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假面 作者:麒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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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假面 作者:麒麟玉

    得,“那就证明我和他是同一类人,王爷也应该清楚,对待感情我和他也是一样的态度!否则,我宁可不要!”

    魏子阳在一点点的颠覆他的传统观念,他在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要求平等,普天之下敢向堂堂王爷提出这个要求的怕是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了。对于保受封建思想残害的秦穆来说,这个要求的确很过分,可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放不下魏子阳。“魏子阳,本王大可以将你关在王府里,一辈子也不放你出来!”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短短八个字,让秦穆一惊,若是将他强行关在王府内做个鸾宠也不是不可能,可那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也不得不正视,这种事魏子阳做的出来!“你在逼我!”

    “我只是在传授你先进的思想!”

    “先进思想?”秦穆理解障碍。

    “就是平等,我能做到的你也必须要做到!一生一世只忠于一人,无论是心还是身体!”

    “若是本王做不到呢。”

    魏子阳失望极了,轻声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放不下的!王爷你对我的感情,也许并没有你想想的那么深!”魏子阳苦笑了几声,自嘲的道:“也对,你是王爷,我只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丑八怪,根本不够资格睡在你的床上。我早就该知道,你不过是一时起兴无处发泄才会找我来慰藉,我偏偏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你有多喜欢我。”

    秦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没良心的话,心痛的差点落泪,“时至今日你还在怀疑本王对你感情!魏子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呵,要真是石头做的就好了那天晚上我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却比看到了还难受,我总是幻想你们在一起的缠绵的镜头,他的舌头把你的牙齿一颗颗的数了个遍,他抚摸着你身体每一个部位,不放过任何一个毛孔,贪婪着掠夺的你的气息,与你结为一体,在你耳边喘息的呻吟着”魏子阳把自己的牙齿咬的嘎嘣直响,“就像被人侵略了领地,烧,杀,抢,略,而我却只能无助的看着,一想到那些镜头我就像疯了一样,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把他杀了一把火烧成灰妈的!我连你都想一起杀了!一块块的碎掉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操!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吗?”

    秦穆听的目瞪口呆,神智还被一些过于性感,过于血腥,还有几个没听过的词绊住了脚。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魏子阳,简直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你,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到要杀了我?”

    “如果你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那么做的!”魏子阳侧过头看他,光线的角度问题,让秦穆突然觉得那眼神好}人。“我知道你很难理解我的想法,大家将心比心,若是换做我和别人睡在一起,你能接受吗?”

    “你敢!”秦穆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那眼神,那表情,好像被人动了比命还珍贵的东西,死都不放手!不过这个将心比心也的确起了些作用,幻想一下亲眼目睹魏子阳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然后很好!那个男人死定了!魏子阳也死定了!而且会死的很惨!秦穆多少能体会到魏子阳的感受,自己尚且接受不了,何况别人。

    就像突然开了窍一样,秦穆呆了半晌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的确是我的不是!”

    “还请王爷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你想让本王遣散府内所有妾侍,无论男女?”

    “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你那个号称秦国第一美人的王妃”

    “你想让本王休了她?那可是父皇亲自指婚”秦穆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杀无赦的圣旨,这个人果然是够贪心的。

    “那倒不必,我只要你一句承诺而已。”

    “魏子阳,你的确够贪心!”秦穆想要回绝,却张不开口,也真是奇怪,天下竟是美色,偏偏却对这一张毫无色可言的脸难以割舍,“给我三天时间!”

    魏子阳呵了一声,“好,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别勉强自己,要是实在接受不了你就告诉我,好聚好散,也免得我越陷越深。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人竟然能把话说的这么绝,真够极端的!

    下山时魏子阳只送他到半山腰就不再送了,秦穆也没勉强,开口问了最后一句话,“本王怎么觉得你今晚说话与平日有些不同”

    今日魏子阳给他的感觉准确的说应该是奇怪,用词,语气,都和以前有很大的差异,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要是仔细回想一下,他以前似乎也曾用这种口吻说过话,不过那都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人在那种时候通常没心情掩饰自己,所以才会暴露出本性。

    “这才是真实的我!”魏子阳翻身上马,回头瞅了他一眼,“你会习惯的!要是以后我们还能继续的话。”

    ☆、三十四:

    自秦穆将名单传回朝中,短短不过数十日的工夫,朝廷便处决了数位官员,有的被冠以十恶不赦的罪名抄家灭门,有的则是被秘密处决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央只接到最后一封密报,秦国皇帝秦芤得兵法,藏于隆祯殿之内。传闻此天书为魏子阳所献,故此一夜高升。

    陆央暗自思量,魏子阳,你到底何许人也!

