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厄说完,丢下他们,连跑带飞向邱家庄园赶过去,他重回荷塘时,正好见到红毛狮王口中叼着那干瘦尸体,而幻虎等灵宠正在追逐逃去的那人的元神。

    李释厄没好气地笑道:“你这夯货,你抢它有何用?那元神才是大补呢?”

    红毛狮王这才缓过神来,丢下尸体与幻虎等分享元神滋味。

    李释厄在庄中跑了一圈,除了将数以千万计的金银收入囊中后,其余均被摆放各处的灵符轰毁,他收起地网法阵,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爆炸声中熊熊燃烧的邱家庄园,冷笑一声,道:“犯我者,虽远必诛!”

    他回到小院落,见到那些孩童果然见到大孩子领着小孩子颇有秩序地等在院中,笑道:“此时天已渐亮,你们小心随我身后,现在就出发,午前赶到郡城,将你们交于官府,他们自然会安排你们回家。”

    那些小孩本是懵懂之中,听说可以回家,顿时大呼小叫起来,李释厄皱眉道:“要是谁不听话,丢外面野地里喂狼——”

    话未说完,胆小者竟是哭起来,这里哭声刚起,那里哭声又和起来,李释厄没好气地道:“你们见我好说话?谁再哭闹,先将大孩子扔去喂狼。”

    此言一出,那些大些的孩子顿时吓得傻傻的,慌忙哄身边的小孩子,过了好一会儿,闹哄哄的院子里才安静下来,李释厄苦笑道:“这主意虽然馊了些,但是说明我不是没有办法的。”

    迎着晨露,赶路两个多时辰,终于来到城门口,守门官见他领着近百名孩童,顿时联想到连年有孩童失踪的事情,于是手一挥,率众守门兵丁将李释厄团团围住,道:“黄脸小子,哪里人?干什么的?”

    李释厄负手而立,笑道:“我是解救这些孩子的侠士,你们赶快闪开,我要见你们这里的郡守,要是你们再啰嗦半句,一会儿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守门官闻言,虽是李释厄说话时嘴带笑意,但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于是点头哈腰道:“侠士,请随我来,小的亲自带你去郡守衙门。”

    一炷香时间,李释厄等人来到衙门口,不等那守门官先进去通报,提起门前的一只鼓槌,想擂鼓,没想到一鼓槌敲下去,只听得噗嗤一声,根本听不到鼓响,定睛一看,原来他才轻轻试一下,竟然将鼓皮敲破了。

    于是扔掉手中的鼓槌,冲着守门兵丁,道:“喂,你们哪位是值日官?快通报你们官老爷,就说有一场功德找上门了。”

    那值日官闻听动静,懒洋洋地从耳门里探出脑袋,见门口黑压压一群小脑袋,顿时吓得一哆嗦,拎着裤腿向衙门深处跑去,不一会儿有一人随值日官小跑过来,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群小脑袋,这才上下打量李释厄,道:“刚才听城门官说你是侠士?凭你瘦条条的,应该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是侠士?”

    李释厄不耐烦地道:“你是丰都郡郡守?”

    那人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我是郡守大人的首席师爷。”

    李释厄恼道:“真正是浪费我时间,滚一边去——”随手一推,将那首席师爷推出七、八丈外,正好贴在对面的照壁上,顿时脑浆迸裂,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活不成了。

    衙门口本来有七、八位护卫,再加上、正好赶过来的一队十一、二人的巡逻小队,众人见李释厄当场行凶杀人,顿时将他围住,他环顾一周,指着仍是贴在照壁上的首席师爷,道:“你们谁敢妄动,与他一样的下场。”

    众人顿时不敢上前,但是也不肯离去,于是李释厄走在前面,那近百名大大小小的小孩紧随着他,而外围有近二十人的衙役虎视眈眈,街道上则是聚拢更多的寻常百姓。

    经过照壁时,李释厄上前,一掌拍在照壁上,照壁顿时应声而倒,将那首席师爷压在砖石下面,有心人试图将首席师爷从砖块里将其扒出来,没想到凡是手触及地方,才发现砖石不知何时化为齑粉,正好此时一阵风起,尘埃乱扬,原来照壁所在已是空无一物,于是众人个个呆若木鸡。

    早已得报的郡守刚刚坐在官案后,惊堂木一起,数十衙役列队两排分在堂中左右,吆喝起来:“威武——升堂——”

    郡守约五十多岁,圆脸,较白,无须,富态,他看了一眼李释厄,又拍一声惊堂木,喝问道:“堂下何人?快快报上名来,为何众目睽睽之下杀我衙中师爷?你可知此乃死罪?”

