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自己不正有一辆马车吗?袁圈当即警醒,起身跑了出去,果见大街上浓烟滚滚,路人纷纷逃窜,刚一出门便有一人撞了上来,又连声道歉,袁圈倒也不生气,再朝火光处望去,果然是自己的马车被烧了,前方的五匹马儿早被割断绳放了去,不知所踪。这会儿钱怡也出了来,一脸愕然,袁圈道:“定是丐帮那些混蛋干的好事!”

    钱怡道:“算了圈哥,一辆马车而已,明日再去买辆便是。”

    袁圈点点头,心道眼下还是先找一处客栈为妙,当下背着铁如意,牵着钱怡的手往前走去,果然沿路都有乞丐盯哨,说不出的厌烦,但是这次为和谈而来,也就不想再添事端了。二人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个大客栈,当即便走了进去,要了两间上房,付钱时,忽然发现胸口怀兜内的一叠银票不翼而飞了,再一摸连师父留下的那个八宝锦袋都没了影,顿时一头雾水,这在何时丢的?钱怡道:“圈哥,怎么啦?”

    “我的银票和师父的遗物都不见了!”袁圈道。

    钱怡一听,便知是被偷了,银票倒无妨,只是那八宝锦袋是白赊的遗物,袁圈一直视作心头宝,心道八成是丐帮干的,明日去他们总舵道明来意,双方若能屏弃前嫌,自然也就归还了。于是从怀里掏出银两,道:“圈哥,我来吧!”

    袁圈一脸郁闷,这时,客栈里头忽然出来一人,贼眉鼠眼,看到袁圈,一脸的心慌,连忙撒腿就跑。袁圈忽然警醒,正是出了酒楼那会儿,迎面撞上那人,原来是在那一刻被扒走了财物,当即夺路狂追,喝道:“小贼,还我财物来!”

    钱怡连叫了几声圈哥,却没能将他喊住,眼看着袁圈飞奔而去,消失在街角。袁圈从正街直追到小巷,只见那贼人身手异常敏捷,飞檐走壁,窜上窜下,一溜烟就不见了,刚想破口大骂,幡然醒悟,莫非这又是丐帮的一出调虎离山,心慌之下连忙转身回奔。回到刚才的客栈时,果真已不见钱怡,顿时锥心失图,直骂自己混蛋,竟将钱怡给弄丢了,当即抡起铁如意随手一扫,将客栈柜台砸成稀巴烂。那店伙计见袁圈一脸的凶神恶煞,吓得浑身哆嗦。

    袁圈将铁如意往地上一杵,顿时嘭得一声,整个房子瞬间摇晃,右手一探,抓住店伙计衣领,将整个人拎了起来,喝道:“我问你,刚才那姑娘哪去了?”

    那店伙计吓得口齿不清,道:“那,那姑娘被一群乞丐抓走了,是在屋外被抓的,不关我们的事啊爷。”说到这,忽听嗖得一声,一只利箭射来,钉在门柱上。袁圈放下那伙计,跃出门一看,却已不见一个乞丐,只有围观的路人,回头一看那箭羽,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当即拔了下来,展开一看,写着几行字,却一个不识,连忙递给那伙计,喝道:“快说,上面写着什么?”

