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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最近很惆怅。

    打从那姓韩的来,他家阿弟就搬走了。他阿弟一年就这几天能在他的屋子里蹦跶蹦跶,结果被窝还没睡热乎,就又圆润到别人家去了。自家阿弟得宠着,对那抢占阿弟的人就不用客气了。所以当韩韬正式邀请他见一见时,连着好几天他都给推了。

    聂长风看着凤凰牙疼一样哼哼着挂了电话,不禁好笑:“你生什么病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凤凰没好气儿地翻他一眼:“我拉肚子,你管得着么?!”

    聂长风想说拉肚子的人没这么精气神十足的,话到嘴边又收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仰光通城能被韩韬亲自打电话,一而再的相邀的能有几个?偏偏这凤凰还不给脸,一巴掌一巴掌糊上去,都赶上对阶级敌人了。

    “你叹什么气?人不大心事不小,打从认识你那天我就没见你正经笑过!”凤凰一肚子脾胃不和,也不管聂长风爱不爱听,直接就喷了。

    聂长风直接关电脑收拾东西走人,不搭理这疯狗了。

    “哎你干什么去?”凤凰嚷嚷。

    聂长风把凤凰堵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我去拉肚子!你管得着么?”

    聂长风出公司就见到街对面停了辆车,潘玉楼正从车里矮身出来。潘玉楼的长相完全继承了潘家的好基因,潘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十里洋场日日倚红偎绿横扫一片,除了自己本身的本事外,和他抢眼的外表也不无关系。以前胖的时候不显,现在瘦下来,潘玉楼就很有些看头了。尤其此刻,他猛一抬头看到聂长风,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个又暖又幸福的笑容。聂长风瞬间什么烦躁都没有了,但也仅仅是瞬间,紧接着,淡淡的苦涩就围绕上来。

    潘玉楼定了个广东菜馆的包间,他这些天换着样的和聂长风“约会”,按他的想法,虽然聂长风对着他不像以前那么……那么亲密了,但心里一定还是喜欢他的,不过是被自己家人威胁了,有些生气,他再加把力气,努力让人消气就好了。 他也知道自己要变成熟变强大,要有能力保护聂长风,可是,世上的事不是知道就能做到,他想的千好万好,但到了聂长风面前,就总是忍不住会冒些孩子气。

    吃饭的时候,聂长风先给他剔了块鱼,又帮他盛汤,潘玉楼整顿饭眼睛都是眯成缝的。

    等吃完饭,他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顺理成章地到聂长风家认认门,就听聂长风温声说:“小楼,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出来,以后你不要找我了。咱们就当不认识,就算你来我也不会见你,我说的是真的。”

    被晴天霹雳劈中的潘玉楼回过神来,包房里已经没了聂长风的身影。他慌里慌张地追出去,问对面的保镖:“人呢?”

    “谁?聂先生?不是去洗手间了吗?”

    潘玉楼冲到洗手间,把挨个隔间粗鲁地撞开,对别人的咒骂充耳不闻,可是,哪个里头也没有聂长风。他站在饭店门口,太阳白花花地晒在马路中间,让他有种头晕眼花的晕眩。他仰头看了一会儿,毫无征兆地朝后倒去。

    街角一辆黑色的车里,聂长风和潘明辉一同看着潘玉楼直挺挺倒下。聂长风手一抬,又克制住。潘玉楼被保镖接住,饭店的门童和保安乱哄哄地帮着开车门往里抬人,然后车就开走了。

    “放心吧,他没事儿。或许是来缅甸了有些激动,你可能不知道,他每天平均睡不到四个小时。”潘明辉慢慢说。

    聂长风目注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好半天转过头来:“我已经彻底和他分了,我妈呢?”

    潘明辉伸出手。

    聂长风把一个录音笔扔到他身上,潘明辉打开。

    ——“小楼,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出来……我说的是真的。”

    聂长风等潘明辉听完,又问一遍:“我妈呢?”

    潘明辉有些为难,“你是提出来了,可是这里头小楼并没有答应,他的脾气咱们都知道,犟起来比驴不差,要是他对你死缠烂打呢?我当然知道你的人品,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老爷子的脾气……”

    “那你们想怎么样?”

    “不如你找个小鸭子录一段儿亲热戏给小楼看看?”

    聂长风勃然变色:“你们欺人太甚!”

