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兵卒叫道:“啊哟,使君,莫打……”一抖缰绳,三匹战马低嘶一声向前奔出。此时吴晨与曹洪之间的距离足有两百余步,战马虽然加速,这段距离却仍显得有些遥不可及就见曹洪在地上滚了数滚,猛地跃起,这时恰有一匹空鞍的战马从身旁掠过,曹洪斜奔数步,左手抓住扬起的马鬃,跟着纵身而起跃上马背。驾车的兵卒叫道:“啊,啊,上马了,使君,这可……追不上了……”

    吴晨暗叫可惜,心想这时候赢天或者黄忠有一人在身旁,曹洪就跑不掉了。正要传令兵卒压下速度,猛见得一支羽箭破开尘雾直she曹洪,去势劲急,从角度与方位来看,几乎与之前she倒曹洪战马的那一箭完全相似。“压住阵脚”的话几乎已到了吴晨嘴边,吴晨硬生生将它挡下,一瞬不瞬地望向侧骑飞奔的曹洪。

    曹洪吃了一次亏,这次明显有了防备,战马奔腾之际猛地一拉缰绳,战马长嘶声中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交相蹬踏,羽箭几乎是贴着战马脖颈激she而过。不待战马前蹄落地,曹洪提声大呼,喝令身旁的战骑向羽箭袭来的方向奔去。

    吴晨略有一些失望,但事已至此,倒也没想太多,站起身向羽箭来袭的方向望去,烟尘中隐隐有数匹战马在曹军战骑群里左冲右突,坐在马上的那人身形彪悍,正是韩荀。只是那些战马像是被什么牵住,又跳又嘶却始终摆脱不了曹军。吴晨只看了一眼,便知韩荀弃车御马,但几匹战马被车辕牵住,各自**却始终相互牵绊,因此虽是又跳又叫却寸步难移。这般被曹军围住,韩荀多半是凶多吉少。吴晨一拍驾车兵卒的肩膀,道:“那边是韩将军,咱们驶过去将他救出来。”那兵卒已没了初出城时的胆怯,一抖马缰,驱车便向韩荀所在驶去。

    身后的兵卒本以吴晨所在的战车马首是瞻,见这辆车趋向西北,当即跟了上来。全军仍是以战车、弩兵夹在大戟士中的阵型移动,只是速度却比方才快了数倍。曹军青州兵和战骑不时从侧翼斜抄过来,都被大戟士和弩兵击退,这两千余人便如大船破浪,破开曹军,直冲向韩荀。此时的韩荀也已望见吴晨,催动战马向这处迎来,原本在旁指挥围攻韩荀的曹军都伯呼喝的更加尖厉,在都伯催迫之下,围在韩荀身周的十余曹军战骑攻得更加凶猛,策骑左右穿梭,长刀舞成一片刀网,将韩荀困在中间。韩荀左手控马,右手挥刀,但三匹战马又跳又叫,韩荀便如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不住抛上颠下,手中佩刀刀式散乱,不时被曹军从左右欺入,肩背多处受伤。驾车的兵卒连声惊呼:“左边,韩将军左边……啊,贼子好狠,这一刀可伤得不轻……右边,啊,右边又来人啦……”韩荀向后侧倒,让开从右侧斜冲过来的兵士,右臂斜挥,佩刀噗得一声砍在那兵卒左肩上,曹军兵卒惨叫一声,斜侧从韩荀身旁急冲过去,胯下战马和韩荀右侧的战马撞在一处,发出蓬的一声巨响,曹军兵士直接撞飞而出,两匹战马则是长声惨嘶,曹军战马直接斜飞冲出数丈,蓬的一声侧倒在地,韩荀右手边的那匹战马左侧马腿齐齐断折,嘶叫着向左侧倾倒,拉着另外两匹战马跟着向左倾翻。韩荀此时手中长刀正架住从左侧冲来的曹军兵士的环首刀,战马猛地一个趔趄,韩荀重心立失,曹军兵士的长刀顺着刀身滑落,几乎劈在韩荀的左肩上,惊得韩荀冒出一身冷汗,手肘微翻,趁曹军兵卒来不及收回刀式,长刀侧转,唰的一声将曹军兵卒执着环首刀的右臂齐齐砍下。那兵卒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策骑从韩荀身旁急蹿而过,韩荀趁此机会,侧转过身,一刀劈向连接三匹战马的车辕,哚的一声,木屑四溅,在车辕上砍了半寸来长的一道缺口。便在这时,不远处督战的曹军都伯猛地一夹马腹,向韩荀斜冲过来。那都伯右脚勾在马蹬上,大半身子悬出马身,掠过倒地犹自痛嘶的战马,长刀斜劈韩荀右肩。韩荀若想收回砍在车辕上的佩刀,必然来不及挡开曹军都伯有如拼命的一式,无奈之下,韩荀缩回右手,压低重心,带马向左侧绕开。只是战马被车辕和倒在地上的马匹拉住,只略略动了一下,脚步回错,又被拉了回来,噗的一声,那都伯的长刀正砍在韩荀的左肩,韩荀“嗷”的大叫一声,左手反抓,一把拿住那都伯的右臂臂肘,左手反带,扯得那都伯脱离马鞍,右拳跟着挥出,正打在那都伯的脸上,直打得那都伯面门稀烂,惨叫都没发出,命陨当场。

