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法医的这份报告合上,吐了口气,小庄伸手将我手中的报告夺过去自个慢慢钻研起来,我陷入沉思,张敏峰对我说:“怎么这个表情,我好不容易才弄到,还有一个事儿,谭宗海他当年好像在云甸镇农业站当一段时间的铺导员,”

    “还有吗,”我希望能获得更多关于谭宗海的资料,囚鸟如此重视谭宗海,谭宗海和陈家大院又有着不小的联系,他的尸骨出现在陈家大院,也不知道谭宗海和丧骨会有没有关系,张敏峰伸手抓了抓耳朵说:“没了,我帮你们这么个忙,有时间记得请客吃饭,”

    “好了,老张,少不了你一顿饭,”小庄说完把手中的报告递回给张敏峰,

    我站起来说:“小庄,咱们出去一趟,”

    “去哪,”小庄说完追着我走出办公室,张敏峰见到我们离开,他追出来举着手中的法医报告叫道:“记得请客吃饭,”

    我和小庄走出派出所后,我朝对面的街道走去,进入一家商店内,我交钱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打给秋千瞳的,秋千瞳接到电话后,听到我的声音,她说没空,不方便接我的电话,有空再给我回一个电话,秋千瞳把我的电话挂了,我一肚子火气,暗地直接骂起秋千瞳来,

    我顺了顺气,跟着拨通白教授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白火火,我听白火火说白教授最近有了一丝起色,他也认出白火火来了,我让白火火替我问候白教授一声并且问白教授记不记得一个叫“谭宗海”的人,

    小庄知道我给白火火打电话,我刚和白火火聊完正事,他一把将电话抢过去对着讲话筒叫道:“火火,火火,还记得我不,我是小庄,庄逸燮大帅哥,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想我这个小庄哥哥,我跟你说,你得好好念书,改天哥哥去找你玩……”

    小庄罗里吧嗦地讲了一堆,白火火却把电话挂了,我看到小庄一脸吃了大便的样子,我问他说:“小庄,火火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她叫我照顾好自己,说真的,我挺感动,”小庄抿着嘴唇说,说完把电话放下,顺便把电话费给交了,我知道他没有说实话,毕竟要面子,敢情他和我差不多,我被秋千瞳拒绝了,他被白火火拒绝了,小庄伸手勾着我的肩膀说:“龟爷,陪我去一趟幸福屋,”

    小庄心血来潮,突然想去看望幸福屋那些可怜的小孩,我知道他心里难过,所以没有拒绝他,如果我再把他拒绝,他怕是要疯掉,案子没有着落,林凡还是没有音讯,谭宗海成为了一具白骨,整个案子完全陷入僵局,

    我们来到幸福屋,幸福屋正好放午饭,新来接管幸福屋的是个瘦个子女人,年纪四十多岁,鬓角斑白,脸上皱纹很多,苍老的样子看着五六十岁,她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打扮很官方,据说曾经是云甸镇幼儿园的园长,

    这个女人很喜欢摆谱,不大爱和我们交流,幸福屋出现卫光这种人,加上服务于幸福屋的顾翠芬、周登两人被杀,他们已经在尽力把这些事压住,因此,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低调起来,口上说着是为了孩子们好,实则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新的管理者不理会我们,她说她忙着处理卫光、顾翠芬、周登三人的事情,没有时间,只是让我自己自便,我们在幸福屋内溜达来溜达去,最后钻进他们的饭堂,饭堂内挤满了孩子,三四岁大的,十几岁大的,二十多岁的也有,大概有近百个孩子,每个孩子虎头虎脑,有些根本无法自己给自己吃饭,把饭菜弄得哪里都是,

    看到那么多孩子,他们大多数都是天生的,命真心苦,我们坐在饭堂内看着这群孩子,心底辛酸不已,我们这些能走能说的人是多么的幸运,

    孩子们吃饭之后,饭堂的阿姨开始为孩子们上甜品,说是甜品,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块一块方形,豆腐般大小,血红色,透明色,看着晶莹剔透,有点儿像是南方龟苓膏、冻凉粉这种东西,阿姨给每个孩子都发一块,孩子吃得津津有味,

    小庄看着嘴馋,想着向阿姨讨要一块,阿姨告诉我们,甜品名儿叫“葡萄血膏”,用葡萄做出来的,这是富山村独特的甜品,每个星期,富山村的骆秀英女士会派人做一批送到幸福屋给孩子们品尝,每次都是按照孩子数送来,我们要是讨要,就会有孩子吃不到,

    听了这话,小庄直骂骆秀英过于小气,嘲笑骆秀英算什么云甸镇首富,看着孩子们把甜品吃完,葡萄血膏,名字听着蛮恐怖的,但孩子们吃得很开心,有些孩子吃得一嘴血红,一脸血红,一身血红,味道应该很不错,孩子们吃完,阿姨们便要领着他们回宿舍休息,