    “逢场作戏而已,都是男人,你扭捏个什么?!”潘明辉不理会聂长风的脸色,直视着他,说:“长风,并不是我反对你们,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们还是通过我认识的,要干涉我早干涉了,不会等到今天这一步。”

    聂长风气的直抖,可是老妈捏在人家手里,他气死也没有辄。他怎么那么傻?怎么就忘了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本质上来说,这帮东西都是一丘之貉,和犬养家毫无二致。

    潘明辉语气循循:“并不是真让你演全套,只要小楼相信那是全套就行——咱们同学这么多年,我不会真的害你。

    我们老爷子说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把小楼劝回去娶妻生子,他就搭桥把罗罗爷介绍给你,罗爷在泰国的势力有多大,你在东南亚快两年了,也该有所耳闻。你公司竞标水电站的供应商,不就是为了犬养家?将来成功那日,你可以避往泰国,罗爷定能护你周全。老爷子年纪大了,就想要潘家开枝散叶。现在小楼就算伤了心,可是等他结婚生完孩子,你再跟他解释一下,我再做个证,以小楼对你的感情,重归于好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这样你既能报了仇,又全了我们老爷子的心,只要忍几年分别——长风,人要学会取舍。”

    聂长风眼神古怪地看着这个老同学,听完后竟然乐了:“潘明辉,在你们眼里,是不是除了你们自己,其它人都不是人?”

    潘明辉也不生气,等着听下文。

    “等小楼结婚生子后我再去勾\搭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小楼的妻子又算个什么?小楼自己,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潘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娶妻生子?你怎么不去?啊!瞧我这记性,我竟然忘了,你虽然姓潘,但压根儿不是潘家的种,是个连爹是谁都不知道的杂种!你这样有娘生没爹养的畜生,难怪不懂什么叫衣冠禽兽、卑鄙下流!”

    潘明辉垂下眼,翻着手机表情平静。前面的司机和保镖好像不存在一样,一时间车里只有聂长风压抑的喘\息。

    过了好半天,聂长风平稳下来,说:“我答应了。但你们要把我妈给我送过来,我要我妈有合理的身份,还有,我要你们发誓永远都不再动她。”

    潘明辉嘴角一掀,勾出浅笑,平静地说:“好。”

    等聂长风下了车,潘明辉吩咐司机:“去回龙河。”

    回龙河温泉会所,仰光第一消金窟。在这里只有想不到没有玩儿不到,哪怕是想和苍老师来一炮,也会给你找出个容貌八分似的。潘明辉在核对了一下门廊里的厅号,对保镖点下头,保镖拉开门,里面的热闹声音立刻如海啸般满贯着房门扑了出来。

    与此同时,在距回龙河约三公里的一所私人豪邸里,两个男人正泡在温泉里大眼瞪小眼。太阳刚刚落山,余晖还在西天上烧着。汤池远处开着几盏灯,橘红的灯光温暖又不晃眼。

    其中一个男人舒展双臂靠在池壁上,放松的姿态昭示他特别悠闲。□在外的身体并不是健硕,却修合有度。另一个是身量刚刚拉开的青年,五官干净清晰,小脸儿被热气蒸的白里透红。所谓月下看男子,灯下观美人——如果这美人不是满脸煞气就更好了。

    美人儿双手环胸岔着腿坐在温泉的石头上,一脸不耐烦地骂:“老东西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对面的人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美人儿胸口溜一圈儿,那两颗红豆豆恰恰被胳膊挡住,真是可惜了好风光。

    他慢条斯理地捞起杯子,喝了口酒,招手,“来,这酒不错,味道都蒸出来了。”

    “韩韬!”美人儿声音抬高,表示不满。

    “急什么?”韩韬固执地伸手等着美人儿投怀送抱,“挺好喝的,来尝尝。”

    怎么能不急?韩韬不回去就算了,关键是也不让他回去,少看多少热闹!左知遥眼珠儿一转,起身哗哗地趟着水走过去,一屁股坐到韩韬腿上,先是从善如流地在韩韬手里喝了口酒,然后就开始说小话:“虎哥,我再不随便去赌钱了,咱就早点儿回去呗~”

    韩韬嗤笑,不为所动。

    “真的!”左知遥举起手来,“保证!”

    韩韬尾音上扬,带着些戏谑:“保证?”

    左知遥坚持一会儿,颓然放下手,顺势搂住韩韬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也不说什么保证了,就轻哼着叫“虎哥、虎哥”。

    韩韬被他磨的心软,放下酒杯双手环住了把人抱个满怀,好半天叹气说:“遥遥,你答应了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的。”

    “我没想动手,就是想看看潘明辉搭上的那个霍佳仁是个什么东西。”

    “霍佳仁,他的势力在金\三角,你说他能是个什么东西?那赌场明着是赌场,其实是他留在仰光的暗盘,你只带了银根冒冒失失地走进去,出了事儿怎么办?”

    “虎哥……”

    “我不喜欢你去危险的地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你懂吗?”

    我算个屁的千金之子?左知遥差点儿装不下去,赶紧把嗤笑收住,老实地点头:“懂。”

    虽然韩韬没扳着他的脸,却好像看到了他的言不由衷,惩罚地用力勒了下他的腰,说:“再有下次就把你脱光了扔卧室里,每天草的你生活不能自理,哪儿也不能去——知道了吗?”