    围在身周的曹军非但没有因都伯惨死而四散,反倒齐齐欢呼道:“贼子中刀了。”蜂拥而上。韩荀左肩受伤,右手的佩刀又卡在车辕的硬木上,此时只有缩在那曹军都伯的尸首下,再不敢出手相博,曹军兵士左一刀右一刀,每刀下去,便是鲜血四溅,当真是险象环生。

    吴晨一面用强弩点she曹军,一面喝令弩兵向韩荀身后齐she,阻挡曹军增援。箭雨交织下,曹军连冲数次,都被she退,围在韩荀身旁的十余名兵士则被吴晨一个一个点she,不是被she中咽喉,便是被she中胸腹,片刻间已被she倒一半,另一半对视一眼,猛然间一人从马背上站起,纵身跳上韩荀所在战马的马背,手起一刀便向所在尸首下的韩荀身上扎去。那驾车的兵卒大叫道:“韩将军,身后,身后……”

    吴晨刚she倒一名从左侧绕出的曹军兵卒,弩匣已空,眼见来不及填充弩匣,眼角余光猛地瞥到堆放在身后的蹶张弩机的箭支上。那箭支儿臂粗细,三尺来长,蹶张弩手携带不便,因此都堆放在战车上。吴晨探手抓过一支,甩手便向立在韩荀马背上的曹军掷去。那箭支夭矫如龙,恍若一道闪电,几乎是在那兵卒的佩刀落在韩荀背脊的同时,掼入那兵卒的胸口,那兵卒厉声惨叫,被箭支带得向后翻倒,蓬的一声落在地上。吴晨一箭毙敌,jing神大振,左手抓,右手掷,围在韩荀身周的曹军兵士接连中箭倒地,曹军攻势一缓,这里的大戟士已冲了上前,将韩荀围了起来,曹军战意崩溃,尖啸一声,调转马头逃向营寨。韩荀趁此机会,跳下战马,快步奔了过来。纵身跃上马车,向吴晨抱拳道:“多谢并州牧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韩荀i后定有回报。”吴晨道:“同是杀贼,何必谢来谢去?韩将军身上的伤,不妨事么?”

    韩荀笑道:“别看全身上下都是血,多半不是我的,使君就放心吧。”说着,挥了挥手,踢了踢腿,示意自己无妨。此刻军情紧急,吴晨也顾虑不了许多,追问道:“怎么就将军一人,将军所领部属呢?”

