩了,刺激太大,受不了了。我就是个绝顶憨批,怎么想的,跟两对情侣玩真心话,我踏马要被狗粮撑死了!

    这之后,几只单身狗就开始撒泼了,以自己心灵受伤为由,拽着高天扬和江添又喝了一波。到最后这俩真的有点醉了,宋思锐已经站都站不稳了。

    他手肘挂在椅背上,趴着缓了一会儿神,忽然大着舌头说:添哥,盛哥,有个人不知道你俩你俩还记不记得。

    盛望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温水递给江添,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谁啊?

    其实我之前跟老高说过

    我让你别提呢。高天扬反应也有点慢了,隔着几个人叫道。

    哎,我知道。宋思锐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废话,老高说你俩估计懒得知道,但我就憋不住,就说一句。

    你说。盛望道。

    我不是在市政嘛。宋思锐说,有时候会接触到一些工程上的事,然后今年上半年吧,开发区那边有块工地出了一起安全事故,就追责嘛,刑事责任。盛哥你猜我在责任人名单里看到谁了?

    盛望隐隐有点预感,但还是问了一句:谁?以前同学么?

    齐嘉豪。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盛望怔愣了好一会儿。许久之后轻轻哦了一声,出乎意料的平心静气:刑事责任?那他不是要留案底了么。

    对。宋思锐点了点头,他爸不是搞建筑工程承包的么?当然,规模不大。他高考不是心态失常砸了么,好像毕业之后就跟着他爸干了,结果安全措施不到位,就出了那些事,要赔不少钱,据说到处在借。

    高天扬远远骂了句:该!

    宋思锐说:我就是告诉你俩一声。

    盛望点了点头。

    当初这些朋友同学知道他跟江添的事,就是拜齐嘉豪所赐,那天之后他的生活开始脱轨,变得面目全非。要说不在意、不厌恶,肯定是假的。但是更多时候,他根本无暇想起那个人,久而久之,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记不清了。

    17岁的时候,那个叫齐嘉豪的人对他而言是一切巨变的□□,现在却成了他生活里一个面目模糊的小角色,小到只存在于酒后闲聊的几句醉话里,占不了几分钟。

    时间真神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04 23:58:41~20191206 01:1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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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解酒

    宋思锐最后大着舌头对天发誓, 脱单之前都不想见到他们。

    高天扬远远指着他说:你有本事发得再毒一点。

    宋思锐警觉地问:干嘛?

    今年就有附中校庆,你来你是狗。

    宋思锐一听立刻补充道:宣誓人:高天扬。

    在场醉的没醉的都笑翻了,高天扬骂了一句日, 拿起面前的鸡翅骨头就扔了过来, 结果这个二百五还没瞄准。

    盛望眼疾手快抄起菜单挡了一下, 才避免了被鸡骨头正中门面。

    你完了。盛望拎起了冰桶,高天扬飞也似地窜了起来, 一边喊着对不起我错了,一边冲江添叫:添哥你管一管!

    江添靠在椅背上说:管不了。

    他这会儿嗓音带着懒意,看得出来有点醉了, 目光一直落在闹着的某人身上。盛望绕回座位的时候, 听见鲤鱼在跟他聊专业方面的问题, 他居然有问有答。

    你不是搞纳米的么?盛望手肘搭在他椅背上, 好奇地问了一句。

    修过临床的一些课。江添说

    哪些啊?

    人体、细胞生物、组织胚胎之类。

    他目光从盛望搭着的手上扫了个来回。再跟鲤鱼说话的时候,伸手捏住了盛望的手指尖,就那么一边答话一边捏着玩。

    盛望盯着自己被捏着玩的手指, 忽然觉得有点新奇。他哥在别人面前很少会有小动作,这种透着亲昵和依赖感的更是难得一见。就像当年发烧时的粘人一样,大概是精神惫懒放松的产物, 并没有什么意义,倏然冒一下头, 盛望就极其享受。

    他有时候觉得江添像一只魔盒,怕盒里的东西会吓到人,所以每次只开一条缝, 让那些稠密汹涌的东西慢慢溢出来。就会显得柔和一点。

    但越是那样, 盛望就越喜欢逗他掀掉盖子。就像他平日越是冷淡,就越有吸引力一样。因为盛望见过他隐秘之下的样子。

    如果不是酒多了伤身, 盛望简直想骗他再喝几杯,看看他会惫懒放松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干脆敞了盖。

    一群人聊到将近11点才散场,盛望绕了一下路,先把宋思锐他们送回酒店才往学校方向开。途中经过一家超市,盛望朝那望了一眼问道:你那蜂蜜是不是没有了?

