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林听是激动也是害怕的,挪过去,紧抓~住他,迫切地解释,“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撄”她用了很大的力,抓着他,不至于疼,但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慌。钟斯年轻拍她抓~住自己的手背,以示安抚,“我相信,所以才会一接到消息就去把你保回家。”林听心安了一点。又听他说,“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很快就回来。”林听不放手,望着他,眨眨眼睛,低声要求,“我想跟你一起去。偿”她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想看看是谁在污蔑她,为什么要污蔑她?那样又满是祈求的眼神,根本拒绝不了。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滑出一个字,“好。”到了警局,钟斯年并没有让她进审讯室,那些可能很肮脏的作案过程,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办公室里,年轻的女警给她接了杯水,“放心吧,我们警方一定会还原事实真~相的。”林听接过盛着热水的一次性水杯,冰凉的手指触碰滚烫的杯身,对着女警勉强笑了笑,“谢谢。”审讯室里。孙警官及另一名案子负责人,一同审问凶手。钟斯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硬逼~迫,却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不管你们怎么问我都承认,人是我杀的,但这一切都是一个叫做林听的女人叫我做的,她给我钱,让我弄掉柳依依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永远都不能再出现在沈暮安面前,而我见柳依依长得漂亮就选择以强~奸的方式让她流~产,顺便再以流~产大出~血让她死亡,我以为有了流~产做掩护你们就不会有所怀疑,结果还是被你们抓到了。”凶手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杀人偿命,现在被你们抓到,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连死罪都供了,没道理再拉着无辜的人垫背。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可也只是听起来而已。“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跟你口中的林听联络的,面谈还是电话?”另一名警官提问。“电话,公用电话。”警察先生冷笑,“那她又是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且清楚你愿意帮她杀人,而你又是怎么确定她的身份,抱着什么的心理接下自己没见过的人的活,不担心拿不到钱的呢?”凶手滞了一下,很快又道:“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你们要去问她,而她的身份自然是她告诉我的,至于钱,她答应事成前支付五十万,事后再给五十万,我觉得合理就接了。”“事前的五十万在哪?以什么形式给的,可有汇款记录?”“钱我用了,没有打款记录,因为”顿了片刻,“我们是以约定地方,她放,我取的形式支付的。”漏洞百出。“你以为自己是拍电影吗,还约定地方?”孙警官骤然厉喝,“你根本就不认识林听。”“我没说谎。”凶手有些激动,“我就是被林听收买的,你们爱信不信。”本来以为会有一点挑战,结果对方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智障。这种审讯,再继续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一百万就可以让你动手杀死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那我现在给你三百万,是不是可以买你全家的命?”语速平稳,不带半点情绪,钟斯年犀利地看着对面的人,抽~出被自己压在桌上的牛皮文件袋,扔过去,“这里面有你跟柳依依的约炮记录,从今年八月到柳依依去世的前一周,虽没详细到每一次,但足以证明你跟她的关系,现在让我们来分析下,你为什么会杀死柳依依,又为什么要咬住林听不放?”早在林听未出精神病院时,他就在酒吧无意碰到柳依依跟这个男人纠缠,那时没放在心上,真正开始让人留意是在沈柳两家订婚之后,当日~他来警局带走林听时,向警方提供的唯一一条线索就是眼前这个叫罗伟的男人。智障男不敢跟他的视线对上,目光明显躲闪,低头盯被扔到面前的她文件袋,大概有一分钟那么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就是被林听收买的。”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就该扔到监狱里,狠揍。不想浪费更多口水,钟斯年偏头看向身边的两位警察,“该收集的证据都收集够了吗?”“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是够了,现在的问题是他宁死也要拖着林秀下水。”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你跟他谈坦白,谈法律都等于蛋蛋。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这番经不起半点推敲,也没有一点实质证据的污蔑,并不会影响判决,但钟斯年想要的是借这次机会,彻底推翻贴在林听身上的负面新闻,有他这份口供会更有说服力。“都证据确凿还审个屁。”