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不要过来了,万一被她发现,我们就功亏一篑了……我知道,你这两年对四爷的好,四爷怎么会忘记?等到事情办成,四爷就会娶你……是的,他亲口对我说的……你放心好了,不要胡思乱想,记住,这段时间千万别再过来……”

    纤尘不染的大理石地砖上,有这个男人落下来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直接拉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他穿着拖鞋沙沙的走了几步,似是那端人在说话,他在听,暂时没有出声。

    深深闭上眼睛又睁开,脸色很难看,但没有时间多想嗄。

    望了望对面那间敞開房门的房间,她扭头朝客厅地砖上的影子看了看,听他脚步声去了厨房,深深像一道闪电似的瞬间移到了对面那间房里。

    她握着门把就将门轻轻掩上。

    靠在门边,才发现自己心跳吓死人。

    刚才没有来得及发泄的情绪,现在在她身上表现了出来弛。

    虽然自己也是这样猜测的,但这话从文非凡口中说出来,还是不敢相信的。

    深深靠着门闭着眼睛,房间一片黢黑,黑暗中她放空自己,心很难受。

    ……

    这是间书房,摆设简约奢华,书柜占据一整幅墙壁,层层垒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种,中央放置着一组沙发和茶几,窗下是办公桌椅,布局干净,颜色仅限黑白两色。

    一门之隔之外,沙沙的脚步很单调,亦很沉闷,去了洗手间。

    水流声传入耳中。

    深深靠在黑暗中的门后,一语不发,耳畔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举目四望,这间书房可以提供给人躲藏的地方,似乎只有书桌。

    她想,如果文非凡进来,她就在书桌下藏身。

    把这些想好,便静静贴着门壁,倾听外间的动静,好在那道步履缓慢的脚步并没有到书房来。

    似是公寓防盗门开,沙沙的脚步声走过去,传出低低徐徐的谈话声。

    两男人讲话细微,难以让她听见。

    似是文非凡走了,公寓防盗门砰的阖上。

    ……

    四爷手中提着一瓶红酒,在玄关处将车钥匙放下,一面换鞋一面转脸,朝客厅张望。

    豪奢的客厅空无一人,其余房间也听不见脚步声,于是四爷唇边噙起淡淡微笑,嗓音磁厚:“深深。”

    书房门在几秒钟后缓缓打开,深深站在门口,身后是暖色的光束,将她轮廓勾勒了一笔,很是苗条。

    “这么快就回来啦。”

    深深笑着步出书房,朝他走来。

    四爷踩着棉拖,沙沙走进开放式厨房,将红酒放在料理台上,转身走去身后的厨柜取两只高脚杯。

    “非凡过来了,没见着面么?”

    高脚杯放置在头顶抽屉中,四爷挺身昂头,抬起手臂,取到一只的时候,转脸噙着笑,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深深站在料理台外,平坦的泄倚着台边,闻言,有点意外,挑挑眉问道:“文先生来了?”

    四爷转身,将两只高脚杯摆放在料理台上,便双臂撑住,上身前倾。

    深深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嘴角含笑,发出一声嘤咛。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有着火一般的温度,在唇齿间研磨,等她打开眼睛,四爷已经揉过她的发顶,对她说:“把菜摆上桌,我们开饭。”

    四爷今晚做的是中式料理,餐碟精致,摆样小巧,食物看起来特别可爱,且分量少,不会浪费。

    深深端起一碟菜,转身去餐桌,面上笑容寂静了下来,双眸沉定,透露着一股寻思琢磨。

    “为什么不留文先生吃饭?”

    将菜摆放在桌上,深深转身,笑眯眯的随意提到。

    四爷轻轻“嗯”一声,在料理台边醒酒,没有抬头,但薄唇处淡淡的温柔微笑,渗透在吊灯的梦幻光线中。

    “二人世界,就没必要找个人来打扰了,是不是?”

    深深但笑不语,融入在旧金山背景中的单薄身影,看起来有点距离。

    四爷盈盈收回目光,从料理台出来,带着他的红酒走向她。

    ……

    晚餐吃的不多,多半陪他喝红酒,偌大客厅徐徐播放一首英文抒情歌,很是动人,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格外旖旎。

    窗帘刚刚被他拉开,映入繁华都市的夜景,让人快要沉醉在现在这种快乐中。

    深深两臂轻搂他的脖颈,仰头凝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情调了?”

    回应她的是他低下来的唇,轻轻贴住她的,似是呼吸她唇齿间萦绕的酒香。

    “外国人最懂浪漫,入乡随俗,四爷也浪漫一下,不好么?”