    韩荀向身后一指,道:“多半是在那边。我所乘战车被尸首颠翻,曹军趁势掩杀,便将我和他们隔开了,不是使君赶过来,我多半是要凶多吉少了。原本想着多杀一人是一人,可惜曹洪这老小子命大,一箭竟然没将他she死。”说着哈哈笑了起来,显是根本没将生死放在心上。吴晨暗赞韩荀的洒脱,道:“将军若真的无妨,咱们这便赶过去,去将你的手下都救出来。”韩荀点头道:“好。”转身推开驾车的兵卒,一屁股坐上驾座,探手再将马缰抓到手中,微一扬手,驱动战马向西北方向驰去。那原先驾车的兵卒叫道:“使君,咱们……咱们这是要到曹军营寨么?咱们的人……”那兵卒见吴晨和韩荀都望了过来,咽了口吐沫,声音低了几分,道:“……是不是少了点?”

    吴晨向韩荀道:“韩将军怎么说?”韩荀道:“我这条命是使君救的,使君说往东,韩荀便往东,说往西,韩荀便往西,别说是曹军营寨,只要使君发令,便是龙潭虎**,韩荀也要闯上一闯。”吴晨笑道:“不会去闯龙潭虎**。我仍是当初的想法,截断曹军两翼,再用重兵歼灭曹军北营。目下从城墙到曹军营寨的大部分,已被我军用鹿砦堵上,曹军西营的兵卒都是绕入北营之后再加入战场,因此我想将曹军北营这处缺口也堵上。”韩荀道:“使君是想将所有车兵汇集起来么?”

    吴晨摇了摇头,道:“集合战车是想将营寨和城墙之间的空地堵上,要堵上北营的空地,还要靠曹军北营。”见韩荀一脸茫然,吴晨抬手指向远处曹军营帐间飘飞的战旗旗角,道:“此时风向是西北风,我是想在曹军营寨之后点火,将北营这处一把火烧了,用火势堵住曹军相互救援之路。”韩荀怔了怔,猛地大笑道:“好,好,我早就看这曹军营寨不顺眼了,正好一把火烧光。”

    吴晨哈哈大笑,道:“若能一把火烧光自然好。”用手向前一指,道:“那处烟尘紧密,多半是将军的部属被围在那里了,我们这就赶过去。”韩荀调转过头,望向吴晨所指的方向,还没来得及开口答话,就听得脚步声闷雷般响了起来。顺着声音望去,但见千余青州军从营寨中chao水般蜂拥而出,向这边奔了过来。那驾车的兵卒大叫道:“曹军又来生力军啦!”话音还未落,猛听得战鼓声鼓风而至,接着西面万余人齐声发喊,声如迅雷。便在喊声中,数百战马从曹军后军直驱而上,中间一杆大旗,流苏飞舞,黑se旗面上赤se的“吕”字朔风飞扬,波浪般时隐时现,正是曹军南营统帅吕虔率到了。

    此时从营寨中涌出的青州兵在吴晨的东北角,吕虔的战骑群在吴晨的西北角,两部虽然距离吴晨所在并不一般远,却隐然形成两翼夹击之势。吴晨一推驾车的兵卒,喝道:“去向恒校尉禀报,就说我们这里要闯入曹军后营,要中军前冲,为我们挡住右翼曹军。”那兵卒跟着吴晨一直忧心忡忡,此刻听吴晨传令,当真是如蒙仙恩,大叫一声,纵身跳下战车,快步奔向袁军中军。

