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异,这才走了一里路,王仁则就狼狈不堪的折返回来,鱼赞下马,慌忙是问道:“到底何事?你怎么一人回来,其他军府卫士人呢?”

    近前,站在人群中,看到鱼赞等人,王仁则慌乱之情才安定下些许,喘了几口气,忙是道:“是贼人,那伙都梁山上的贼人,他们在前面的河两侧下了埋伏,堵住了木桥两侧,待我上桥的时候,突然是袭了出来。..”

    前面小河为丹河,一侧河岸边有赤色的圆石,才得此名。宽不过三丈,河水中段深处近一丈,两侧稍浅,也有六七尺,上架着一木桥,是附近乡里村人同出的银钱。

    “跟着一同去的卫士,都死了?”五十人,若真是都死于敌手,鱼赞的罪过就大了,“这帮贼人,当真是胆大,居然是敢设伏。”

    “死了七八人,再有就是掉落入河水,不知生死。幸亏我骑着马,跑得快,否则恐也是让那帮贼人抓了去。”王仁则心有余悸,“河两侧有山林丘地,贼人就埋伏在那。”

    陈平在一旁听着,见几人还在这探讨着,上前一步,提醒道:“为防着那贼人追袭过来,是不是该派一队人马警戒,再派两名侯骑前去侦查?”

    “还去?我看那帮贼人远不止百人,从两侧蜂拥而至,模样凶残,见人就砍。我们这点人手不够,不若是返身回府,禀告周将军,再做计较。”王仁则已是破了胆。

    鱼赞在沉吟。

    “若真是这样回去,平白损了五十人,一个贼人都未伤着,我等肯定是要被降罪。”陈平道。

    “那也好过是白白送死。”王仁则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扬,同时也担心,自己损了人手,属下无兵,若是让陈平前去,败了自是好的,万一击破了那帮贼人,岂不是显得他自己无能。

    “陈平说的不错,真是这样回了军府,一定会被周将军责罚,这帮贼人既是敢伤齐王,肯定是悍勇的,先前倒是大意了。”鱼赞也在犹豫,看着王仁则,“敌人当真是有数百人?”

    “只多不少,个个都是丁壮。否则那五十人也不至于是折损了。”王仁则道。

    “先前的情报有误,倒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乱民助贼。我们一共才百五十名卫士,真要是去了,万一都陷落进去,这罪责就更是大了。”鱼赞两头担心,真要是这样没见着贼人的影就撤了,上官见怪,可贼人数百人,须臾间就败了王仁则。

    难办。

    见鱼赞一副便秘的表情,陈平行礼道:“我愿是带人前去平了那贼人,若真不成,再撤也不迟。”

    “行,就按着你说的办。”鱼赞正如此想的,点头应允了。

    边上另一都督钱行坤道:“陈平才百人,我也同是跟着一起。”

    这个时候,有七八名卫士从前面的缓坡上搀扶着过来,浑身湿落,空着手,武器早不知扔到何处。

    王仁则认了出来,叫住一人:“瘦侯,旁的人呢?”

    “落水死了,余下的全是被那帮贼人抓走了。”瘦侯道,他几人是会水的,见那贼人从木桥两侧拥过,人多势众,料想抵挡不过,倒也干脆,直接是跳下了河水,捡了条性命。

    “贼人现在在哪?”鱼赞问道。

    “不见踪影,似乎是跑了。”瘦侯恭敬的回道,手中武器丢了,担心被问罪。

    鱼赞却没想着这一茬,心稍微是放了下来,对陈平道:“就如陈都督所言,你带百名卫士充作前锋。不过万不可是大意了,遇着贼人,一定是要稳住。我等在后方作为策应,居中指挥。贼人狡猾,为防是有变,钱行坤要留下来。”

    陈平本就未指望钱行坤,闻言点点头,鱼赞留下钱行坤,自不是嘴上说的居中调度,实则是防备有变,作为卫队来保护他。

    百人,够了。

    “张善安,你带两人骑马先行,侦查都梁山上贼人的行踪,防止是再中埋伏。”陈平直接是安排,马匹是军府中的,高头大马,比陈平自己在六合县中购置的那几匹是要强上太多。

    张善安应了一声,点了两名骑术精湛的卫士,一同是飞奔出队列,往前侦查去了。

    “贼人就在前面,小心警戒,按着平日训练的来,杀敌立功受赏。”陈平呼喝一声,领着一众人跟在后面,缓缓的向着都梁山前行。

    翻过山丘,远远的便瞧见丹河,河上的木桥还在,这让陈平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是在另找船只。

    河边,木桥上躺着几具尸体,浑身布满淤痕刀伤,惨不忍睹,衣袍被剥了下来,武器也是被人拿走。

    见跟随的卫士面有惧色,陈平又道:“贼人凶残,可我们是朝廷卫士,训练了十数日,无需担心,只要按着平日里操练的来,一定是能获胜,警戒左右。”

    “陈都督说的没错,这伙贼人看着厉害,实则只要是冲上一阵,砍杀他们几人,立刻就会溃散。”陈九知晓陈平的意思,同是安慰着属下的人。

    过了木桥,留下的尸体自有鱼赞和王仁则收敛,倒在桥上,死在岸边的,还有具尸体可以埋葬,那落入水中的,却是难以找寻。

    战争,就是如此,既是进了军府中来,就要有准备。避之不及,唯有提高自身的身体素质,平日训练不可懈怠。

    张善安领去的几人,都是特意挑选出来,一人名为韩义青,家中本是开着马馆,做着贩马的营生,另一人名为樊武,则是乡兵,往日也是充作越骑。

    不一会的功夫,韩义青骑马返回,到了陈平身前,禀告道:“陈县令,前面并无贼人,贼人全是回了都梁山。张伙长与樊武在山下盯着,让我回来禀告。”

    “那正好,一网打尽了这伙贼人,免得是让他们跑了。”陈平道,“既是进了军府,该以军府职衔称呼。”

    确定没有埋伏,陈平便让队伍加快步伐,这些天来的晨跑锻炼此时体现出来,到了都梁山下时,一众卫士同是提刀握枪,未有落队。

    张善安不知从何处摸了出来,到了陈平近前:“只有一条小路进山,两侧有密林,我未敢是深入,不过这伙贼人既然是敢主动出击埋伏王仁则,在这山中,肯定还有埋伏,就等着我等上去。”

    “地势不清,还需谨慎些。去寻一人知晓都梁山中山势的人来,问清楚了,我们再进山。”天色还早,陈平看了眼传驿。

    张善安点头,示意一个卫士去传驿里喊人。不一会,一名驿夫跟着卫士战战兢兢的便过了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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