    问完没听到回答,他转头一看,发现江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车外的路灯落在他脸侧,从额头到上唇勾出一条轮廓线,锋利又安静。

    盛望在路边停车线里熄了火,给车窗留了条缝隙,悄悄下车进了超市。他惦记着江添还在车里睡着,拿了瓶蜂蜜就去了收银台。

    收银台旁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货架,展览似的摆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盛望当然知道,只是以前并不会在意,这次可能是受前几天片子的影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人的手天生就会背叛自己,他脑中明明想的是恐怖教育片害人不浅,等回过神来,收银台上却多了两样东西。

    他迟疑了一瞬,刚想把东西撤回来,就听见超市门叮咚叫了一声欢迎光临。刚刚还在睡觉的江添不知为什么醒了,目光隔着滑开的自动门往店内扫了个来回,落在了收银台这里。

    盛望抬头就对收银员说:结账,谢谢。

    他要了个袋子,把东西囫囵扫了进去。上车又特地搁在了后座。

    怎么醒了?盛望以为江添的酒劲这就消了,谁知他只是闷头扣了安全带,沉沉嗯了一声,又转头去看后座的白色袋子。

    盛望一阵心虚。

    买什么了?江添问。

    蜂蜜。盛望斩钉截铁地答道。

    *

    他进屋先把江添安顿在了客厅沙发上,然后拎着袋子匆匆进了厨房。他解了结,看着袋子里那两个多余的玩意儿,心说黑洞阴影都没消呢,我买这回来干嘛?搞科研吗?

    他顺手拉开一个不常用的抽屉,把东西塞了进去,然后老老实实烧起了水。

    电水壶在静静工作,盛望把蜂蜜瓶上的密封玻璃纸撕了扔进垃圾桶,转身正要去玻璃柜里拿杯子,却见江添靠着厨房门安静地看着这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喝了酒有点呆不住,总在找人,找到了又不吭声,就那么不远不近地站着。厨房的灯从头顶斜照过去,却照不透他的眼睛,看上去又深又沉。

    哥?盛望抓着杯子叫了他一声。

    嗯。江添眼皮抬了一下,眼睫投下的阴影收成了狭长的线。他盯着盛望看了几秒,走过来从背后把人抱住了。

    有一瞬间,盛望能感觉到他肩颈肌骨的紧绷,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放松下来,下巴压着盛望肩窝垂下眸光。

    望仔。江添低低叫了一句。

    嗯?盛望应声。

    他却又不说话了,好像只是单纯想叫一声,

    之前盛望总说想看他哥喝多了的模样,微醺也行。现在真看到了,又感觉心尖被人捏着掐了一下,酸软一片。

    他大概知道江添为什么一个人呆不住,睡着了也会醒,又为什么总在找他。他也知道为什么江添会给猫取那样的名字了。

    也许是独居异国的时候希望叫这个名字的瞬间,屋里能有一点回应的声音。

    盛望任他抱了一会儿,摸了摸他的脸侧说:我在给你泡蜂蜜水,解酒的。

    看到了。江添低低应道。

    他依然压在盛望肩窝,说话的嗓音很低,带着阑珊酒意。

    盛望耳朵本来就不禁碰。听他这么靠近着耳根说话简直是一种变相的刺激,心里那阵软意转头就被麻麻刺刺的感觉取代了。

    他很轻地偏了一下头,又听见江添说:你在超市买什么了?

    没买什么。

    真的?

    盛望很轻地舔了一下发干的唇角,他忍了一会儿没忍住,说:你别在我耳朵旁边说话。

    江添没动,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为什么?

    盛望闭了一下眼,心说你故意的么,还能为什么。结果刚张口,就感觉江添低下头,在他侧颈摩挲片刻然后咬下去。

    盛望本来就意志不坚定,被他哥一弄,没过多会儿就没了声音。不知是该往下去抓对方的手,还是去抓琉璃台的边缘。

    他仰了一下头,片刻后又转脸回吻江添,反手抓着对方,手指没入对方的头发里。他隐约听见江添拉开了抽屉,在接吻的间隙中拿出他藏的东西,哑声说:找到了。

    盛望脑中轰地烧了起来。

    你真的很想试么?江添问。

    他当然知道盛望所谓的另一种方式是什么,毕竟他曾经撞见过,并且一度成为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内的阴影。那是他幼年以及少年时期对丑态的全部理解,因为就连季寰宇本人都把那些瞬间视为不可多提的耻事。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很排斥这种事,直到有了喜欢的人,直到开始情不自禁,直到有了躁动和欲求。他很喜欢看盛望沉溺其中的模样,皮肤很白,眼尾很红,焦灼的时候喜欢很轻地皱起眉,眼珠会蒙上潮湿的水汽。像太阳半沉在海水里,光和浪潮交织出了浓稠的雾。

    但是有些事情,想做和真的去做并不一样。所以他每次都止于常态能接受的程度,他担心真的做到底,盛望回想起来也会觉得那是一种丑陋姿态。

    可他架不住某人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的逗玩,所以他认真地问了盛望一次:你真的很想试么?

    盛望确实有一瞬间打了点退堂鼓,想说我就随便买买,但他被江添吻着吻着就什么都管不着了,大概骨子里他还是17岁时那个跟男朋友亲几下就能不管不顾冲动上头的人吧。

    怎么从厨房出来,怎么磕磕绊绊洗的澡,又是怎么进的房间,盛望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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