    那伙计点点头,接了过来,念道:“此处南行七里,二郎庙内,半个时辰未到,便是收尸。”袁圈听罢,连忙奔出屋外,辨明方向后,当即发疯似的狂奔。钱怡见袁圈直追盗贼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视野,刚想追过去,不料一出门便被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给点了穴,接着一辆马车快速驶来,自己便被抬了上去。一路颠簸后,马车停了下来,自己被带到一个荒庙内。此时天色已黑,庙内烛火通明,瞧见周围尽是一些蓬头垢面的乞丐,共十一人,各个目光猥琐,心中不禁害怕起来。这时,突然一个汉子飞身而来,身轻如燕,一脸贼眉鼠眼,身着布衣,倒也干净利落,他一落地,群丐齐呼:“马堂主回来啦!”钱怡一看,便认出是盗袁圈财物的那人。“马堂主的手上功夫可真不是盖的啊,江湖人称小时迁,没有拿不到,只怕你没有。”一个马脸乞丐奉承道。一说罢,边上一个浓眉宽脸,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乞丐道:“我看这招简直多此一举,我们丐帮远近已有七个分舵的舵主、堂主正欲赶来,加起来共五大长老,七个舵主,一十八个堂主,以及数千弟子,难道还怕那区区一个毛贼。”说罢,众人齐声附和,一人道:“就是,即便是我们白帮主一人出马,对付那小贼也是绰绰有余了。”又一人道:“呸!那小子怎配我们白帮主出手。”那小时迁马堂主道:“各位兄弟,且听我一言,这姓袁的小子前些日大闹少林寺,还放出了大魔头范乾坤,想必二人交情不错,若是这两人联手,势必给我们丐帮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依我之见,先将这小子拿下,如此一来,单凭一个范乾坤,也就不足为惧了。”那马脸乞丐道:“话虽如此,你说那小子会为了这丫头束手就擒吗?”钱怡一听,顿时明白原来这些乞丐抓了自己是为了威胁袁圈的。这时,那小胡子乞丐道:“就是啊,那小子暴戾成性,十恶不赦,岂会为了一个小丫头,白白送死。”钱怡不禁暗自冷笑,想那些日圈哥为了救自己两次以身犯险,有一次差点连手都要被利箭穿透,这些乞丐恶俗不堪,岂能明白这人间的美好情谊。马堂主又道:“你们可别以为这丫头是寻常女子,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商贾,钱渊之女,那小子若想做钱家的女婿,怎能不救她。”钱怡一听,又不禁冷笑,想那袁大哥得了永思陵宝藏,已然富甲天下,这回爹爹被忽必烈讹诈,只怕要身败名裂,袁大哥却说要尽数拿出宝藏助爹爹东山再起,这种高尚品格又岂是这些龌蹉的人可以明白。想到这,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袁大哥身临险境了。这时那小胡子乞丐又道:“嘿嘿,原来是钱大小姐,不如让老子做了钱家的女婿先,”说罢,咧开一排乌黑的牙齿,笑道:“这丫头长得可真水灵,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那小子杀了我们的朱长老,老子要了他老婆,这很公平吧。”说罢,众人大笑,纷纷起哄。钱怡被点穴,动弹不得,见那乞丐步步逼近,说不出的恐惧。“王堂主,万万不可,那小子转眼即到,若激恼了他只怕我们都得没命,这样我们的计划可就落空了。”马堂主道。说罢,那马脸乞丐又道:“听说那钱渊得罪了忽必烈,欠下不少钱,我看你就别想着做钱家女婿了。”

    那小胡子乞丐总算停了下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钱渊财大势大,哪有这么容易被狗皇帝弄死。也罢,等抓了那小子后,再收拾这丫头也不迟。”说罢,拍拍手,退后几步。马堂主道:“时候差不多了,大家准备下!”说罢,有人拿出铁网,有人拿出钢绳,也有的拿出蛇虫鼠蚁等毒物,亦有人拿出瓶瓶罐罐,想必是各种毒药。钱怡不禁心慌,要是袁大哥在威逼下束手就擒,那得忍受何等折磨,承受多少苦楚,一定得想办法才行,道:“各位大侠,其实你们误会了,我袁大哥此番前来是想要化解跟贵帮的恩怨,并不是来寻事的。”那小胡子乞丐道:“嘿嘿,怎么个化解法,将你送给我们哥几个吗?”说罢,群丐大笑。钱怡道:“小女子微不足道,不提也罢,但是我袁大哥说过要亲自向你们白帮主负荆请罪,求他开恩,以化解双方恩怨。”马堂主忙道:“此话当真?”这时,那马脸乞丐又道:“臭丫头你休得花言巧语来骗我们,”说罢,另有一人道:“就凭那小子也配见我们白帮主。”;“就是,我看呐,定是那臭小子怕了咱们丐帮,过来磕头求饶了。”;“呸,朱长老一条人命,岂是他磕几个头就能了事,非一命抵一命不可。”钱怡眼见说不通,心道只能想办法逃走了,见那小时迁马堂主稍通情理,便道:“马大侠,小女子内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出去解个手?”

    那马堂主一愣,不置可否,这时,一旁的小胡子乞丐突然一指给钱怡解了穴。钱怡也始料不及,不过还是道了声谢谢,谁知刚迈出一步,那小胡子乞丐便道:“等一下,要解手就在这里解手,让兄弟们瞧瞧你的屁股,解解气先。”说罢,群丐大笑,纷纷起哄。钱怡哪去理会,当即迈步走开,一步两步,边走边瞧着众乞丐的动静,见无人阻拦,突然提速欲冲出庙口,这时,只觉得背后肩膀一沉,已被抓了住,接着嗤得一声,衣衫由肩至袖口被撕了下来,登时落出一条雪白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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