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支发出微小的金属碰撞声,顾盼宇眸光顿住,突然浮上苦笑。

    “可悲啊!我真是可悲啊!我曾以为按照你的意思,变得努力起来,积极起来,你就能回心转意,可是当我成了副官再见到你,你仍是不能接纳我!他们两人,谁曾给过你名分?一个是风流场里潇洒惯了的,一个是别人的未婚夫!方锦如,只有我!只有我曾给过你真正的名分,你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原配妻子!可现如今,你却拿枪对着我的头!在我不计前嫌给了你这么多爱之后,你仍是想杀了我!刚才我还为何白芷若合作而有所愧疚,可是这一刻,我倒没什么愧疚了,天地可见,若不是和她走这一步棋,你又怎么可能让我亲近,莫说拥抱亲吻你,即便是碰触你,恐怕都是不可能的吧!”

    “所以,你为了肉欲,就和白芷若合作?白芷若给你这个好处,你又能给她什么好处?”方锦如气得咬牙切齿,“你之前还同我说,你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不会再与她合作!上次我险些被她派的人弄死!你居然和想谋杀我的凶手合作!”

    “是!我是和她合作了!难道那个兆老板不是么?我相信他的神通,不会不知道你的伤是哪里来的吧?!他为什么不敢动白芷若?还不是忌讳白将军?甚至连婚约都没有取消!你真可笑啊!到时候那个兆老板和白芷若结婚了,你还不是炮灰?炮灰,哈哈哈!”顾盼宇梗着脖子,眼眶中丝丝红意,晶莹薄泪,“我为了得到你,是不择手段了。但是我能给你幸福!可是那兆老板呢,他不过是玩弄你罢了,等玩腻了,就把你甩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你不信的话,一会儿他来了,你就质问他,为什么不和白芷若取消婚约,为什么不敢惩治白芷若!你敢问吗?!”

    方锦如一怔,抓住他话中的关键字眼:“一会儿他来?你是什么意思?”

    “白芷若不过想让兆老板看到某种香艳场面。而绝了对你的念头。其实这又何必呢?他这样的人,还有长情的么?等到他对你厌倦,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正在这时。听到屋外汽车声音响动。

    很快紧跟着靴履声音,砰地一声外面门被踹开。

    一阵镁光闪动,照相机光芒刺眼,似想要捕捉到什么香艳镜头。

    可是照完,却才猛然骇在原地。

    床上的两人。男人像是人质似的,太阳穴上抵着手枪,而女人虽衣着暴露,可此时盘坐在床上,有一种凛冽而刚毅的意味,让人不敢亵渎!

    一个英挺逼人的身影。迈步紧跟走了进来,他俊朗的眉宇紧紧蹙着,看到床上的场面。更是喉头一动,深吸了一口气。

    “兆苍。”在床上的方锦如缓缓笑着,“让你失望了,这捉奸,却并没有抓到什么。”

    方锦如拿枪的手开始颤抖。她狠狠咬着唇,用疼痛抑制住眼中的眼泪。不让它们滚落下来。

    她虽知道兆苍是中了白芷若的奸计,可是见到他带着这么多人,甚至还有照相机前来,心里还是极其不是滋味!

    他居然那么不信任她!

    他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垂着眼眸,并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屋内其他手下皆是面面相觑,寂静一瞬,一个兆苍的手下指着那拿着相机的人道:“他妈的,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那手持相机的青年全身已经抖得像是筛子一样,道:“我是报、报社、社……”一阵结巴,却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兆苍的手下却已经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甩手将他手中的相机打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嘴里骂道:“报你妈个头!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方锦如神色一顿,原来自己误会了,这照相的居然也是白芷若的布置,和兆苍没有关系!刚才自己不问清楚就质问兆苍,原来是错了!

    此时不由地心间一阵懊悔,向着兆苍望去。

    兆苍却只是挥了挥手,道:“将顾副官和这些记者请出去。”

    手下们得令,拉着目光呆滞的顾盼宇和那几个记者出了门去。

    屋内霎时寂静下来,关门声响起,兆苍缓缓走到床沿,慢慢坐下。

    “对不……”方锦如打破缄默,首先开口,想要道歉刚才的误会。

    声音却突然被低哑的嗓音截住。

    “对不起。”兆苍居然首先道歉。

    方锦如一愣,兆苍已经伸出手去,抚上她的面颊,将她的乱发轻轻一拨,目光温柔似水,只是眉头还皱着,沉声重复道:“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心似一瞬间融化了。

    方锦如将枪放在床上,将自己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掌之上,贴在自己的脸庞上,抬眸望住他:“纵使你日夜守护我,又岂能敌过小人的背后暗算?”