    派人窃取兵法,查探魏子阳底细,密令发出却再无任何消息传来。

    此时又听闻秦国朝廷突然动荡不安,官员更换频繁,搞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凭直觉,安插在秦国的人已有半数暴露了身份,此时怕是已经像拔钉子一样的一个个都被人拔掉了,而这一切似乎只是短短一夜之间便发生了,突然的叫人措手不及。

    到底是何人对他如此了若指掌,陆央觉得自己在敌人面前好像变成了透明的一般,无处可藏。

    若不是听闻魏子阳重伤不治,至今仍昏迷不醒,陆央险些要以为连此事也是他所为了。

    为防万一,陆央又派暗卫去查探虚实,据探子回报,秦国主帐外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太医军医跑进跑出各个脸色焦急,连大殿下与九王爷都时常出入营帐,并对太医大声呵斥。看情形魏子阳至今仍昏迷不醒,似乎命不久矣。

    听闻这些陆央本该庆幸,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惶惶不安,似乎还有点惋惜的感觉。

    他时常想起那个男人嘴角那一抹笑容,在哪里见过,却至今也想不起来。

    寒冬待过,风雪已停。若是不趁开江之前攻过金沙江,便失去了这天赐良机。要知道,陆国大军并不善水战。

    神兵营已将数千弓弩运抵,此物威力大,射程远,命中率高,可有效克制敌军铁骑。在此时得此神器,简直犹如神助。陆央有九成把握一举攻过金沙江。

    那日晴空万里,微风拂面,白雪皑皑的江面被太阳一照泛着刺眼的光。

    两军如有默契的鸣金开战,在这冰冻三尺的大江上摆出攻敌之阵,势要决一死战!

    陆央在敌军中扫了一圈未见那个蒙面男子的身影,可断定他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上次陆央便已经有所怀疑了,秦穆在一举一动中早已出卖了二人的关系。据传言,那个男人丑陋无比,所以才会以面具示人,想不到那位九王爷的眼光如此不凡。看来这个魏子阳的确是满身的才华,否则又怎会如此得王爷的宠爱。

    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才子,若能留为己用该有多好。可你杀了曹元,便注定该死!

    只是可惜,这一次陆央是真的失算了。魏子阳不但没死,而且身体几乎已经痊愈,虽然时间匆忙却还是紧赶慢赶的在开战之前将兵器运抵了金沙江。

    他带着黑色的斗笠将面容全部遮去,立在人后死死的盯着远处的陆央。

    “子阳!”秦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自那晚之后二人已经整整三日未见,魏子阳本以为他不会再见自己了。“王爷。”

    “这几日,本王想了很多。”

    “王爷决定好了?”回头看去,秦穆身上披了铠甲,显然是要上阵杀敌的架势。

    “等本王活着回来再告诉你!”秦穆翻身上马,提起长枪,“记得你答应本王的,不可以身犯险!”

    魏子阳轻叹了一声,点点头,“王爷保重!”

    秦穆得了魏子阳的承诺便再无顾忌,越过千军万马,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阵前,与秦隆薛天并列一排。

    陆央暗道:秦国两位皇子竟然全部披甲上阵,果然是要决一死战了!

    与秦穆对过阵,虽与酒囊饭袋的传闻有些出入却也是个无需放在眼里的人物。

    秦隆此人陆央未曾见过,外貌上看要比他年长不少,银甲在身坐骑黑色宝马,看起来一身正气,但传闻,此人却阴险狡诈,杀戮无情。秦国两位皇子死于非命怕是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至于薛天,一介莽夫而已,不足为患!

    “陆央,两年前你曾亲口许诺与我秦国永不互犯!没想到你竟出尔反尔,弃天下百姓安危于不顾,擅自进犯我秦国大好河山,攻我城池杀我百姓!你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吗!”

