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此时也已看到远处升腾的火焰,他对云仪、梁兴的能力知根知底,见到火起自然一点儿也不惊讶,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肴山山巅。

    阳光沉入西面的西峡塬,暮se低垂,唯有那不知名的山巅上仍有一丝余光,像是一支长剑,刺入灰沉的天空。灰沉的天空夜幕逐渐低沉,终于阳光完全敛入地平线下,夜幕垂落,天地一片黑沉。

    山巅的烽火始终没有点燃。

    张晟从方才的喜悦不禁,到失望错愕,这时再忍耐不住,破口骂道:“没胆鬼,老子就知道你nainai的夏侯惇臭王八是属乌龟的……”

    吴晨凝望天际,夜se中肴山和函山似乎已融为一体,层层叠叠遮挡在西面的地平线处。心想,依夏侯惇的个xing,他是宁死也不会向自己示弱的,他这次不出,自然是有人向他晓以利害。心知如果这次能引诱夏侯惇出击,自己率军和黄忠两面夹击,不但可以攻下函谷,也解了两面夹击的窘境,目下却只能趁曹仁远来无备,先击破他的前锋,解开当前的困境,然后再想办法攻取函谷关了。从树巅跃下,传令道:“启程。”

    隐蔽在林间山地的兵士从藏身处赶出,在林前汇聚,“启程”的号令由一传十,十传百,迅速传遍大军。吴晨再向一旁的任晓挥了挥手。任晓会意,摆手间,十余名斥候从身后跃出,迅速奔向东面。

    张晟从树冠上跳了下来,愕然道:“明公要率军去何处?”吴晨道:“你走后,咱们曾抓到曹仁的斥候。”张晟更是惊愕:“曹仁?他不是屯驻在汝南的么?他的斥候怎么到咱们弘农来了?”吴晨接过亲卫递上的马缰,跃上马背,淡淡地道:“去年七月,刘表曾下令刘备率军出宛叶,曹cao不得已亲自率军至西平前去弹压。刘备撤军之后,曹仁在汝南的大营也跟着向西北后撤数十里,几乎撤到许都附近。当时我以为这种布置只是为了让曹仁就近拱卫许都,防备刘备率军偷袭,此时想起来,应当就在那时,曹cao就有心引诱我军出河东,因此将曹仁后撤,明着拱卫许都,其实是防备我军从肴函出兵。”

    张晟惊异道:“将曹仁后撤,曹司……曹老贼就不怕刘表再出兵宛叶么?”吴晨解释道:“曹cao一定是和江东的孙权有了盟约,由孙权出江夏攻刘表的腹背。如此一来,即使刘表看到我军和曹cao打的热闹,想趁机渔翁得利,但被孙权牵制也是有心无力了。”张晟茫然道:“孙权?那是什么人?”

    吴晨暗叹此地消息的闭塞,张晟身为曹军统领,竟然连虎踞江东的霸主也未曾听说过。转念一想,若非由黄忠转述江东发生的事,自己又何尝不是对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事杳无所闻?若不是多了数千年的知识,恐怕远在黄河的自己也是不知这世上会有孙权这号人物,因此也大可不必因为张晟不知孙权而大惊小怪。笑了笑,解释道:“孙权是孙策的弟弟……”话说出口时,心中已然后悔。孙策被誉为“江东猛虎”,但事迹也多在长江以南,张晟既然不知孙权,那多半也是不知孙策了。果然,就见张晟听到这话后,脸上神情更是茫然,吴晨笑着补充道:“这两人都是孙坚的儿子。”心想关东群雄围攻董卓时,孙坚战功累累,威震关西,想来张晟应该听说过他。

    张晟哈的笑了出声,道:“孙坚?这个人我识得的。”吴晨微微笑了笑,心道:“终于说到一个你认识的人了。”催动战马,沿山路向东而去。

    张晟催马跟上,说道:“听说当年关东群雄讨伐董卓时,就是这位孙坚连败董卓大军,吓的董太师火烧雒阳而逃。联军破裂后,传闻他随袁术去了南阳,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吴晨道:“他随袁术攻取南阳时,被流矢she死……”张晟惊道:“他……竟然死了……”吴晨好奇地道:“元灏似乎对此人很感兴趣。”张晟面se一红,道:“好容易从明公处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原本想和明公多谈谈的,没成想还是早死了的。”言下之意,谈起孙坚只是为了增加吴晨的谈兴而已。吴晨自是一听就明白,笑道:“其实,我对他也所知甚少,知道的,也就是他被流矢she死,而他的对手就是荆州牧刘表,因此孙权和刘表两人是世仇。去年曹cao弹压西平时,刘备曾短暂和其对峙,不久却忽然撤军而去。当时我还曾一度疑惑,后来听说是因为孙权在修养生息四年之后,突然出兵江夏,刘表为免两面受敌,所以主动撤军了事。”