    韩韬语调缓慢、斯斯文文地说着粗话,却让左知遥心里怪痒痒的,胡乱答“哦”。

    韩韬拍了下他的屁股,纠正:“要说知道。”

    左知遥动了动,答:“知道了。”他喘口气,身子往前挺,用小泳裤里迸出半硬的东西戳韩韬的小肚子,含住韩韬的耳朵尖磨,“老韩,怎么个不能自理啊?要不你现在就试试?”

    韩韬被他弄的实在没法板脸,双手掐着左知遥的腰往上一托,站起来。左知遥怪叫一声双腿攀到韩韬腰上,胳膊更是无尾熊一样搂住他的脖子。

    “装得这个乖,小混蛋,又不急着回去了?”

    “干一炮,先干一炮!”

    到了卧室,就不是一炮能够解决得了。左知遥如愿以偿地“间歇性不能自理”,还争取到了那啥后一支烟的福利。他眯着眼睛吐出烟雾,睫毛很长又不密,给人一种特别剔透的感觉。韩韬拿掉他的烟,自己也吸了一口,才又把烟塞回到他唇间。左知遥懒懒的,手指都不动一下,接着抽烟。

    “难受不?”韩韬给他调了下靠枕,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按揉。刚才有一次是在窗台边来的,左知遥的手臂死死撑着窗台,被他草的时候,后背的蝴蝶骨一耸一耸,振翅欲飞般诱人夺目,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压低左知遥的腰,就像看到蝴蝶在煽动翅膀。

    韩韬的掌心很暖,缓慢揉的很舒服。左知遥哼哼一声,忽然问:“你多大第一次?”

    韩韬一愣,答:“忘了。”

    “放屁!”左知遥的烟差点儿没从嘴里掉出来,赶紧叼住。没听说这个也能忘!

    “真忘了。那段时间白天上学,放学就跟我爸泡在公司,我爸当时身体已经有些不好了,我那时候脾气很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就有了人。大概……十七八吧。”

    “男人?”

    “女人。”

    左知遥不说话了。韩韬就支起胳膊看他的脸。

    “老韩,你技术真好,每次被你干都爽翻天,就连上辈子被你绑在床上,都能插\射喽。”

    韩韬不接话,估摸着还有下文。果然,就见左知遥懒懒的抬手把烟从嘴边拿下来,慢悠悠地按灭,才接着说:“你说既然都重活一次了,怎么特么就不让我再早点儿回去?老子一定把你看住了,让你他妈的经验丰富!”

    自从俩人说开,左知遥偶尔会和韩韬提提从前,那些以前藏着掖着不能说的,统统释放了出来。这种释放不是爆发的,而是绵长的。就好像死水一片的沉潭被拨了一道小渠,那种引而不发的怨恨都找到了出口,一点点流泻出来,再被涓涓细流填满,慢慢的沉潭就有了鲜活的颜色。连上辈子不堪的监\禁和强\奸,都因为被某不要脸的大尾巴狼硬打上了“十分喜欢你”的标签,再回忆时不再是苦涩,而有了些特别的味道。

    韩韬笑看着左知遥,眼神又黑又亮,他低头吻住那因为“愤恨”而抿着的嘴角,说:“我还有可以给你的。只给你。”

    左知遥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脑子里亮光一闪,一激动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翻身把韩韬扑倒,胡乱扯他的内裤。

    韩韬按住他的手,哭笑不得:“遥遥!你还有力气吗?”

    “有!一听干你我就精神百倍!”

    韩韬一把掐在他尾椎的敏感带上。左知遥哀嚎一声软了下来,接着就又不甘心又泄气地呜呜了两声。

    韩韬好笑,只能哄:“我又不是你租来的,跑不了。咱们说说话,好老婆,改天再……再干我。”

    左知遥泄气地趴了一会儿,又嘿嘿地傻笑起来。捧着韩韬的脸连亲了好几下,冲口而出:“老韩,我真爱你!”说完了自己一愣,紧接着就确定似的又说了一遍,“我真爱你。”

    韩韬弯了眼睛:“我知道。”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一会儿,左知遥咳嗽一声,尴尬地别开头:“怎么这么别扭呢?!”

    韩韬喷地一乐,一巴掌扇到他屁股上,叹气:“就会煞风景!”

    正这时候电话响了,左知遥翻身从韩韬身上滚下来,指示某人去拿电话。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会给他打电话,就是凤凰。凤凰掐准了点儿,每天来个半夜call,不用怀疑就是为了打断某些人的好事儿。偏偏左知遥关注的事情多,不肯关机,这才是韩韬觉得非好好见见这位“凤凰哥”的真相。

    左知遥大款款地接过电话,按了接听键,果不其然,凤凰第一句话就问:“阿弟?干嘛呢?没打扰你嘿秋吧?”

