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想听什么歌?你们来点,只要我会唱的,我都唱给你们听。”楚玉转过身体,冲着玲珑和刘管事一挥手,豪迈地说。她忽然有种,在现代ktv与同事一起喝酒唱歌的感觉了。

    那二人见此,并未说话,反而是楚玉手底下拄着的人发出了声音:“玉儿,所唱的歌曲,新奇押韵,不过,却似孩童的催眠曲一般。”

    “哇!容沐,有没有人夸过你很聪明啊!”

    “呵呵,刚刚已经有人夸过了。”

    “谁!谁这么睿智?”

    “玉儿,你还没回答我呢。”

    “哇!容沐,你看,那边有好多萤火虫啊!”

    “你想要吗?我让人给你捉?”

    “不要不要!我要唱歌给你听。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声音落,四周静寂无声。

    容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把楚玉拥在了怀里。

    此时,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异常温柔地说:“玉儿,你的歌声真美!”

    受到表扬的楚玉,顿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呵呵呵,好听吧?噶!容沐,你快看!天上的月亮好圆啊!我给你唱月亮的歌,好不好?”

    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容沐盯着她的眼睛,低低地答道:“好!”

    寂静的山林,慢慢地响起了独特的女声:

    “圆圆的 圆圆的 月亮的脸

    扁扁的 扁扁的 岁月的书签

    甜甜的 甜甜的 你的笑颜 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时间

    不忍心让你看见我流泪的眼 只好对你说

    你看 你看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圆圆的 圆圆的 月亮的脸

    长长的 长长的 寂寞海岸线

    高高的 高高的 蔚蓝的天 是不是到了离别的秋天

    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 只好对你说

    你看

    你看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此时,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中,楚玉伸出小手。

    仿佛只要伸出手,她便能摸到那巨大的圆月似的,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她的手上,触动了她心中的某一个角落。

    脑海中,顿时响起了熟悉的旋律,楚玉轻启小口,跟上了脑海中的旋律,动听的歌声再度咱起: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在生长”

    楚玉也不知道,原来一直都觉得无比温馨的歌曲,此刻唱来,心中却是那么那么地痛!

    彼时与她,相拥而唱的人,已经跨越了时空,再也无法得见。

    即使是有着同样皎洁的月光,却不是同处一片星空之下。

    那么那么遥远,何止是天涯的两端,那是此生再也没有相见的想望!

    楚玉终于泣不成声,转而嚎啕大哭起来!

    爱也罢,恨也罢,都化作浩瀚星空中的烟云,慢慢消失不见!不见!不见……

    楚玉紧紧拥着自己,沉浸在深沉的悲伤之中,仿佛被人抛弃的孤儿一般,无比可怜。

    渐渐地她的耳边再次响起了熟悉的旋律,只是,这旋律初时不甚流畅,直到重复了两次之后,才慢慢顺畅起来,也更加悠扬婉转,仿佛奏出了他心底隐藏得最深的那段感情。

    楚玉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声音的所在。

    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矗立在她的身边,那平凡的眉眼,此刻仿佛带着无尽的痛楚。

    是容沐,在吹箫。

    没想到,他只听了一遍,便能吹奏出来。

    楚玉愣愣地盯着容沐的侧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沐没有停顿,一遍遍地吹着玉箫,楚玉慢慢地开始轻声附和着歌词。

    轻灵飘渺的箫声,如泣如诉;女子的歌声,如呢喃软语,似绵绵情话,又仿佛想要挽留即将消失的恋人一般,急切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唱着唱着,楚玉站了起来,在容沐的身边翩翩起舞着。

    二人俱都一身白衣,此刻,一个静静地吹箫,一个如暗夜的精灵,舞姿优雅脱俗,好似一对神仙眷侣一般轻舞灵动。

    楚玉随心所欲地舞动着,白色的纱裙,如夜间盛开的昙花。精致的小脸上,时而带着幸福甜蜜的笑容,时而布满求而不得的忧伤,时而挂着殷切地期盼,最后都变成无尽的惆怅。

    舞出心声,心随舞动。

    箫声没有停,舞蹈亦没有止。

    楚玉好似用舞蹈在诠释着她的所有感情,以及对人生的无尽想望,无尽惆怅。

    这样的楚玉,如误坠人间的仙子,沾染了凡尘的感情,被世俗的爱情所羁绊,再也无法飞翔,无法离开,只能带着满怀向往,向着明月,诉说着自己的不舍和无奈。

    容沐本来是听到楚玉的歌声,触动了他心中的那份伤痛,不由自主地取出怀中的玉箫吹奏着,不曾想,楚玉会伴着箫声蹁跹起舞。

    那曼妙的身姿,裙裾飘飞。

    素手轻投间,忽远忽近。

    一颦一笑间,魅惑天成。

    时而嗔,时而怒,时而笑,时而忧。

    千般形态,万种风情。

    容沐觉得再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他深深地迷醉在眼前的美景之中,唯愿时光停止,此刻永恒。

