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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玄梓君面色铁青,伸手将裹着林紫曦的披风紧了紧,玄梓君搂着她来到了一堵墙边,移开了墙上的一副美人图,只见上头有几个小孔,透过小孔之中能听见从另一间屋子里头发出一阵接着一阵怪异的叫声,急促而暧昧,似乎还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餍足。

    林紫曦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叫声意味着什么,颊上飞上一阵奇异的红霞,回头瞪着玄梓君怒道,“你什么意思!”

    “看来就知道了,”趁着林紫曦被裹在披风之中双手不能动,玄梓君抱着她从那几个小洞之中望去,压制着林紫曦不让她动弹半分。

    林紫曦回头望着玄梓君眼中的坚定,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在坚定些什么,却也无法只好朝着墙上的洞中望去,只见隔壁的屋子之中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桃色艳妆女子,正撑开了腿坐在桌子上双手后撑着,搂着她的男子正在饿狼扑食一般的啃着她的脖颈。

    “你到底要我看什么!”林紫曦别过头去,有些恼了,难道玄梓君半夜将自己带到这样的秦楼楚馆之中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这些,他是什么意思!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玄梓君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林紫曦,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对着她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隔壁的那个桃色艳妆女子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喊叫声,然而这惨叫之中却带着一种餍足的快感,甚至还有兴奋的呻吟,林紫曦望向墙洞之中,然而看到的却是那男子在女子的脖颈之上狠狠地咬下,然而那女子非但没有挣扎还在那男子光裸的背上留下了一道一道指甲的血痕。

    会想到那夜的情景,林紫曦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耳边依旧响着隔壁间里头的那对男女骈交是发出的响动,然而林紫曦此时已经将头埋在胸口不敢再看玄梓君一样,脸上就好像是一个被烧红了一般,烫的已经有些懵了。

    “放开我,”林紫曦从玄梓君的怀中挣了出来,然而却挣落了包裹在身上的披风,露出里头的单衣,在摇曳的灯光之下能看到里头赤红色的鸳鸯肚兜的形状,还有隐隐绰绰少女的曲线,虽然身材还未足量,然而已经隐约有了女子的弧度,玄梓君的目光落在林紫曦的身上便已经移不开了,嘴角带着邪肆的笑意。

    “你!闭上!”林紫曦一把扯过半搭在玄梓君臂上的披风,将自己再一次裹紧了,瞪着眼睛怒目对上玄梓君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在玄梓君的面前她便的敏感而羞怯。

    “让我好好看看你,”玄梓君非但没有闭上眼睛,反倒是愈发贪恋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再一次将她箍在自己的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曦儿,你可知道这二十三日我是怎么过来的?知道你在气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知道你为何生气,生怕你不开心,只能远远地看着你。”

    玄梓君将头埋在林紫曦的颈窝之前,隔壁传来的呻吟之声越来越急促,就连床底摇曳的吱嘎声也清楚地在两人的耳边一下一下的响起。林紫曦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玄梓君滚烫的胸膛,一颗心猛烈的震动着。

    “我知道,”林紫曦将头埋进玄梓君的怀中,闭上了眼轻声的答道。她知道她有多想他,他便有多想自己,她也知道整整二十三个晚上他都守在外头的殿顶上,可她就是没有这个勇气推开窗子去看他一眼。

    “曦儿,我想你,”一转身,将林紫曦抵在墙上,覆上她冰冷的唇,忘情的啃噬着,似乎恨不得将林紫曦这个都吞进肚子里。原本抱着她腰的大手,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着,开始挑落她的衣带,伸进林紫曦的薄衫之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月落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主子,有御林军要搜查灵雀宫!”听到这话,林紫曦眼中的**瞬间消散,急忙挣脱了玄梓君的巨擘,面对着墙转过身去,忙乱的整理自己半褪的衣衫,将后背留给了玄梓君。

    玄梓君听了月落的话,眼眸之中带着一丝不悦,然而望着似是害羞的林紫曦,淡淡一笑。来日方长,他的曦儿一定是他的,小心翼翼的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此时,灵雀宫之中灯火通明,而北溟灵雀已经被叫了起来,御林军副总管黄涛带着御林军正与北溟灵雀的贴身嬷嬷对峙着,那嬷嬷死死地将黄涛挡在了灵雀宫门口。