    他轻轻阖上双眸,俯低头,沁凉的鼻尖抵触着她的,男人修长有力的两条手臂拥住她的腰,一只手捏着高脚杯,一只手轻轻按着她的腰

    tang。

    这样的亲密,让深深无所适从,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沉醉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溺亡,但她给不出应有的回应。

    两人融入了一幕璀璨的夜景中,落地窗上的美景恍如星空,男人与女人拥吻慢舞,别有情调。

    四爷喝了口酒,醇香的酒液顺着他食道落下,激起喉结的小幅度起伏,性感诱人。

    他俯低头,作势就要与她进行一场缠绵。

    深深却极快的用手抵住他:“四爷,送我回医院吧,宝宝还在那边。”

    ……

    价值不菲的黑色越野疾驰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喝了酒的男人有点亢奋,将车开的很快。

    深深扭脸看他,灯火恍然一逝后,他的侧脸在暗夜中突生一种雕塑的美感。

    眼眶深邃,鼻骨坚挺,薄唇抿如一线。

    深深在想今天晚上的他。

    很明显,他拥抱她的时候非常动情,每一个下意识动作都在邀请她,如此这般,深深的脑海却不断浮起那个女人简约高雅的打扮。

    黑风衣搭配灰西裤,平底鞋,再无任何累赘之物,看起来比香甜的少女风好看的不是一点点。

    半小时左右,黑色越野停在院门口。

    深深转身准备打开车门,没成想一条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后颈,温热略带彪的大手攥住了她,手指的抚触中,她的耳朵快要滴血。

    “四爷。”

    她猛一回头,却被眼前巨大的黑影遮挡,男人倾身而来,落下的吻密密麻麻。

    结束时,深深问他今晚怎么回事。

    四爷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火星明明灭灭间,他的五官深邃立体,看不清他眼底的头绪。

    “去把儿子带出来,晚上去我那儿。”

    袅袅的青白色烟雾,徐徐的被他轻轻开启的薄唇,喷拂到她的脸上,有点儿痒,她后知后觉的才避开,抹开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医院门口,静悄悄的,铁门竖起,像个卫士保卫夜晚的安宁。

    深深转脸回来,对四爷平心静气的说道:“嫂子这几天需要准备营养餐,叔叔阿姨忙不过来,等——”

    “去把儿子带出来。”四爷截住她的话,顺势抬起一条手臂,随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听话。”

    那一句“听话”,备显宠溺,口吻如斯的醇厚磁越。

    深深还想说什么,男人的大手已经惩罚性的勾住了她的耳垂,用微凉的指腹,轻轻撩拨。

    ……

    走在医院内一条无人的僻静小路上。

    这条小路能很快的通往住院部。

    夜幕下,一条女人的纤影,细细长长,又被路灯渐次拉长,投落在地上的影子很不像她。

    深深低头,拨开衣袖,看了看表盘,时间已经是深夜9点钟。

    没有接到二哥的电话,应该是小亮的从旁阻拦,她比谁都清楚,她今晚出去办的什么事,又为什么耽误到现在还没有回医院。

    想到她刚才对自己的热切期盼,深深不由得有点脸热,腰部被抚摸过的感觉现在热乎乎的,仿佛还有那只大手按在上面。

    踏上住院部台阶,深深没有再多想,大步流星的搭电梯,去妇产科那一层。

    ……

    vip病房外的走廊安静无声,环境清幽,以至于她的脚步虽然已经很轻,可还是听见鞋跟的啪嗒啪嗒声。

    深深进了病房,一个幸伙的脑袋狠狠的撞在自己肚子上,她痛的皱了下眉头,顺势把孩子的后脑勺捂住。

    “臭小子。”

    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头这么硬,居然撞的自己这么疼,深深弯腰便把笑咯咯的儿子抱起来,抖着手臂在空中逗儿子开心。

    举了一嗅儿,发现手臂酸麻,完全不能跟男人相比,于是乎,只能把儿子放下来,虽然豆豆落地后就又抱着妈妈的腿,要妈妈带他玩。

    顾小亮躺在床上没好气的说:“吵死了,赶快带你儿子回家。”

    深深笑,迈步走到小亮身边,看了看她的脸色,发现气血很旺,不禁感慨:“身体果真是好,才生孩子都不显虚弱的。”

    也就是当天娩完,脸色有些苍白。

    “我带豆豆回家了,明下午过来。”

    “给我带点水果来。”

    至于能吃些什么水果,作为过来人的深深是知道的,所以点头答应。

    ……

    洪兆熙一面牵着豆豆的小手,领着他慢慢走,一面拎着车钥匙,送他们娘两回家。

    这家私立医院的院长跟洪兆南有不错的关系,给顾小亮的是最好的vip房,顾小亮生产后,顾父顾母和洪兆熙全部陪夜,回家也只是在白天,医院可以租折叠床,vip病房宽敞,足够几个人简单睡一夜。