    吴晨站到韩荀身旁,高声喝令弓弩手退后,大戟士趋前,在本阵右翼形成一道人墙,接着长声呼喝弩手放箭,但听得弓弦弹响、木弓回复的声音疾风骤雨般响起,密密麻麻的箭支飞腾空中,只短短的数息之间已密雨一般落入奔前的青州军阵。青州军虽然左手盾牌护在头顶,在这阵密如飞蝗的羽箭击打之下,仍是损伤惨重,十余名兵士当即被she成刺猬,倒地不起,另有百余人被羽箭she中,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几乎便在羽箭飞起的刹那,西北角的吕虔所部也动了起来。曹军前排的战马以细碎的步伐不住调整阵型,猛然间,就像是被一阵狂风刮起,数百战骑脱离前阵,向前涌出,接着便似一片黑云一般以惊人的高速狂压过来。杂乱的马蹄踢踏旷野的隆响,就像是chao水一般贴地滚涌过来,只瞬息间便将耳旁所有的声响全部压将下去,天地之间似乎仅余隆隆的战马奔袭声。这时仅是大声呼喝已难将军令传下去,吴晨挥手召过十余名护在一旁的大戟士,将军令一一传下,五辆战车已并排之势调转过头,大戟士从两翼涌出,以半蹲之势将长戟插在地上,在五辆战车之前竖起一大片戟林,挡在最前。蹶张弩士分成五队,每队二十人,轮流将蹶张弩架在战车上,向曹军战骑she箭。狂野的马蹄声中,曹军战骑群夹着漫天的尘烟奔入蹶张弩机的she程,粗如儿臂的弩箭连人带马将十余骑钉死在地,曹军冲锋之势跟着一窒,便在这时,猛听得战鼓声从东面响起,吴晨急忙回头望去,就见曹洪的帅旗再次从曹军中军中抢出,原先抢出的青州军已排成数纵,骑兵从中间的空隙处水银泄地一般蜿蜒而来。吴晨立知曹洪和吕虔有了默契。己方战车原本不多,因此有遮护不到的地方,曹吕二人分在两边扯动,而战车只能挡住一个方向,因此一交手间便被吕虔扯出空当,此时再将战车调转过来也已来不及,唯有用大戟士和弩兵硬顶曹洪。

    吴晨向韩荀道:“韩将军,快去向恒纪传令,请他务必从中军策应我军,将曹洪挡在我军外侧……”韩荀一拨马头,不等吴晨说完,已向中军方向奔去,忽听得蓬蓬一阵巨响,城上的数百面战鼓同时震响,细听之下正是中军向前的号令,吴晨心中狂喜,大笑道:“好,好,韩元进,这是我欠你的。”

    “的”字的音还为完,喊杀声从右翼侧后方响起,袁军从右手方涌来,极目所见,但见人头耸动,如怒涛般起伏。吴晨用尽全身力气向韩荀喊道:“韩将军,曹军两翼被牵制,你领右翼的大戟士去将部下救出,再去烧营……”

    喊到“领右翼”这几个字时,左翼的曹军战骑已逼近到战车车阵前,马蹄溅扬起的尘沙犹如灭顶的巨浪一般将整个视野遮住,吴晨措不及防下硬生生吞了一口尘沙,整个胸腹间说不出的难过,气力顿时不济,后面的那些话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吴晨生怕韩荀没有听清,调转马头向韩荀所在追出几步,这时喊杀声从左侧响起,吴晨转头回望,就见曹军战骑已和阵前的大戟士战到一处。曹军战骑强悍之极,战车阵前有十余丈纵深的长戟阵,仍是被十余骑骑兵抢到车前,挥刀向车上和车后的蹶张弩手劈砍。吴晨急忙纵马奔了回来,手起刀落,连劈数人,余下的那些战骑则被回身的大戟士围住,长戟戳刺,片刻间那十余骑战骑被一一戮死。曹军战骑第一波攻势被击退,战鼓敲得更响,催迫得战骑如怒海洪峰,一浪高过一浪的向这处奔袭。车阵前的大戟士越战越少,曹军尸首越堆越多,两军尸首枕集,几乎在车阵前堆起半丈来高。曹军却仍是悍不畏死,踏着地上半尺来厚的血水漫山遍野四集而来,便在这时,猛听得战鼓声在城墙上响起,那是催动大军继续冲击的鼓点,吴晨心中一凛,转头向城头望去,但见天空不知何时竟然暗了下来,心中猛地一动,转头向北面望去,就见大股大股的浓烟从曹军营寨后面腾入空中,火星夹着火舌不时在浓烟中闪现。从烟的大小看起来,那火已烧了片刻,只是因战场血腥气和泥尘扑鼻,因此才未让吴晨在火烧起的一刻立时察觉。但远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韩猛却是先一步看见大火,因此击鼓助威。吴晨惊喜交集,大呼道:“曹军后军粮草被烧了,袁军必胜,袁军必胜……”