    秦隆的怒喝说的震天动地,陆央却充耳未闻,冷笑一声道:“真是笑话,百余前年脚下这片土地皆是我陆国领土,尔等受先皇册封为王,本该安守本分,不想竟谋朝篡位擅自封皇,朕不过就是夺回本该属于陆家的东西而已,尔等若是明理便应主动归顺,以免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哼!真是厚颜无耻!待我亲手割下你的头颅,送你归西,看你还如何霍乱天下!”秦隆抬手示意,薛天挥起军旗秦军列阵万箭待发。

    与此同时陆央发号施令,陆军也摆出攻敌阵势,阵前上下两层铁盾,犹如铜墙铁壁。弓弩手穿插其中,直指秦国大军。

    “杀!”陆央准备先发制人,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弓弩杀伤力极强,射程可达一里地,即使是这种最原始的弓弩射程也可达百米之上,远比弓箭强劲。即使相隔甚远又有盾牌所挡也有不少人死于弓弩之下。

    再看秦军的攻势,已经明显落于下风,单靠人力的弓箭射程远远不及弓弩。很多胆小的士兵已生了惧意,秦隆恼怒成修,挥刀砍了两个后退的小兵,大吼一声:“后退者死!”

    话音一落薛天已犹如出笼猛兽一般直冲敌军,“杀啊!”

    如此一来再无人敢后退半步,秦军采用人肉战术,面对敌军铺天盖地而来的弓箭慷慨赴死,面前的人倒下后面的人便源源不断的冲上去,一批一批前仆后继,短短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冲破敌军屏障,两国大军很快厮杀到了一起,处处刀光剑影,血雾横飞!

    “参领,为何还不下令?”

    魏子阳远远的站在t望台上,紧盯前方战事,可却一直未下令运用新造的武器展开攻势。那随他上山的一千兵将此时只能焦急的站在后方观战,刘权贵心急如焚,他很是不解魏参领的心思,为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任由秦国的兵将热血洒金沙江上。

    “参军!”

    魏子阳没有应声,自袖中取出一根修理的很精细的木棍儿叼在嘴边,好像吸烟一样,半晌又用两根手指夹下来,轻轻的吐了口气。刘权贵虽然对这个动作表示不解,但多日相处他也大概知道,但凡魏参领做这个动作便是心有所思。

    抬头再看杀场,秦穆已与陆央厮杀到了一起,虽然相隔甚远看的不太清楚,但多少也能预料到,秦穆的武功远不及陆央。很快,这一点便得到了证实,薛天似乎大吼了一声,挥刀便向二人冲了过去,隔开了陆央的攻势,看这情形秦穆似乎已经负了伤。

    魏子阳好像看见了秦穆的血在眼前横飞,整个世界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可实际上那么远的距离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手中之物应声而断,“刘权贵听令!”

    “末将在!”

    “按第一计划执行!”

    “是!”

    话音一落刘权贵抬手挥旗,四下顷刻间战鼓雷鸣。这是退军的鼓声,薛天早已得了吩咐,但凡听到此退军令不管如何皆要马上退军,大吼一声:“撤!”

    秦军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眨眼间便丢盔卸甲的撤退了。陆军不明所以,胜负未分秦军因何退军?

    秦军这架势看似是要认输一样,可要真这么以为那便大错特错了。陆央不知是计,又怎能放过如此良机,挥剑直指敌营,“给我追!”

    陆军穷追不舍,秦军急流勇退,两方人马很快便隔开了分界,远远看去,敌我分明。就在此时只听岸边传来轰隆巨响,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队大军,几十人一阵,推着黑布蒙住的战车在江岸排开一列,仔细数去足足够上百辆之多,此时战鼓雷鸣,黑布撤去。

    定眼一看,陆央心惊不小。暗道:有埋伏!急忙紧勒缰绳,停住了马匹。

    ☆、三十五:

    就算未曾见过也猜出了一二,因为那高大的战车与新得的神器弓弩如出一辙,只是体型过于庞大,看就知道杀伤力不可小观!还有几样是未曾见过的,形状怪异,不知有何用处。

    此时又听战鼓雷鸣,抬头望去,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遮天蔽日的袭来,还不待落下便被紧随其后的弓箭刺破,乌黑的液体喷溅而出,瓢泼大雨般将陆军兵将淋的满身都是。

    陆央疑惑,仔细一闻大惊失色,这乌黑的液体竟是桐油!若是敌军此时以火攻“撤军!”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刘权贵早已下令,“点火!”话音一落,那一人长的巨大弓箭便纷纷被点上了火。犹如火龙一般瞬间便带着火光飞了出去。

    这些大型弓弩需几十人合力才能发射弓箭,至于威力如何薛天并不知晓,只知这兵器的名字叫弓弩。开战之前见了还有所怀疑,此物太过庞大,不利于移动。如今亲眼所见薛天看的是目瞪口呆,那威力与杀伤力,哪里是那小小的弓弩可比的。

    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凡过之处,瞬间便火光冲天!有几支力道强的甚至穿过千军万马越过几十丈宽的金沙江直插敌军心脏,将陆国营地中的帐篷和粮草也带进了一片火海之中!