    小朋友颠儿颠儿的脚步声很清晰,走了一段路后,站

    着步,开始耍赖。

    “抱,抱。”

    他仰头,朝洪兆熙张开手臂。

    洪兆熙蹲下,单臂将豆豆抱起,这一下,几个人走的就能快许多。

    没多久,车子驶出院门口,与停放在夜幕下的那辆黑色越野不期而遇。

    深深抱着她儿子坐在后座,驾驶位的洪兆熙没有回头,只是抬眼,从后视镜扫了眼深深。

    窗外,是浓深的夜,夜色像巨大屏障,他的车安静的伏在下面。

    望着那个倚着车身,正在抽烟的男子,深深心烦意乱。

    刚才分手前,她分明有告诉过他,今晚不去他那边,而且非常直接,并没有把话说的婉转隐晦,不存在他没听懂的可能,那么他现在还在这里等她,就有点强迫性质了。

    这样想着,洪兆熙却已经把车缓缓靠边。

    两辆车停在一处,车头对着车头,四爷车没开大灯,陷入一片漆黑,当洪兆熙的车将他的车照亮时,四爷在大灯强光中,分外修长。

    后座中的深深有点心悸。

    那个男人倚着车身,碎发偶尔会被风吹起,穿着贴身的黑色高领衫,将瘦长挺括的身躯衬托的恰到好处,他手里夹着一根烟,抽的很是漫不经心,从洪兆熙的车驶出来后,他便眯起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车的挡风玻璃。

    豆豆仿佛又不认识他了。

    他那一头乌黑盈亮的黑发,造假造的太成功,让他整个人年轻了何止是10岁。

    洪兆熙打开车门,迈步下车,轻轻关上车门,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制造太多响声。

    深深从这一边抱着儿子下车。

    小朋友被人夹着腋下,两条小短腿悬空,正在开心的踢腾,玩心很重。

    四爷碾了烟蒂迈步走来,步履沉稳从容,走到洪兆熙面前一臂远处,对他露出了兄长一般的温和微笑。

    “深深晚上去我那。”

    这是一句陈述。

    夜色下,呜呜的风声有点寒瑟,两个男人沉定如水,不偏不倚的看着对方的眼珠。

    四爷稍微比洪兆熙矮一点,加之他脸部轮廓出现一种柔和的曲线,相比洪兆熙,更显无害。

    豆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打破这一片有些怪异的宁静,深深牵着儿子的手走到车头来。

    “我不去你那。”

    听到这句话,四爷不急不忙偏头,波澜不兴的眸子深不见底,随着他的注视,他的唇边泛起一丝淡淡弧度的微笑。

    “那我去你那。”

    深深往洪兆熙看,但在四爷这个视角来看,又有点像抹开脖子。

    ……

    车子奔驰在回程的途中,行车的大马路比来时更为寂寞。

    男人晚间喝了不少红酒,但现在闻不到醇香的酒味,只有他身上淡淡的烟味,而8月份在他身上闻见的那股浓烈的中药味,也已经许久不见。

    深深抱着豆豆坐在副驾。

    豆豆是个不安分的小男人,但他的不安分每当遇到风景,就能被瞬间收服下来。

    此时此刻,小朋友依偎在妈妈的怀抱中,安安静静的望着窗外的街景,眼睛许久都忘记了眨动。

    深深偶尔低头看看儿子,会被儿子这个样子软了心肠。

    男人安静无声的驾车,在孩子面前,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抽烟。

    到了信号灯处,车子停下,虽然大马路上望不见什么车辆,百米内空无一人。

    四爷腾出一只手,越过深深的身,不期然就将小朋友的小手攥在了手中。

    豆豆蓦地回头,那颗小脑袋像个鬼灵精似的,圆圆的,头发在夜晚有点泛着淡棕色,软乎乎的,全身散发着奶香味。

    温文尔雅的男人,夜晚特别感性,有一双弥漫着雾气的双眸:“儿子,叫爸爸。”

    他轻轻捏了一下小朋友的手,不料小朋友挣扎起来,哼哼唧唧的,不断的往后抽自己的手。

    深深靠着副驾椅背,对眼前这一幕无能为力。

    豆豆的不高兴,当妈的看在眼里。

    ……

    驶到他小区外面,令人瞠目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女人再次孤身出现在小区外那条寂静的人行道上,黑风衣、灰西裤、平底鞋,如此单一频繁的着装打扮,让深深远远透过挡风玻璃就看见了。

    她心跳特别快,下意识就转脸看向他。

    驾车的男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车灯光线刺眼,且前方无人,她在人行道上单肩背着包,孤独的行走,势必会让任何从后方驾车过来的人看见,但他反应也太夸张了点。

    就算是装,可是也不能够装的这么像,装的和真的一样逼真,要知道,如果四爷和这个女人有那种关系,今晚上的偶遇,他再镇定,也没办法做到像现在这样自然。

    这是偶遇,和商量好的

    偶遇不同,人的第一反应完全是心里写照,深深从他脸上真的没能看出来一点点不寻常来。

    “那不是你朋友吗?!”