    远远守在一边的刘管事和玲珑,也是如痴如醉地看着,月光下那和谐优美的画面,仿佛置身仙境一般,连呼吸都快要静止了。

    更别说隐在密林之中的侍卫们,个个瞪大眼睛,如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和那仙女似的玉姑娘,一奏一舞,配合默契。

    尤其那玉姑娘的舞技,如此高超,令人目眩神迷,对她仰慕不已。

    此时,对楚玉的舞姿倾心不已的,除了容沐的一干属下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薛泽昊其实是被楚玉的尖叫声惊动的。

    傍晚时分,他慕名来到雁荡山,同楚玉的目的一致,想要一睹雁荡山的日落美景。

    不料,在上山的途中,听到女子的惊叫声,他以为有女子落难,急急地赶往营救,却发现一面相普通的青年男子,怀抱一异常美丽的白衣女子,在密林之中穿梭而过。

    薛泽昊不动声色地暗暗跟着,直到见到二人在小路边肆意地吵闹,他才知道,那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子和那长相平凡的男子是相识的。

    不过,以他的眼力,自然也看出了,那男子是带着面具的,只是不知他为何不以真面目来面对那名女子呢。

    或许是那名女子的容貌太过美丽了,薛泽昊不想这样的佳人出现危险,他还是暗中跟在他们后面。

    恰好,他们的目的一致,都是上雁荡山看日落。

    如此,既能看到传说中的日落美景,还能欣赏得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何乐而不为。

    至于那些个侍卫,他想要避过他们的耳目,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容貌普通的男子,似有警觉,薛泽昊暗暗拉开了一些距离,倒也没再招来那男子的怀疑。

    楚玉鼓捣的烤肉串,直把薛泽昊馋得不行,他苦笑地摸着自己怀中的干粮,恨不得把它有多远扔多远。

    看到楚玉可怜兮兮地向容沐讨酒喝的模样,薛泽昊觉得若是换成他的话,早就双手奉上了。

    再来,楚玉打着酒噶唱儿歌的场景,让他好笑不已。

    由于薛泽昊今日同样穿着一身白衣,又怕被容沐察觉,便只好隐在密林之中,身边也环绕着不少的萤火虫。

    虫儿飞啊虫儿飞,可惜他此刻却无佳人相陪。

    他抬头望着皎洁的满月,不想耳边竟然响起了“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

    那歌声悠扬,如黄莺出谷,歌词简洁直白,听在耳中别有一番韵味。

    他仰躺在树梢,看着挂在空中的明月,微风拂过,竟是万分的惬意。

    薛泽昊抬起手指,随着那婉转的歌声,无声的打着拍子轻和着。

    不想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那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的这首歌,却深深地唱进了他的心里。

    虽然,薛泽昊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可亦知道,那女子的歌声中,带着极度的眷恋和惆怅。

    美人娇泣,泪眼朦胧之时,薛泽昊亦看得清清楚楚,他深深惋惜,如此绝代佳人,可惜已经心有所属了。

    只是,陪在她身边却又不以真面相示人的男子,看着也不像是她的心上人啊。

    不过,想归想,倒并没有影响他继续看美人月下蹁跹起舞的如厮美景。

    薛泽昊仔细地看着楚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面部表情。

    身如弱柳,纤细柔韧;面若空中满月,皎洁精致;目若秋波,顾盼生姿。

    张扬时,欢畅淋漓,收敛时,寂静无声。

    朦胧飘渺间,浮光掠影,如流光飞舞。

    真是万般笔墨,难以描述其一。

    箫声依旧,美人还在旋转飞舞。

    终于美人不支倒地,箫声也突兀地停了下来。

    薛泽昊恨不能以己之手,接过佳人绵软的身子。

    “玉儿,玉儿!醒醒,醒醒!”容沐搂着楚玉,有些惊慌地急唤着。

    玲珑快速上前,抓起楚玉的小手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呼吸有些紊乱,却并无其他异常。她抬头对容沐说:“姑娘,应该只是晕倒了,主子不必担心。”