    第四声令下,被点了烈火的狼牙滚筒已犹如下山猛虎一般滚滚而下,所过之处狼哭鬼嚎,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简直犹如人间地狱

    那一天死了很多很多人,江面上到处都是烧焦和被碾压的尸体,仅有少数人有命逃了回去,即便如此也皆是身负重伤。这一战,陆国大军损失惨重。远远的站在对岸都能闻见一股子焦尸的味道,令人一阵阵作呕。

    秦隆狠狠的咽下顶到喉咙的酸涩,有些惊恐的看向魏子阳,心中暗道:此人,当真歹毒!

    魏子阳看着尸横遍地的金沙江,又不忍的移开视线紧闭双眼,可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觉的到,闻到,听到,自己造了多大的孽,害死了多少人。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了!这人间炼狱的画面也许会永远烙印在脑海中,折磨自己一生一世。

    四处都是大获全胜的欢呼声,魏子阳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呆站了半晌便转身回了营房。

    秦隆与秦穆也随之进了门分坐两侧主位,同薛天一起商讨着趁胜追击的计划。魏子阳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站了半晌,接了太医手里的药布亲手为秦穆包扎伤口。

    秦穆伤在左臂,伤口极深,血染了大片,这样的伤药撒上去是及疼的,不过此时已经全部被胜利的喜悦冲淡了。秦穆还趁机悄悄拉住他的手对他笑笑,见旁人眼神有异又不舍的放开了手。

    “多亏魏参领出此妙计我军才能大获全胜,实在功不可没!待一举攻退陆军,本殿下定要亲自上书为你加官进爵。”想来也是被他的神兵妙计折服了,秦隆难得开口夸赞了魏子阳一句。

    魏子阳听了却更加难过,低声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回头对下首副将道:“传令下去,撤军!”

    “现在陆军一定大乱,应当乘胜追击,魏参领为何下令撤军?”

    “穷寇莫追,大殿下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若不乘胜追击,待陆央调来大军势必会反攻。传本殿下的令,各军清点兵马即刻过江”

    副将正低头听令,魏子阳突然一声怒吼,“我看谁敢!”

    “你想抗旨?”细细想来魏子阳既有如此妙计为何非要等到我军损失惨重时才肯出手,难道他另有目的不成?加上他此时百般阻挠更是于理不合,“魏子阳,你百般阻挠到底是何居心?”

    “大殿下不要忘了,我身居正参领一职,手执狼牙令牌,自然有权下达军令!而你,不过是来观战而已。”

    “魏子阳,你这是何意?”

    “若殿下想继续在这军中待下去,以后最好安分守己,谨言慎行!休要在擅自下达军令!否则一旦传到皇上耳朵里,免不了被人怀疑有篡夺兵权之嫌。”

    秦隆气的七窍生烟,秦穆还火上加油的来了一句,“大皇兄,你我只是来这军中历练而已,不管身份如何在这军中还是要听命于薛将军与魏参领的。”

    “我看殿下今天也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来人,送大殿下回营!”

    守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对魏子阳称是,果真上前作势要将秦隆请出营房。

    “你,你们想谋反不成?”

    魏子阳冷哼一声,“下官只是适当整顿军纪而已,若真要谋反,皇上明日就会接到大殿下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的消息了。”

    “来人,送大殿下回营!”秦穆开了口,又有薛天在那边偷偷点头示意,那便是有人出面撑了腰,虽然谁都不能得罪,身为兵将却还是要听命军令的,不由分说便将火冒三丈的秦隆礼貌的请了出去。

    “你们也累了,都下去吧。”

    秦穆禀退了众人,这才拉住魏子阳的手,轻声问他,“为何难过?”

    “你看的出来?”秦穆点头,魏子阳心道:这个男人竟然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今天,死了很多人!”

