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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左知遥和韩韬吃完宵夜,正下棋时接到了程烨奎的电话。程烨奎提议三天后在海上做交割。左知遥答应得很爽快,现在程烨奎比他紧张,料他也玩儿不起花样。

    韩韬等他放下电话,问:“你把人换回来打算怎么安置?”

    这个左知遥已经想过了:“先找个地方藏几年,看看时机再说。”

    先前女学员跳楼的案子经过各方扯皮斡旋,已经了结。经“调查”,那女孩儿命大,从山崖上掉下来又被山涧带到海口居然没死,而是被人从海边救上来了。可惜救她的是个地痞,不但趁她昏迷把她强\\奸了,还拍了不少照片,等女孩清醒后,就□了她,并胁迫她卖\\淫。那天的客人很变态,下手重,女孩受不了了,干脆跳楼一了百了。据悉,地痞和当时酒店套房内的客人已经被监押,案情还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一个孩子遭遇这个是巧合,只能怪命运——可要是另外三个也凭空蹦出来,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还是委屈他们几年,暂时别露面的好。其实认真算起来也未必委屈——他们原本就是被蛇头忽悠出去淘金的。可世上哪有那么多金可淘?真到了外边,指不定有什么遭遇呢。

    韩韬打劫一手:“你想好给他们放哪儿了吗?”

    左知遥捏着棋子,犹豫说:“要不送吉隆坡去?听说蛇头忽悠他们出去就是要到赌场跳舞的。”据说一场表演光小费就上万,也难怪这帮孩子动心。

    韩韬也不催他落子,端起茶喝了一口,出主意:“我倒有个地方——你还记不记得我姑父?跟我视频的那个。威尔有个农场,那地方我去过一回,挺偏,走路的话三两天也遇不上个人。如果他们歇了成明星的心思,倒是可以去那里干几年。”

    左知遥冷笑:“就他们还想当明星?拍gv还是□?这个倒方便,说不定程烨奎手里就有现成儿的底片。”都什么年月了还相信海外淘金,一忽悠就走,脑子里都是豆腐渣吧?

    韩韬把茶往他手边推推,劝解:“你生什么气?他们要真是没个天马行空的念想,也不会来你这儿选秀的。事情出了就出了,咱们以后把人看严实喽就好。听说程烨奎着实把他们调\\教的狠,这个亏吃下去,估计他们也知道深浅了。可惜,这个事儿不能当反面教材给别的学员讲讲。”

    左知遥挺好奇:“以后?你还打算接着弄这个?”

    韩韬的口气理所当然:“你不是要把博野做成知名娱乐公司吗?这可是你的嫁妆,我当然要给你看好。”

    左知遥一愣,露出些苦笑来:“我哪有本事给博野定位?这个几年计划还是王子先弄的。”

    韩韬没说话,把他手里的棋子拆下来,扔到棋盒里,隔着桌子握住了他的手。左知遥的手并不如一般少年那般柔软修长,尤其食指和中指间,还有层硬茧,那是常年玩刀的结果。

    左知遥任韩韬抚摸着他的手指,单手支头看着韩韬。

    这个男人总是微笑着,连板脸的时候都少,从来不疾言厉色,却没有人敢轻慢他。可也就是这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会为了他去给别人赔礼,会毫不避讳地带他并肩站在人前,会伏在他胯\\下给他口\\交,甚至对他说“求”。左知遥不是个多敏感的人,也没那么多词来形容这种感受,他就知道韩韬对他好,很好。

    他看着看着,心里就开始犯堵,憋得他想大喊大叫,想把什么砸碎了揉成粉。

    左知遥说:“老韩,你别傻了吧唧的,以为谁都怕你。”

    韩韬微微错愕,随即微笑点头:“嗯。”

    “我说真的!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干巴棒子,连正经兄弟都没有,在别人眼里你就算被人黑了都没人给你报仇,你就是块肥肉,不对,是满汉全席,多少人眼热呢你知道吗?”