    容沐吐出一口气,亲自为楚玉检查了一番,发现确如玲珑所说,他挥手令玲珑退下,自己则抱着楚玉静静地坐着。

    夜有些深了,山风吹过,发丝轻扬,他只是看了一眼玲珑,玲珑连忙转身从帐篷里拿出两件披风,一件披在容沐的身上,一件准备给楚玉盖上,却被容沐一把接过。

    他亲自帮楚玉盖好,又将她的头挪了个位置,让她更加舒适地躺在他的怀里。

    玲珑默默地走到一边,同刘管事一起静静地守着。

    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声和野兽的吼叫声,便只听到微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容沐拥着楚玉,抬头看着夜空,此时的他,没有半点睡意,心中更是感慨不已:哎,看来,二皇弟的美人计,这回怕是要奏效了。

    此刻,同样,无半点睡意的,除了容沐,还有一个对他恨之入骨之人。

    小五正跪在仲王府的书房之中,他的眼前,背着双手站立的英挺男子,便是他的主子,当朝皇子——仲王爷。

    自从入夜时分,小五向主子汇报过玉姑娘的行踪之后,主子便派出人马,守在城门口,半个时辰向他回禀一趟,直到现在,已经戌时末了。

    玉姑娘从未这么晚归过,看来,今夜,玉姑娘是不打算回来了。

    小五的腿已经有些麻木了,半个时辰前,他从城门口探查回来,跪在这里向主子禀报过后,再到他的同伴刚刚向主子汇报完出去,他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主子没有赦令,就是跪满十二个时辰,他也得跪。

    小五稍稍扭动了下僵硬的脖颈,环视了一下周围。

    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的明亮,透过开着的窗户照了进来,就算书房里没有点灯,这里的摆设也看得清清楚楚。

    慕容皓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长时间没有开口的声音略显沙哑,直接道:“下去吧。”

    小五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既然主子没有其他命令,他便回梅园去等候玉姑娘吧。

    房中再无他人,慕容皓恨恨地一拳砸在面前的窗台上,脸色阴狠地看着空中的满月。

    此时已经月过中天了,皎洁的月光肆意地照耀着大地,触目所及,亮如白昼。

    如此美景,落在他的眼中,却仿佛换成了另一副场景:一个容貌平凡却身材英挺的男子与一绝世红颜,月下相拥,甜蜜嬉戏,二人恩爱无比。

    片刻,又转换了场景:在无数达官贵族的争相祝贺及阿谀奉承中,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穿着大红的喜服,与一相貌同他极为相似的男子,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那高堂之上坐着的,除了他最亲的亲人,还有最恨的仇人。

    原本该是他的未婚妻,那高堂之上应该坐着的也是他的母妃,可母妃她早已含恨而终,魂归九天了!

    忘不了母妃临终前的痛声疾呼:“为何是她?为何是她?”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陷害,所以,母妃她才会死不瞑目吧。

    即使过去了那么久,慕容皓还是忘不了母妃惨死的那一幕,七窍流血毒发而亡。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甚至在母妃死后至今,他亦无法为她平反冤屈。

    而那个害他母妃惨死的女人,如今坐在天下女子人人眼羡的位子上,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万民的尊崇拥戴,而她的儿子也抢了他的位置,位列东宫。

    慕容皓清清楚楚地记得,母妃出事之前的一个月,父皇曾亲密地搂着他,信誓旦旦地说,他是父皇和心爱之人所生的孩儿,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可是,转眼之间,飞来横祸,他的血脉遭疑,甚至逼得母妃至死都背负着极难听的名声。

    年幼的他,被昔日万分疼爱他的父皇,扔在了后宫,险些性命不保,直到被偶然回到京都的皇叔慕容宸知道了,这才跟着他去了蝴蝶谷。

    而他的仇人,却踩着他和母妃的血泪,登上了高位,荣宠加身。

    每每想来,怎能不教他愤恨满腔。

    原来,慕容皓的母妃便是当年宠冠后宫的兰贵妃。

    兰贵妃同当时的梅贵妃和怡贵妃,并称三妃,而怡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梁氏。

    因当时后宫无主,这三妃的地位最高。其中尤以兰贵妃最为受宠,皇帝也隐有立她为后的打算,偏兰贵妃因无母族支撑,朝堂之上一片反对声。

    梅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她与太后同为夏家女。夏家在朝堂之上,树大根深,门生无数,也因此,立梅贵妃为后的呼声最高。