    “我知道你不喜杀戮,可战争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魏子阳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说的简单,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又有几个能接受的了?他生那个和平的年代,长在那个太平的国度,战争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简单的词语而已。若是长在阿富汗或则伊拉克也许还更容易接受一些。“我会折寿的!”

    秦穆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昔日诸葛亮火烧藤甲兵,烧死敌军三万,折寿数年,今日一战陆军被我烧死的也将近万人,老天不会放过我的!”

    “诸葛亮是谁?”

    魏子阳只是摇头,不予解释。秦穆见他表情难过也无心再追问,怜惜又温柔的将他搂进怀里,抚摸他的头发,“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秦穆感觉怀里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还记得开战前本王说过的话吗?”

    “那件事,以后再说吧。”

    “为何?”

    “你我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现在说那些承诺太不实际了。”魏子阳叹息一声,推开了他,“等有命活到天下太平的时候再说吧。”

    “你未免想的太多。”

    “你不是也一样。”魏子阳疲惫的挥了挥手,径直向门外走去,“我累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江面上远远的还能看见一处处未熄灭的火光,敌营那边却黑灯瞎火的什么光亮都没有,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逃过这一劫。

    魏子阳没发现,他在营房门口已经这么愣愣的站了许久了,连秦穆何时走到身后又是何时将狐袄披在自己身上的都未发觉。“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王爷为何还不休息?”魏子阳显得有些慌乱,尴尬的收回视线,“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秦穆充耳未闻,对守在不远处的小鬼吩咐道,“备马。”

    ☆、三十六:

    北陵山的羊肠小道半点灯火也没有,只有月色投下一片银光,照在雪上晶莹剔透,煞是好看。二人同乘一匹马不紧不慢的走着,这情形倒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知道吗?你这种性格的人在我们那叫做暖男。”

    “暖男?”秦穆把这两个字仔细琢磨了片刻,大概也明白了意思,“你是在夸赞我吗?”

    魏子阳点点头,“对人温柔,体贴,总是笑意待人,春风十里,暖暖的如阳光一般。你若是生在我们那儿肯定特别的吃香。”

    还是第一次,魏子阳如此不吝啬言词的赞赏他,秦穆听的特别受用,顿时心情大好,“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哪里人?”

    “不是说过吗?我曾经是陆国人。”

    “陆国人生性呆板,哪有你这么有趣。”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孟国出生的。”

    “也不像,孟国人生性野蛮,善斗好勇,没有你这么温柔的人。”

    魏子阳无奈的笑道,“那我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了。”

    “如此解释倒是合理,本王信了。”秦穆紧了紧手臂将他搂的严实,“你一定有很多秘密,可愿说给我听?”

    地势缓了缓,马儿走的快了些,踢踢踏踏的蹄声特别好听。魏子阳听这悦耳的声音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回了营地翻身下马,“有机会我会说给你听的。”

    秦穆未曾追问,第一次到这营地忍不住四下瞧瞧,营帐是最简易的那种,比山下普通兵将的营房还不如,风一吹摇摇晃晃的,看着都心窄。“不请我进去坐坐?”

    守军早就各自回营了,除去一些来来往往巡岗的之外四下倒也安静。魏子阳左右看看,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舍,犹豫半晌点点头,“我这里简陋的很,王爷不嫌弃就好。”

    说是简陋那是客气的,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木板搭建的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有些残破的地方还呼呼的往里灌着风,冷得很,真不知道他这一月是如何熬过来的,身上还带着伤。“你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外面的士兵连帐篷都没的住,我至少还有张床睡,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

    魏子阳拿起茶壶想要倒杯热水给他,里面却是空的,“我去叫人升火。”

    “还是我来吧。”

    秦穆的动作很是麻利,从营房外面捡了木头架在炉子上,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弄妥当了,热气一烘营房顿时暖了好几度。魏子阳看着疑惑,想他生来便被人伺候着长大,怎么做起这些事来也能这么得心应手?上次二人在山洞时他便疑惑过,“想不到王爷连这些事也会做。”

    “有那么两年的时间我一直生活在冷宫,自己照顾自己,慢慢的也就会了。”

    “冷宫?”他不是最受宠的皇子吗?怎么会被贬冷宫?“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十岁那年,母妃受冤进了惩院,身边的奴才都跑了,我独自一人在冷宫里过了两年,饿的急了还啃过树皮直到十二岁的时候父皇才恢复我的皇子身份。”

    魏子阳觉得心口一阵钝痛,他知道那种冷宫,因为他就曾在那里呆过,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夜里四下漆黑,冷的还不如这四下透风的营帐。十岁的孩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那里生活了两年,突然发现外表光鲜的他其实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皇上怀疑你不是皇家血脉?”