    李释厄横扫一眼,冷笑一声,道:“哦?原来官威如此,不妨我上前坐一坐。”

    他嘴上说着话,抢上前,从郡守手中夺过惊堂木,道:“你这样啰嗦,如何做得了官称得上爷?看我怎么做官爷?”

    郡守没想到李释厄说到做到,竟然从他手里抢去惊堂木,于是抱着案前一角放着的官印,结结巴巴地道:“无知刁民,还不给我滚下去,来人,将他锁上——枷上八十斤大锁,然后乱棍打死。”

    李释厄看了一眼郡守,略是沉吟,道:“你贵姓?”

    “本老爷姓邱,世代为公,即使朝廷亦不敢小觑本郡守,来人啊——”

    李释厄闻言,以手加额,自言自语道:“果然是邱姓余孽,该死!”

    说到这里,他抬手将惊堂木砸过去,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那惊堂木已经砸进郡守脑壳里,郡守倒地后抽搐几下,当场毙命。他看了一眼仍是被尸首护在怀中的印信,用脚挑过来,打开黄绸包皮,露出一方方正正地足足重二斤的黄金打印,印纽为一条盘龙,铸雕颇为精致,盘玩一阵后,对堂下呆如木鸡的衙役喝道:“尔等听命,邱姓郡守官居高位,不思报国,不思保民,与其邱家一族沆瀣一气,拐骗幼子孩童,取其血以供邪修,今日侥幸被本侠士撞破,并已将其一族近乎除去,如今侥幸救出近百幼子孩童,你等须小心照顾,在街巷村陌张榜公示,涉及千里范围,并通报邻郡协查,务必使他们各归故里父母亲人怀中……”

    说到这里,他挥掌拍了一下眼前案台,掌风才至,三寸厚的木质案台化为木屑,挥袖扫去,尘埃过后,案台所在已是空无一物。他冷哼一声,道:“限一月之内务必办妥此事,否则在场所有人尸骨无存。”

    待众衙役散去后,他静坐半晌,突然睁眼,对身边一兢兢战战的书记员道:“你现在去各处衙门、守备、游击,令他们约束部下,原地待命,实行宵禁,胆敢骚乱者,杀无赦。”

    书记员离开时,夹紧湿淋淋的裤裆,一路小跑逃命似的向衙门外走去。天才刚刚擦黑,南门方向传来一阵紧是一阵的喧闹声,才过一会儿,便有一身穿兵丁急急跑过来,道:“报告侠士,南门外有一队三千余人马正在攻城,眼看破门而入,秦广将军令属下请示侠士。”

    “可知这一队人马是何来历?”

    “此队人马为历来盘踞不远处的南华山的匪徒,其头领姓邱,叫邱铭,据说与死去的郡守同宗,有传言此三千人马为郡守私养队伍……”

    李释厄不怒反喜,笑问:“各守备、游击是否可靠?我守城队伍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人敢与贼作战?”

    那兵丁疑惑道:“侠士,实话说,仅有我主将秦广游击一人率属八百人誓死抵抗,其余正在观望之中,如果秦游击兵败,其余皆可能望风投敌……”

    李释厄沉吟半晌,道:“你可知邱贼攻城用什么名头?”

    那兵丁抬眼看了看李释厄,犹豫一下,道:“擒乱贼,千刀万剐……”

    “附近可有驻军?多久才到?”

    “三百里外青水关有驻军一万二,即使现在飞鸽传书,最快需两日才到。”

    李释厄点头道:“你先回去,令秦游击宽心,我随后便到。”遂盘腿坐在宽大椅子上打坐,一炷香后,他收功起身,在离开衙门的那一刻,他又折身回来,穿过腰门,来到衙门后花园,见到那群孩子正在惊恐地看这城中四处冲天火光,见李释厄到来,才略是安心,他笑道:“你们留在此处,我可保你们无事,若是离开这个园子,生死由命。”

    说完,他绕着园子四周走了一圈,暗地里摆布一座地网法阵,遂离开后花园,径直向南门方向疾走而去。

    或许因为事发仓促,邱铭并无充分的攻城准备,更无有效的攻城器械,数十人抱着合抱粗的檑木胡乱撞击城门,另有数架临时拼凑的云梯,虽然城下挤挤人群,有无数火把篝火,但是攀上城墙的人却是零星几人,均被邱铭率人或杀或擒。

    李释厄上得城楼,负手而立,凝望远方,令身边经过的兵丁招来秦广,见其三十多岁,头戴银盔,身披铁甲,周身满是血污,另有几处刀戈创伤,道:“邱游击,你亲自陷阵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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