    我和小庄走出幸福屋饭堂,来到幸福屋大门,小庄看着前面那家饭店说要不要去把午饭吃了,想着在饭店内的糗事,我问小庄身上还有钱没,刚刚我可是看到他偷偷把身上的钱都扔进幸福屋办公室桌子上的一个募集箱子,

    小庄伸手在衣袋裤袋内掏了掏,一毛钱也没有了,他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我说:“龟爷,要不这顿你请吧,下次我再请你吃顿好的,”

    我微微一笑,吃了上次的亏,这次我可是把钱带好了,我拽着小庄朝饭店走去,过街道的时候,几辆摩托车突然停在我们面前,坐在摩托车上面的几个带着各色头盔的年轻人手里突然掏出一根根铁棍,铁棍前边均用电焊焊接着一把尖刀,他们下了摩托车,他们把我和小庄围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操起铁棍尖刀便往我和小庄身上砍,

    “你大爷的,找死,”小庄见状骂道,他伸手推开我,胳膊反被割了一下,血迸出来,险些溅到我脸上,我看到小庄被砍到,操起街边一个装垃圾的箩筐冲进人群好持刀的偷袭者战斗,年轻人们的刀子很锋利,我们两个人根本架不住,没几下,手臂和腿部都被轻微地割到,疼痛瞬间遍布全身,对方人手多,打不过,还逃不起吗,我和小庄眼神互看,找到一个破绽,立马冲出去,朝大街前面跑去,

    持刀的偷袭者见到我们俩要跑,一个个拔腿追来,小庄人也机灵,见到前面有个窄巷,他捡起地上一块木板对我说:“他们刀子架铁棍太长了,咱们到里边去,看他们如何施展,”

    我跟着小庄钻进狭窄的巷子内,巷子夹在两层楼房中间,只能走一个人的位置,小庄让我躲在他身后,他拿着手中的长木板定定地站在巷子中间,追着我们的年轻见到我们进入巷子内,他们只能进来一个人,结果刀子施展不开被小庄用木板敲晕在巷子内,

    单打独斗,小庄并不会害怕,见到小庄神勇,追杀我们的年轻人只能放进来一个人把被敲晕的人拖走,他们不敢独自进攻,举着铁棍尖刀在巷子口叫骂不已,他们越是叫骂,小庄越是得意,双手撑着木板在地,反过来招呼他们进入巷子,

    持续了一会儿,巷子外面的年轻人进退两难,商量之后,其中一个人突然把头盔摘下来,他咧嘴笑嘻嘻地对小庄说:“庄逸燮,你认出我来了吗,你有种出来抓我呀,”

    我抬眼看去,这人正是臧阿民,臧阿民说完之后,他把手中的头盔狠狠地朝巷子内扔过来,头盔滚到了小庄叫跟前,小庄见到臧阿民后,躁动不安,他追了臧阿民那么久,好不容易见到臧阿民,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想拉住他,已经来不及,

    “臧阿民,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小庄气呼呼地将手中的木板举起来一脚将地上的头盔踢开,大步朝巷子口冲出去,

    “小庄,别冲动,”巷子口外的臧阿民一干人挥动着手里的尖刀,就等着小庄的冲动,我忍不住喊着小庄,小庄已经冲出巷子口陷入臧阿民他们的包围,我骂了一句娘,捡起地上那个头盔作为武器冲出巷子,

    这会儿,我们打得不可开交,街道前面传来警笛声,一辆警车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估计是有人看到聚众斗殴报警了,

    见到警车来,臧阿民恶狠狠地对我们说:“先饶你们一命,下次非弄死你们不可,除非你们夹着尾巴离开云甸镇,再也不会插手我们的事,”

    “我们已经收到九孔血骷髅,你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留下是死,离开也是死,你说我们会怎么做,”我冷笑道,

    警车已经速速到来,两名警察拔枪下了车,

    臧阿民对他身边的小喽啰叫道:“兄弟们,撤了,”

    他们齐刷刷把刀扔了,跑回放置摩托的地方坐着摩托逃了,

    “操……”小庄骂了一句,他本想去追,我拉住了他,我们是追不上摩托车的,再说,小庄身上的伤口比我身上的多太多了,虽说只是轻伤,痛起来也是要人命的,我知道小庄气不过,臧阿民已经露面,抓不到反给他跑了,

    我只好让过来帮忙的两个警察开着车去追,再给派出所报案,我给派出所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是姚涵,姚涵听我说完我这边的情况后,他跟我说了一件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事儿,富山村有人报案说,村子西边的公路上发现了一辆警车,警车翻倒在路边出了车祸,车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只留下一滩血水,

    姚涵核对过警车的车牌号,这辆车正是林凡开走的那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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