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身为母亲,真的无法想像自己好不容易养育成人的孩子最后会轮为权力的牺牲品,我真的不想这样,所以芙柔可否请求夫君他日不要立这孩子为储君”说到心痛之处,一双水润杏眸终于忍不住垂落晶莹的泪水,滑下纤盈的脸颊。

    她真的只想着孩子在宫中有个干净的小小名份就行了,母子俩能过上平平安安,与世无争的日子,其他的,真的无心奢望太多,一切尊荣的身份对利芙柔来说,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相反利芙柔非常害怕自己的孩子将来会登上储位,皇位,这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一场难以醒来的恶梦,权利能腐蚀人本有的善良天性,越来越膨胀无法满足的贪欲,最终只会使人沉沦堕落,为君者,更会误已误国。而她之所以会执着嫁于身为东宫太子的表兄,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腹中的孩子,谁让自己看错了人,居然把人连心皆给了那个冷血自私之人,当那人得知她腹中怀有其骨肉时,不仅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居然还不顾自已的反对,故意误导诊断喜脉的太医与自己的贴身婢女,让他们皆认为云英未嫁的自己是与太子表兄暗生情愫,珠胎暗结,既定的事实,言论的压力迫使利芙柔不得不为了保全家族的名誉与腹中孩子,违心的默认了这一谎言,但同时她又怕自己的孩子最后为了追逐权力,也会成为像他的生父一样,强迫自己为人处世不得手段,因为权力之争自私而冷血,因此,利芙柔决定一定要斩断她腹中孩子将来九五之尊的命,另一方面好在夫君的后宫妃妾可纳人数不限,将来的皇嗣自然不少。单是看现在一并娶了那么多的妃妾便能知道,而自己唯有无心争宠,与世无争,小心翼翼在这宫里生活,表明了并无贪恋权力,才能确保她的孩子不会被其他妃妾当成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他日从而也不会被卷入夺嫡风波。但此时的利芙柔却没想过自己的想法,在那个人看来是否太天真了。

    龙羽熙深深吸了一口气,挑眉缓缓逸出。随后怜爱的把哭成泪人的利芙柔轻轻揽在怀里安慰着“别哭了,今日可是你我新婚,都已经在新房里了。若是新娘子还哭,传出去,人家还不以为是我这个夫君有意欺负了你”

    带有湿润泪液的白晳玉容侧着贴在单薄的肩上,噙着泪水,轻轻从杏口里吐出话语“对不起”心累的她真的好想像现在这样。时间在此定格,身边一直有依靠。

    “不必跟我道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哭”龙羽熙举起的手迟疑了一会儿,随后还是放在她纤柔的背上,轻言安慰着“若说道歉应该也是由我来说,真是委屈你了。芙柔,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若不是因为我这个没用的东宫太子。你也不会被那家伙欺负,强迫嫁于我”

    闻言,杏眸含着晶莹的泪液,从眼前之人肩上抬起头来,显然她没想到已是自己夫君的表兄居然会向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两人过于接近。彼此的脸容分外清楚。利芙柔此时有点头脑发热,脸上不断往上冒着窘迫的热气。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此时肯定是羞红了脸。愣怔怔的凝睇着阴柔俊容,虽然缺乏男子的刚毅,却多了几分俊美温文之仕的儒雅气质。随即又猛然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失礼了,更加的羞涩窘迫,急急的摇着头“不,不是的,我并不觉得表兄没用,而且也无须向芙柔,道,道歉”急促的话语,使利芙柔有点混乱的自然又称眼前已是自己夫的人为表兄。

    眼前之人羞红着脸的一时嗫嚅,龙羽熙则含着笑意,抬手抹去她脸上点点泪痕“虽然世人皆说女子是水做的,但以后还是不要那么轻易哭泣了,而且经常哭对你的身子也不好,若是自己身子挎了,还怎么给未出世的孩子养个健康的身子”在龙羽熙看来,眼前的芙柔表妹,纤弱娇怜的身子实在是太瘦弱了,脸色也近于苍白,跟第一次见到的倾城娇柔玉容相比,明显相差太多,多半是心中忧愁所至吧。

    “芙柔知道了”利芙柔低着头,轻声从薄红的唇瓣里逸出重生之全能高手。细长的眉宇间有些许郁郁的忧愁,似乎感到很局促的以纤指揉捏着衣袖。虽然在她面前的人已是自己的夫,但彼此终究还是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对她来说跟自己拜了堂的表兄,终究只能算是生活上遵着礼数有些许熟络的男子。