    左知遥大咧咧地说:“没打扰,刚完事儿。”

    “你的脸皮能更厚点儿吗?”

    “能啊,你想听哪个级别的?”

    “哈哈哈……哥跟你说一下啊,潘玉楼晚上跑公司来找聂长风了,还问谁知道他常去的地方?说出一个给一百美元。保安说不知道,也没让他进,听保安说,他急三火四的。”

    “那你给聂长风打电话没?”

    “打了,那边关机。”

    “哦……”

    “没事儿,不用管他,我跟坤爷借了人使,跟着他呢,出不了意外。”

    “……哥,”

    “哎哎,你说。”

    “就这么点儿事儿,还是处理完的,就非得二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你这都赶上午夜凶铃了,我真不怕我阳\痿喽?”

    “嘿嘿……今日事今日毕嘛~我这不是快睡了忽然想起来还没跟你汇报这个情况,才打给你的!破孩子居然不领情……”

    韩韬从左知遥手里拿过电话按了免提,等凤凰一停顿就说:“凤凰哥,我想请你吃顿饭,如果白天忙,咱们宵夜也行。”

    电话里传来可疑地一响,过了一会儿,听凤凰鬼鬼祟祟地召唤:“阿弟?阿弟你还在不?”

    左知遥说:“在。”

    凤凰:“哎,你说实话,刚才那人是韩韬吗?”

    左知遥乐:“是啊!”

    凤凰:“真的?不是,你其实在劈腿吧?刚才那人是谁?”

    左知遥大骂:“放屁!跟谁劈?你找出个比我家老韩更给力的我看看!”

    貌似被夸奖……的某人无奈莞尔。

    凤凰:“可是他叫我凤凰哥啊——我一定是出现幻听了。”

    韩韬乐了:“是我。”他一辈子没管几个人叫过哥,其实开始那一声“凤凰哥”是有策略在里面的,此刻却忽然感觉叫起来格外顺口,“你是遥遥的哥哥,按我们的规矩,哪怕你比我小,我也该叫你声哥。”

    凤凰果断挂了电话。

    韩韬和左知遥面面相觑,然后就开始哈哈大笑。

    笑够了,俩人开始商量正事,把聂长风为什么和潘玉楼闹别扭分析了下,都觉得和潘明辉脱不了关系。

    左知遥说:“让潘明辉蹦跶吧,等潘玉楼下决心跟他对着干,我看还有谁能做他靠山。”潘老爷子也属于开国功臣,尽管他只打了一年抗日战争,建国时也不过二十三岁,但在他那一级别还活着的就那么两三位了,国家宝贝着呢,没谁找死的跟他对着干。直面潘家的风险太大,这也是左知遥敢黑了陆正秦,却轻易不敢动潘明辉的原因。

    韩韬悠然说:“他不是蹦跶,是会再风光两年。”

    左知遥疑惑地看他。

    “遥遥,你说,恨一个人到极致,怎么报复最解气?”

    “你说。”

    “在他马上就要够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的时候,摧毁他,就让他眼看着那东西明晃晃挂在那里,却穷尽一生之力也够不上。”

    左知遥琢磨了一下:“你是说……?”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只有活着,才有感受。”所谓极致的报复不是让仇人痛苦,而是让这痛苦无限延长。

    左知遥眨眨眼,他一向是刀手,想怎么规避潘家的报复就煞费苦心了,对这些弯弯绕还是老东西拿手。

    “就他的身份看,我觉得他肯定是想独立的。以前潘玉楼恋着一个男人还好,可是现在潘老爷子已经找人给潘玉楼说亲了,如果成了,潘玉楼所结的必定是个门当户对的强悍联姻。到时候,就算他潘明辉拿的住潘玉楼,也未必斗得过新媳妇。不趁着现在捞足了本儿,将来就可能做一辈子老二。这么憋屈的事儿,潘明辉肯定不干。他不是在转移资产吗?咱们就帮他一把。”

    左知遥明白了,眯起了眼睛:“然后……等他转移出去再吞了他。”

    “好老婆~真聪明!”

    “……你别跟夸狗似的夸我行吗?”

    “老婆……”

    “也别叫我老婆!”真炸毛了!嚷嚷完半天没听到韩韬的动静,左知遥偏过头去看他,就见他家的韩大家长居然有点儿嘟嘴的意思。发现他看他,就委委屈屈地说:

    “我妈叫我爸老公,我爸就叫我妈老婆,叫了一辈子。”

    左知遥也不怎么就觉得心里爱他爱的一塌糊涂,从被子里握住他的手,勾了勾手指,叫了一声:“老公。”

    “哎!好老婆!”

    听着笑音儿,左知遥觉得自己又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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