钟斯年看眼智障男,掏出手机,当着三人的面打电话,一开口就是,“罗伟的父母亲人都带过来了吗?”特意开了免提,对方的答复清晰传入每个人耳朵,“还有半个小时上车,大概要晚上才能低达安城。”“好,到了直接送警局。”钟斯年说完,挂掉电话。罗伟狠瞪着他,眼睛都红了,“你想干什么?”“刚不是说了吗,三百万买你全家的命。”凤眸盯着罗伟愤恨不已的样子,笑不达眼底,唇角弧度既邪也痞,“既然你到死都要帮柳依依完成心愿,那我也只能花钱收买几个罪犯,再制造点事实证据,让他们效仿你的方式把罪行推到你家人头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死的,我只会给他们找那种既不用死也出不了狱的罪行,至于林听,别说你没有一点证据证明她跟这件事有关,就算你有,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毫发无损。”以罗父罗母的年纪,根本受不了牢狱之苦。“你这是威胁,逼供。”罗伟赤红着眼,克制不住想要起身,对他做些什么,奈何,才刚动一下就被警察同志凶狠地按下去。“为人子,不能对父母尽孝,反害他们受苦,作为男人,守不住自己的女人,反把人弄死,死了又惺惺作态的想要为她除去生平最恨的人,窝囊成你这样,别说威胁,跟你多说几句我都觉得是在浪费口水。”钟斯年抬手看眼时间,“我现在的耐性只有八分钟时间想听你说,过时不候。”对罗伟这种死不悔改,又不够聪明的小人,与其继续浪费时间做无谓的审问,不如反其道而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然,就算警局是他家,法律随他改,他也不会真对罗家父母做什么,之所以让人去接,是因为知道,接不接他们都会过来,接不过是为了预防他们被人收买利用,毕竟那个拼命抹黑林听的人还没死心。罗伟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听了他的话,愤恨又不甘的瞪着他。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钟斯年不动声色地盯着手表,在还剩三分钟时,起身,对着身边稳坐如山的两位警察,“你们警局这段时间有没有抓获可判十年以上的罪犯?”罗伟脸色,倏地又变了,不过这次是慌。孙警官很是配合的想了想,“有的,前几天刚抓到一个绑架勒索的,情节非常严重,被害人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安排下,我见见他。”“我说。”钟斯年话刚落下,罗伟就急急开口,带着手铐的双手蒙住脸上的不甘,“人是我自己杀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钟斯年微挑眉梢,坐下。孙警官:“杀人动机是什么?”蒙住脸的双手上下搓动,再放下,微低着头,脸上的愤恨不甘都化作痛苦,罗伟没有立刻回答,大概静了差不多两分钟才开口,不是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徐徐道来。“我跟依依是半年前在酒吧认识的,那晚她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我们发生了关系,知道她是处,加上长得漂亮,第二天我就开始追她,而她除了最开始明确拒绝,对我表示厌恶之外,后面基本都是默许,接受我对她好,甚至也不抗拒我的触碰,我把这种行为理解为,欲擒故纵,行为上就越发大胆,于是自然而然就的发展成床~上关系,她从没说过喜欢我,或是同意做我女朋友这样的话,开始我也不在意,直到有一天,她跑过来跟我说,要断绝来往,因为她要跟别的男人订婚了。”故事有点长,他顿了片刻才又继续,“我觉得自己受到欺骗,受到了伤害,因为我那时候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我不甘心,就用我们的床照跟视频威胁她,然后她开始骗我,哭诉着哄我说那个男人是家里人硬塞给她的,相比起毫无感情的男人,她更喜欢跟我在一起,我听了当然很高兴,但几次过后她开始变着法的哄我删掉照片跟视频,我起始还耐心哄着,次数多了我就开始怀疑,怀疑她说过的话,怀疑她的动机。”“我忍不住去探究,最终发现,在我面前拽得跟女王似的她在那个男人面前就是条狗,死乞白赖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求抚摸,求关爱。”“呵呵。”说到这他突然笑起来,笑得嘲讽又阴冷,“我们开始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分手说多了,我对她的态度也就发生了变化,比如我频繁的叫她出来跟我上床,比如我知道她家境殷实就威胁她给我钱,等等,做得多又不带~套,她自然就怀~孕了。”“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未婚夫跟前女友藕断丝连,她开始害怕,怕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男人再被抢回去,在三番五次劝说林听离开安城失败又被沈暮安狠训之后,她来找我,以孩子为筹码,求我想办法找人强了林听,拍下裸照跟视频,像威胁她那样逼~迫她离开安城,离开沈暮安。”许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说这些时除了偶尔的情绪激动,大多数时候都是平静淡然的。罗伟看向钟斯年,“我确实是试图找人把林听办了,但她白天不是找工作就是找房子,不管是约人还是自己,去的都是人多的地方,晚上,吃完晚饭就回酒店,从不在外面溜达,我找的人还没跟完两天就被人发现狠揍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动过要动林听的念头。”在林听住在外面那段时间里,在保镖每日一次的例行报告中,是有过一天跟他提起教训了一个试图对林听不轨的男人,不过那时,人教训过也放了,钟斯年没再追究,只让他日后多加留意,把人看好。