    秦穆点点头,“传言多了,连我自己都怀疑,整日担惊受怕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怕哪天一道圣旨下来就没了命。”

    秦穆蹲在火炉边,那背影看上去很寂寞,魏子阳突然很想抱住他,给他一丝温暖,就像他曾无数次从身后抱住自己一样。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两手从肩膀饶过去紧紧的裹住他的身体,摸他的头发,“别怕,都过去了。”

    原来,被人拥抱的感觉竟然这么好,秦穆从未觉得这么温暖过,像被夏日的暖阳照着,浑身都暖透了。要说之前他还有那么点犹豫,此时已经是心甘情愿了,这个男人虽然没有过人的样貌却偏偏是唯一能给他这种安全感的人,唯一能让他心动的人,唯一能让他觉得即使全世界都抛弃自己他也会与自己白头偕老的人。

    二人从未如此肯定自己渴望着对方,同时又被对方深深的渴望着。那不在是凭下半身支配的本能反应,不再是性,而是心灵的交流。四目相对,深深的凝望着彼此,最后拥抱在一起。

    魏子阳,到了还是个男人,骨子里还存在大男子的本性,在被人保护的同时也想保护别人。看着秦穆安稳睡在自己身边他就想,要是我不陪着他还有谁能陪着他,为了他,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有时候,爱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眨眼一个心跳的工夫,它就突然降临了。

    二人的关系似乎一夜之间就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秦穆从未料想过某日清晨醒来会像现在这样幸福。喜欢的人守在身边,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哦,何事?”

    魏子阳伸手摸向他的肚子,“咱俩昨晚好像忘记吃饭了,你不觉得饿吗?”

    不说还好,这一说秦穆的肚子就跟着叫着,而且叫的很大声,好像在抗议一样,“可不是,怪我疏忽。随我一道回去用膳可好?”

    “整天吃那些东西你不觉得腻吗?起来吧,我给你做好吃的了。”

    一听有东西吃秦穆急忙起了身,只是有些不信问道:“你还会烧饭?”

    “尝尝就知道了。”

    魏子阳还是第一次亲手给秦穆做东西吃,想当初这待遇除了他前世的老婆就只有陆央享用过,自从与陆央结为死敌他便发过毒誓永远不再为任何人动情,更别说为人亲自下厨了。今日也不知怎的,就想亲手给秦穆做东西吃。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没见过,两边是馍中间夹着肉还有菜叶,阵阵香味传来,看着就好吃。

    “本来想给你做汉堡,不过按照现在的技术只能做出肉夹馍了,你尝尝看。”

    秦穆刚想一口咬下去,却发现有些奇怪之处,“这天寒地冻的,你到哪儿找的青菜?”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王爷先吃,一会儿我带你去看。”

    也当真是饿极了,秦穆没功夫细问,一口咬下去满口牛肉香,夹着翠嫩的青菜,荤素搭配味道极好。一边吃着一边满口称赞。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下去,魏子阳脑海中隐隐的出现一幕镜头,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孤苦伶仃的躲在黑黑的屋子里,忍饿挨冻可怜的叫人心疼。

    “想不到这种时节还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蔬菜,比那些飞禽走兽要可口的多。只可惜我大秦地处北方,一年有一半的月份都是冬季,能够农耕的时节实在极少,即使是在皇宫也不是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鲜蔬菜的。”

    秦穆用手帕擦擦嘴角,三个下了肚,回味起来还是意犹未尽,表情实在有趣。魏子阳笑够了才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还记得山下那个小村子吗?”

    “可是咱俩曾借住过一晚的地方?”

    “对。”

    “自然记得。”

    “这些青菜就是从那里运过来的,反正今天没事,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还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那里萧条荒落,竟剩些老弱病残,没有任何劳动力,贫瘠的连吃饭都成问题。怎么才短短几个月竟能产出这么新鲜的蔬菜,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呐。

    秦穆带着满心的疑问随魏子阳一路下了山,随行带了几十名士兵,牵着马,马鞍上跨着空菜篮。

    小村子就在隔一座山的后面,抄近路走几个时辰的路程,天黑就到了。站在山脚下远远的望去,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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