    此时大战之中,猛听得吴晨如此大呼,众兵将几乎都忘了相斗,向曹军后军处望去。但见数十处火头时隐时现,在西北风中猛烈地向曹军全军营寨延烧,只片刻间便延烧了半个营寨,冲天大火熊熊燃起,衣甲、发须被火焰燎烧以致溃不成军的曹军兵卒仓皇四蹿。

    这时曹军的鼓声催迫的更加急了,鼓槌几乎是贴在鼓面上敲击,催动曹军战骑向这处冲击。吴晨心知曹军是要冲破此处,以接应北营兵卒,若自己封不住这处,让曹军汇合,此前所做的一切便都付之东流。而若自己顶下曹军所有攻击,在风势鼓动下,曹军北营兵士再难以于营寨前占住脚,唯有向东撤离,而这时东面已被蒋义渠封死,曹军北营将全军覆没,这座围困邺城数月的营寨也将最终付之一炬。

    此战到了最终决出胜负之际。

    吴晨厉声长呼,喝令大军死守。城墙上一道道军令传下,让中军的将校带着兵卒投入吴晨手中。吴晨一面号令中军的大戟士纵横穿插,不断削弱北营曹军的战意,连消带打瓦解曹军北营兵卒的反击,一面号令左翼兵卒紧挨战车,堵击吕虔部发了疯一般的冲袭。

    这一战从早间寅时末刻,一直战到末时初刻,大战六个多时辰,天空浓烟蔽i,五月的艳阳宛似一颗昏黄的火球,悬在墨黑的天空,地上近十万人生死相搏,呼号声、喊杀声震天撼地。大火更是延烧到了曹军营寨前,扼守在营寨高处的曹军兵卒被火势熏烤,眉毛头发尽皆焦赤,顶受不住的兵卒节节向东退去。

    “曹洪退了,曹洪退了……”一名兵卒忽然大叫起来,原来一直顶在营寨前纹丝不动的曹洪的帅旗,在烈风中向东缓缓退去。闻听得呼声的兵卒跟着大叫起来:“曹洪退了,咱们赢了,咱们赢了……邺城破围了,邺城破围了……”

    吴晨喝道:“没杀死曹军主帅之前,谁也不准乱喊……”话音还未落,猛听得左边有人大叫道:“吕虔也退了,吕虔这边也退了……邺城真的破围了,邺城真的破围了……”

    吴晨凝目向西北面吕虔的帅旗所在望去,却见帅旗隐隐向后退去,眉头微微皱了皱,再向后退了退,从一处战车的上方向吕虔的帅旗方向望去,就见吕虔本部的亲兵仍列在阵前,只是阵脚如浪花般不住飘动,显是这位xing格坚韧的曹军统帅并未打算后撤,而是在准备下一拨新的攻势。

    猛听得战鼓声从城墙上响起,是要左翼小心戒备。吴晨心道:“吕虔在战车阵前死伤惨重,他应当知道之前的所有法子应当都破不了咱们这个阵。这个韩猛也是知道的,但现在却发令要我小心戒备,莫非吕虔又有了新的法子?”只一动念间,就听得一种古怪的声音顺着大风吹了过来,心头巨震,脱口喝道:“是投石车,曹军要用投石车,快退。”

    军令刚喊出口,就见阵脚散开,十余辆投石车在百余民夫的推动下,缓缓运出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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