    韩韬的笑更柔和了,他点头说:“我知道。”

    “还有,别把重要的东西放电脑里,那玩意儿方便是方便,到底只是个机器,分不清谁是它的主子,家里外头人多手杂的,你一个人看得过来吗?万一让人卖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韩韬含笑看着左知遥,与他十指相扣:“我知道。遥遥,可是那是以前。现在不是有你呢嘛?有人敢黑我你会给我报仇;我自己看不住你就帮我看着,你可比正经兄弟有用多了,是吧?”

    左知遥微微皱眉,哼了一声,别过脸。

    韩韬不以为忤,随手乱了棋盘,起身拉着左知遥回屋。左知遥被拉着走在错后的位置,心情复杂难明纠结个死,没看着前头韩韬脸上那丝非常微妙的笑意。

    三天后,左知遥按照约定和程烨奎去海上交易。海城离公海较近,交易的地点就定在一艘走私船上。

    左知遥和程烨奎没什么废话,一手交东西一手交人。整个交易没十分钟,各自分道扬镳。

    那两男一女三个学员一看就被折腾的不轻,眼神闪烁,谁一靠近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从里往外的哆嗦,吓的要死还站在原地不动,估计这会儿就算要他们的命他们都不敢逃。

    左知遥本来还想和他们聊聊,看到这个状况觉得也无话可说,直接一摆手,带着人回了游轮。游轮没返航海城,直接转道去了青云港。在青云港有人接应,按计划该是左知遥打道回府,由这个人安排仨学员直飞威尔的私人岛屿,再转去那个偏僻的小镇农场。

    可是,学员这边没什么意外,左知遥却一去不复返了。他带着银根明晃晃地直奔机场,买了最近一班国际航线的票。他和银根的护照是夏天办的,都没过期,正好方便出行。跟着他们的保镖就倒霉了,直到左知遥他们换票他们才反应过来小先生的状态不对,想买票跟着没有护照,想打电话回去请示,却被左知遥一眼盯在了原地。

    “肖雷说你们跟着我是双饷,得完全听我的,嗯?现在我要出去玩儿,你们别逼着我把你们捆起来扔厕所里。”

    保镖们很苦逼,保镖们很无奈。动手未必是左知遥加银根的对手,不动手……这可是非常时期,前两天肖雷还交代小先生情绪不好,得看着点儿别让小先生出幺蛾子。可是人左知遥话说的明白:我知道我的地位等同什么,你们敢不听话就是把我得罪个死。

    果然世界上最难受的就是夹板气。俩保镖还没琢磨出立场,登机时间就到了。

    左知遥过安检前对他们说:“让你们老大放心,我真是玩儿,不是去找麻烦的。”想了想,还是把他们的手机拆了电池,又搜刮了俩人身上的全部现金,才和银根拍屁股走人。

    这飞机的目的地是伦敦。在伦敦下机后,左知遥还特意留心躲人来着,但没发现任何异常。俩人没在伦敦逗留,略一休整,搭上去泽西的火车,却没坐到目的地,而是在中途的小站下了车。

    这个叫瓦尔的小城,午后的阳光照在咖啡厅的旧墙上,印着斑驳的光影。左知遥拿起电话,最后一次播出韩韬的号码,却在响了两声之后掐断,发了条短信后,拔出电话卡,掰折了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银根从咖啡厅里出来时,就见左知遥坐在街对面的长椅里,两条腿交搭伸出老远,仰头看着天空发呆。他走过去在左知遥身边坐下,胳膊肘碰碰,递过去一杯咖啡。

    左知遥接过纸杯喝了一口,轻抿嘴角:“蓝山?”

