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这不是不可能，而是非常有这个可能。
沉默半响，陈零抬眸眼神复杂地凝着冰瑶，略带伤感地说道，“我想让一切回到最初。”
“零，你觉得还有这个可能吗？”冰瑶淡淡地问道，心里撕碎般地难受，手指紧紧地攥着那几份文件，对她来说，这是特别，异常重要的文件，不是因为这是那几名间谍的证据，而是因为陈零说，这是他们可以回到最初的东西。
其实，回到最初，嫁给陈零，这是她最初的梦想，也是她最大的愿望。
五年前的石阶上，她曾对着月亮，对着嫦娥姐姐发过誓，许过愿，现在，眼前，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她闭着眼睛，向前走一步，她就能愿望成真了。
可是，如此选择，总觉得，欠那个人一般，心底艰涩地迈不开一点步子。
她总觉得欠那个人什么。
可反观陈零，她心底一片明媚，不觉得自己有丝毫欠他的。
在他面前，他们是公平的。
陈零向后一靠，表情有些伤感，他说道，“瑶，商场如战场，两年前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不得已才……但现在，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金槐想要困住你，他休想。”顿了顿，“瑶，那件事，原谅我好么？”
冰瑶条件反射地说道，“不，那件事我不怪你，当初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陈零直起身子，语气异常坚定道，“谢谢你，瑶，我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的，请你再给我十五天的时间好么？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接你回家的。”
明亮的灯光下，男子的脸完全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期待中，目光深情专注，温柔地落在冰瑶身上，冰瑶一笑，摇了摇头，“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好好地生活，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我是华氏的秘书，这几份文件，如果你想弄上法庭，我支持你这么做，毕竟是华氏不对在先，做错事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陈零攸地握住冰瑶的手，紧紧地包在自己手掌心，他的眸光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疼惜的光彩，“不，只要你还在华氏一天，我就不会正面跟他起冲突，我不想自己有一天，为了a-p却跟你兵戎相见，我不想，也坚决不会。”
他的手心还是跟以前一样干燥，却温暖，这么紧紧地包裹着她，让冰瑶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回到过去，每次他送她礼物时，紧紧地包着她的手，让她闭上眼睛，等他喊完一二三之后，才会放开她，让她睁开眼睛。
现在，看着陈零的目光，仿佛她的手又有了曾经的温度一般，有那么一丝贪恋，贪恋他手心里的温暖。
正在出神之时，那对情侣似乎想要离开了，犹犹豫豫地接近冰瑶，站在冰瑶的身边，对着陈零激动不已道，“陈总，您是陈总吧？我们能跟你拍张照吗？”
“哦……可以！”陈零谦声道。
“那个……。能让你女朋友帮我照一下吗？”
“瑶……可以吗？”陈零见冰瑶发呆，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这是以前常有的动作，冰瑶回过神来，本能地点头。
女孩双眼冒爱心，在男友极度无奈的情况下，强行被她拉着跟冰瑶和陈零各自照了两张，她跟他男朋友都是学经济的，再过两年就要毕业了，以后说不定这张照片还能有大用处呢！
缘分这种事儿，谁说得上呢！
先下手为强，照了再说。
反正以后都是要在商业界打拼的，冷不丁那天还能再次相遇呢！这种事儿不是没有可能，对他们来说，是很有可能。
照完照片，女孩又说了一句赞美冰瑶漂亮的话，又说了几句跟陈零什么郎才女貌等等之类一大堆的夸赞，一番热情之后才离去。
238
冰瑶一直看着陈零温暖含笑的眸，意气风发的脸，那是他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喜悦，陈零一直认为他们还能回去吧！
从两年前下定决心，关上那扇门的那一天开始，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吧！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可是，自从生下豆芽后，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了。
越来越觉得已经彻底不可能了。
先不说他们都变了，光说豆芽，就已经成了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一起的沟壑了，她不想说豆芽是他们在一起的绊脚石，但事实上，确实如此。
陈零知道冰瑶现在是金槐的女人，只要一想起这一点，他就恨不能在自己心里戳上一个洞。
如今的女孩子，结婚前不是完璧的多不胜枚举，男人大多也不介意这个问题，他不介意冰瑶现在跟着金槐，只要冰瑶心中还爱着他，这就够了。
再说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当初的狠心，冰瑶也不可能落在金槐手里，现在这一切，说到底，是他的错，是他活该。
不能怪冰瑶，他也没有资格怪冰瑶。
以后，他会用尽一生的爱来浇灌她，让她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如他的初衷。
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愿望。
“零，有些事，我不想瞒着你。”冰瑶有一丝不忍心看陈零的脸色，坐在对面，握紧拳头，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咬了咬牙，女子脸色有一份苍白。
“我们……回不去了，我有孩子了。”
陈零如遭雷击，脸色顿时刷白。
餐桌上鸦雀无声。
一片死寂。
陈零温润如玉的眸子，渐渐一点一点变得冷冽，最后变得嗜血。
对一个深爱你的男人来说，这消息绝对是爆炸性的。
可冰瑶知道，有些事，晚知道不如早知道。
冰瑶苍白着脸凝着陈零惨白的脸，心乱如麻，脑子一片空白，陈零垂着眸，不看她。
时间一分，一分，一分过去，冰瑶苍白的脸渐渐恢复正常，脑袋恢复神志。