    可怡贵妃即便朝中人脉不多,可她出身于世家贵族梁氏。梁氏自东虢建国依始,便因赫赫战功,被太祖皇帝划下大片封地,建立一方城池——梁城。经过梁氏数百年的苦心经营,如今的梁城地广物丰,与夏城、荀城,并称为东虢国除京都虢城之外的三大商贸大城。

    夏氏、荀氏、梁氏是当之无愧的三大世家,如今加上号称东虢第一皇商的楚氏,被人一起称作东虢国四大家族。

    兰贵妃同怡贵妃也是极有渊源的。她们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不过,姐妹的命运却各自不同。怡贵妃的母亲,被当时的梁氏少主看中,他不顾家族反对,将其娶作嫡妻。而兰贵妃的母亲,却同一武林少侠倾心相恋。不过,为了给予心上人不输亲姐的尊贵地位,这位少侠毅然抛下爱妻,奔赴沙场,凭借高超的武艺和过人的谋略,立下赫赫战功,后终被皇帝亲自钦点为守疆将军,镇守一方。

    兰贵妃因为身体娇弱,无法适应边疆的恶劣天气,她的母亲怜悯她,便把她寄养在梁城,托自己的亲姐姐照顾于她。也因此,兰贵妃是同怡贵妃一起长大的。

    二人年龄仅差一岁,亲密无间,如嫡亲姐妹一般,不分彼此。

    后来,兰贵妃的父亲和兄长战死沙场,她的母亲也以死相随。倾刻间,便只得她一人独留人世。梁氏主母更加怜惜于她,吩咐自己的女儿,无论何物,只要是妹妹喜欢的,切不可与她相争。

    直到适龄之时,姐妹二人同上京都虢城,参加皇帝的选妃宴,谁知,姐妹二人竟然同时爱上了皇帝,可皇帝却独独爱上了羸弱纤细、气质如兰的妹妹。

    皇帝封妹妹为兰贵妃,封姐姐为怡贵妃,同时受封的,还有一同参加选妃宴的太后亲侄女梅贵妃。

    兰贵妃和怡贵妃二人同气连枝,又同侍一夫,感情亦如从前一般亲厚。

    后来,三妃相继怀孕,分别生下子嗣,且同是男丁,令前朝各派高呼立后的臣子们,争论不休。

    皇帝的心中一直只想立兰贵妃为后,可是,迫于其他两派的压力,他才一直没有最终定论。随着几个皇子的慢慢长大,不但立后的呼声日益高涨,同时,还牵扯到立储的问题。

    三大贵妃虽然面上不争,可是,关系到自己儿子的将来,私下里还是各自使出看家本领,在皇帝面前互相争宠着。

    兰贵妃和怡贵妃的感情,也在这样的形势下,慢慢地变了,再没有从前那般亲密了。

    就在皇帝想要顺从自己的意愿,立兰妃为后,让二皇子慕容皓当太子之时,皇宫中却连续发生了几件大事。

    先是再度有孕的梅贵妃,喝了兰贵妃送来的新茶之后,离奇流产。虽然,同样喝了新茶的怡贵妃,力证自己无事,可之后她却闭门谢客了三天,足不出户。

    再就是,某一天晚上,宫中有刺客闯入,被侍卫捉住,却言自己并非刺客,而是兰贵妃父亲的老部下,受将军临终所托,每年都要来探望身在宫中的兰贵妃。当他的蒙面黑巾被人揭下之后,众人发现,他的面貌同兰贵妃所生的二皇子极其相似。

    皇帝虽然当场没有说什么,可是却命人把他押下天牢。第二天,便传出这名男子无故死于天牢的消息,兰贵妃也被皇帝下令禁足于宫中。

    顿时,流言蜚语漫天飞。

    可惜,祸不单行。宫中又有传言,怡贵妃前些日子暗中招过御医治病,且就在她闭门谢客的三天里。据说,太医还查出她是喝了兰贵妃送去的新茶,中毒了,只是,由于她平时身体底子较好,才没有性命之忧。

