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漆雕冥一把拉了回来。

    今天在阙老板那里吃得怎么样?本来今年就比较寒冷,你又穿得单薄在外面待了一天,要是生病就糟了。口中满满都是关切,漆雕冥一面拉着向屋内走,一边说道。

    你不是要宴客吗?应无梅被按着坐下,皱了皱眉。

    傻瓜,你见过哪个人在卧房里宴客的。漆雕冥为他拿下斗篷,好笑的说道。

    那抱歉了,我很笨。应无梅甩开他的手,欲站起身。

    好了好了,我玩笑的。强硬的力道又将他按下,而看着对方只是单手就可以将自己完全压制,应无梅更觉得气恼。

    这是给你准备的,都是简单的菜肴。漆雕冥将筷子递给他,看着他赌着气不接,也只能将筷子放在他面前。

    然后他又拿起一个玉雕酒壶,摇晃这里面的液体,兰陵的美酒,你最喜欢的。为他倒了一杯,看着他果然被吸引的看向自己,心中有些讥讽的欣慰,暗叹自己如今在落梅心中的地位竟还不如这一壶佳酿。

    郁金香?应无梅惊奇的看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透过青玉雕花的杯器在烛光的照耀下透出琥珀的光泽,幽淡却美丽。

    是。漆雕冥将酒壶递上去,也希望他能为自己斟一杯酒。

    应无梅深邃的眼睛笔直的凝视着他,目光复杂多变,许久后,他一敛眉,接过为他斟了一杯。

    谢谢。漆雕冥的声音带着轻微激动的颤抖,不易察觉,开心地为应无梅夹了几样菜色放入碟中,吃吧。

    应无梅握筷子的手一颤,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他才发现,漆雕冥让人准备的菜竟然都是当年在禁苑中他每日所准备的菜肴,当时禁苑中生活简单,他每日为了能做出不一样的菜色煞费了苦心,虽然吃的人好像并无所觉,但他却依然能因为是给喜欢的人做饭而煮的开心。

    物是人非,如今这满桌的饭菜却是当初那无心之人有心的准备出来,说来却真是可笑的讽刺。

    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一闪而去的忧伤,他夹起一块糖醋茄子放入口中,却竟觉无法尝出其味,只有苦涩溢满口中。

    今天在阙老板那里过的怎样?见他开始吃,漆雕冥很高兴地继续为他夹菜添酒。

    还好。应无梅淡淡回了句,却突然想到今天在阙大叔那里听到的,他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人。

    怎么了?漆雕冥不明所以。

    为什么我这次回来,府中的人都不见了?他也不愿绕圈子,干脆直接问道。

    不见了?漆雕冥愣了一下,转而敛下眼喝了口酒,怎么?莫伦他们没在自己的苑子里吗?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应无梅冷冷道,这个男人,何等的精明,他的话一出,他自然就明白他所言何意,故作迷糊,骗得了别人却骗不到他。

    漆雕冥盯着他直视的锐利眼眸半晌,无奈幽然一叹,当年你走后半年,我将父母送到了南方别苑颐养天年,大哥派往西北管理牧场,二哥到了白山一带去管理木材,三哥是去沿海负责运输,四哥到俞州去负责镖行。

    你这是将他们流放。应无梅的声音毫无温度。

    他们难道不该被流放吗?漆雕冥握紧手中酒杯,每每想到正是他们才使得自己失去了落梅,他就无法抑制心中的恨意。

    你不觉得做这些都太晚了吗?在他死后却想着为他报仇,那当初他那番冷漠又是为了什么?

    谈不上早晚,只是人生总有一些事情是无法计算到了。漆雕冥幽然一叹。

    是呀,这也是你的失策。应无梅以为他指的是自己自杀的事情。

    漆雕冥轻酌了一口酒,对于他的话却只是淡笑不语。

    应无梅脸色一黯,他最恨的,就是他这副神情,不动声色看透了一切,将万事都尽在掌握的笑容,就如同冥冥中高傲的神对卑微人命的蔑视一般。

    几乎是愤愤地摔掉筷子,应无梅站起身便向外走。

    无梅?漆雕冥追上去,你怎么了?才吃了几口。

    我已经饱了。应无梅不睬他继续前行。

    无梅。漆雕冥一笑叹息,将他拦住转身面向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拥他在怀里象是诱哄稚童一般轻轻拍着背,高大结实的身躯牢牢地将他挣扎反抗完全压制在两臂之间。

    应无梅推开他,冷着脸道:我没什么可生气的,只是对于你的胜策失策,我不想多谈。

    人生之中尽是失策,你的死不是第一次,我人生最大的失策,大概就是违背了自己既定的轨道,在那个落雪的季节对那白梅树下的人儿一见倾心。低沉沙哑的嗓音靠在**耳边呢喃细语着。

