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湘染怀里抱着两只小狼,悄无声息地带着下人穿过重重院落,在一座窄小的院子前停下,说是院子其实也就只有三间屋子,正中间的厨房,两头各一件库房用来存放亦是用不的食材,屋前的空地上有两棵梧桐树,围绕着粗壮的树根紧密的反放着几只竹笼,都是鸡鸭等一些活物。

    曹湘染望了一圈并不见用来喂养雪狼的奶羊,也不见有值夜的婆子在院前,却隐约听见了一些欢笑声自屋内传来。

    “姑娘,那只养就在梧桐树后面拴着。”墨棋见她站着不动环顾四周,心知她是在找那只母羊。

    曹湘染淡然地绕过那可梧桐树,径自望了过去,果然就见在墙壁的黑影之下,一只瘦小的羊瑟缩地蜷缩在墙角之下,远远望去几乎是骨瘦如柴,只有一张奶白色的羊皮松松垮垮地盖在嶙峋的骨头之上。

    曹湘染淡然地绕过那可梧桐树,径自望了过去,果然就见在墙壁的黑影之下,一只瘦小的羊瑟缩地蜷缩在墙角之下,远远望去几乎是骨瘦如柴,只有一张奶白色的羊皮松松垮垮地盖在嶙峋的骨头之上。

    不远处的食盆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汪混混浊浊的脏水静静地淌在那里。

    “我们进去。”曹湘染转过眼睛,望着厨房主屋的方向说道,言语间冷冽非常。

    到了屋前门外,就见里头的婆子嬉笑说笑,言语间有些颠倒,仿佛是喝了酒的缘故。

    就听一个婆子说道:

    “今日竹涛轩的人又来拿羊奶了,眼见着就要挤出血来了,若明日再来,咱们该如何是好?”显然是在征求另一个人的意见。

    “那就实话实说呗,咱们每日里领的例银是死的,只给各房的主子们做吃食都紧巴巴的,哪里还有闲银去对付那两只畜生!”只听那人咯嘣一下咬碎了一口的花生米,含糊不清语含不屑地说着。

    范妈妈气急,见姑娘亦是沉着一张脸,利落地伸手将那虚掩着的门一把推开。里间众人猝不及防,见门口站着几人,一时都有些错愕,随即都惶恐地站起了身。坐在稍里的两个婆子伸手迅速地在桌上一抹,便垂着手立在最里面。

    “今夜守岁,阖府热闹,我原本以为厨下的妈妈们也许会辛苦一些,便来瞧瞧,谁想几位妈妈倒也很好,只不知待会要送去前头的饺子可曾备下了?”曹湘染跨进屋里,敏锐地扫了厨房一眼,只见两口大锅底口朝天,里面盛着一锅水,却不见饺子的影子。

    几人闻言迅速望了大锅一眼,也是有些懊恼,看来果然是喝酒误事啊!

    “大胆的奴才,到了时辰就要往前头的送饺子的,你们没有预备不说,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喝酒?”范妈妈疾言厉色,揪住了最近一个小丫头的耳朵一通喝骂。

    “平日是谁负责做饺子的,这会赶紧地去做,应该还来的及。”站在门口只觉得嗖嗖冷风吹进来,曹湘染往里头又走了几分。

    “是。”两个婆子很快应了一声,疾步着过去和面捣馅。

    曹湘染望了其中一人一眼,她认出了那人的声音,便是之前第一个说话开口询问日后怎么办的那个人。

    她抚摸着怀里的雪狼,因为有斗篷罩着别人看不见,她弯腰将它们俱都放在了地上。

    “你们今日是第一次出来,快去看看这屋里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自己去吃好了。”她毫不在意地说着,却把一屋子的婆子丫头吓了一跳。

    “啊!”

    她们虽然不知道雪狼是何等的厉害,但是府里一只雪球就就已经让她们闻风丧胆,它还只是一只猫,这会又来了狼还是两只,想来一定不是好惹的!

    不是一家人果然不进一家门,姐妹两人都是一个德行!

    她们瑟缩地往后挪了几步,尤其是捣馅做饺子的两人更是恨不得扔下手上的活逃之夭夭,可是眼见时辰不早,若误了时辰,到时候被罚的恐怕更加厉害,只好硬着头皮站着不动,只作不知屋里有两只雪狼。

    白浅和白砚虽然已经满月,但也确实是第一次出了竹涛轩,以前一直只在曹湘染的屋里活动,不怎么接触外人。但是此刻看来,它们雪狼的本性并没有丢失,一点也不惧怕人类,只是微微忌惮地看了屋内不熟悉的人一眼,尖立着两只耳朵,眼中精光闪烁,虽然因为它们年幼还不足威势,但还是足以让人惧怕。