    “你说有杀手进了灵雀宫,可是灵雀宫里头什么事都没发生!更何况,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四品的御林军副总管,竟敢私闯灵雀宫,还要命不要!”路嬷嬷自然原本是皇贵太妃身边伺候的嬷嬷,在北溟灵雀身边的嬷嬷被北溟绝下令诛杀之后便被皇贵太妃送到了北溟灵雀身边伺候着。“路嬷嬷,我自然是不敢对灵雀公主不敬,可是如今这大胆的贼人竟然闯入了绘云殿之中刺杀惠妃娘娘,惠妃娘娘如今可是怀着龙裔的,若是有朝一日生下了皇子那可是…我劝嬷嬷还是不要惹恼了惠妃娘娘来得好,毕竟到时候公主的婚事还是要皇上做主的,到时候惠妃娘娘…”黄涛原本是黄贵人的同胞兄长,曾经因为黄贵人的受宠而做了御林军副总管。

    黄涛自身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因而年过二十还是一事无成,本以为能够自此飞黄腾达,谁知道黄贵人的宠爱来得快去的也快,因而只能借着裙带关系做一个小小的御林军副总管。

    前段时间更加是因为黄贵人被罚而受尽了凌辱,幸而有惠妃照顾让他在御林军里头好过了些,如今自然是帮着惠妃做事,更何况,经过了惠妃的挑拨,将黄贵人的事情怪罪到了林紫曦的头上,黄涛又如何会放过任何一个让林紫曦倒霉的机会。

    “哼!你是说惠妃娘娘如今是要代替皇后娘娘管理后宫诸事了?”路嬷嬷能在皇贵太妃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自然也并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角色,更是将一切都看得透彻,北溟绝最爱的还是当年的西平王妃,此时这整个宫中的女子不过都是些替身,他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我何曾这么说过!还不快让开,若是让那大胆的贼人逃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这罪责谁来担待!”黄涛身上奉着惠妃的令,今个儿一定要拿到林紫曦私通宫闱的证据,自然是心中着急,想着自己只要是将这件事情办成了,惠妃便答应了御林军总管的是官职,他自然有些急功近利了。

    “竟然私闯我灵雀宫,还敢在我宫门口大言不惭!来人,拖下去掌嘴三十,看他还敢这般多嘴多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青绿的北溟灵雀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头发半挽着,松松垮垮的簪着一只珍珠翡翠簪,额上的梅花额钿在月光之下散射出淡淡的光芒,眼中带着不悦的怒意望着黄涛。

    “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奉命搜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黄涛望着想着自己聚拢来的灵雀宫的太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似乎是忘记了规矩,又似乎是以为自己傍上了惠妃这座大山,便能够在宫中目空一切,大声对着北溟灵雀叫道。

    “混账!敢在公主面前这样大喊大叫的,来人,还不快拖出去!”路嬷嬷皱着眉头望着黄涛,心中对于惠妃自然是看低了不少,这个惠妃就算是想要在宫中拉帮结派的,也要找个聪明些的人,怎么找了这么个蠢货!

    “住手!”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娇喝阻止了所有人的动作,北溟灵雀望向来来人,远远地只见北溟绝身边跟着穿着素衣的惠妃,而方才那一声娇喝则是出自惠妃身边的赤珠的口中。

    “公主怎么把来保护公主安危的御林军抓起来了?”等到北溟绝等人走近了之后,惠妃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抬起头迷惘地望着北溟灵雀,好像是北溟灵雀故意要隐瞒什么一般。

    “保护本公主?惠妃娘娘怎么不说,这狗奴才是来本公主的灵雀宫耀武扬威来的?”北溟灵雀看着此时言笑晏晏却字字带着锋芒的惠妃,忽然想到林紫曦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惠妃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

