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率领的人马,在离开京城约有二十多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跟随着他的队伍出城的范钧三人,方才脱下身上的军装。

    李忠长出了一口气,他奉韦睿的命令护送范钧出城,这心中一直捏着一把汗,范钧在韦睿身旁数年的时间,与韦睿、李忠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若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正是因为这生死殊杀时建立起了如此深厚的感情,故尔在韦睿下达命令之后,李忠是二话不讲便带着范钧出了城。

    他望了望手中韦睿交给他的符节,心下还是有些担心,那范钧要去的地方还要走上几日的路程,若是那皇上发觉了此事,非但韦将军不能保全,只怕是范钧他们皇上也定会派人接着追杀,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李忠便十分的担心。

    “范钧,实在不行我李忠再送你一程如何?”李忠问道。

    范钧当然明白李忠此时心中所想,只是他知道自己出了城之后,就不能再继续连累这些同甘共苦过的好兄弟了,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李忠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韦将军身边也不能没人保护,您还是尽早赶回去照顾韦将军。”

    “韦将军吩咐末将,要看到你平安离去才可以回去复命,我还是再送你一程吧。”李忠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

    范钧微笑着摇了摇头:“李将军,韦将军身体有宿疾,一直未能治愈,他身边离不开人照料,您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李忠看了看早已经准备停当的范羽和小涅,都是一身的孝服,但是个个精气神十足,这心里也稍稍有了些安慰,他只得吩咐手下人,牵过来三匹健硕的骏马,将缰绳递到了范钧的手里:“我这做大哥的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三匹好马你们拿去,这赶路没有坐骑可不行。”

    “多谢李将军!”范钧接过缰绳,拱手施礼感谢道。

    就在范钧和李忠道别之际,突然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路声响,李忠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自京城方向追过来一队人马,全都身着黑衣,跨下良驹宝马,为首的正是何征手下的郑朔,那郑朔追上李忠他们,看到李忠面前的范钧后,心下不禁不喜过望,如今他追上了范钧,或杀或擒,自己都可以在皇上面前立上一功,那日后的富贵发达,可就真的是不可限量了。

    李忠急忙一挥手中的大镋,横在了范钧的面前,他对着郑朔高声叫道:“你们是些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哼,李忠将军,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这些日子你在平北将军府里出出进进的,可是够辛苦的,你在忙活些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郑朔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忙着些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操心。”李忠可是个直脾气的人,他素来不会将郑朔这样的杀手入在眼里,对他的威胁自己根本不去理睬,他一扬手中的符节,大声的说道,“我是奉韦将军的命令出的京城,你若敢阻拦,军法处置。”

    “军法?李忠,你可太小瞧我郑朔了,我郑朔如今是替皇上办事,你手中的那个破玩意儿,可是皇上给的,那权力能大过这大梁的皇权吗?”郑朔不屑的笑着说道,“我奉劝李忠李将军一句,还是将那三人痛快的交给我的好,免得你们家韦将军,在皇上面前解释不清,再落得个治罪罢官的下场。”

    李忠虽然心中焦急,但是他也是跟随韦睿征战多年的宿将,似郑朔这样的宵小之辈,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郑朔此人为人奸险之极,连自己的师父他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样的坏事他做不出来?李忠想到这里,恨不得上前一招打死他,只是想到还要护送范钧离开,他只得忍下这口气,大声说道:“你这种只会杀人的恶贼,少在这里说大话吓唬我,我李忠可不是吓大的,有种你就上前来,你我二人拼杀一场。”

    “李将军不要!”范钧听到此话后急忙阻止李忠,“李将军,此事因我而起,与您和众位兄弟无关,还请将军带他们离开!”

    “不行,韦将军的嘱咐是要我护送你们安全离开,若是你们遭遇他们的毒手,出了任何意外我都没脸回去复命啊。”

    “李将军请您一定听我一言,快些带人离开,莫要再管我们了。”

    “大哥说的对,将军快些带人离开吧。”范羽在一旁也着急了,“我们兄弟二人不会有事的,将军请速速离开。”

    这时站立在李忠身旁的两位士兵,见郑朔身形晃动,似乎要扑向李忠,他们急忙上前,挺枪便刺,这时的郑朔根本不是要攻击李忠,他只是虚晃一招,试探李忠他们的下一步行动,他看到那两名士兵挺枪刺向自己,心中不禁大喜,手中长剑当空虚劈,剑锋突然在空中转向,划向了那两名士兵的咽喉,那两名士兵几乎在同时,被郑朔手中的长剑划破喉咙,他们的身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不------”范钧一转眼看到那两名士兵惨死在当地,他痛苦的大叫一声,用力推开了面前的李忠,扑到了那两名士兵的面前。

    郑朔望着自己的剑尖之上滴落下来的鲜血,冷冷的笑了一声:“不自量力之辈,范钧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以你们这些军中之人的身手,是无法与我相对抗的,聪明一点的就放下武器,跟我回京城!”