    “是。那个老板说,这是最纯正的。”

    左知遥握着杯子停一会儿,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香、醇、酸里还略带着苦,各种滋味翻滚在一处,喉韵强烈的呛人。

    银根默默地接过他的空纸杯,丢进身边的垃圾桶。

    “银根。”左知遥搓了下脸。

    银根看着他。

    “咱得好好学英语了,不会当地土语很吃亏。”

    银根:“……”

    欧洲北部小城的午后三点,正是海城晚上八点。韩韬听见电话响抬起头来,刚把电话拿到手,那边却挂断了。他看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左知遥。他正琢磨是等一会儿还是直接拨回去,就有一条短信进来了。

    ——放心,我不是去找白威。

    韩韬把这条短息反复的看了好几遍,连字数都数了,连标点符号一共十一个。等他看够了,再打回去,那边显示不在服务区。

    “谁啊?怎么了?”周秘书装作不在意地问,略略伸长的脖子却暴露了他的本性。

    “是那小混蛋。”韩韬把电话放下,微笑,“要在外面玩儿几天。”

    “哦……”周秘书拉了个长声,目不转睛地看着韩韬。

    “怎么?”

    周秘书灾乐祸,笑容越拉越大:“老韩,你就承认呗,左少跑了吧?”

    韩韬失笑:“你以为我是你?”

    “话不能这么说啊,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咱们谁也甭笑话谁~”周秘书的老婆终于跑澳洲去了,扬言周秘书不答应移民就分居。只不过周秘书不愁,他家大杀器还留在家里,不怕那落跑老婆不回头。

    “看好你老婆吧,别哪天她回来把儿子也偷渡走,到时候有你哭的。”

    “别把话题往我身上褶,说说,怎么回事?咱们左少叛逆期又回来了?没听说这玩意儿带反复的啊!?”周秘书皱眉,替韩韬发愁——如果他能把眼睛里的光收收就更像了。

    “你是不是闲的?什么都打听。”韩韬喝口茶,接着看文件。

    “闲?这又快年底了我哪里闲?我还不是关心你?”

    “谢谢。”韩韬在文件上签上字,推给周秘书,“还有什么急用的?”

    “没了。”周秘书检查签名,收好报告。

    “嗯,那我明天走。肖雷和我一起,还是你留下看家。”

    “哦。”周秘书答应后,忍不住抱怨,“我说老韩,你既然知道左少有心要走,怎么还不拦着他?”早一个过星期前,韩韬就让周秘书做准备,有急件抓紧办,因为他可能要出门些日子,什么时候走没定,走多久也没定。当时周秘书还为这个纳闷来着,现在一看,得,明白了。只是即知结果为啥不防患于未然?等跑了再追,这不穷折腾么?

    “王子先死了,遥遥心里跟我有疙瘩。总要让他宣泄一下,在外面散散心也好。”

    周秘书不信:“扯淡。”左少又不是玻璃心,要是散散心就能好的小事儿,他也不会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了。

    韩韬却嗤笑:“你懂什么?!”

    周秘书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两声,“我不懂。我不懂我儿子都老大了。不像某人,什么都懂,就是老婆搞不定。”

    韩韬也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直接叫肖雷过来,告诉他明天出门。等肖雷的空挡里,韩韬有叫来生活助理,让他收拾左知遥的东西。这个是用惯的得带着,那件轻裘得带过去,英国阴冷,正好穿……事无巨细的劲儿看得周秘书一愣一愣的,直到助理出去了才回过味儿来。

    “老韩,你不是说让他在外头散心吗?你这个……他看着你,这个心还能散得了?”他们那点儿破事儿周秘书门清,要他说左知遥就是看着韩韬的脸郁闷,才离开海城的。

    韩韬说:“那就让他看不着我。”

    周秘书:“……?”

    韩韬接着说:“实在不行,我可以带面具。”

    周秘书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而韩韬说完后,就又开始优哉游哉的喝茶。恰在此时肖雷敲门,周秘书一个健步窜过去,拉开门先把食指竖唇上比了个噤声,然后哭丧着脸小声说:“来的正好,雷子,快帮我看看,里头还是咱老板不?神光附体啦~~”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评论回两条就回不上了,真是t t

    话说,一到周末就想出去乱窜,一乱窜回来就各种愧疚 t t 好在又是周一了,我就不说啥了……

    谢谢各位按抓,每条评论我都很认真的看好几遍。其实很惊喜的,因为每章都过二十条评论了,虽然大部分都是问 袍子你还不更 ~~~~~~~~~~这样~\(≧▽≦)/~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窃喜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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