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骑隐忍的表情被袁朗瞧在了眼里,说实话,刚才的一段话袁朗是故意将依附某一个势力的想法在他面前透露的,因为这件事已经被袁朗提上了日程,他现在稳稳的坐拥常山郡,已经获取了依附任何势力的资本,他口中的仁义之主也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已经有了确切的人选,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未来横扫三国的魏武大帝,如今尚在兖州厉兵秣马的曹操,曹孟德。

    想依附曹操,光袁朗一人想可不行,所以袁朗想到了张白骑,如果能得到张白骑的支持,那么大半个黄巾军基本已经没问题。

    黄巾军支派繁多,错综复杂,也只有张白骑这样一位元老级别的老帅才能有一呼百应的能力,袁朗不是认为自己没有这样的号召力,而是让他们同意自己去做一件跟他们的理念相违背的事情,他真的没有一点的把握,为了力求一蹴而就,所以他不得不先过张白骑这一关,但是要过张白骑这一关谈何容易,从刚才自己只微微露了一点这样的意思张白骑就有些气急的表情来看,这件事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思绪翻腾间,袁朗一行人不知不觉的已经随着领路的牢卒来到了地牢的最深处,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潮湿、闷热,而且压迫感十足。

    张汝嫣已经后悔跟来了,她跑到了张宁的一边,挽着自己这位姐姐的臂膀,略带嗔怪的低声说道:“姐姐,没想到这里如此腌臜,早知道咱们不跟着他们来了!”

    别说张汝嫣了,就连张宁这样一位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女中豪杰也有些吃不消了,不过她不像张汝嫣那般较弱,而且也不想让袁朗对自己失望,只能出言安慰张汝嫣道:“好妹妹,你往日里都在府中闺阁里待着,如何经受过这种环境的磨砺,今天刚好,何不借此机会好好体验一会,也好教你知道什么叫做苦难!”

    张汝嫣噘着嘴面露难色的道:“姐姐,吃苦我是不怕的,只不过这里的环境压抑,而且关押着的都是一群不知道什么身份的臭男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白骑此时刚好听到了自己闺女的唠叨,不由得斥责道:“既来之则安之,天女能受的住,你怎么就受不住了!再说了,不是没建议你别来,可是你偏要来,现在倒好,来了又嫌这嫌那!”

    面对自己父亲的责怪,张汝嫣不敢再说什么,毕竟确实是自己吵着嚷着要跟来的,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嫌脏的话就不碰任何东西就是,嫌压抑的慌,那就跟张宁在一起唠唠,也好解解烦闷。

    二女的对话,在前面走着的袁朗不是没听到,说实话,这地下第三层的地牢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自己才进来不到一刻钟的时辰,就已经感觉有些心烦气躁,浑身不自在了,真不知道那些在这里一关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囚徒,他们是怎么度过这种难熬的岁月的。

    “周牢头,您怎么亲自下来了,这些人又是……”

    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全封闭的牢房之前,这里戒备较其它之处至少多了三倍的兵力把守,一看就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主公到了,还不速速请安!”

    周强怒斥了一句,这些看守的牢卒整天不见天日的在这里看守,升地上去就是回家搂着婆娘上坑,哪里见过袁朗的真身,此时听周强说了,一个个赶紧上前磕头请安。

    “主公恕罪,我们全都是狗眼,没见过主公您的金面!”

    为首的一位牢卒看来口齿算是伶俐的,连忙给袁朗请安谢罪。

    袁朗不喜欢别人一见到自己不是跪地就是磕头的,急忙示意这些牢卒起身回话。

    “你们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值守,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样的!”袁朗继而又对周强说道,“既然牢营的地方很是宽裕,那么我认为可以将最底一层暂时停用,上两层的环境应该好些,你们也舒服一些!”

    周强感激着说道:“老人们都说,那些不服管教的囚徒便会下放到这最底一层来,我们也跟着遭罪,现在主公您如此厚待我们,那真是我们的福分!小人回去之后会跟几位牢营大人传达这则好消息,多谢主公!”

    “多谢主公!”

    “多谢主公!”

    在场的牢卒们听闻了一下子就脱离了这个煎熬的不行的工作环境,不禁纷纷喜悦起来。

    “这里面关押的可是颜良?”

    袁朗指着面前的厚重石门,问询道。

    “回主公的话,里面羁押的正是敌酋颜良!”

    周强当仁不让的作为代表回答了袁朗的问题。

    “这里一直都是你们在换班值守,说说,最近几日颜良的状况!”

    袁朗这次没问周强,而是问刚才在石门前站岗的那几位牢卒。

    那几名牢卒果然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只听那位口齿伶俐的率先说道:“敌酋颜良自从关押在此处之后,也甚是奇怪,他不比那些刚被下狱的囚徒一样,他不是整天的叫嚷着出去,或者是精神失常自言自语,更是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适应,他好像就是回到了家里一样,每日三餐定时吃喝,心情好一点还会要求沐浴,有时饭菜来迟了他倒是也会骂两句,不过只要有了酒喝,他又跟没事人似的了。说实话,小人在这里也干了六七年之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死囚犯,这次算是见识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视死如归的!”

    这牢卒所说的这些,也正是袁朗之前得知到的有关颜良的一些了解,看得出来,这位袁绍的大将军,倒真是把这里当成了客栈旅店了。

    “不过,小人倒是发现他也有不同以上说法的地方!”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让袁朗顿时来了兴趣。

    袁朗发现说这话的是站在最后面的一位年轻的牢卒,跟自己差不多年岁,看来是个新丁。

    “奥,你且说来听听,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袁朗示意那名开口说话的牢卒上前,对他来说,多问一些颜良的近况,对自己接下来与其面对面的交谈,有心理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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