    小涅和范羽急忙跑到范钧的面前,范钧强忍住泪水,望着昔日与自己共同战斗的战友,如此不声不响的便离开了人世,他的眼中突然冒出了怒火,他慢慢抬起眼来,直直的望向郑朔,那郑朔的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少说也有二百多人,而李忠将军所带领的人马,也只有区区的数百人,虽然人数上与郑朔所带的人马差不了许多,但是他们只擅于战场上的排兵布阵,对敌时也极少使用拳脚,多是使用长枪长戟,极少用长剑等近身对敌的利器,只这一样,李忠手下的士兵也无法抵挡眼前郑朔所带的这些杀手们。

    此时的小涅已悄悄的将那副短剑拿在了手中,她满目戚然的望着昔日的这位师弟,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他们会面对面互相为敌的地步。郑朔望着眼前这位师姐,虽然这位师姐成名较自己为早,但是她为人一直极为低调,自己对她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只是听别的师兄弟讲过,有位小涅师姐是师父很喜爱的徒弟,她的武功极高,师父时常将最难的任务交与她去做,对于小涅的武功,郑朔从未真正见识过,今日只怕他们这对同门,已经躲不开这即将开始的残酷厮杀了。

    “郑朔,你欺师灭祖,已是罪无可赦!今日我就替师父,清理门户了。”小涅握紧了手中的短剑,低声对郑朔说道。

    “哈哈------师姐,你看看我身后的这些人,他们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你我二人的师父,早已经老朽不堪了,不能担当大任,我还跟随着他做甚么?我如今跟随了何大将军,日后高官厚禄,飞黄腾达不可限量。师姐,不如你也同我一起,到何将军的手下做事吧。”

    “去何将军的手下做事?他也配!”小涅轻啐了一口,“郑朔,今日我若不能替师父报仇,日后定会有人替他报仇,而你------终有一日会有人杀了你的。”

    “师姐,听你话中之意,来年的今日便会是你的死忌了,哈哈哈哈-------那我就成全你,有何遗言现在就讲出来吧。”

    小涅刚要开口讲话,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拉了回来,小涅回头一看,正是范钧将自己自阵前拉了回来。

    范钧感觉到小涅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心中很清楚,小涅的身体一直没有真正的复原,她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去和眼前的郑朔拼杀,她刚刚站出来,是想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和范羽。自元湘闯进自己心里以后,他的眼里心中全是元湘的音容笑貌,他始终忘不了元湘那敢爱敢恨的性格,忘不了她带给自己的那刻骨铭心的爱意。而眼前的小涅,他一直只是被动的接受着,从未有过真正的了解,他只知道小涅对他的家人很好,对他一直暗暗的思恋着,若讲自己是否真的爱她,范钧在此之前一直感受不到,就在刚刚,在小涅无力的双手紧握住那副短剑挺身而出之后,他才真正明白了,眼前这位小涅,才是爱自己爱到骨子里的那个女人,在危险面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站出来,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家人。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母亲执意要将小涅嫁给自己,因为母亲很明白,一个人一生之中能遇到这样一个,可以用生命来保护自己的爱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他知道自小涅站出来的那一刻,自己只能用全部的力气来保护好她,用全部的爱来回报她的深厚却无形的爱。

    “小涅,你退后。”范钧温柔的说道。

    小涅的脸微微一红,自成亲以来范钧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话语,用如此温暖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刚刚的行为只是她本能的一种反应,她想都没想便站了出来,因为在她的眼里,范钧和范羽远比自己重要的多,而自己毕生的使命,便是要保护好他们。

    “我们打不过他们,范钧,你带着羽儿快些走,我留下来拦住他们。”小涅低声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小涅姑娘说的对,你们若是再不走,只怕再没有机会了。”李忠此时心中极为难过,他想不到韦将军交与他的任务,他根本无法完成,看着眼前惨死的手下,他恨不得一口一口将眼前的郑朔咬死。

    范钧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成亲了,小涅,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能撇下自己的妻子独自逃命?我范钧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现在是什么时候,快走,待我脱身后我自然会去找你。”小涅着急的说道。

    “你连我们要去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找我们?”范钧轻声问道。

    小涅一直语噎,她这才想起范钧根本没有对自己讲过,要带自己去哪里,那自己刚刚所讲的那些话,连三岁的孩儿都骗不过,怎么能骗过眼前这位聪明之极的范大公子。

    范钧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唇边,小涅心慌意乱的望着他,不知为何大敌当前之时,他会做出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范钧放开她的手后,才慢慢的说道:“自今日开始,由我来保护你,由我来守护你一生的平安!”