    说到这里,吴晨心中忽然一动。寻思道:“如果我的推测无误,曹cao决心对安定动手前,先联络了孙权,从腹背牵制刘表,继而将曹仁后撤,以示绝无偷袭荆州的念头,安抚刘表。刘表既然无后顾之忧,那么孙权如果想趁曹cao和我交战时突袭徐州,刘表又岂能坐视?曹cao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割据一方的两大势力相互制约而动弹不得,心思和手段当真缜密的可怕。”再想想目下的情势,若有援军和自己呼应,两处夹攻曹cao,又怎么会让曹cao如此从容的调转兵力,而不虞其它?自己对天下大势的理解和影响上,与这位曹司空曹大人相差的距离实在是不可以道理计。想得更深一层,不由得更是心惊。放眼天下,谁又能成为自己的盟友?袁尚和袁潭相互牵制,高干投向曹cao一方,刘表和孙权相互攻伐,张鲁、刘璋则是另一对冤家。

    想到曹cao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群豪于鼓掌之间,众人虽然桀骜不驯,以汉贼之称嘲讽曹cao,却又不得不听从他的摆布,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不已。

    夜风从西面刮来,夹着浓浓的水汽吹拂山路旁侧延绵无尽的栎树,枝叶交错,沙沙作响。山路迂转中,林木深处隐隐透出灯火,该是一处聚居的村落。风吹树摇之际,一片安宁和逸。

    张晟指着林中的灯火道:“这村名南山村,因为在南山脚下得名。”再指了指前面一处大山,道:“那处就是南山了。”

    那山相当巍峨,总有数百丈之高,只是夜幕低垂,星月未现,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些黑沉沉的轮廓。

    这时,树林拂动,哗的一声,一人从林中走了出来,拱手禀道:“禀明公,沿山路继续向前,有条涧水,宽约数丈,水流很急,过去需要铺桥。”张晟抢着道:“这条涧水名南山溪,村子汲水灌田都靠它。其实要过去也不需架桥,从这里斜穿树林,树林与村间就有一座石桥,过了石桥,就可以绕开南山溪了。”吴晨笑道:“元灏竟然对这一路如此熟悉?”张晟扭捏道:“卑职的家里人是曹阳人,从这村子向东再走十里,便是她家祖屋所在。卑职任职轩辕关,时常来往于曹阳于弘农城之间,这条路是经常走的。”

    吴晨笑道:“原来如此。”向斥候挥了挥手,道:“就从村子走吧。”取出怀中的地图看了一眼,道:“这地图上只标注了曹水,倒是没有标注南山溪。”张晟笑道:“明公有所不知,这条山溪平时水流并不湍急,前几i金门一带大雨如注,上游山岭溪流暴涨,汇聚到下游后才有这般威势。地图上不标也就毫不稀奇了。”

    金门位于熊耳山与肴山之间。南雒水从秦岭的冢领山发源,穿雒南,过卢氏,经宜阳、河南,再从雒阳城中穿而过,至五社津汇入黄河。金门正在雒水中游,弘农郡的南侧,因雒水穿行,两山夹峙如门而得名。

    吴晨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得前方远远传来数声尖锐的鸟鸣声,那是斥候发现情况有异的讯号,身旁的兵士不等吴晨吩咐,已纷纷占据林间树丛的高处。

    村中灯火忽然熄灭,衣袂破空声从村子的方向迅速响起。吴晨纵身跃上一处树梢向东望出,蒙蒙夜se中,就见前方一点火把光从东面的平原迅速奔了过来,村中的衣袂飘动的声音却向东南面的南山奔了过去。那火把光来的极是迅急,迅速奔进村中,战马飞奔踢踏碎石小道的声音利箭一般蹿进耳中。

    尖锐的鸟鸣声叫得更加响了。那名骑士蓦地一拉马疆,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骑士停在原地似乎听了听,忽地嘬唇唿哨,正是安定兵士互相联络的哨声。吴晨心中一定,情知是自己人。来的这么急,一定是有关前方赢天和曹仁大军接战的消息。便在这时,脚步声响,数人快步向这处走来,看身形正是任晓。吴晨跃下树梢,迎了上前,就见任晓面se凝重,见到吴晨,低声道:“这是咱们追踪那两名曹军斥候的探子之一。”那名探子左手驻地跪倒,禀道:“参见大帅。”听口音和称呼便知此人来自汉阳。吴晨道:“不必拘礼,你们跟着曹仁的两名探子,发现什么异常了么?”