    这下,后宫中都在疯传,兰贵妃虽然外表美貌柔弱,没想到内心却如蛇蝎一般,不但害梅贵妃痛失孩儿,连一向视她为亲姐妹的怡贵妃也不放过。

    皇帝闻之,勃然大怒,不但亲自询过宫中的侍女太监御医,甚至招来怡贵妃当面对证。可怡贵妃什么也没说,既没否定也没承认。

    皇帝认定她是想包庇自己的妹妹,才有如此反应,更是气得发狂,当即下令把兰贵妃打入了冷宫。

    兰贵妃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就身娇体弱的她,哪里承受得住如此惊吓,一下子就病倒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当皇帝的圣旨传来,兰贵妃母子被人扒下华服,丢进了阴森破烂的冷宫。兰贵妃这下才真的慌了,苦苦哀求看守冷宫的太监放她出去,她想要亲自向皇帝解释清楚。

    可那奉命宣诏的太监,冷眼盯着她,骂她痴人说梦,言说若不是怡贵妃菩萨心肠,向皇帝求情,说不定她早就被皇帝赐死了。连御医宫侍都站出来证明,兰贵妃她下毒害人,偏偏怡贵妃还为了她死撑着不说,最后,在皇帝的震怒之下,才点头承认。

    并且怡贵妃还亲口说,那名所谓的刺客,她有些印象,确实是兰贵妃父亲的旧下,有一年他来宫中探望兰贵妃时,曾让她偶遇过。

    兰贵妃当夜便疯了,冷宫之外,都能听到她疯疯癫癫地高喊,时而说不是我,时而又说不是她,时而又哭泣着大喊:为何不信我之类的。如此反复,喋喋不休,可惜无人倾听到她的诉求。

    再后来,没几天,便传出兰贵妃在冷宫之中服毒而死。

    宫女内侍都暗中传说,兰贵妃的死状极其凄惨,而且心中俱都疑惑不已:一个疯癫之人,如何得来的毒药呢?

    这个问题,无人敢去细想,亦无人敢将此言传到皇帝的耳边。

    皇帝所听到的禀报是:兰贵妃患了疯癫之症,夜里误食了宫中内侍放置的毒杀鼠虫的药物,待被人发现时,已经死去多时了。

    皇帝知道后,沉默了很久,最终命人以一般后宫嫔妃的仪式,埋葬了她。

    一代绝世宠妃,就此身死,在东虢国却并未荡起半点涟漪。

    兰贵妃一死,朝堂之上立后立储的呼声再起。

    此时,原本支持怡贵妃一派的官员,反而寂静无声了,且怡贵妃也终日宫门紧闭,足不出户。而梅贵妃俨然后宫之主一般,扬眉吐气,又有太后姑母在背后支撑,其他妃嫔见势都唯她马首是瞻。她的宫殿,每日里人流络绎不绝,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

    谁知,不日之后,皇帝却将怡贵妃扶上了后位。同时,诏告天下,皇后所生的皇子,作为嫡长子,品学兼优,故众望所归地被封为当朝太子。

    至此,三妃争后、三子争储的结局,以怡贵妃和大皇子的胜出,而大告天下。

    皇帝不耐终日被太后及夏氏族派所扰,打破了皇子十五岁前不可封王的惯例,特封七岁的三皇子为惠王,又将临近虢城的几座富饶丰沃的城池,划为惠王的封地。

    此事,最终尘埃落定。

    而同样年仅七岁的慕容皓,见证了同年所生的大哥立储、三弟封王,自己却从最受尊崇的天之骄子,沦落为后宫中人人皆可欺凌泄愤的对象。一夕之间,那些曾经在身边热情吹捧、阿谀奉承的声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诸如“野种”、“不要脸的女人生的孩子”之类的恶毒言语。

    每每此时,他都会与口出恶言之人以命相拼,可惜,身娇体贵的弱龄稚童,即使是男儿之身,也无甚大力气,怎么打得赢那些恶奴。他的行为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招来了那些素来迎高踩低之辈地报复,克扣吃食,即使伤病了,亦无人管顾。

    慕容皓苟延残喘地活着,连续三天高烧不退,水米未进,幸得兰贵妃生前救过的好心宫侍以命相博,惊动了正在宴请朝臣的皇帝,还有偶然归来的贤王——慕容宸。

    得知慕容皓的遭遇,慕容宸向皇帝求情,准许他带着七岁的二皇子离宫。

    皇帝正不知如何处置,那个不知是否自己骨血的孩子,此时,见自己的亲弟弟给他找好了出路,便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如此这般,慕容皓才活下命来,却从此离开了荣耀尊贵的皇宫,在蝴蝶谷里过着寻常百姓的贫苦生活。