    当时自己还不相信,这么绝色美丽的惠妃会是个狠毒的女人,然而方才听到了黄涛说的话,此时看着惠妃的态度,终于明白了林紫曦话中的意思。

    她虽然单纯但是并不愚蠢,凭着方才黄涛说的那些话,她还能感觉不出黄涛就是惠妃的人吗?而且今个儿的事情恐怕是惠妃故意上门上麻烦来的,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她清楚得很,此行,惠妃不安好心。

    “想来灵雀公主是误会了,黄总管大约是急着想要进宫去找那失踪的贼人,所以一时口快说错了什么吧?”惠妃此时淡淡一笑,上前拉着北溟灵雀的手,接着笑道,“不过他惹恼了公主的确该罚,外头风大清冷,不若进去再说吧。”说着,便对着北溟绝温柔一笑,随后牵着北溟灵雀的手跟在了北溟绝的身后。

    望着朝着灵雀宫正殿而去的惠妃的背影,路嬷嬷皱了皱眉头,随后望向了已经被堵住了嘴巴拖下去重打的黄涛。看来是自己猜错了,这个惠妃可没有把这个黄涛当成了什么心腹,而是作为一枚用过就丢棋子罢了。

    故意让黄涛在灵雀宫门口闹出些动静来,引得所有的关注都在了灵雀宫,随后再带着北溟绝来了这灵雀宫,她到底想要作什么?想到惠妃和北溟灵雀从来就没有什么嫌隙,甚至惠妃刚刚进宫的那一段时日,北溟灵雀最喜欢往惠妃的宫中跑,只因为她宫里头的东西新鲜,还有便是北溟灵雀最喜欢美人。

    难道是?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惠妃同那位小姐之间的事情虽然她不大清楚,但是最来几日看在眼中也是明白的,想来是那位小姐今个儿出了什么事情了,要让这惠妃这样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那位小姐可是静王爷的心头肉,掌中宝,若是出了半点事情,恐怕静王爷绝不会善罢甘休,而皇贵太妃也不会轻饶了自己,想到这里路嬷嬷,连忙趁着此时人多事忙,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朝着揽月宫而去。

    而此时灵雀宫中,北溟灵雀望着坐在上首的被北溟绝和站在一旁的惠妃,心中有种隐隐的担心,惠妃这一次到了自己宫中来想必不是为了自己,她自认为没有在宫中树过敌。

    然而想到了上回惠妃想要陷害林紫曦的事情,不由得担心,想要吩咐身边的路嬷嬷去灵雀宫的西偏殿看看,然而却忽然找不到路嬷嬷。而自己又苦于走不开,就在这个时候夏眠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夏眠,你家小姐…”北溟灵雀趁着北溟绝不注意的时候,轻声的在夏眠的耳边问道,然而看着夏眠紧紧地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声急道,“难道你家小姐此时不再西偏殿!”

    “公主恕罪,”夏眠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对着北溟灵雀憋出了四个字。

    “你们家小姐,真的是!”北溟灵雀听到了林紫曦竟然在这个时候不在宫中,一时间又急又气,恨不得将头磕在柱子上撞死了算了。胆怯的望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北溟绝,想到了若是这个时候被查出来了林紫曦竟然不在宫中,到时候惠妃秽乱宫闱的大帽子一扣,林紫曦是绝对死定了。“公主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到时候千万不能让人查到西偏殿没有小姐的影子,”夏眠疾声对着北溟灵雀道,又不敢声音和动作又太大,因此一脸的为难。

    “你放心吧,为了紫曦就算是要我违逆父皇我也喜欢,这一辈子能遇到想紫曦这样知心相交的好友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北溟灵雀信誓旦旦地对着夏眠道。

    “公主,您尽力而为就是了,若是实在是抵挡不住了,我们家小姐还有下招,您也不要太急,若是害了自己我们小姐会内疚的。”夏眠看到北溟灵雀眼中闪动着的坚定光芒,似乎是真的为了林紫曦能够付出自己的生命,想到林紫曦的吩咐再一次开口劝道。