    “织娘?”墨棋她们也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也有些担心地去拉她的衣袖。

    平时她们虽然每日都会看见二白,但从来不敢接近她们,每日的喂食都是姑娘自己亲力亲为的,不是她们害怕而想偷懒,实在是这两只雪狼真的是谁也接近不了。

    那时刚刚睁开双眼,她和似画因为好奇想走进了观看,差一点被它们咬上一口,实在太凶恶了!墨棋心有余悸。

    二白生性嗜血嗜肉,厨房里每日宰杀鱼肉自由一股子血腥肉味,它们很快寻着血肉的方向挪到了条案之下,底下果然整齐地放着两框腌肉。

    二白寻到了食物,显得很是兴奋,却不忘回头来看曹湘染。曹湘染被它们可爱的模样逗得微微一笑,兀自在一旁坐了下来。

    二白遍肆无忌惮地去咬噬。

    “四姑娘!”靠门站着的一个婆子见状,终于主动开口,“这是早前就备下明日要用的,是算好了做的,没有多余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万万不能给二白这么吃了去。

    曹湘染笑了一笑,望着她问:“我很少出院子,竟然不认识妈妈了。不知妈妈如何称呼?”

    “老奴夫家姓包,娘家姓吴。”包婆子岁低着头,但神情语气间都带着自傲。

    这里的婆子都是冠上夫姓的,若是夫家姓包直接唤作包婆子就好,她着意说了自己姓吴……?吴?难道和老太太跟前得用的吴妈妈有什么关系?

    再抬眼去看她,果然在她的神色间看到了一种自恃。她这是仗着吴妈妈的身份么?呵呵,真是可笑!

    “包婆子?”曹湘染试探着唤了一声,见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应了,又道,“今日白浅和白砚没有吃饱,它们是将军府的老太太送给我的,虽说是送与了我但也曾说过叫我隔一段时间就带过去给她老人家瞧瞧的,今日又是个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叫它们饿着了,所以我就带着它们出来找找食物。”

    她接着沈老太太的名头这么说,希望以后不要叫她知道才好。

    曹湘染说完,见二白正吃的欢喜,便唤了它们一声,将它们又抱在了怀里:“虽说长了牙口了,可是到底不是新鲜的,咱们还是不吃了,等会给你们吃好吃的。”

    二白呜呜挣扎了一下,也就乖顺地窝在了她的怀里。

    “到了这里竟然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一时好奇就走进来看看,没想到打扰了包妈妈和各位妈妈谈心。”她两手抚摸着二白,缓缓说来。

    方才她们的谈话果然被她听见了!正在包饺子的婆子闻言显然浑身一颤,包婆子倒是镇定自若,仿佛没事人一样。

    “只是不明白妈妈说的一句话,我年纪小有些愚钝,还望妈妈指教。”曹湘染淡淡看着她,问,“这府里每日的吃食银子很是紧巴巴么?”

    包婆子不明所以,却也毫不迟疑地点头:“是的。”

    “那为何我看见院子里堆了那么许多的牲畜,旁边的屋内放着的食材有些竟然都坏了,若是银钱紧缺该是每日吃多少买多少不会有那么多的库存,更别提还有坏掉的了,妈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包婆子一愣,迅速抬头瞄了一眼这个以往素来木讷的四姑娘,怎么今日这么伶牙俐齿,她没事来管厨房的闲事做什么?又迅速垂下头眼,回到。

    “主子们的喜好都不一样,又随时会有吩咐要做什么稀罕的吃食,所以奴婢们才会多准备一些。”

    “有劳妈妈费心了,只是以往老太爷在世时一直崇尚节俭,妈妈这么做却是违背了老太爷的遗训,就是说道老太太那里,任你有天大的脸面估计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曹湘染依旧缓缓说话。

    听到老太爷遗训,包婆子这才有了些害怕,抖索着道:“是,姑娘说的是,是奴婢们疏忽了。”

    “嗯,我听说你们备下的母羊奶水不足了?”曹湘染这才又将话题转到了二白的身上。

    “是。”包婆子见她转移了话题,不由松了口气,回到的干净利落。

    “是吗?我记得那只羊当初买进来的时候可是撞肥的很,何故才过了一个多月就奶水不足了?”说话间她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

    “是……是,羊本来就不是一直都有奶水的,过了这么多时间,它奶水不足也是正常,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要绝奶了。”一旁的另一个婆子开口替包婆子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哄骗小孩子的意思。

    她虽然看着的确是个小孩,但是实际么……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啊?”曹湘然扫了她一眼,说话的这个婆子就是站在里面在她进屋时迅速在桌子上抹了一把的人,她狐疑地看了她藏在衣袖之内紧握着的双手,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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