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最**爱的儿子步履蹒跚地步出门外,宇文奎浑浊的眼睛眯了眯,最后低下头去,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趴在他膝头的女子纤细的肩头仍在一颤一颤地轻泣,娇弱的就像花一样,宇文奎瞬间兴致高涨,伸出枯瘦的手去在她妙曼的躯体上热切地抚摸起来。

    两个宫女腾地脸红了,低头垂目退了出去。

    宇文奎把司婉拉到自己怀里,司婉只觉得一股难闻的老人气息扑鼻而来,可她什么都不敢做,甚至连嫌弃的表情都不敢有,还得装作欢天喜地、娇羞无限的样子曲意迎合。

    宇文奎的嘴便慢慢凑近了,只是没有亲上她细腻无瑕的脸,却在她耳边低低而又怪异地说道:“这么娇滴滴一个美人,也就皇弟把你送给朕。”

    司婉瞬间面如死灰。

    宇文奎似是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一手向她饱满的胸脯探去,敷衍地劝慰道:“你刚才的戏演的很好,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

    这边上演着自古有之的男女敦伦大事,那边宇文铎垂头丧气地回了六皇子府。

    冯嫣一听说他回府了,立马跑出了门外。

    秋儿见状担忧地跟了上去,扶住她道:“侧妃,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也要注意着些才好。”

    冯嫣闻言,小脸儿一红,立马放慢了步子。

    她今天早上起来感觉有些不舒服,本以为只是受凉了,是宇文铎硬要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最后却诊出了喜脉。

    想到肚子里孕育了他俩的孩子,冯嫣喜不自禁,步子虽放慢了,却透着股轻盈。

    走到府门口,突然听到秦柔平缓却略显娇羞的声音响起:“妾身参见六皇子!”

    她先进府几个月,一直是她在门口迎宇文铎,可怎么忘了秦柔已经嫁进了府,是宇文铎名正言顺的六皇子妃,宇文铎回府,理应秦柔这个正妻迎接才是,自己眼巴巴跑来算怎么回事?

    好心情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冯嫣嘴角泛过一丝苦笑,正想悄悄地离开,却被秦柔叫住了。

    “冯侧妃,你也是来接六皇子的么?”秦柔道,明明一脸笑意,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冯嫣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宇文铎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涨红着脸,显得有些笨拙的模样,宇文铎颓丧了一路的心情突然好转。

    他像往常一样手略抬,期待冯嫣小跑着钻进他的怀中。

    可是这个小人儿今天竟一动未动,不仅如此,还咬着红艳艳的唇显得局促不安。

    扫过秦柔笑意不减的脸庞,宇文铎恍然大悟。

    在正妻面前和小妾眉来眼去……

    他尴尬地放下手,仅仅朝冯嫣微点了点头,后又觉得这样太过冷漠,遂轻声问道:“你吃过饭了没?”

    现在已经未时了!

    六皇子的意思是皇子妃苛刻了他的小妾吗?

    秦柔的贴身婢女紫云气得脸颊通红,正欲说些为主子辩解的话,冷不丁对上秦柔满含警告的话,心脏皱缩,到嘴的话也就咽了进去。

    自从出了春梅的事后,秦柔的性子就变了许多,对身边伺候的虽然一如既往地和善,但若被她发现一点点错,那可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主仆俩的眼神官司冯嫣并没有听到,她局促不安地扭着双手,呐呐地回道:“吃了两口粥……”

    秋儿暗暗为她焦急,如今皇子妃当家,主子这么说岂不是变相地在指责皇子妃容不下她?

    抬眼望去,果然见到秦柔笑脸不再,几乎画成一条线的眉儿轻轻地皱了皱。

    “六皇子,我有话跟你说……”冯嫣瞥了一眼秦柔,羞红着脸道。

    只是刚起了个话头,秦柔已截过话头正色对宇文铎道:“皇子,妾身听说您被父皇禁足了?”

    她是镇南王之女,镇南王如今又站在他的阵营,这么快的时间会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宇文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忧心忡忡道:“禁足事小,我只担心父皇被那个淑妃娘娘……”话语间顿了顿,这么大咧咧地讨论皇上的不是,毕竟有失体统,秦柔只当没听见,皱着眉头等他接下来的话。“太子登基本是名正言顺,若父皇现在反悔不再支持我,我也没什么好怨的。”

    这话完全是赌气了,若真不怨,何必郁结?

    冯嫣不懂这些,只觉得宇文铎不当皇帝也好,一来不用和夏莫然和夏府站在对立面,二来也就不必担心应付不来后宫众多女人了。

    但想到秦柔话中的禁足之词,她还是白了脸,担忧地问道:“六皇子,怎么会禁足?要不要紧?”