    慕容宸没有因为慕容皓的皇族身份,而厚待他,反而要求他以命相护于楚玉。

    起初,慕容皓的心里非常不甘,几次惹哭小楚玉之后,被慕容宸狠狠地责罚了一顿。后来,他变聪明了,面上表现出对小楚玉万分呵护的样子,让小楚玉对她言听计从,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十分不屑她一介孤女的身份。

    谁也想不到,小时候可爱圆润的小孤女,长大之后,竟然如此美艳无双。

    如今的楚玉,更是楚楚动人,引得他的大哥——当今的太子,隐瞒身份与之倾心相交,今夜甚至与她外出厮混,彻夜不归。

    十二年前的今夜,他亲自见证了,母妃在吃了皇后差人送来的吃食之后,毒发身亡。

    母妃临死时,终于神智清醒了,却也知道了想要害死她的,竟然是亲如嫡姐的怡贵妃。

    她那绝望、震惊、无比怨恨的复杂眼神,慕容皓没有一刻遗忘过。

    此时的慕容皓眼睛赤红着,眼神如毒蛇一般,带着蚀骨的恨意,一字一字说道:“慕容皎,你的母亲,夺走了我母妃的后位,抢走了属于我们的一切,还下毒害死了母妃的性命,那莫须有的罪名,想必也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吧。如今,你不但抢走了我的爱人,还想抢走属于我的师妹!简直欺人太甚!无论哪个女人,只要是跟我有关系的,我都不会再让你抢走!有朝一日,我定将属于我的一切,全部夺回来!啊!”

    仰天长啸中,慕容皓闪身快速出了仲王府。

    他的脑中浮现出慕容皎以胜利者的姿态,紧紧拥着楚玉,十分轻蔑地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他的想法是有多么多么地可笑。

    “慕容皎,慕容皎!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全部都抢回来!抢回来!”

    慕容皓风驰电掣般来到皇宫,躲过宫中的侍卫,跃进了太子所在的东宫,熟门熟路地闯进了一间华贵雍容的宫殿中,掳走了处于沉睡中的美丽女子。

    “哐当”一声,慕容皓用脚踹开了皇宫中一间废弃宫殿的大门,将手中提着的女子,一把扔了过去。

    “哎呀!皓!你弄疼我啦!”女子撑着屋中的桌子,站了起来,娇嗔道。

    只见,这名女子脸上脂粉未施,容貌却异常脱俗。

    此时,峨眉轻戚,红唇嘟起,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慕容皓,便勾得他邪火乱起。

    怎不叫他心魂尽失?

    这可是他从小立志,心心念念要娶作王妃的女子!

    五岁那年,他与她玩耍之时,无意中亲了她一口之后,被母妃看到,母妃说他应该对她负责,将来娶她作妃,他当时懵懵懂懂地答应了。

    从此之后,她就是他心中的王妃。

    他们一起度过了两年,两小无猜、亲梅竹马的美好时光,那是他一辈子无法忘怀的快乐时光,也是支撑他努力拼搏的巨大动力。

    可是,那个可恨的女人,向皇帝进言,让她的儿子娶了他的心上人作王妃。

    慕容皓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仿佛为了证明什么,慕容皓上前紧紧抓起面前女子的双手,嘴唇在她的脸上胡乱地吻着。

