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怔,这些时日都在为苏秦的事情担忧,若叶弦衣不提醒,她还想不起这回事来了。

    “王爷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她和苏秦都与燕尧他两人并无交情,与其去参加他们二人的婚宴,还不如进宫陪陪小皇帝来的实在,反正身为燕尧亲祖母的太皇太后是一定回去的,她倒也不怕会在宫中遇上太皇太后。

    想了想,叶弦衣道,“王妃若不想去便不去吧。撄”

    “好的王爷。”明月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叶弦衣颇觉好笑,“那,本王走了。偿”

    明月摆摆手,“不送。”

    又赶他赶得这么干脆,叶弦衣微微蹙眉,“你就没有什么要与本王说的?”

    她能有什么要说的。明月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站起身替叶弦衣理了理衣服,笑道:“王爷一路走好。”

    叶弦衣:“……”

    叶弦衣忽然笑了,漂亮的凤眸中有异样的光芒划过,蓦地按住明月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索取,完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临出门前,没忘霸道的叮嘱一句,“不许去找秦瑾颜!”

    若真听他的,明月就不是明月了。

    叶弦衣前脚刚走,明月便借口回房休息,待兰儿和丹儿退下后,立即从窗户溜了出去。

    摄政王府不远的转角处,叶弦衣看着明月的身影,眉头轻蹙。

    青蘅稍稍犹豫了一下,提醒道:“王爷,秦少爷上午出城去了。”

    叶弦衣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翻身上马,“本王知道。”

    “……”青蘅默。

    他自然知道叶弦衣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陪他一时间没想起来,就跑去抓人而已。

    如今苏秦已经嫁给了摄政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不能如此频繁的往国公府里跑,只得按照老办法潜了进去。

    国公爷见到明月的那一瞬,愣了一愣,旋即似笑非笑道:“姑娘对老夫这国公府看来不是一般的熟悉。”

    言下之意就是看来不止是第一次做这种潜入他国公府的事情了。

    “小女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明月笑,“国公爷,我能去看看秦儿吗?”

    “随你。”国公爷没有再说什么,深深的看了明月一眼,便转身回书房去了。

    突然想起秦瑾颜让人喊自己过来,却没有看到他是身影,明月不由得又问了一句:“国公爷,秦少爷可在?”

    书房里头传来国公爷的声音,“不在。”

    按着记忆来到了苏秦所在的房间,明月看着榻上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的苏秦,稍稍松了一口气。

    又陪了苏秦一会儿,明月替苏秦拉了拉被子,正打算离开,榻上的苏秦突然睁开了眼睛。

    “秦儿,你醒了?”明月慌忙又坐了下来,“可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苏秦眨了眨眼,“我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明月瞪她,“你让我与你做这种事情,却不好好的照顾自己,我告诉你,绝对没有下次,等你好起来便立即回摄政王府去吧。”

    明月说着,起身走到桌边,用手探了探茶壶,见是暖的,便倒了一杯。

    苏秦在明月的搀扶下坐起身,接过水喝了一口,才看向明月,“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明月淡淡道。

    苏秦手中捧着茶杯,微微仰头望着帐顶,“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拿着剑半跪在地上死撑着。我觉得我这一趟没有去错,若我没有去,他肯定已经……”

    苏秦没有说的是,白凛风见到她的那一刻,眼底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是慢慢的恨意,还不停的赶她走。两人师徒一场,以往两人不管闹得多厉害,他都没有用过那种冰冷的语气与他说话。

    思来想去,除了她默不作声这一点,她也想不到他生气的理由了。可她要嫁人的消息没有亲自告诉他,那是因为一来这不是她本人的意思,二来她上次离开之前,他曾放下狠话以后再也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她的消息。

    记得明月说过,女人可以不要脸皮,但不能不要尊严,她还没有犯.贱到死缠烂打的程度。

    明月看了她一眼,“你可知道将他打伤的人是谁?”