    “我明白了,”北溟灵雀望向了夏眠,似乎是明白了林紫曦想要干什么似的,对着夏眠重重的点了点头。

    “奴婢先回西偏殿去了,这里就劳烦公主了,”夏眠对着北溟灵雀纳了一个万福,随后便转身朝着西偏殿而去了。

    这一切都被惠妃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原本还担心今个儿是林紫曦故意给自己设的一个局,此时已经确定了林紫曦一定不在这西偏殿之中。心中愈发的得意,温柔的望了一眼身边的北溟绝,眉眼之间满是似水的柔情,然而想着的却是到时候只要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也不能,那么就算是北溟绝想要包庇林紫曦。

    “皇上,为了公主的安全还是将整个灵雀宫搜上一遍吧,更何况此时西偏殿还住着林小姐呢,若是林小姐因为臣妾的关系有了什么危险那臣妾真的是…到时候林相也那里臣妾…”说到这里惠妃开始拿着帕子抹眼泪,楚楚可怜又为了灵雀宫上上下下的安危担心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相信都难。

    若不是北溟灵雀如今知道了惠妃的目的是什么,她可能也要被这样出神入化的演技给蒙骗了。

    “父皇,那贼人既然已经被惠妃娘娘上了,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来,此时宫门紧戒如此严苛,想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一个地方安心养伤,此时正是夜里诸多不便,不若等到了白日里头所有的宫人都开始做事了倒是好查。”北溟灵雀见惠妃定是要查的模样,连忙开口阻拦道。

    “若是此时不差,便失去了最好的时机,若是让他逃了,到时候再来刺杀臣妾…臣妾惶恐。这一次是臣妾侥幸才能够逃出那贼人的手掌心…”惠妃说着便忽然跪倒在了北溟绝的脚边,开始嘤嘤地哭泣起来,绝色的容颜梨花带雨,模样好不可怜,让所有的人看了都心生不忍不忍。

    然而北溟绝似乎依旧没有察觉到一般,望向了北溟灵雀饶有兴味的问道,“那雀儿你怎么看?”

    见北溟绝问自己的意见,北溟灵雀身形一震,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北溟绝看出来一般,然而想到了夏眠的嘱托,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口答道,“回禀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反倒是容易打草惊蛇,到时候若是那贼人真的进了谁的宫中,被逼急了反倒是要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不若外松内严,等到了那贼人以为外头风声已经消停了,放松了警惕,然后一举抓获来的好。”

    惠妃听了北溟灵雀这样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佯装低泣着,暗地里给这自己身边的赤珠使了个眼色。

    赤珠看到了惠妃给自己使得眼色,连忙从一旁走了出来,跪倒在北溟绝的面前,高声求道,“公主虽然这样说,但是到底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惠妃娘娘此时这样害怕也全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奴婢求皇上恩准一定要将那个贼人抓了出来。那贼人想要伤了娘娘和皇上的龙裔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求皇上必定要给惠妃娘娘做主啊,如今灵雀公主死活不让人搜宫,此间的意思到让人遐想…”就在这时候,绿珠也站了出去替着惠妃说话,还不由得瞥了一眼北溟灵雀。

    “绿珠,住嘴!胡说些什么!”惠妃听到了绿珠说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然而嘴上却痛斥道,甚至回头瞪了一眼绿珠,“还不快给公主赔不是!”

    “灵雀公主,奴婢只是护住心切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还望灵雀公主不要生气,是奴婢的比好,奴婢知错了。”绿珠是何等聪明的人,看到了惠妃递给自己的眼神,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忙转头朝着北溟灵雀不住的磕着头,还扬起手自掌耳光。

    “好了,本公主不怪你就是了。”看着绿珠已经额头带血,嘴角高肿,北溟灵雀心中不忍不悦的开口说道。

    “多谢公主,”绿珠装作很是受用的样子,对着北溟灵雀再一次磕头道。

    然而旁的人的眼中看来确实北溟灵雀在亏待绘云殿的人,愈发坐实了北溟灵雀对着惠妃的怨言,甚至让人觉得是北溟灵雀派人刺杀了惠妃才会在此时这样的包庇。

    “既然惠妃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查吧。”北溟绝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眯着眼睛望了一眼,那站在角落之中敛着眸子,就算是额头破了依旧一声不吭的绿珠,眼中闪动着些兴味。