    小涅怔怔的望着范钧,她想不到范钧会在众人面前讲出这样的话来。眼泪无声的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流了下来,这是小涅这一生之中,听过的最让她震惊的情话了,自今日开始,范钧才真正的喜欢自己了,这是她可以听得出来的意思,只是大敌当前,她心境是如此的凄凉,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继续感受范钧对自己的爱,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日,她已经是死过两回的人了,如何还有享受到生命中这么美好的感情?

    “我们该如何是好?我们该如何闯出去?”小涅痛苦的问道。

    范钧微微一笑,他伸出拇指,拭去小涅腮边的泪水,依旧温柔的说道:“我刚刚讲过,一切交由我处置!”

    范钧将小涅推向自己的身后,左手轻轻一挥,范羽急忙迈步上前,范钧望着对面的郑朔,大声叫道:“郑朔,此事与李忠将军无关,你不是想要我范钧的性命吗?我范钧可不是那种束手就擒之人,你若想带我回去,就请动手吧。”

    郑朔想不到范钧宁可死也不愿意随自己回京,他只得大声说道:“范钧,看来今日你是想来送死,那我郑朔就成全了你,带着你的人头回京复命了。”

    “郑朔,你有没有命将我的人头带回去,这都不好说。”范钧说完后,右手伸到背后,握住了韦睿赠与他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剑鞘,用力将那宝剑拔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一声悠长清亮的剑啸声响起,就在众人惊骇之余,那范羽与大哥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宝剑,那宝剑剑身柔韧,随着范羽的身形起伏着,兄弟二人手中的宝剑一刚硬一柔韧,令阵前的众人惊讶不已。

    郑朔想不到范钧会突然拔剑相向,心中也是突然一惊,看来自己是真的将他逼急了,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这些手下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徒,若想取范钧兄弟二人的性命,根本不在话下,只是自己心中为何会有不安的感觉?

    “大哥,我们要怎么办?”范羽望着对面黑黑的一片杀手,低声问道。

    “羽儿,娘教你的东西你还记得吗?”范钧也低声问道。

    “一刻也不敢忘------大哥,我教你的身法你还记得吗?”范羽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绝世轻功我怎么会忘记。”范钧想起自己刚刚学会的那套身法,将手中的宝剑握的更紧了。

    “这些人怎么办?”范羽下巴一努,眼睛望向眼前的郑朔他们。

    “一个不留!”范钧冷冷的回答他。

    几乎是在同时,何征所率领的羽林卫也追上了正赶着灵柩慢慢走在官道之上的凌霄。何征想不到这位范夫人会如此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那马车之上的灵柩看来对她极为重要。

    羽林卫的人马,将凌霄所赶的马车团团的围住,凌霄只得伸手拉住了手中的缰绳,何征所骑的高头大马,直直的冲向驾车的凌霄。

    坐在车前面的凌霄并没有下车,何征的到来她似乎早有预感一般,她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面对皇上凶神恶煞一般的卫队,她只是坐在车上淡淡的问道:“何将军,不知何故要拦住小女的路?”

    “不知何故?范夫人可真是健忘,皇上三令五申,不准你们随便离开京城,为何要私自离开?”何征厉声喝问道。

    凌霄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的天空渐渐布满了灰色的云彩,再过几日便是仲秋了,她想起这几年的仲秋节,家人从未有团聚的时刻,而从今往后更不会再有相聚的那一刻了,这一切痛苦的起源,都是因眼前这位何大将军所引起的,若不是他当年奸污了张绮凤小姐,由此引起了惊天之祸,自己就不会替张绮凤易嫁,便不会遇到让自己牵挂一生的范允承,更不会连累张元知大人一家,令他们全家惨死,更不会被那些恶人们逼着来到京城,受那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凌霄微微叹了口气,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宁可自己还是张府之中的一位小丫鬟,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哪怕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绣着那些没有生命的图案,也比此时面前着何征这张丑恶的嘴脸要好些。

    想到此处凌霄抬起了眼睛,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容:“何将军,不知你今日前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带你回京城!”