攸地，站起身，“我先走了。”冰瑶丢下一句话，不等陈零回应，仓惶而逃。
冰瑶刚伸出手打算打车回去，下一秒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捏住，冰瑶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陈零沉静地眸子，好似刚刚尴尬的那一幕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送你回去。”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悲喜。
车子里，很安静。
冰瑶的心，噗通，噗通跳不停，几乎要跳出嗓子门口，冷静的大脑再也不能冷静。
她自知，以她的身份，一个有别人孩子的女人是配不上他的。
但心底还是难免慌乱。
倘若陈零问她，她该怎么说，说这孩子是金槐的吗？
可若如此，对陈零来说太过残忍，金槐是拆散他们，剥夺他们相爱的仇人，还是他商业场上最大的敌人，以及对手，可她却生下了他的孩子。
让他情何以堪。
她说不出口。
但，事实即便现在不说，以后搬上台面就会更难堪。
怎么办？
慌乱，恐惧，一股脑儿挤上脑海，充满整个心房，冰瑶紧张地脸色都略微有些红了。
猛然一记刹车，冰瑶心里一窒，转眼就看见陈零恶魔般的眼眸深沉地看着她，冰瑶心惊，以前虽然看见过陈零生气的模样，但此刻这般阴蠡的还是第一次见。
“是金槐的吗？”这句话，问的很平静，语气异常的淡。
冰瑶沉默，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相当于默认了。
“多大了？”陈零斟酌着问。
“快2岁了。”冰瑶垂眸不敢看他，看着自己的手指。
陈零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般，攸地，转移话题，“是在两年前对吗？”
冰瑶不应答，算是又默认了。
狭小的车厢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冰瑶一贯沉静的眸子，也不能沉静了。
事实不容雄辩。
239
陈零的手，缓缓地在方向盘上敲打，一下，一下，很有规律，每一声都仿佛敲在冰瑶的心上，沉重而窒息。
陈零，在生气！以前他越是生气就会越加平静。
尤其是对她，除了怒看着她，还是怒看着她，从不过分的说她。
“这么说，上次在超市，你手里拿的童装是……。”
“是给豆芽的。”
陈零偏头，骤然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眸光带火，却是一脸的绅士。
冰瑶俏脸粉红，陈零勾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磨砂，动作暧昧，纯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战栗铺满全身。
背脊窜过一阵电流，彼此间的距离太近，让她有种想要被吞噬的错觉。
双颊此刻紧张地酡红。
陈零的眸光一眨不眨地凝着她如水的眸子，许久，男人褪去一脸的冷淡，又重新换上那张温润的神色，抱住冰瑶。
“没关系，我会尝试着接纳他，再此之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冰瑶微微一笑，笑的很勉强，很酸涩，“零，其实，我……”陈零伸手堵住她的唇。
“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我，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和奶奶，还有孩子就行，我会处理好一切的，相信我。”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金槐给他一次机会的，你知道我……”
“我知道，那就让我和金槐公平竞争好吗？剩下事就交给我们两个大男人，我会让金槐退出的。”
“可是……”
“没有可是，瑶，相信我，我说了我会接纳孩子，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会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他，呵护他。”
这一刻，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冰瑶没想到，陈零对她的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为了她，可以接受仇人的孩子。
陈零既然这么说了，她也相信他，他会做到。
可是，豆芽怎么办？他会怎么想？他会接受陈零吗？
还有，怎么向奶奶解释？
还有，金槐，他怎么办？
这些问题，冰瑶只要一触碰，大脑就会瞬间像炸开锅的白开水，几欲淹没她所有的理智。
女子深沉地眸子看向无尽的夜色，略微冰凉的唇紧抿，完美的侧脸看在车厢内昏黄的灯光下，有了一丝透明。
冰瑶回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凝着陈零，淡淡道，“对不起！零，我已经……没有勇气了。”
爱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再一次，需要多大的勇气，以现在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陈零眯起的眸光掠过一丝阴沉，声音像冰渣子一般响起，“金槐……”
冰瑶呼吸一窒，明明选择权在她，明明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也是她，可到现在，他都不曾责怪她一丝一毫，却把所有的怨恨都扣在金槐身上。
陈零越是这样，就越是觉得对不起他。
一个女人离开她前男友不到三天，却怀了别人的孩子，难道不可恨吗？
为什么陈零，要让她觉得她一点错都没有？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这样袒护她？
为什么就连一丝的恨都不愿给她？
陈零，这样的你真的快乐吗？把我所有的过错都拦在自己头上，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忍心再一次接受，怎么忍心让你今后天天面对着仇人的孩子？
面对这样……一个不完整的我？
对不起！
“我不会放弃的，瑶，曾经放开过你的手，天知道我有多后悔，今后我不会再放开了，除非我死……”一字一顿，语气斩钉截铁，冷冽的眸光坚定异常，沉沉的声音就像一块块石头砸在冰瑶心上，沉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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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不可能，而是非常有这个可能。