    兆苍叹道:“你怪我么?我也有苦衷。”

    听了这话,方锦如了然,兆苍聪明如斯,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一切的导演是谁。可是真如顾盼宇所说,他尚且还不能动她罢了,连婚约都没有解除,倒都是真的了。

    “婚约……和白芷若的婚约,可以解除么?”方锦如不看他,只低声问道。

    兆苍摩挲着她的脸颊,并不回答。

    方锦如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浮出一丝苦笑,道:“我倒真是得自求多福了。”

    兆苍心疼地望着他,眼神像是哀求。

    方锦如不忍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张开怀抱拥住他,道:“别难过,我助你拿江山,只是希望你一切顺利。”

    “锦如。”兆苍喉咙中低哑出声,已不由自主将她紧紧拥住。

    她身子单薄,在他怀中似秋叶一般战栗。

    “我此生若有妻……”他叹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在额头轻轻一吻,“唯你无二。”

    ……

    天气渐渐热了,将军府书房里的温度,更飙升到令人浑身冒汗。

    白将军怒发冲冠,将手中文件啪地一声摔在桌上,厉声喝道:“他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让他回来的?!当我是瞎的?!”

    桌上的文件夹在牛皮纸袋中,露出硕大的字体,显示着最新的情报。

    ——“郑副都统已经秘密回城。”

    参谋长立在红木书桌前面,低着头望着地毯上的纹路,低声道:“将军,我听说,他现在被景副市长秘密藏了起来。”

    “景鹤耀?”白将军咬牙,眯起眸子。

    这景鹤耀,曾经最先在这个城里卷起风云,如今功成名就,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跃成了代理副市长,简直窜的比炮弹还快。可是自己,因为得罪了上面不少人,以及以前年轻时候和郑副都统亲密的关系,政治上对他有嫌隙,使得他不能有理应有的发展,这让他一直很憋屈。

    当时他回城的时候,景鹤耀甚至接到了要除掉他的命令,后来因为兆苍重掌全城,以强大的势力从中周旋,才将他解救出来,并且使他的兵权和一切财富没有受到损失,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感谢兆苍的,所以当女儿说要和兆苍结婚的时候,他倒也并没有反对。

    可是现在,女儿和兆苍的婚礼出了那么个全城皆知的大丑闻,闹得现在他俩的关系不明不白的,而姓郑的如今居然又堂而皇之地回到了城里,若不是兆苍其人默许,又怎么可能?!

    一旦真是兆苍在背后推动了这件事,又有什么目的?

    白将军想不明白,但只觉得不是好事。

    他将那桌上薄薄的文件纸捏在手里,取出火柴点燃,扔在铁质的烟灰缸里,他望着那窜起来的小火苗出怔,许多年前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他挥了挥手,让参谋长出去,而自己,慢慢将裤腿卷起,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蜈蚣似的攀在腿上。

    想当年,年少轻狂,血气方刚,为朋友可两肋插刀。

    可现如今,朋友早已成了敌人,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永久的?

    白将军坐在长椅上,仰面闭眼,捏了捏鼻梁,觉得隐隐有些头疼。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打江山的往往不是坐江山的。如今自己是泥菩萨过江,又如何能去操心女儿的婚事呢?

    咚、咚、咚、咚——

    天花板上渐渐传来清晰的律动声,大床摩擦碰撞墙壁和地面的声响,一下一下,极为有节奏。

    白将军蹭地一下满面通红,拍了一下桌子,贴身马弁进门来,问道:“将军,有什么事么?”

    白将军面色红紫:“芷若和谁在屋里?”

    马弁脸色也变得难堪:“这……”

    白芷若闺房的粉色大床上,白芷若正裸露着雪白的身子,面色灿如桃花。

    “嗯啊……”她娇美的声音在房里回旋,舒服地轻咬着唇瓣。

    听到她的口中流淌出的美丽诱人的声音,她上面的身影律动渐渐加快。

    “舒服么?”低哑的男声。

    “啊……”她浪荡地喊叫着,双腿之间传来一阵酥麻,就连胸前的两朵蓓蕾也肿胀得难过。“不、不行了……”

    一股莫名袭来的狂潮快将她淹没,她无法制止他的动作,只能左右摆动身体,让那波突然席卷而来的浪潮冲击她的全身。她无力地伸直双腿,颤抖着迷人的**。

    “盼宇……”她呢喃着,拥抱着身上停止动作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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