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兄弟,是你?“王天彪这才看清楚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救了他们的正是自己的家主小公子。

    司马令转身看过王天彪的伤口,见都是些外伤无甚大碍,伸手在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揭开盖倒了许些药粉给王天彪和胡猛擦上,须臾,伤口渐合,这些药正是在澶州城时救杨延嗣所用的外伤灵药‘丹涂’不知司马令何以得到。

    司马令道:“王大哥,你们的伤势数个时辰内就会好转,你们在路上可慢慢的行走,当无碍事,小弟我这就回句县,咱们就此别过。”

    王天彪不忍问道:“司马兄弟,想不到你身负如此罕绝武功,上天垂佑不绝司马家族后人,你还是跟我回四川吧,我们兄弟不要再分开。想当年司马大人把你托付给我在西域失散后,我这心里一直都耿耿于怀,得知你还活着,而且还如此的了得,我真是高兴极了。然而,军命在身,我想着先回四川拜见了蜀王后再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里差点丧命。此时既然遇上了,你就跟我走吧。”

    司马令心中发暖,微微一笑道:“王大哥,我何尝不想跟你在一起,只是青爷爷养育我多年,我放不下他们,等我将此间的事办妥,我们摆脱这世间的烦恼,一起去辽东吧,我那里有一位很好的兄长在等我。”

    王天彪见他执著,也很无奈,听他说要去辽东,当下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等我办完这件差使我会找你。”

    常温黎上前握着司马令的手说道:“感谢司马兄弟的救命之情,有你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兄弟,真是福气。这些人是什么人?难道司马兄弟认识?”

    司马令不愿将这是刘开辉的意思说出来,免得以后与刘开辉结下梁子,当下说道:“我不认识这些人,只是我下午的时候有人说王天彪兄长要回四川,我就一路上跟了下来,正好在这里碰面,没有想到绿林剪径,事情危机,所以下手狠了一些,常兄不要见怪。今天发生的事就当它没有发生过一般,大家一定要记住,好么。”

    常温黎见他神色有异,当下也不好再问,王天彪与胡猛者时伤口已然不痛,手脚已无大碍,道别上了马向西而去,王天彪满眼累光回头看着,直到身后的个黑影渐渐消失。

    司马令见他们走远,当下将五具尸首草草掩埋,牵了这五人的坐骑,一路不停的向句县狂奔而去。

    待到离句县二十里左右的时候坐下的最后一匹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倒毙在地上。二十里地,司马令展开轻功一会便到,此时已经是深夜,悄悄的翻过城墙,来到县衙住处,推开房门就见一人迎面扑了过来。

    见到对面的人扑了过来,司马令身形一晃,已然躲开,定睛一看,原来是狐儿,见她满脸的泪痕,眼睛肿的像两只桃子,很显然是哭了很久。

    司马令稍稍揣定,问道:“你在我房里干什么?”狐儿‘哇’的一声伏在司马令的肩上,抽泣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个没有良心的走了不要我啦,我就哭啊,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可是你总不回来,呜呜。。。”

    司马令见她一副小孩子的性情,想到她对自己的依恋,知道她很挂念自己,心中不禁有一丝丝甜意,安慰道:“我没有事的,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

    狐儿一听司马令的话语有些温暖,也就不哭了。为了表现自己怎样的想他,加油添醋的说道:“我天晚的时候见你没有回来,我就找你,把整个县城都找遍了,连当铺也不知拆了几座,就是找不到你,最后我找到我大哥问他把你派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说没有,我就跟他闹,闹得他也没有办法,嘻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不见就不见。。。”

    司马令心里一沉,说道:“怎么?你让刘开辉也知道了?”

    狐儿又笑嘻嘻的说道:“是啊,谁让我找不到你来着,下午见你急匆匆的走了,我还以为你被派了公差,我不找大哥要人找谁要?”

    司马令一听,双膀稍稍一使力,就将狐儿摔了出去,两眼一道冷肃的光芒一闪而过,骂道:“贱人,坏我大事。”

    狐儿一听,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还在强词夺理的耍泼,道:“我那里贱啦?难道我找你就是坏你的。。。”猛然间,就见司马令的两道目光如寒电般的盯着自己,不觉得浑身起了一个寒噤,不敢说话。

    司马令心里那个后悔,他知道招惹女子是非多,在澶州的时候已见识了女人的利害,真是记吃不记打,偏偏又招惹这个百变难缠的女子。。。原本想瞒住刘开辉在了无声息中做了此事,万关皆过,偏偏让这个女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哈哈,怎么了?这一回来又是哭又是闹的。”说话间,只见刘开辉带着几个亲随,已步入房间,司马令微微一警觉,随之说道:“没有什么事,打搅王爷了。”