沉默半响，陈零抬眸眼神复杂地凝着冰瑶，略带伤感地说道，“我想让一切回到最初。”
“零，你觉得还有这个可能吗？”冰瑶淡淡地问道，心里撕碎般地难受，手指紧紧地攥着那几份文件，对她来说，这是特别，异常重要的文件，不是因为这是那几名间谍的证据，而是因为陈零说，这是他们可以回到最初的东西。
其实，回到最初，嫁给陈零，这是她最初的梦想，也是她最大的愿望。
五年前的石阶上，她曾对着月亮，对着嫦娥姐姐发过誓，许过愿，现在，眼前，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她闭着眼睛，向前走一步，她就能愿望成真了。
可是，如此选择，总觉得，欠那个人一般，心底艰涩地迈不开一点步子。
她总觉得欠那个人什么。
可反观陈零，她心底一片明媚，不觉得自己有丝毫欠他的。
在他面前，他们是公平的。
陈零向后一靠，表情有些伤感，他说道，“瑶，商场如战场，两年前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不得已才……但现在，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金槐想要困住你，他休想。”顿了顿，“瑶，那件事，原谅我好么？”
冰瑶条件反射地说道，“不，那件事我不怪你，当初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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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下，男子的脸完全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期待中，目光深情专注，温柔地落在冰瑶身上，冰瑶一笑，摇了摇头，“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好好地生活，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我是华氏的秘书，这几份文件，如果你想弄上法庭，我支持你这么做，毕竟是华氏不对在先，做错事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陈零攸地握住冰瑶的手，紧紧地包在自己手掌心，他的眸光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疼惜的光彩，“不，只要你还在华氏一天，我就不会正面跟他起冲突，我不想自己有一天，为了a-p却跟你兵戎相见，我不想，也坚决不会。”
他的手心还是跟以前一样干燥，却温暖，这么紧紧地包裹着她，让冰瑶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回到过去，每次他送她礼物时，紧紧地包着她的手，让她闭上眼睛，等他喊完一二三之后，才会放开她，让她睁开眼睛。
现在，看着陈零的目光，仿佛她的手又有了曾经的温度一般，有那么一丝贪恋，贪恋他手心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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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以！”陈零谦声道。
“那个……。能让你女朋友帮我照一下吗？”
“瑶……可以吗？”陈零见冰瑶发呆，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这是以前常有的动作，冰瑶回过神来，本能地点头。
女孩双眼冒爱心，在男友极度无奈的情况下，强行被她拉着跟冰瑶和陈零各自照了两张，她跟他男朋友都是学经济的，再过两年就要毕业了，以后说不定这张照片还能有大用处呢！
缘分这种事儿，谁说得上呢！
先下手为强，照了再说。
反正以后都是要在商业界打拼的，冷不丁那天还能再次相遇呢！这种事儿不是没有可能，对他们来说，是很有可能。
照完照片，女孩又说了一句赞美冰瑶漂亮的话，又说了几句跟陈零什么郎才女貌等等之类一大堆的夸赞，一番热情之后才离去。
238
冰瑶一直看着陈零温暖含笑的眸，意气风发的脸，那是他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喜悦，陈零一直认为他们还能回去吧！
从两年前下定决心，关上那扇门的那一天开始，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吧！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可是，自从生下豆芽后，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了。
越来越觉得已经彻底不可能了。
先不说他们都变了，光说豆芽，就已经成了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一起的沟壑了，她不想说豆芽是他们在一起的绊脚石，但事实上，确实如此。
陈零知道冰瑶现在是金槐的女人，只要一想起这一点，他就恨不能在自己心里戳上一个洞。
如今的女孩子，结婚前不是完璧的多不胜枚举，男人大多也不介意这个问题，他不介意冰瑶现在跟着金槐，只要冰瑶心中还爱着他，这就够了。
再说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当初的狠心，冰瑶也不可能落在金槐手里，现在这一切，说到底，是他的错，是他活该。
不能怪冰瑶，他也没有资格怪冰瑶。
以后，他会用尽一生的爱来浇灌她，让她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如他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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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有些事，我不想瞒着你。”冰瑶有一丝不忍心看陈零的脸色，坐在对面，握紧拳头，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咬了咬牙，女子脸色有一份苍白。
