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紧,瞬间提的高高的,这速度便是后退也来不及。

    几乎能感觉到哪人与她鼻尖贴着鼻尖相对,呼吸一滞,手上的珠链闪过微光,才发现这也是一个人高的石像,轮廓精致的栩栩如生,可见雕刻之人用尽心思,而这五官……

    寒烟下意识的摸了摸面颊,当真和她像呢。

    只是这少女的神韵,她及不上万分之一,如果非要用词汇来形容,大概是灵动,与天地汇集与一起,融为自然,身上的麻布用兽皮点缀,但仅仅是这一点,看起来也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束缚住了。

    她应该挣脱至山灵之间,天生与飞鸟虫鱼相伴。

    再看那石像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寒烟眼花,她总觉得,她在朝她笑呢。

    身子刚要往后一动,却看到石像的脖子上戴着一串怪异的项链,这项链并非是石头雕铸,而是或者价实的一串项链,寒烟好奇的用手链靠近一看,却发现那项链只是一个红的透亮的琥珀一般的物件,刚想伸手触碰却听到身后有响动,立马就缩回手转过身。

    昏暗的地宫,寒烟看不清来人,而她手上闪动着光辉的手链却昭示着她的所在。

    连忙将手缩进后背,望着声动的方向。

    “靳寒烟,别以为进了这里我就奈何不得你,祭洛早在千百年前就死了,这里也就一些无思绪的灵魄罢了。那血魂我收了,还是真的谢谢你为我柳家送来这样的好东西。”柳银笑冷笑,望着周边若隐若现的鸟兽身影,她感觉到这里没有生气,没有死气,所以没有人,也没有魂。

    柳银笑虽是得意,但若此刻有光亮,寒烟定能看得出她身上的狼狈。

    寒烟小心翼翼的朝着旁边移去,却不想踩到了地上的干裂的虫壳,发出啪的一声,柳银笑轻哼一声,持着鞭缓步靠近。

    位置已经暴露,寒烟只得饶墙快行,这里无路可走。

    “想走?”一道长鞭越过石雕,长了眼睛一般缠上寒烟的腰肢,一个大力将她摔到墙上。

    后背遭受重撞,寒烟只觉得心口闷血难受,忍了忍,还是将那口血咽了下去。

    “柳银笑,你柳家窃取祭洛的力量,当真以为这样就能无所畏惧了吗?”寒烟咬牙爬起。

    顺手就剪了地上一块小石雕朝着柳银笑扔去。

    被柳银笑一鞭子抽开,那石雕重重落地,竟未听到碎裂声。

    “是啊,你才是祭洛的后人,这力量本该是你的。”柳银笑轻着步伐靠近寒烟,如同看见垂死挣扎的小兽,随后一色变,“可是,凭什么?”

    “我柳家为了这力量,虽欺瞒了天下,但却未曾失信护佑九城,千年心血,战战兢兢就为了这力量的延续,你又知我们付出了多少。”鞭子一挥,又击落寒烟伸过来的石碗,“而你,要死的人你为何还要活下来。”

    激动的胸口难以平复,看到寒烟手腕上的亮光闪烁,再不迟疑,挥鞭而去,怒道,“你一出现,不仅蛊惑了雾连哥哥,还害得我要嫁给一个怪物,今日,我定要你这隐患从这世上消失。”

    啪——

    寒烟被这一鞭子抽中脖子面颊,整个人狠狠的撞在石鹰之上,石雕的尖锐翅尖,划破了她的面颊,疼的寒烟倒吸凉气,若有若无的腥味传来,从面颊滑落,寒烟颤抖着站起身,“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是柳家优秀的驱魂师,我只是个弱女子。可你长老堂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让别人遭受苦难,你们不为此感到羞耻吗?”

    是了,长老堂背负监督柳家的责任,同时柳雾连也告诉她,其实长老堂在柳家家主继承魂心之前不会告诉他们要做什么。

    说到底,他们只是祭献了月白,而让自己获得力量。

    并且这力量还属于窃取的祭洛的力量,如柳雾连所说,那这祭洛的后人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碍于柳家势力已成定局,他们不得不隐瞒。

    只怕柳家还在暗中追杀他们。

    即便她今天是死,她也要为月白道一个不公。

    随机寒烟便被柳银笑圈住了腰身,似破布娃娃一般的往石像里摔,腰身剧被尖锐的石子刺入,不必看也知她现在定是满身疮痍。

    柳银笑喘着气儿立在寒烟身前,看着她久撑也撑不起来,终于有了一丝折磨她的满足感,幽幽的将鞭子一收,弓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划破的脸看的仔细,啧声道,“靠这一张脸勾引他的吗?不过没关系,从今以后,他再也看不见了。”说着轻轻拍了拍寒烟的面颊,从腰中抽出一把短刃。