    “那你先待在新房里,我现在去前厅的喜宴,萝儿就在外面,我让她进来陪你”龙羽熙温声的缓缓道。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这感觉果然不好受,不过好在只局限于今夜了,对不起了,芙柔表妹。龙羽熙凝睇着眼前的人,心里对利芙柔轻轻说道。

    “那夫君………”今夜会留在这里吗?后面的话利芙柔吞回了肚子里,她实在没有勇气说出来。好像是妻子在求恩宠一样,而且新入门的妃妾有十几位之多,就算夫君不来自己房里也是不会被人说什么的,虽然是新婚,而自己又是正室,但选择权并不在自己手中,何况现在新郎官已算是来过太子妃的新房了。

    “怎么了吗?”对于从利芙柔口中听到的“夫君”一词,龙羽熙有点不自在,却又不能让她不要这样叫自己。

    “没,没事”利芙柔漾起笑意,抿着薄红的唇,摇了摇头。其实她之所以会这样问,也只是怕面对洞房时的窘迫,毕竟现在的她实在没有心里准备与已是自己夫的表兄做出夫妻之间亲密的事来,就算单纯的同榻而眠,似乎也挺不自在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龙羽熙本来想告诉利芙柔今夜自己不会来过夜了,但转而一想若是这样当着面确切的说,却会让芙柔表妹误会自己会在其他的妃妾新房里过夜,作为女子最重要的新婚之夜,就算新娘子对新郎感情不深,夫君不在自己房里,人之常情,新娘子怎么也会有点小小的被忽略的失落吧。

    龙羽熙说完朝利芙柔点了点头,随即便往外走,而利芙柔只是目送着自己新婚夫君离去的身影。当那贴着喜庆红绸的红木门重新关上时,夕阳渐落的昏光又被挡在外面,偌大而喜庆的新房里,红烛静静燃着,被拉长的淡淡人影映在墙上,温热的清泪抑制不住的无声滑下白晳的脸颊,垂着螓首,柔荑掩着脸,无声轻泣着。随后柔弱的身子缓缓走向桌子,拿起桌上的大红盖头,紧紧搂在胸前,心里的痛令她窒息,晶莹的热泪点点落在红绸布上。直到萝儿进来,见到小姐伤心欲绝的模样,便慌张的扶小姐躺在喜床上。萝儿望着小姐背过身子,脸掩着喜被哭泣的模样,轻叹一声,现在这叫什么事呀?她真的看不清了,感觉好乱,小姐嫁于不爱的表兄,心却放在另一人身上,而齐王殿下又极力撮合小姐与东宫太子的婚事,但太子殿下却似乎并不是喜欢小姐,可另一方面小姐腹中又有了皇家嫡脉皇孙,迫使太子殿下不得不答应这桩婚事。不过事以至此,总之小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受了。

    龙羽熙出了太子妃的新房,却没看见陆漓,而守在外面的萝儿也只是简单的转述已离开陆漓的话,因为不堪不知怎么溜进来梁王的纠缠,陆漓便先行离开了寝殿,因为她若不走,龙陨宇这个闲人王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离开,毕竟今日可是东宫太子殿下大婚,而他们的计划又是在今日,若有未净身的男子留在设有新房的寝殿里,搞不好传出去,会把梁王与太子殿下失踪一事扯了关系,虽然到时宫里定然会先瞒住东宫太子失踪一事,但若有人会追究,梁王扰乱东宫太子新房,罪名也不小。不过龙陨宇显然管不了那么多,心爱之人一整天躲在寝殿里,随时都有可能不见,所以他才按耐不住,想了个办法偷溜了进来,好缠住心爱之人再说,要走,必须得把他也带上。而陆漓则另一方面想着那人也该回来了,有他在,自然好友不会有什么事,而且现在距离子夜还尚早。

    龙羽熙独自一人走在安静的宫道上,想着先去前厅看看时,走在一处被阴影遮挡着的宫道时,突然身子被猛然拉了一把,随即便撞入一健壮的胸怀里。

    “你到底去哪了?”龙羽熙扬起脸,望着阴影里轮廓也显得不清楚的人。

    “当然是做正事了”冷见川搂抱着怀里的之人,温柔的说道。低下头嗅着白皙细腻玉颈散发出的淡淡幽香,以慰大半日不见的相思之苦。但那诱人的幽香强烈的挑战着他的制止力,不由开始轻轻吻着白嫩的肌肤。忍耐,忍耐,过了今夜就好了,冷见川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可他就是忍不住一而再的流连沉醉于眼前之人特有的芳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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