“我们……回不去了，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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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悲喜。
车子里，很安静。
冰瑶的心，噗通，噗通跳不停，几乎要跳出嗓子门口，冷静的大脑再也不能冷静。
她自知，以她的身份，一个有别人孩子的女人是配不上他的。
但心底还是难免慌乱。
倘若陈零问她，她该怎么说，说这孩子是金槐的吗？
可若如此，对陈零来说太过残忍，金槐是拆散他们，剥夺他们相爱的仇人，还是他商业场上最大的敌人，以及对手，可她却生下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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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慌乱，恐惧，一股脑儿挤上脑海，充满整个心房，冰瑶紧张地脸色都略微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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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瑶沉默，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相当于默认了。
“多大了？”陈零斟酌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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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零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般，攸地，转移话题，“是在两年前对吗？”
冰瑶不应答，算是又默认了。
狭小的车厢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冰瑶一贯沉静的眸子，也不能沉静了。
事实不容雄辩。
239
陈零的手，缓缓地在方向盘上敲打，一下，一下，很有规律，每一声都仿佛敲在冰瑶的心上，沉重而窒息。
陈零，在生气！以前他越是生气就会越加平静。
尤其是对她，除了怒看着她，还是怒看着她，从不过分的说她。
“这么说，上次在超市，你手里拿的童装是……。”
“是给豆芽的。”
陈零偏头，骤然似笑非笑地凝着她，眸光带火，却是一脸的绅士。
冰瑶俏脸粉红，陈零勾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磨砂，动作暧昧，纯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战栗铺满全身。
背脊窜过一阵电流，彼此间的距离太近，让她有种想要被吞噬的错觉。
双颊此刻紧张地酡红。
陈零的眸光一眨不眨地凝着她如水的眸子，许久，男人褪去一脸的冷淡，又重新换上那张温润的神色，抱住冰瑶。
“没关系，我会尝试着接纳他，再此之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冰瑶微微一笑，笑的很勉强，很酸涩，“零，其实，我……”陈零伸手堵住她的唇。
“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我，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和奶奶，还有孩子就行，我会处理好一切的，相信我。”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金槐给他一次机会的，你知道我……”
“我知道，那就让我和金槐公平竞争好吗？剩下事就交给我们两个大男人，我会让金槐退出的。”
“可是……”
“没有可是，瑶，相信我，我说了我会接纳孩子，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会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他，呵护他。”
这一刻，说不震惊，那是假的，冰瑶没想到，陈零对她的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为了她，可以接受仇人的孩子。
陈零既然这么说了，她也相信他，他会做到。
可是，豆芽怎么办？他会怎么想？他会接受陈零吗？
还有，怎么向奶奶解释？
还有，金槐，他怎么办？
这些问题，冰瑶只要一触碰，大脑就会瞬间像炸开锅的白开水，几欲淹没她所有的理智。
女子深沉地眸子看向无尽的夜色，略微冰凉的唇紧抿，完美的侧脸看在车厢内昏黄的灯光下，有了一丝透明。
冰瑶回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凝着陈零，淡淡道，“对不起！零，我已经……没有勇气了。”
爱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再一次，需要多大的勇气，以现在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陈零眯起的眸光掠过一丝阴沉，声音像冰渣子一般响起，“金槐……”
冰瑶呼吸一窒，明明选择权在她，明明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也是她，可到现在，他都不曾责怪她一丝一毫，却把所有的怨恨都扣在金槐身上。
陈零越是这样，就越是觉得对不起他。
一个女人离开她前男友不到三天，却怀了别人的孩子，难道不可恨吗？
为什么陈零，要让她觉得她一点错都没有？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这样袒护她？
为什么就连一丝的恨都不愿给她？
陈零，这样的你真的快乐吗？把我所有的过错都拦在自己头上，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忍心再一次接受，怎么忍心让你今后天天面对着仇人的孩子？
面对这样……一个不完整的我？
对不起！
“我不会放弃的，瑶，曾经放开过你的手，天知道我有多后悔，今后我不会再放开了，除非我死……”一字一顿，语气斩钉截铁，冷冽的眸光坚定异常，沉沉的声音就像一块块石头砸在冰瑶心上，沉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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