    那名探子道:“那两人狡猾异常,一直领着咱们在山路上转。但咱们跟的非常小心,那两人转了数圈后没有发现有人跟随,就奔向这处村子,咱们三人埋伏在林外,原本是想一直跟下去,但方才那骑来时,两人突然吹熄灯火,咱们没能跟上,让他们跑了。”吴晨道:“他们是向南山方向跑了……”心中忽然电光一闪,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一直有些疏忽的事,但那念头只是闪了闪,还没有理清思路时,一名斥候领着一名兵卒穿林而出。

    那兵卒右臂驻地,右膝虚跪,躬身禀道:“赢护军在曹阳附近遭遇曹军前锋,此刻已按明公所嘱向陕县方向撤离……”话音未落,黑沉沉的天空中亮光猛然一闪,一道火舌从南山蒸腾而起,在狂风中扶摇直上。众兵士猛然见地上突然多了一道身影,都是骇然回头。便在这时,离南山更远的一处山峰上,一道火光冲天而起,跟着又是一道,从更远的山巅疾冲上天。片刻间,火光已水波纹般向东面黑沉沉的天际疾掠而去。

    任晓、张晟齐声惊呼:“烽火……”

    吴晨凝目望向远方黑沉的天际,身后的狂风将战袍逆卷在身上,两条袍袖被风扯着猎猎狂舞。其实自见到曹仁的四名斥候时,吴晨就一直在想,曹军的斥候不先到弘农城与曹干联络,却先到山脚下,莫非真有人能推算出自己的行军路线?如果真是如此,却为何没有大军在山路出口处埋伏而仅派出几个斥候?直到望见山巅上的烽火,恍然明白。无论是陇西还是雍水之战,己军都是通过山间密道出其不意出现在敌军侧翼,曹仁对此深自忌惮,因此在大军穿越熊耳山与肴山的途中,凡有山路通向平原的地方,预先派斥候在山颠堆起柴草,用烽火传jing。那四名斥候正是要登上肴山山巅设置烽火台,却恰好与穿山而过的大军相遇。与黄忠商议如何协调兵力时,就是相约以烽火传讯,只是与曹军斥候遭遇的太过突然,因此一时没能察觉那四人的真实目的。此时烽火点燃,曹仁必然会知晓自己所率主力的位置,赢天的疑军自然也难以起到牵制和吸引敌军的作用。

    远处一道亮光直飞天际,映衬着远方的天空中满天乌云chao水般汹涌滚动。片刻间第二道亮光疾飞而起,流星般直冲天空。便在这时,南山山巅上一直羽箭直冲高空,箭首的火焰在狂风中猎猎摇曳,墨黑的天空中疾走的风云尽入眼底。

    吴晨望着那支不住升高的火箭,情知经过此番问答,曹仁必定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具体位置,必定会率军全速赶来,即使立刻率军原路返回,曹仁仍可通过发she火箭,下令函谷关的夏侯惇出击。腹背受敌,率兵逃窜,必然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霍然转身后望,就见天地之交一点光晕在沉沉夜幕中不住闪烁。从方位来看,正起自函谷北侧的西峡塬。显然夏侯惇在西峡塬也设有烽火。烽火一起,身在函谷关的夏侯惇自然也会知晓此刻自己与黾池方向来的援军对峙的战报。

    就在这思虑之间,风刮得愈加猛烈,吹得火把上的火焰直飘出数尺,身侧的山林疯狂摇撼。吴晨沉声道:“元灏,你看到的所有地图,是否都没有标注南山溪?”张晟道:“没有,肯定没有。”虽然此刻牙关有些打颤,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定。吴晨长吐一口气,道:“好,这次咱们就赌上一赌。走,到前面去堵曹仁。”

    号角声中,大军迅速启程。张晟熟门熟路,引着大军从村南的一处土坡绕上一道土梁,汹涌的南山溪便在脚下。穿溪而过,就进入村中。

    整个村子紧靠山林,因此村中房屋皆为木制,屋顶覆以经年的麦秆。木桩围成的篱笆将一个个房屋围成数丈方圆的庭院,院中几乎每家每户都植有桑树和麻树。只是屋中灯火全无,畜栏中也杳无一物,想是赢天率兵经过时,村中的百姓便已逃亡。吴晨一面走,一面下令兵士将篱笆的木桩拆下,做成火把。等到出村时,手下的五百兵士人人手中已有不下两根火把。

    出村向东,便是一望无际的麦田。狂风劲吹中,麦浪怒chao般涌动,直卷向东面无际的黑暗。

    一线火光蓦然浮起在黑沉沉的天际,夹杂着宛似闷雷涌动的闷响,迅速前迫。只一转眼间,那线火光已逼近里许,后续的火光无穷无尽般从天际不住涌现。战马的长嘶声,步兵奔行时铠甲撞击的铿锵声,千军万马奔踏地表的隆隆声,掠过波起浮涌的麦浪,深深刺入耳中。

    “咚”