    因为急切,嗓音有些大。

    宇文铎见状就要走近她想安慰一番。

    秦柔却语带斥责地说道:“在府门口呢,冯侧妃是想嚷得人驹知吗?”

    冯嫣便扭着手指垂着头,不说话了。

    宇文铎看不得她这副难受的样子,可想到镇南王对自己寄予厚望这才把秦柔嫁了进来,如今他登上大宝无望,秦柔也是委屈的紧,且她是正妃,管束后院也是常理,也就更不好发作她了。

    秦柔见了脸色微霁,拉着他边往后院走边道:“六皇子,今天你刚离开养心殿,父王就把事情告诉妾身了。虽然你不在乎那张椅子,可新皇登基后该怎么办?我们也该合计合计才是。”

    宇文铎最大的依仗便是皇帝的支持,秦康既然是皇帝的人,这件事他的确很想听听秦康的意思,也就顺着秦柔的意思往她住的云曦院走去。

    秦柔便抽空转头跟冯嫣说道:“你的事本妃已经知道,本妃会告诉皇子的,你身体不好,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神情说不出的自然、歉意。

    说着拉着宇文铎朝前走去,隐约听到宇文铎问她:“嫣儿有什么事?”

    秦柔低声回道:“皇子,我们当务之急是解了你的禁足才是。”

    冯嫣听了,手搭在腹部,眼泪便汩汩地流了下来。

    她是没有实权的江阳侯府秀,又不受**,且嫡亲的姨母又站在太子那边,宇文铎和秦柔提防着自己也正常,可她为什么看到秦柔能大大方方地站在宇文铎面前,心里还是这么难过呢?

    未进六皇子府之前,四表姐不是跟自己说的清清楚楚么?怎么事到临头懊悔起来?

    秋儿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可有什么办法呢?自家的主子就算是侧妃,被正妃压着也是天经地义。

    想了想,她还是上前扶着她安慰道:“侧妃,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六皇子难免要跟皇子妃商量对策,我们又帮不上忙。”

    见她并不吭声,秋儿精神一震,继续劝慰道:“按理,六皇子和皇子妃大婚一个月内都要在正房过,但六皇子惦着侧妃,每天晚上都要来见一见侧妃才过去,足以说明六皇子对侧妃的情义,您若再为六皇子一回来就去正房这点小事不开心,可就要被府中的下人诟病了。您给别忘了府中除了您和皇子妃,还有别的女人呢,您又身怀有孕不能侍寝,皇子妃若不高兴起来,等一个月过后安排那两个侍寝那可就不好了。”

    冯嫣一听,果真收住了眼泪,勉强让秋儿扶了回去。

    只不过还未到晚膳时间,冯侧妃怀孕,六皇子顾忌规矩传统要她堕胎,这个消息就在府中传遍了。

    按照禹陵的规矩,正妻未生下嫡长子之前,小妾是不允许生孩子的,当初太子府上的闵侧妃也因为怀孕一事,太子没少受那些言官的弹劾,闵侧妃那孩子最终也没生下来。

    只有正妻生不出孩子,经她点头同意后,才允许她看对眼的小妾怀孕生子。

    秦柔嫁过来才几天,说她生不出孩子还太早。

    冯嫣听到消息,又惊又怕,晚膳没吃不说,还吐了个昏天黑地。

    “我要见四表姐!”她颤抖地说道,直觉夏莫然才是她最信任的人,并且双手紧紧地护坠部,生怕下一刻腹中的孩子就没了。

    秋儿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顿时比冯嫣还显得六神无主。

    她是侧妃身边的大丫头,这等事若爆发出来是脱不了干系的,听说闵侧妃怀孕后,她身边的四个丫头无一幸免,全部杖毙。再说她随侧妃进皇子府前,就在老夫人和四秀面前发过誓,要护她周全的,如今可如何交代?

    “要不,我们问问蓝玉和青玉?”秋儿提议道,“她们是四秀给的,想必能解决此事。”

    蓝玉和青玉跟冯嫣进府后,领着二等丫鬟的份例,分别管冯嫣的吃食和物品。

    冯嫣对夏莫然十分信任,闻言立马让秋儿遣了门外的一个末等丫头去叫两人。

    一时蓝玉和青玉来了,见主子和秋儿两人都哭得眼睛红红的,吓了一大跳,忙问发生了何事。

    秋儿便把流言说了。

    没想到稍大一些的蓝玉颇不以为然道:“侧妃莫急,四秀之前就交代过奴婢们,若您在六皇子府受了委屈,就把您带走。您怀孕的事的确是奴婢们疏忽了,但若六皇子听了皇子妃的话,依着规矩硬要您堕胎的话,奴婢们有法子让这事圆过去。”

    冯嫣听了,心中不知是何感想,呆在那里半晌没了言语。

    可她眼巴巴等的宇文铎,那晚始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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