    据她所知,江湖中能将白凛风打成重伤的人几个手指头就能数得一清二楚,但那几个人都绝对不可能没事找事去打伤他。

    苏秦苦笑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怎么知道是谁伤了他。”

    明月想了想,道:“你先好好养伤,等你差不多好了立即给我回摄政王府。我今日就将话说在前头,我最多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你还未回去,休怪我不顾姐妹之情。”

    苏秦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垂了垂眸,乖巧的应道:“我知道了。”

    离开国公府后,明月才想起自己这一趟没见着秦瑾颜,可眼下天快暗了,再不回去王府里估计要翻天,明月只好先行回王府,想着改日再溜出来见她。

    明月不知道的是,明月前脚刚刚离开了苏秦所住的房子,国公爷后脚便踏了进去。

    说了好一会儿话的苏秦感觉到有些疲惫,正要睡下,便见国公爷走了进来,心中惊讶的同时,不由得有些紧张。

    “外,外公……”

    国公爷浓眉一竖,“谁是你外公。”

    苏秦咬着唇,不敢说话。

    对于这个外公,她是又敬又怕。当年坐错事情的到底是她的母亲,她可没办法那么理直气壮的像与苏丞相那般,和国公爷呛声,更不说人家还将她和白凛风留在了府中。

    “瞧你这点儿出息。”国公爷冷哼,“你若还是这般任性,夫君可就要被人抢跑了!”

    摄政王是何许人,那姑娘又是个机灵的,这日夜相处下要生了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秦不敢和国公爷顶嘴,只好道:“秦儿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跟你娘一样,嘴上一套行动上又是另一套,别真当我老糊涂了。”国公爷想到那个死去的女儿,目光不觉黯了黯,“你们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不过瑾颜藏在院子里的那个男子,只要他一醒过来,不管伤势有没有好,立即给我送出去。”

    方才就已经听说了外头来了很多江湖人,都是来取白凛风性命的。苏秦苍白着脸,抿了抿唇,低低道:“外公,我知道了。”

    燕尧大婚的礼物叶弦衣让明月准备,可明月一介江湖女子,哪里懂这些繁琐的礼俗,更不知道以叶弦衣的身份,该送什么。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问了兰儿和丹儿也拿不定主意,用过晚膳后,明月特地去了躺上官竹的院子。

    彼时上官竹正在院子里收草药,闻声抬头,是明月,顿时就笑了,“哎呀秦儿啊,你这平日难得来一趟,一来我这就屈尊降贵的,我怎么就觉得没好事呢。”

    “上官大哥,”明月帮上官竹收拾着,轻笑,“却是有事,不过却不是什么坏事。”

    上官竹站起身,从怀中将扇子摸了出来,“刷”的一声打开,扇了两扇,才问道:“说来听听。”

    “明日世子爷大婚,王爷让我替他准备份礼物送过去,我不知道该送什么。”明月如实道。

    上官竹将扇子合起,放在手中轻掂着,“这事简单,看在你喊我一声大哥的份上,这事儿交给我了。”

    明月勾了勾唇,“那就有劳上官大哥了。”

    **

    时隔多年,枯骨林的中漫天尸气依旧浓重,因正值夏季的缘故,还隐隐夹着一股奇怪的腐臭味,很是熏人。

    叶弦衣负手站立在崖岸之上,目光越过下方的河流望向对面郁郁葱葱的树林,神色晦暗不明。

    眼见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夜晚的枯骨林更为阴森,青蘅忍不住唤了声:“王爷。”

    叶弦衣回过神,转身朝枯骨林的出口方向走去。

    一阵风轻轻拂过,树叶摇曳,沙沙的声音传入耳中。

    走上前面的小路,便算是离开了枯骨林的地头,两人骑来的马匹被绑在路边的大树上,正趴在地上懒洋洋的打着瞌睡。

    叶弦衣脚步突然一顿,倏地朝右边望了过去。

    高大威猛的壮汉,以及他背后沉重的木棺映入叶弦衣眸中。

    薄唇亲启:“背棺人!”

    ---题外话---迟来的,中秋快乐~~(.92txt.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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