    “回京城?回去做甚么?”凌霄不解的问道。

    “哼------回去后当然是要治你的罪,将你投入大牢,轻则坐牢重则满门抄斩。”何征傲慢的回答道。

    “听何将军的口气,你这是如那皇上一般,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了?怎么皇上都没有做出的决断,你在这里便已经断定了我的结局?”凌霄嘲笑着问道。

    何征脸上一红,他在凌霄面前永远都无法掩藏自己的内心,那些真实丑陋的想法在她的面前是一揽无余的展示了出来,令他在手下面前显得是无地自容。

    “范夫人,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何征咬着牙说道。

    “何将军,只怕你刚刚并没有对小女讲实话吧。”凌霄冷冷的问道,“不知皇上给你的谕令,究竟是什么?”

    何征早就知道眼前这位范夫人是位极聪明的人,只是她如此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他倒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出来的匆忙,没有换下羽林卫的服饰,而跟随他前来的,大多是羽林卫的士兵们,他手下的那些杀手,大多被郑朔带了去,若是羽林卫在这官道之上杀了她,就怕这消息会很快的散播开来,到那时引起的后果是他何征不能控制了,不过若是只将她押回京城,由皇上处置,只怕那皇上会留她一命,到那时还是解不了自己的心头之恨,想到这里何征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何处置你当然是皇上说了算,哼------我只是奉命带你回去。”何征不愿意和她啰嗦下去,“来人,将她带回京城。”

    “慢!没有皇上的圣旨,你们竟敢对朝廷命官的夫人动手动脚,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抓我杀我都可以,我要见皇上的圣旨。”凌霄大声的阻止道,那些士兵被凌霄凌厉的眼神逼得退了回去。

    何征有些尴尬的握紧了腰间的长剑,他只是匆匆讨了皇上的口谕之后便急急的赶了过来,那时他只想着快些拦下凌霄,不要被她逃走了,没有顾及到她还是范允承的夫人这个身份,若这位夫人真要较起真来,只怕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想到此处他的杀心顿起,这位范夫人已经逼着自己杀她了。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杀气腾腾的了,他恶狠狠的说道:“夫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执意不肯跟我们走,那我何征只得将夫人的尸身带回去回复皇命了。”

    凌霄冷冷的望着何征狠毒的眼神,这句话才是何征的心里话,而此时他最想做的,就是杀死自己,以绝后患。

    “何征,我知道你为何一定要杀了我,为了那颗红痣,你究竟杀了多少无辜的女人?”凌霄问道。

    “哼,此事与你无关!”何征见凌霄的眼睛直直的望向自己,他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躲闪起来,眼前的这位女人太可怕了,她的眼睛仿佛能看进自己的内心深处。

    凌霄侧着头想了一起,她知道今日之事她不可能继续躲下去了,她只能直接面对眼前这个作恶一生,根本没有人性的何征了,打定主意之后,她慢慢转过头来,低声的说道:“何征,你要杀我只怕以我一个弱女子来讲,是拦不住你的------不过在你杀我之前,我要自你身上拿回一样东西。”

    何征听到此话后,一时之间愣住了,他不解的问道:“你想自我身上拿回一样东西?真是奇怪,我身上从未有你的任何东西。”

    凌霄的目光盯向了何征的腰间,何征低头一看,自己腰间所束的腰带,正是当年自己自范钧手中拿来的,这腰带跟随自己多年了,腰带之上的那块美玉,已经散发出莹莹的光芒,他想这位范夫人也太没有分寸了,一条腰带而已,她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念念不忘。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那马车之上的凌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冰冷,她双手一拍车身,身子突然飞了起来,在众士兵的惊呼声中,凌霄的身形似鬼魅一般扑向了何征,何征大骇之下急忙伸手去拔腰间的宝剑,这时凌霄已经来到了何征的面前,她的右手按在了何征拔剑的手上,将何征的宝剑重新送回到剑鞘之中,同时凌霄的左手拍向了何征的胸前,何征感觉一股凌厉之极的掌风袭来,他刚想躲避,凌霄的右手已经勾住了那根腰带,就在何征抬手抵挡之时,凌霄的左掌已经重重的拍到了他的胸口,何征只听到几声咯嚓咯嚓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的胸骨已然碎裂,一股浓重的腥甜之气冲口而出,何征一张口,鲜血便喷了出来,那凌霄不等鲜血喷到自己的身上,已将何征腰间的腰带扯断,将那腰带拿到了自己的手中,而何征再也支撑不住,自马上落了下来------

    何征身旁的羽林卫见状大惊,急忙上前护卫,就在他们扑上来的时候,那凌霄突然自那腰带之中,拔出了一把宝剑,那宝剑剑身极薄,颜色略带青白之色,在那宝剑出鞘之时带出的剑鸣之声,细细的却极为清晰的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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