    “父皇这恐怕…”北溟灵雀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被已经赶了回来的路嬷嬷给拦住了,对着北溟灵雀摇了摇头,北溟灵雀望着路嬷嬷只见她蠕了蠕唇,便垂头这对北溟绝道,“父皇英明,的确该好好地查一查。不过既然要查了,那就全都查吧,说不定那贼人是为了掩人耳目,从灵雀宫又跑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嗯,那就整个皇宫,搜!”北溟绝深深地望了一眼北溟灵雀,最终开口道。

    惠妃被赤珠从地上搀了起来,然而望着北溟灵雀那眼中的自信忽然之间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惠妃只能安慰着自己,此时林紫曦必然不在这灵雀宫之中,那么自己便赢了。

    “爱妃怀着身孕怎么总是站着,来人赐座!”北溟绝此时终于注意到了惠妃还站在那里,开口吩咐道。

    而北溟灵雀也心中不安的做了下来,颤抖着双手拿过放在一旁小几上的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虽然方才路嬷嬷刚才用唇语告诉自己不必担心,但是想到了惠妃与林紫曦争锋相对,不将林紫曦置于死地便不善罢甘休的模样让她不能安定下来。

    “灵雀,再过三日就要及笄了,该学的礼数可都学会了?到时候可莫要失了礼数。”整个灵雀宫之中安静的就算是落下一根针来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北溟绝却忽然问起了北溟灵雀及笄的事情。

    北溟灵雀原本正在为着林紫曦的事情担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若不是路嬷嬷捅了她一下恐怕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有些局促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支支吾吾的回禀道,“那个…有紫曦陪着,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不过紫曦比儿臣聪明许多,学得也快。”

    “想着林小姐似乎再过几个月也要及笄了,只是今个儿皇上也在,怎么不见林小姐出现?莫不是不在这里吧?”惠妃忽然对着北溟灵雀挑了挑眉,一双狐狸眼之中带着一抹精光。

    听到了惠妃这话,北溟灵雀恨自己这张嘴,怎么这么多话,这个时候怎么会提到了林紫曦了呢,却只能僵笑着对着惠妃道,“惠妃娘娘想多了…”

    北溟灵雀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负责搜宫的鲁嬷嬷带着御林军走了进来,对着北溟绝回禀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方才带着人去了灵雀公主的寝殿,还有林小姐住的西偏殿搜过了都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只是林小姐似乎不在西偏殿之中。”

    说完了这话,便垂下头等待着北溟绝的吩咐,不再有一句多言。听到了这话,北溟灵雀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敢相信的望了一眼路嬷嬷,其中带着深深的责怪,不是说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北溟灵雀心不在焉的退后一步,撞翻了放在一旁的茶杯,只听见哐当一声,那茶杯便砰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浅褐色的茶水四溅,沾湿了北溟灵雀的华服,然而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心中被浓重的愧疚所代替。她答应了夏眠要好好的保护林紫曦的,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这样她如何面对夏眠,如何面对林益博?

    “公主这是怎么了?”惠妃原本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之中,然而当听到了林紫曦真的不在灵雀宫之中,绝色容颜之上渲染上一抹冰冷的笑意,看起来温柔可人,然而暗藏锋芒。

    “公主,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小姐方才不是已经派夏眠来对您说了,她原本是在揽月宫伺候着皇贵太妃的,谁曾知道皇贵太妃拉着她讲话到了这个时候,所以便应着皇贵太妃的命在揽月宫住下了,今个儿不回来了。”路嬷嬷蹲倒在地上,用一边用帕子擦着北溟灵雀衣摆上的茶渍,一面开口说道。

    北溟灵雀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蹲在地上的路嬷嬷,随后僵硬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不少,开口笑道,“是啊,我真是笨,总是记不住事情,怪不得师傅总说紫曦比我聪明不少,教起来也轻松不少。”

    说到这里,便不好意思的对着北溟绝吐了吐舌头,大概是因为有人再夸林紫曦,所以北溟绝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是疼宠的笑道,“既然知道了比不过人家,还不知道努力,就知道玩!”