    没有人看见,寒烟的血淌进那石鹰的眸子,红光一闪,一双大翅在无声中跃跃欲飞。

    而身下压着的是蛇也在逐渐被寒烟的血浸染。

    “靳寒烟,去死吧。”柳银笑高举短刃,即将落下。

    一张尖利的嘴啄进她的手腕,柳银笑顿时被一股大力朝后带去,短刃应声而落,手腕上破了个洞,却是再拿不得长鞭。

    尖锐的鹰啼从空中传来,带着忽扇的大羽护在寒烟身前与柳银笑对峙。

    紧接着低低的嘶声从寒烟身下传来。

    寒烟被这突然的转变惊的说不出话,周身传来的疼痛也忘却,手腕上似有冰凉之物攀附上去,扭过头,忍不住呼出了声。

    那石蛇活了过来,泛红的双眼盯着她,朝她吐着灰白的蛇芯子。

    随即有爬虫般的声音从外面蔓延而来,确实一只只闪着蓝光的莹兽从是墙外爬来,将这石室内照的亮堂。

    柳银笑撑着手站起来,换了一只手执鞭,咬牙一挥,怒道,“什么怪物。”啪的一声,鞭子缠在那石鹰飞动的翅膀之上,那石鹰借势飞到柳银笑的头顶,用尖嘴啄着她的头顶,本就脾气不好的柳银笑,一边用手挡着,一边挥打。

    那蛇依旧盘旋在寒烟手腕,不肯离开,还蹭着寒烟受伤的伤口,似乎黏她的紧,但看起来没有恶意,加上那石鹰缠着柳银笑,寒烟看了看四周,其他石像依旧沉浸,细看蛇身,才发现它的头上身上都有它的血。

    再看石鹰与柳银笑。

    柳银笑方才只是措手不及,如今换过神来却是与石鹰对峙,石鹰尖锐,却在柳银笑灌入了魂惧之力的鞭子下,一点一点的掉落着碎石子,眼见着坚持不了多久。

    寒烟心一横,捡起柳银笑掉落的短刃,往手心一划,潺潺的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寒烟的面色也是苍白至极,而她撑着力气不敢浪费,往地上的石雕看去。

    虽有兽,狮子,豹子,熊,但看这身子也只是小的,寒烟却是赌了一把,将手掌一一按在它们的头顶,看着血缓缓渗入,而它们第一反应亦是蹭在寒烟腿边,大大小小,算不上少,不是活物,却带有活物的情绪,感受。

    一直小豹子突然竖起了汗毛跃出寒烟身前,转过身,寒烟便看见柳银笑已经冷着笑,将石鹰重重扔在地上,石鹰碎裂。

    一道白色的残念从碎石上升起,蹿进寒烟的额头。

    “臭秃鹰,信不信我拔了你的毛拿你炖汤喝!”娇俏女子再出现,似乎比方才要小上一些,她用石子砸着空中低飞的雄鹰。

    那鹰口中叼着一条蛇,但那神情,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飞的极低,又故意让女子打不着。

    女子掐腰,指着那鹰道,“死秃鹰,不把绳子还给我,我迟早去爬你的老窝。”

    啪的一声,那鹰毫不犹豫的把蛇丢在地上,那蛇吐着舌头还未来得及离开,就被女子毫不犹豫的掐住脑袋,嗖的往腰上一缠,打了个结。

    拍了拍那蛇的头,撇嘴得意道,“走,咱们回家吃饭。”

    虽然画面看起来似乎是争锋相对,但由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是在打闹玩笑,并且不是一次两次,鹰以逗弄女子为乐趣,每次都被女子给威逼利诱压的死死的。

    “原来不过是被人雕刻出来的念想之身,这执念一散,那就没了。”柳银笑将那石鹰踩了个稀巴烂,再一转身,却看到寒烟被众多石像围绕在其中,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些东西可是没有疼痛的石头,还这样有力气,这执念之深,千年难散,这加在一起,就是再来两个她也不能应付。

    寒烟才意识到,其实它们都是死物,支撑它们至今的,应该就是那雕刻之人在其中留下的记忆。

    为了保护寒烟,那蛇首先冲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片混战。

    看到这一情景,想到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寒烟有一股莫名的酸涩感,一只接一只,被打趴下又再爬起来,柳银笑亦是伤痕累累。

    突然腿边被硬物蹭了一下,寒烟低头,才看到一只小老虎用脑袋蹭着她,那双石雕的眼睛里面巴巴的望着她,寒烟能想象到一只小兽的依赖。

    但寒烟知道它不是在看她。

    “当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们?”柳银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红布遮掩的黑色珠子。