    “嗯!皓!皓!”美人只能无助地娇吟着,双手紧紧攀附在身前男子的肩上,仰起头颅任他激动地亲吻着。

    “心雅,你是我的!是我的!”慕容皓口唇间不时溢出低沉急切的声音。

    “皓!我是你的,是你的!”女子断断续续地附和着。

    此心雅,也就是太子的正妃——王心雅。

    她的父亲同是守卫边疆的将军,且王家是将门世家。祖上已经出了四名将军,不过,她的父亲虽然继承了将军的职位,却并无多少建树。

    因为家族世代领兵,王心雅母女被皇族留在了京都。不过,为了不引起王将军的反感,皇帝让后宫妃嫔时常邀约王夫人进宫赏玩。

    王心雅也因此跟着她的娘亲,时常来皇宫玩耍。

    小时候的王心雅,长得异常的美丽可爱。三位年龄相仿的皇子,虽然不明白感情是何物,可是,也都对她产生了懵懵懂懂的欢喜之感,争相与她玩耍着。

    由于兰贵妃最是受宠,皇帝也经常把喜欢的物件赏给二皇子慕容皓,慕容皓便将这些物件全都拿来送给了王心雅。

    小时候的慕容皓,有些娇纵,加之又有了兰贵妃的玩笑之言,他便一直以王心雅的守护者自居,每次都霸着王心雅,非让她跟他一起玩。

    有一次,慕容皓因为三弟慕容皑送给王心雅的礼物,而对他大打出手,被梅贵妃知道了,去皇帝面前哭诉,可皇帝不但没有因此责骂慕容皓,竟然还让慕容皑以后少跟女子一起玩耍,说什么,男儿应该多学些治国之策,整天只知道如何讨好女子,成何体统。

    梅贵妃气得肺都炸了,可她不敢顶撞盛怒中的皇帝,只能忍气吞声地退下了。

    经此一事,王夫人也算明白了,这后宫之中,最受尊崇的到底是谁。

    她私下教育女儿,以后只能跟慕容皓一个人玩,并且让她好好哄着慕容皓,说不定将来,她的女儿,就能坐上后宫中最高的那个位置。

    后来,慕容皓离开了京都,一直都没有再见到王心雅了。直到,十五岁那年,他随着皇叔回宫,再度在宴会上,见到了长大之后的王心雅。

    那时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仪态万千,如盛开的绝色牡丹一般,国色天香,惊艳了四方的同时,也让他怦然心动。

    那一刻,他心如鹿撞,仿佛等候了那么久,却终于明白,他只为了她而生。

    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母妃的仇恨,眼中心中,都只有她的存在。

    后来,父皇在皇叔的建言下,终于封了他做王爷。

    虽然,王爷的封号,只是普通的仲王爷,可他也因此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他即将拥有自己的府邸,这样,就能派人去向心中的她去提亲了。

    可是,慕容皓的心愿,最终没有实现,王心雅被一道圣旨赐婚,嫁给了太子为妃。

    慕容皓不知道的是,这道圣旨并不是皇后去求的,而是王将军亲自向皇帝求的。皇帝也没有立即答应,毕竟太子的婚事乃是国之大事,不可草率决定。

    梅贵妃知道此事之后,不知为何,不但驳回了她自己儿子求娶王心雅的要求,一反常态地暗中支持太子与王心雅的婚事。

    再加上,太后对王心雅的评价,说她有大富大贵之相,雍容大气之姿,颇有皇后的风骨,与太子简直绝配。

    慕容皓只听说,皇帝去了趟皇后的寝宫,出来之后,便有了下旨赐婚的举动。

    因为太后曾用花中女王牡丹来夸赞王心雅,是故王心雅最爱的便是那牡丹了。东宫之中,遍种牡丹不说,她连日常饰物,亦是非绣着牡丹图案的必不用,所用的熏香,自然也是极其珍贵的牡丹品种制成的。淡淡的幽香,既不浓郁,却又泌人心脾。

    此刻,那馨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慕容皓的鼻翼间,如世上最厉害的催情圣药,让慕容皓深深地迷醉其中,不可自拔。

    “皓!噢!皓!”王心雅觉得混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了,她无力地向后倒着,全身的重量,全部落在了紧紧圈住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上,眼睛紧紧地闭着,红唇间断续地溢出极其魅惑的嗓音,低哑地叫着慕容皓的名字。

    随着她声音地溢出,慕容皓轻抬头颅,微微眯起眼睛,似坠入魔道的魔君一般,满脸邪妄的笑容,同样沙哑的声音响起:“雅儿,我的雅儿,喜欢我这么对你么?”

    “喜,喜欢!”王心雅呆呆地看着,仿佛被蛊惑了心智一般,脱口而出。

    她一直都有听说,仲王爷倜傥潇洒、风流不羁,平时与他相处时,也只觉得他对自己柔情蜜意、无限体贴,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时这般,邪魅狷狂。

    而这样的他,却是该死的迷人极了。

    那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里面仿佛涌动着一股奇异的暗流,吸取了她全部的心魂,让她即便是与他同赴万劫不复之地,她也是愿意的。

    “喜欢?难道,不是爱吗?”诱惑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爱,是爱!皓!我爱你!”迫不及待的女声紧跟着响起,仿佛怕回答晚了,她面前这惑人心魂的男子,去突然抽身离开一般。

    “噢,皓,皓!我爱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部都会给你!”王心雅失声婉转呻吟着。

    此言极大地鼓励了慕容皓,再没有什么,比心上人的肯定和诚服更刺激人心的了。

    更何况心上人的诚意相邀,他怎能不如她所愿呢?