    惠妃在一旁不敢置信的望向了路嬷嬷,不甘心自己的计策就这样被轻易地化解了,想着这个时候林紫曦必然是同玄梓君在一起的,不可能在什么揽月宫中陪着皇贵太妃。

    更何况皇贵太妃绝不会帮着一个素不相识的林紫曦,只要他们到了揽月宫就能证明这一切都是路嬷嬷和北溟灵雀在说谎,到时候不但能治林紫曦一个秽乱宫闱的罪名,还能够治林紫曦一个串通灵雀公主欺君罔上的罪名。

    “皇上,臣妾也许久没有到皇贵太妃处请安了,想必灵雀公主也想皇贵太妃想的紧,不如此时一道儿去吧。”惠妃笑得别样的贤淑,上前攀着北溟绝的手臂柔声劝道。

    似乎还担心北溟绝会同意一般,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轻声笑道,“就让臣妾带着还未出世的龙裔去拜见皇贵太妃,让皇贵太妃也好看看。”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北溟绝从小丧母,一直都是在皇贵太妃身边抚养的,虽然没有将皇贵太妃封为皇太后,然而却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来敬重。

    “嗯,走吧,灵雀你也跟上。”北溟绝望了一眼有些局促的北溟灵雀低声吩咐道,随后搂着惠妃站了起来。

    “嬷嬷?”北溟灵雀担心方才不过是路嬷嬷的权宜之计,此时林紫曦并不在揽月宫,有些担心的悄声问道。

    “公主放心,皇贵太妃都已经安排好了,”路嬷嬷原本以为已经来不及了,谁知道当进了揽月宫之后才知道是自己担心多了,皇贵太妃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早就猜到了惠妃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到揽月宫去。

    “这样便是最好了,”听到了路嬷嬷在自己耳边悄声说的话,北溟灵雀抚了抚胸口,终于镇定下来。安然的跟在了北溟绝的身后,毕竟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皇贵太妃了,自是想极了她。

    揽月宫之中,宫门打开似乎在迎接这谁一般,只见素素探头在门口望着,看见了北溟绝的龙辇渐渐走近,便急急忙忙的在身边的宫女身边悄声说这着什么,那宫女连忙朝着里头跑去。

    而素素则依旧在宫门口等着北溟绝等人,直到北溟绝的龙辇停了下来,看到北溟绝从龙辇上下来,这才下跪请安,“奴婢见过皇上,见过惠妃娘娘,见过灵雀公主,皇贵太妃已经等待多时了。”

    “哦,皇贵太妃知道朕今个儿会来?”北溟绝眯着凤眸,望着素素。

    素素被这鹰一般的眸光打量的心肝儿乱颤,然而想到了皇贵太妃的吩咐,还是强作镇定的回禀道,“皇贵太妃已经在里头等着了,皇上这边请。”

    北溟绝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走在了素素的前头,冷冷的吩咐道,“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里的路朕比你清楚。”素素听了这话,不由得身形一震,心中暗道,皇贵太妃实在是神了,竟然连皇上会说些什么也能猜得到,鉴于皇贵太妃之前的吩咐,素素便退下了。

    揽月宫正殿之中,还没有走进里头便已经听见从里头传出了清丽的犹如黄鹂鸟一般的笑声,北溟灵雀自然是听出了那是林紫曦的笑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而被北溟绝揽在怀中的惠妃则是僵在那里,就连北溟绝也感觉到了。

    “爱妃怎么了?不舒服?”北溟绝低下头来望着怀中的惠妃,温柔一笑,只是这一笑之间却让惠妃愈发的感到恐惧,此时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头猛兽一样,即使他锋利的爪子是温柔的落下的,然而撕碎的依旧是猎物的心脏。

    “没有,多谢皇上。”可是此时是她自己提出要来这揽月宫的,若是就这样离开了自然是不能,更何况北溟绝也绝不会允许。惠妃只好硬着头皮随着北溟绝走进了正殿之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宫女正在跳舞,而云榻之上,皇贵太妃面色如常,就好像是病好了一般,看到北溟绝来了,露出和蔼的笑容,对着北溟绝招招手道,“皇上来了,快过来坐,身边的惠妃娘娘吧。”