    刘开辉盯着司马令说道:“司马兄弟,你走了以后,郡主就跟我要人,非说我派你公干,你说说那里有的事,呵呵,司马兄弟,这几个时辰你去哪里了?也不跟郡主打声招呼,你看你把她急的。”

    狐儿看到这时候有刘开辉撑腰,说道:“他哪里还把我放在心上,他生气。。。他生气就是因为我问了你他去了哪里,他是不想让你知道他出去办事啦。”说完,气冲冲的出了门。

    听到这种话,司马令的眼中微现杀机,但这种眼神转眼既逝。刘开辉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尴尬,不一会,笑呵呵的把话题岔开道:“这姑娘,疯疯癫癫的,说话一点尺度也没有,司马兄弟那里会怕我知道他去办事,想必是你那徒弟故意在我面前骄情饶舌,呵呵,司马兄弟,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带人出了房间。

    司马令疲惫已极,也管不了那么多,和衣倒头就睡。等到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看到一碗凉冰冰的粥水和几个馒头放在桌上。

    司马令出得房门见四周空空荡荡,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心里觉得奇怪。往前庭走了一会看到哪里很是人多,心想可能是人全部跑到前庭去了,说不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到房间,司马令将就着将那几个馒头吃掉,洗了把脸。不一会,就见几个亲兵来到自己的房间,神态有些严肃说是淮王有请。

    司马令感到有些不妙,手握‘青釭’剑,跟在那几个人的后面,如果稍有不测就开杀戮。

    还没到大厅,就听到刘开辉爽朗的笑声,显然是刘开辉在与人开心的交谈,说什么‘此事无妨,老侠客不要在意’。

    一进门,司马令不由得眼睛一亮,与刘开辉交谈之人正是日思夜想的青袍客,司马令赶忙上前几步拜倒在地,青袍客俯下身去,老泪纵横的看着司马令,口中说道:“我的令儿啊,数月前悄悄一别,我也不知道你的去向,这几个月我都在找你。爷爷老了,难道爷爷养育你十几年的情分还抵不过一个与人私奔的女子吗?你这个薄情的孩儿。。。”说着用手轻轻的捶打着司马令的后背。

    司马令双眼含泪,低头不语,任由青袍客心疼的责备。这数月的流离,越发的激起了司马令对亲情的依恋,他也十分的后悔当初跟青袍客不告而别。

    看这青袍客这样的激动,司马令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待青袍客数落够了才将青袍客扶的坐在椅上拜了几拜。

    身边的豹子这时的脑袋已经完全清醒,不似以前那样小孩童般的胡闹了,也上前与司马令见礼,自小司马令就跟豹子很亲近,虽然他那时浑浑噩噩,可内心总把他当大哥哥看待,这时虽然正常,但小时候那段往事也不会忘怀,虽然面目上很严肃,可心里都分外的激动。

    在豹子身后有个二十四五的姑娘一直看着司马令微笑,司马令见是个女人,不便上前搭腔。

    刘开辉吩咐给司马令看座,青袍客这时故意板起脸来对着司马令说道:“令儿,身处人家大营,淮王礼遇在先,应该处处感激才对,你怎么做那忘恩负义之事?”司马令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呆呆的看着青袍客。

    刘开辉哈哈一笑说道:“哈哈,过去的事就别提啦,这件事本王听信了别人的挑梭,做得也有些后悔,司马兄弟替我当了这不义之罪我应当感谢才是,何来指责?再说了失却了几个江湖浪人,能得到司马兄弟这样的盖世英才,我刘某人知足啦。”说完,眼神微笑着看着司马令。

    原来,昨天司马令回来后,刘开辉觉得蹊跷,便派人向西搜寻查看,不到几十里就发现了自己身边那些江湖人士倒毙的坐骑,得到了消息,刘开辉又命人快马连夜向西察看,果不其然,在宣城附近发现了那些人的尸首。

    拂晓前搜索的人回来告知了刘开辉,以剑法而论,是一剑致死,不是司马令是谁?刘开辉手脚顿时气得冰凉,清晨欲要发作,苦于没有证据,没想到青袍客到来。细细一想,此事已经败露,而且对此事也颇有悔意,再说以后用得着司马令的地方很多,自己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司马令干的此事,干脆就拿此事做一个大大的模糊人情卖给了青袍客,好让这爷俩以后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

    好个刘开辉,真是大人有大量,对青袍客言明此事,倒让青袍客大吃一惊,汗流浃背一场。没想到他几句话就轻轻带过了一次严厉的惩罚,当然青袍客心存感激,感激刘开辉的大度大器,当面指责司马令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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