    应无梅全身一颤,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股又酸又苦的气息在喉咙口翻涌着,他勉强控制自己没有失态地说话,那抱歉了,一次次成为你的失策。

    知道他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漆雕冥再次叹息,但是这样的失策,就算人生中再多几次我也依然甘之如饴,因为它让我认识了落梅,让我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第二次失策让我曾以为失去了你,可是.....上天依然厚恩,让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耳边传来的声音轻轻的,但其中的柔情却如柔和春风吹入心中,让应无梅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一股股温暖。紧握的拳头不自觉地缓缓送开,全身紧绷的力量一瞬间全体流失,让他只能无力靠在男人怀中,完全依靠。

    一生中一次又一次,他面对着这个男人始终无能为力,所有的坚持好像到了他的面前都成了一笔笔空谈,再多也枉然。顿时觉得眼眶一红,心中对如此简单就被软化的自己感到厌恶,却又无法自男人坚实的怀抱中挣脱,

    失控的晶莹液体无声的滑落,浸湿男人的衣衫,感到胸前点点湿凉,男人垂下头,捧起他含泪却依然倔强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坚持中多了几分温柔,轻轻地扫过他的唇,又不容反抗地深入口中,卷动着对方的舌头,深情地吸吮着。

    被吻的人似是惊呆地只能下意识的回应,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红晕。

    静寂的院落中,只有两人微弱的喘息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偶尔传来。突然,临近院落嬉闹的声音传来,让呆愣愣被吻的人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把将对方推开。

    不稳的喘起来平复慌乱的呼吸,应无梅脸色羞愤的瞪着眼前笑着的男人。

    老不休。红着脸尴尬地抛下一句话,应无梅转身而去,独留漆雕冥一人站在门边看着他远去的方向,笑得开心。

    老不休?他看了看自己,好笑的摇头,他真的有老到这种程度吗?难道二十年的时间,让他连亲吻爱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还是说这些只能属于年轻人?那....他这样的岁数的**应该做什么?含饴弄孙吗?是不是明天要将闵凡借来用一用?

    一面向内走,漆雕冥心头一面盘算明天该怎么向一贯疼爱闵凡的韵文开这个口。对于身后不远的暗处一个愤恨的身影,似乎毫无所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刚才房内坐下,一阵敲门声就再次响起。

    进来。漆雕冥的声音冷冷传来,与适才那个言辞温和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老爷。管家古尼推门进入,落梅走了吗?他看看满桌还没怎么吃的饭菜。

    嗯。漆雕冥点点头,不过他没吃多少,你晚上再差人去送一份宵夜吧。

    是。

    走了吗?漆雕冥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本来早就想还给落梅的,可这毕竟是他临死前所握之物,他又担心会勾起他伤心的回忆,因此迟迟都没给出。

    是,您进屋后姨夫人就走了。古尼如实回道。

    我看也差不多了,往后几日,你吩咐暗部的人只要负责落梅的安全就可以了,一切都要等我的指示后才能行事。目光隐晦深邃,冷冷的投射出肃杀的寒光。

    我明白了。古尼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另外,我听说从明天开始,皇上皇后要到沿河一带出巡,似乎是为了安抚夏季受灾的难民。他有些担心的皱眉。

    你是担心他们会趁此机会行事?漆雕冥却好似不甚在意。

    皇后娘娘不在,朝中对漆雕一族不满的人就再无压制之人了。

    漆雕府可以得到现在的地位,也并不仅仅是因为若儿的存在,他们若小看了我漆雕冥,只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漆雕冥淡淡一勾唇角,冷魅阴鸷。

    那......古尼弯下腰请示命令。

    一切还按原计划行事,以不变应万变。一切尽在掌握,他就不信那些人还能兴起怎样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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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趁着太阳没出来之前起了个大早,又花了两刻钟的时辰对韵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得赶在平日无梅起床的时辰之前带着怀中灵巧的小家伙来到了他门前。

    也也,方方.....方凡.....一岁多的小孩子却聪明的紧,不但走路会的早连说话也早,到了现在,一般一些只要是不太绕口的字词他都可以说得出来,虽然偶尔会有些含糊,但也能做到让人理解意思的地步。

    好乖,我们叫醒爷爷,就一起去吃饭。漆雕冥拍拍怀中的孙子,安抚道。

    也也???小家伙漆雕闵凡歪着小脑袋一脸迷惑的指了指眼前人,很奇怪怎么一下子又多了一个爷爷。

    乖,那是大伯的爹爹,也是闵闵的爷爷,所以闵闵以后看了他也要乖乖听话,知道吗?虽然知道小小年龄的孩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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