    “见过皇贵太妃,”明白皇贵太妃同别的先皇妃子的不同,自然惠妃不敢太过无礼,上前给皇贵太妃纳了一个万福。

    “果然是聪明的人,聪明的女子就是招人疼,”皇贵太妃笑着赐座,看着惠妃坐定下来了,眉里眼里都是笑意,然而下一瞬眸中便瞬间冰冷起来,“只是有时候太聪明了反倒是变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这话已有所指,惊得惠妃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难道自己做的事情真的已经被发现了?不可能,此时黑羽应该已经逃出了灵雀宫,转而躲进了自己寝宫的密道之中。

    想到了这里,惠妃便放下心来,对着皇贵太妃笑道,“嫔妾明白了,多谢皇贵太妃教导。”

    皇贵太妃似乎也不说些什么了,而是点点头,拍了拍身边坐着的林紫曦的柔荑,对着北溟绝笑道,“你们可都是没有曦儿这孩子来的贴心,这孩子为了让我开心可是一到傍晚便来我这里,陪着我解闷儿。皇帝说说吧,你该怎么赏她?”

    “既然皇贵太妃喜欢这孩子留在身边,朕自然满足,”说到这里,皇帝便对着林紫曦开口道,“林紫曦听封。”

    林紫曦没有想到皇帝竟然真的把皇贵太妃的一句戏言当真了,转头对上皇贵太妃笑着点头的模样,只好站起身来跪倒在了北溟绝的面前俯首道,“臣女在。”

    “林氏紫曦,毓秀钟灵,名门佳媛,含章秀出,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特赐封为紫阳郡主,赐入住琉璃宫,赏黄金万两,良田百亩。既然你原本是来陪着灵雀的,灵雀宫又离着揽月宫近,在灵雀及笄之前你就暂且住在灵雀宫吧,等到琉璃宫拾掇出来了,你在搬过去,”北溟绝心中自然是最好林紫曦能够住在自己看得见地方,而皇贵太妃的提议正好成全了他的心思。

    只是林紫曦听到了这样的赐封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沉默了良久,北溟绝并没有等来想象之中开心的谢恩,而是林紫曦的拒绝,“皇上恕罪,恕臣女不能谢恩,臣女母亲身子尚弱,祖母也大病未愈,若是这个时候紫曦入宫享受荣华富贵,然而弃祖母和母亲与不顾那便是不忠不义之徒。”

    听到了林紫曦这样说北溟绝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眼眸之中一瞬间闪过一丝杀意,周身散发出一丝寒意,沉声道,“朕的赏赐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如今既然朕已经收你为义女了,你自然是要入宫宫中,不过若是你担心祖母和母亲朕给你四个月的时间,等到灵雀及笄之后你便出宫安排一切,四个月之后便要回来。”

    “是,臣女遵旨,”林紫曦自然是感觉到自己拒绝的那一刻北溟绝周身散发出的沉冷的杀意,她明白这不是对于自己的,而是对于母亲和祖母的,而此时北溟绝愿意给自己四个月时间已经是很大的宽限了,因此她唯一的办法便是同意。

    当然,林紫曦并不是好控制的人,只是再一次入宫是要在四个月之后,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起来吧,”北溟绝似乎很满意林紫曦的态度,点了点头让林紫曦起身。

    “皇上,皇上!”曹淮安的声音在揽月宫外响起,只见他急急忙忙地朝着正殿跑了进来,对上众人的眼神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匆忙,急跪倒在地上,请罪道,“奴才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太妃,参见惠妃娘娘,参见灵雀公主。”

    北溟绝今个儿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治曹淮安的罪,而是朗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回皇上的话,方才御林军来报,那个刺客已经抓到了。”曹淮安的眼角扫了一下坐在那里的惠妃,看到惠妃听到这话之时身形一震,若不是身后的赤珠扶着,恐怕早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是吗?不知道是在哪里找到那大胆的刺客的?”惠妃对上赤珠安慰的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望着曹淮安开口问道。

    “是在…是在…”曹淮安悄悄地望了一眼惠妃,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在哪里,说出来!”北溟绝看着曹淮安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皱眉沉声问道。

    见北溟绝似乎恼了,曹淮安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惠妃,垂下头去,回禀道。

    “绘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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