    眼看车子就要拐进小区,情急下的深深,说了这番话,还指了指已经越来越近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走在人行道上,已经路过小区大门,背影特别高挑,上次偶然看见她,也是这样低着头,感觉人很累,很没有力气。

    听闻这话的四爷立刻挑了眉,车速都降下来了,顺着深深手指的方向,扭脸朝窗外望。

    那一瞬间他眯起眼睛,反问道:“你说谁?”

    “那个女的啊,穿黑风衣的。”

    四爷压下双眉,仔细看了一遍,转脸望向深深:“哪是我朋友啊,当成谁了?”

    深深突然发现她没话可说了,于是扯唇笑了笑,露出了一个合适的尴尬回应。

    这事四爷根本没去想,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车子一径行驶到车库,停进车位,自始至终他都特别淡然,说真的,再怎么会装,也装不出跟真的不认识一样。

    人的情绪是没法伪装的,如果他心里非常紧张,有东窗事发的危险,就算脸上依然微笑,但精神方面总会露出马脚。

    但他没有,自始至终,他和没遇到那个女人之前一模一样。

    ……

    文非凡的电话有点蹊跷。

    会不会是那通让她暂时不要出现的电话,让她看起来那么疲惫,又孤单,可是既然让她不要出现,为何她又出现在他小区外面?

    会不会这几天晚上,她都有偷偷跑到他小区外面观望?

    但是为什么连续两次,都那么好巧不巧的从后面开车遇上她这个看起来像是下夜班归家的身影?

    某些在脑海里形成的想法,又被那天深夜,那个女人买了药,驾车回他公寓的场景打消了。

    不对不对,她和他,分明是认识的,她开了他的车啊。

    就算房里的脚步声无从考量,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但她确实开了他的车啊,这一点深深一直想不通。

    ……

    一路沉默无语的回到他的公寓。

    他期待的那句“爸爸”,豆豆一直没有喊出口。

    回到公寓的他,换上棉拖,便将豆豆抱起,往空中抛,这一幕看的深深惊心动魄。

    “别跟他玩了,放下来吧!”

    连鞋都没换,深深跟了上去,没忘记这个男人今晚喝了酒,万一酒劲上来,一个没留神把孩子摔了可怎么办。

    但四爷没搭理她,像个别扭的女人一样,当她上前时,他突然把孩子揽在怀中,用背挡住她。

    深深硬生生的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做出这个举动,这是一种拒绝和划清界限的意思,她眉头锁的很深,心中泛起很可怕的念头。

    “把儿子给我吧。”

    四爷大步就走了,豆豆原本会闹,但他带着他玩抛举,这个不安分的小男人就开心了,谁让他开心他就跟谁好,这是他目前的交友原则。

    深深没有追进去,望着男人结实的身影在卧室门口消失,里面传出孩童的笑声。

    如此,客厅便安静了下来。

    深深走回玄关,把拖鞋换上,才提着包,沙沙的走到沙发前坐下,脑海一片散沙。

    不久,卧室房间传出哈哈大笑的声音,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逗得豆豆那般开心,咯咯笑个没停,脚步声时而咚咚的,明显光着脚在地板上跑。

    深深心里有气,起身就朝卧室走去。

    站在门外,看着在房间里面没下限的讨好儿子的男人,深深失去了力气,四肢百好像一下被抽走了血液一般。

    ……

    整整一个小时,她坐在冷沙发上,聆听着渐渐消逝下去的欢乐声,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男人从卧室步出,反手阖上门,迈步朝她走来。

    耳畔是沙沙的步子,沉稳的走了几步,倏尔出现在背后,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颈子,轻轻的向锁骨下方移去。

    深深抬手抓住那只手,转头朝上看他:“儿子睡了?”

    “睡了。”

    他一边答,一边牵着她的手,绕过沙发扶手,坐在了她身旁。

    男人身上的味道干净好闻,她也就放松了警惕,依偎在他怀中,状似无意的笑说了句:“看你这架势,好像不打算把儿子还我了似的。”

    闻言,四爷唇角泛起淡淡笑意,轻拥吻她,下巴贴着她的头皮:“儿子这么长时间没有跟我在一起,眼下还有点陌生,所以我突然不想等了,为了儿子,我想早点结婚,你觉得呢?”

    成年男女不一定非要一纸婚约,但有了孩子,那纸婚约显得尤其重要。

    深深扯唇笑了笑,依偎他怀中,把玩他从她肩头垂下来的一条手臂。---

    题外话---加更4千,今日更新完毕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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