    雄浑的战鼓声从对面传了过来,显然曹军将领已看到此处的火把光,chao水般前涌的曹军,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曹军将领显然已看到这处的军阵,但没有把握是否有埋伏,因此传令压下速度。那些火把光纷繁错乱,遮满对面的平野,宛如一支巨大的杜鹃在这狂风之夜勃然怒放,迎风狂舞。

    天空中陡然一亮,两支火箭一前一后斜飞而起,直向安定军阵上空飞来。狂风劲急,那箭she不到一半已被风卷着向东飘去,坠入麦田。但山上的斥候显然志不在此,果然,缓慢的鼓声蓦然间一变,伴随着劲急的鼓点,像是被风吹散一般,左侧数百支火脱离巨大的花阵,沿着弧线向西狂涌而来。

    先以轻骑挑击军阵,再视敌军应对情势,决定是否出动兵力围歼敌军,原是两军对战最基本的战术。但最基本的却通常是最有效的。吴晨望着前方速度不断递增的敌军轻骑,默数其冲锋的节奏。便在两军离一箭半之地时,大喝一声:“放箭。”

    号角声中,吴晨右翼的两百军士仰天齐she,数百支羽箭裹在风中,向东面狂飞而去。

    以右she左,以左she右,亦是军阵基本战术。

    恍如被狂风吹落,数十支火把迅速向后飘去,余下的百余支亦是一阵混乱。但混乱也只刹那,交错晃动间,那百余处火光如花瓣遽然收缩又突然绽放,继续沿西南环绕向安定军左翼疾冲过来。吴晨厉声呼喝,左右翼交替she击,敌军冲到阵前时,已只剩下不到三十余骑,身在最前方的兵士挺矛刺击,战骑被洞穿胸腹,厉声长嘶。便在这时,就听得马蹄声隆隆而至,数百战骑出现在视野。这些曹军兵士并没有携带火把,全靠前方战骑的火光引路,第一波的数百兵士不但为其提供火光,也为他们迅速接近安定军阵提供掩护。

    一旁的张晟惊叫道:“贼军迫近了……”吴晨微微一笑,心想如果曹仁没有两下子,岂能在汝南之战时击溃刘备?但此刻天时、地理尽在手中,曹仁再强横数倍又能如何?只是担心身后的夏侯惇会不会趁两军对垒时趁机出袭。不理里许外迅速迫近的喊杀声,转身向肴山方向望去,就见黑沉的天空中,一条火舌飞旋而起,在夜空中不住升腾。张晟见他转身回望,跟着向后望,望见肴山山巅上那处火光,面se登时惨白。吴晨惊喜道:“夏侯惇出击了,撤。”

    张晟惊叫道:“明公,此时撤军,腹背受敌……”吴晨喝道:“跟我走……”举号发令,安定左翼迅速前移,右翼向西南退缩,缩入左翼之后。那数百军骑眼见安定军阵后撤,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加速向前狂奔过来。对面的曹军军阵鼓点更是密集如骤雨,轰轰隆隆,焦雷一般不住炸裂。震天的战鼓声里,右翼裂出千余火把,从东南方沿斜线向撤退的安定后侧斜抄过来。张晟厉声哭道:“追来了,贼子……贼子从侧翼追来了。”吴晨厉声喝道:“追不过来,忘了么,那处是南山溪。”张晟啊得大叫一声,止住哭声,放声大笑起来。吴晨厉声高呼:“退出村子,放火烧村。”和他一起涌入村中的右翼三百余名兵士齐声呼应,先是占住两厢,用弓箭将疾奔而来的曹军she退,左翼的三百余名兵士趁着曹军散乱的空当,从中间退下,退到右翼兵士的军阵百余步后,再占据zhong yang位置,抽箭向狂压而至的曹军猛烈she击。两翼的原左翼兵士,用手中火把点燃村中房屋,烈火从村庄各处升腾而起,在狂风中猛烈鼓荡,迅速化成一片火海,烈焰腾空,直冲霄汉。

    便在此时,村东南面传来轰轰的闷声,那是数十声重物坠入水中的轰响交汇而成。张晟狂笑道:“载进去了,载进去了。”

    吴晨向村南方向迅速望了一眼,就听见半里外兵卒的惊叫声、战马失足后的狂嘶声乱成一团,心中笑意大盛,纵声叫道:“任晓,你率五百兵士封死南山溪,我军击破夏侯惇之前,决不能放曹仁一兵一马过河。”

    吴晨此次率了一千六百余名兵士,除他自己率七百兵士佯装阻击曹仁之外,其余的九百兵士由任晓率领砍伐树木堆积到村中。此时任晓和手下的兵士听到传令,用尽全身力气轰然应是,士气高昂到极点。

    吴晨转身迎向狂风,长声笑道:“夏侯惇已出击,咱们这就灭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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