    这珠子乃是柳曲塬聚集自己的力量交给她,只怕她来此一朝有危险,一共只有两颗,边是汇聚了柳曲塬半生的力量。

    珠子一出,这石室内的氛围顿时变得低沉阴郁,浓厚的死怨之气汇聚其中,那些石像都不由得后退一步。

    寒烟一惊,诧异的看着那珠子,她有祭洛的力量,这绝非仅仅是祭洛的力量带来的。

    “怎么,你也感受到了吗?”柳银笑看到寒烟的神情,不住冷笑,“为了将这不属于我们的力量融进骨血,除了祭献赶紧的精血命魄以外,我们还要从小就要喝人血,与死人为伍,生下来就要寻个死魂与自己的命格相缠才能汇集这死气未己用,直到少年再将它亲手除去,泡过度化符水压住逼人命格的死气,你当真我们就是坐着拥有这力量的吗?”

    显然,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需要代价的。

    “那你柳家,为何偏要执着于此!”寒烟蹙眉,“本就不属于你柳家的东西,何必要强留。”

    柳银笑仰天大笑,“你觉得我柳家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能失去它吗?废话少说,今日我要你死,你便别想活。”

    柳银笑用力咬破刚结痂的手指,准备在那黑珠子上下手。

    寒烟一看她若是用了只怕,只怕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将不保,即便她活着,神藏已经摧毁,那么她也算不得是神女转世,反而会是带来灾祸的人。情急下开口,“我若是死了,魂心也死了,你柳家想要的是力量,难道不想在它还未醒来之前,从我身上把魂心拿回去吗?”

    说到此事,柳银笑面色一变,神情颇有不对,恶狠狠的给了寒烟一记眼神道,“我柳家自有法子,不用你多管闲事。”

    只这样,寒烟便觉不对劲儿。

    随着寒烟将血在那黑珠子上划着符文,寒烟只觉得石室内似被一股肃穆低沉的氛围笼罩,情绪被压的极低。

    那些石像开始如同一般的飞鸟走兽一般惊慌,左右走动。

    蹭着寒烟的那只小石虎轻轻的用手顶了顶寒烟,然后抬起头看着寒烟,像是在等待她的安抚,寒烟左右看了看,这个情况,好像没有更糟了。

    缓缓的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石虎的头,感觉好像不是只有她孤零零一个吧。

    那小石虎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张开嘴,似乎要吮吸她的拇指,犹如小幼虎一般,可惜是石头做的,动作有些声音,但寒烟能想象它生前该是拥有多么柔软的皮毛。

    心里顿时异常的平静,粗糙的触感轻轻蹭着她,有些刺痛,又让她莫名的想笑,好歹她也不虚此行是吧。

    虎口突然一用力,寒烟吃疼,刚要缩回手,那小石虎竟然流泪了。

    而寒烟看见了一片小村,它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静谧而又让人觉得平静,人们辛勤劳作而愉悦,忙里偷闲的也高兴,村口迢迢的竖着碑,闲云村。

    平静被车轮转动的声音打破。

    几个莽夫用牛车拉着一只浑身是血的老虎感到村口,慌张道,“阿洛,阿洛,你快出来。”

    人群逐渐汇聚,望着那奄奄一息的老虎,细看之下,身上竟全是锐利的如刀割一般的伤口,而这只老虎相比寻常老虎来说,也是异常的瘦弱,似乎肉都贴在了骨头上。

    它呜咽着,似乎极为难受。

    少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挎着一个小包,蹲下身子摸了摸老虎,摇摇头,“没有救了。”

    “阿洛,村长没有发话吗?这几年死的不止是动物,前些天村尾阿大的弟弟死了,也是这个模样,我看就是咱们村儿里的那个外人作怪。”一扛着锄头的年轻男子撇嘴道。

    “阿司已经到咱们村儿好几年了,哪里还是外人,你若是要这样歧视他,那我只能告诉我爹,让他来收拾你。”少女翻了个白眼。

    “阿来别胡说,祭洛快要跟习司成亲了,说来,习司这几年为咱们村儿忙上忙下,做了不少东西,你们家还用着他做的椅子呢,你这样说好在习司没听到,否则让人多心寒啊。”人群中一老太公正的说道。

    阿来摸摸头,不满道,“阿洛是咱们村最漂亮的姑娘,村长这样就要将她草率的嫁给那个来历不明的村外人,我真想不通。”

    听到这话,少女顿时起身,拳头高举,“你还说,你还说。”