    他伸出一只手,快速地扯着自己的腰带,没想到,王心雅的小手同时覆了过来,帮他解开衣袍。

    慕容皓隔着中衣,轻咬了下衣下的红梅,顿时引来王心雅略带痛苦的呻吟声,二人视线相触,都看清了对方眼中同样深沉的*。

    慕容皓低低地坏笑了起来:“雅儿,我的雅儿,你等不及了,是吗?”

    “谁,谁等不及了。”王心雅立即扭头躲开了慕容皓火热的视线,不料,眼中所见已是自己一身衣着狼狈,而慕容皓身上的衣服,却是依然整洁如故。

    她惊得睁大了眼,双手想要收拢身上的衣物,却被慕容皓及时捉住了小手,只能睁着明媚的大眼,徒劳无功地瞅着他。

    “雅儿,你用如此媚惑的眼神看着我,是在责怪我,还没有用力地爱你是吗?”慕容皓的眼神,更加火热幽深,仿佛饿狼在吃到猎物之前,最后望向猎物时的眼神,极具侵略之感。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身份,忘记了一切,只余童年的爱恋和暗藏多年的夙愿!

    “噢,雅儿,你是我的,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我是你的!皓!皓!”

    此时的屋外,一片寂静,而那屋中的响动却又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一点点的声响传出去之后都似发生在耳畔。

    只见某个角落里,一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似融入到了这夜色里一般,侧耳倾听着,屋中那诱惑的女声中混杂着的激昂男声,抬头看了看月亮,而那之前还挂于空中的圆月,似也害羞了一般,早已悄然躲进了云层深处。

    他沉思了片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就在黑衣人离开了不到片刻之后,慕容皓慢慢地放开了怀中的王心雅,看着她迷醉的眼睛,此时已然完全红肿的樱唇,再次呢喃道:“雅儿!”

    王心雅粉面含春地缩进了慕容皓的怀抱中,努力地平复着尚处于十分火热的情绪,因此没有瞧清面前男人眸中的复杂情绪。

    慕容皓以为,他可以真正地冲动一次,夺回本就属于他的所有物,可没想到,自己还是逃脱不了心中那双稚嫩明亮的眼睛。

    此刻的他,既憎恨自己的懦弱,又不耻自己的行为。

    如此纠结的情绪,以致他的胸膛亦是十分不平静地起伏着。

    而怀中的王心雅,小手一下一下轻抚着男人健壮的身体。她以为,身前的男人还是处在那极度激昂的情绪中,而似乎男人并没有想要继续下去的打算。

    虽然,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即使她尝到了极致的快乐,可是,与母亲所说的快乐相比,似乎有些不足,此时的她,心中微有遗憾,这份感觉,也自然地通过眼睛流露了出来。

    慕容皓抬手轻抚了下王心雅的小脸,她微眯着眼睛,将脸贴于他的掌心,不停地轻喃着:“皓,皓,皓!”

    这样的王心雅,还是触动了他的心弦,他深情地看着她,轻言道:“雅儿,对不起!不是我不想给你,只是,我想等到有一天,我有能力了,能名正言顺地给你这一切。到时候,定然让你站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笑看天下,而不是如此这般,授人以柄,落人口舌。”

    王心雅闻言,十分感动,她觉得,就算只是让她默默无闻地做他的女人,她也是心甘心愿的,因为她贴着的胸膛告诉她,这个男人,心中爱着她。

    直到远处传来的更声,响过了五遍,慕容皓才依依不舍地抱起王心雅,抄近道走密道,送她回了东宫。

    慕容皓看着王心雅脖颈间显露的红痕,眼色深深,而王心雅或许是极度的疲累,在心上人的注视下,沾床不到片刻,便眯上眼睛睡着了。

    当慕容皓的视线,移到那金黄色的床饰上时,突然变得极度地暗沉,他死死地盯着,最后,还是捏紧了拳头,替她盖好了薄被,才转身飞速离开了皇宫。

    一路上,他暗自决定,定要加紧部署,争取早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地位、权势,还有心爱的女人。

    慕容皓无声无息地潜回了自己的院落,他以为自己今夜的外出,无人知晓,却不知有一双爱慕的眼光,一直在暗处默默地追随着他。

    ------题外话------

    哎,纠结吧…

    秋终于写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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