此时,凤眸看着罗伟,凌厉如刀,阴寒如腊月深潭。罗伟移开视线,目光闪躲,又把话题引到柳依依身上,“柳依依发现之后就跟我闹,什么脏话,恶毒的都骂,我们吵得厉害,最后一次跟我发生关系时,她说要打掉孩子,宁死也不要再跟我有所纠缠,其实对当时的我来说,孩子能不能生并没那么重要,但气不过她的态度,就对她动了手,失控了,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她死了,而惊慌失措我冷静下来后嫁祸林听,因为当晚我们吵架的源头就是这个女人,最重要的一点,她跟依依有足够多的冲突,被你们相信的几率大一些,有利于我撇清关系。”整个过程让人嘘唏,无论是人生观还是爱情观都让人无法理解。“如果最初嫁祸是撇清关系,那被逮捕,证据确凿时你为什么还要死咬着她不放?”孙警官旁边的同时问。罗伟低着头,一脸悔恨,“彻底冷静下来后,我很后悔,我想,如果不被你们找到也就算了,如果被抓到,那就意味着我活不了了,既然都是死,那不如在死前帮她了却心愿,就算不能把林听拖死,彻底搞臭她,让她永远回不到沈暮安身边也是可以的。”这逻辑还真跟钟斯年前面猜的差不多。钟斯年最后问的一句是:“事发后在网上发布第一条林听买凶杀人的是你吧?”是疑问句,但更像是确定后的陈述。“是,我估摸着时间,在火车上发的,买了推广。”大事都已屈从,这一点实在没什么可隐瞒的,罗伟看向他们,“我试图利用舆~论混淆视听,但也只在微博上了发了第一手消息,后面那些轰炸式的新闻稿跟我没有关系。”当日上午,炒得最火时段,基本所有社交网站,新闻网站都有于此相关的新闻话题。林之易接到林听涉案的消息时正在外地出差,还没来得及赶回安城就又接到她已被钟斯年保释回家的消息。下午赶回安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她,结果却被钟斯年的人拦住,连他们住的小区大门都进不了,后面几天情况也都是这样。无奈,他只能让人多加留意她的动静。这不,今天一接到她跟钟斯年去了警局就顾不得正在开会的一众古董,一路驱车前往警局。所以,当钟斯年走出审讯室看到就是这样的画面。匆匆赶来的林之易慌张又激动地问林听,“小听,你有没有怎么样,几天都还好吗?”需要时从来不在,这个时候才问这种问题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林听一心等钟斯年出来,时间越多过去一分,她就越不安,所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甚至脸色都有些发白。连林之易是怎么进来的都不清楚,只在听到他声音后茫然地抬头,看着突然就出现在面前的人,愣了将近二十秒才有所反应。“怎么是你啊,你来干什么?”皱着眉,毫不掩饰地失望。这不是他一路飙车赶来想要看到的结果。林之易看着她,满心话语忽然就说不出来了,只是低低地叫,“小听,我很担心你.”林听很是烦躁,“你能不来烦我吗,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也没有心情应付你。”曾经亲密的两个人,走到现在,连见一面都嫌烦,说句话都是应付。有些错,一旦犯下就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原谅,有些隔阂,一旦产生就可能是穷极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钟斯年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去的,眉眼间噙着淡笑,还没走近就叫她,“林听。”林听扭头看向声音来源方向,不同于面对林之易的烦躁,不耐烦,下一秒,倏地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怎么样,他都说了吗?”杏眸期翼地望着,长睫毛微微发颤如同碟翼轻舞,两侧鬓角少量头发柔和地贴着太阳穴落在脸上,穿着平底鞋,高度堪堪及他锁骨。钟斯年嗯了声,抬手轻扶她头发,“都说了,没什么事可以回家了。”高悬的心直线落下,泛白紧绷的脸如寒雪遇夏阳,慢慢龟裂,化开,绽放笑颜,林听连连点头,“好。”喉咙梗更得慌,一个字都说得艰难。这一幕落在林之易眼里,嫉妒如狂,胸口盘踞的酸浓得冒泡。钟斯年好似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过他一样,在林听点头后,带着她就往外走。一直走到警局外。眼看着他们就要上车,下次见面又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后跟上来的林之易,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叫住,“林听。”这几年,他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她。林听脚步微顿,只是两三秒又继续往前走。“你不想知道你妈妈的事了吗?”林之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加重音量,带了不甚明显的胁迫。如果前面叫住她时,她肯回头跟他说几句话,他或许就不会说出这一句了。林之易承认,自己就是嫉妒。林听再次停驻脚步,刚回温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降至冰点,她站着,目光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许久才很缓慢的转身.有些艰难的问出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林之易看着她,笃定的,仿佛已经看见她走向自己。---题外话---纠正上一章一处错误;抓到嫌烦的时间是事发后的第五天,不是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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