    话语间,小小的呜咽声起,却是那老虎的肚子下鼓鼓囊囊,少女顿时收回了目光蹲下去,摸了摸肚子,小肚子凸起了一块,却在众人的惊愕中从那老虎的肚皮中钻出一只小老虎,还浑身湿哒哒的,黏黏成一团,闻着味儿就抽筋祭洛的手指,舔了舔蹭了蹭。

    “想不到,竟还活了一只小的。”那婆子惊呼。

    祭洛将那小小的老虎抱了起来,问道,“谁家有猫或者狗刚缠崽,它是饿了呢。”

    人群远处的男子听了,神色一松,紧握的拳头才散开,往前一大步,靠近祭洛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小奶虎,“我来吧,我前些天刚看到村后头落了一只刚产崽的母猫,我把它们放在了那口遗弃的破井旁。”

    画面随着人群的动作而结束,寒烟又看清是石室内,这只是恍然一瞬,柳银笑依旧在黑珠上画着血色符文,连上竟是青筋跳起,极度扭曲。

    那老虎见寒烟看到了她的执念,转过头就恶狠狠的嚎了一声,声虽不大,但气势不小,其他石像因它这一声而停下了动作。

    小石虎嗷嗷了两声,柳银笑看到它们再次警觉看她,狂妄道,“来不及了,今日定然要你葬身此处。”

    寒烟闭上了眼睛,等着那一刻,却没想到身子突然一重,却是所有的石像朝她包裹而来,她下意识的就用守护住头,蹲在地上,感觉上方只重,所有东西难以呼吸。与此同时,石室内的莹兽越来越多,在魂珠爆炸的前一刻,从祭洛的石像跟前,将墙壁与出口完全覆盖。

    不停有沙石一般的东西挑落自她的颈脖,却是不敢再动,只听的到外通轰隆作响,不停有石子碎裂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柳银笑自己狼狈不堪,开启这珠子耗尽了她的力气,本是不到万不得已防身所用,而她为了杀靳寒烟。

    她不信她还能活下来。

    过了许久,直至周遭沉默,只听得见柳银笑的喘息声,寒烟这才站起来,却发现这石室一片狼藉,所有动物的石像全部碎裂,天花板墙壁上的额萤兽像是被榨干了一般,逐个脱落。

    “你,你怎么还活着。”柳银笑不可置信的看着寒烟。

    寒烟望了一地的碎石子,苦笑,“它们救了我。”

    柳银笑不肯放弃,抬手就要一鞭子甩在寒烟身上,却想不到,不知何时其中一道石门已经看起,其中站着一个杵着拐杖的枯槁老人,她一抬手杖,一股无形之力将柳银笑顿时打晕,寒烟诧异的看向她,看到她花白的眼睛竟然与厣婆一样。

    不仅如此,甚至她的感觉也跟厣婆一样。

    “我以为,我等不到你。”老婆子颤巍巍的走到祭洛的石像跟前,合手相拜。

    寒烟方才还有些沮丧于那些富有情感的石像消失,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等我?”

    老婆子回头,用一双没有黑瞳的眸子望着寒烟。

    寒烟走近一看吓了一跳,她不仅是黑瞳没有眸子,身上的皮肤也接近风干的状态,头部肩膀,以及执杖的手抖音乐有露出森然的白骨,身上却并无死气,但也无活气,但看这副模样,若是人,难以相信还能活到现在。

    没有瞳孔转动,寒烟却感觉到她将自己上下打量,最后盯着她的胸口,似将她看穿。

    过了很久,老婆子才回过头,朝着石像道,“想不到他的恨意,竟这样重,祭洛的一丝血脉也不肯放过。”

    那石像虽是笑着,寒烟却恍惚看到她的眼里有泪珠滑落。

    “但是,你也能看到他的心还愿意在她身体里不是。”老婆子似是宽慰的与石像自言自语。

    最后颤抖着手,将石像上的坠链取下,那滴眼眶滑落的泪也在一瞬跟着蒸发。

    转过身朝着寒烟走来,举起了双手,“孩子,来,带着它。”

    寒烟就这么愣愣的,看到老婆子小心翼翼的将坠链戴到她的脖子上,忍不住开口,“祭洛,是神吗?”

    老婆子神秘的扬起了唇角,笑的莫测,却并未说话

    寒烟有太多的疑惑,她看到的是个平凡的小村落,祭洛是个人,那个村落叫闲云村,与柳雾连所说一点不符,祭洛不强大,看起来她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少女。

    摇摇头,寒烟想起来正事,询问道,“我是祭洛的后人,我要怎样使用祭洛的力量。”她太过脆弱,以至于柳银笑能轻而易举杀死她,如此的她,怎样能保护青烟镇的人。

    “力量?”老婆的手杖突然在地上重重一敲,沉声道,“这力量充满了掩不尽的憎与怨,祭洛只是个普通人,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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