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生,回首之时突然觉得很短,自己就像锁在泡沫里,随着起泡的人生,带着七彩的颜色不断上升着。 我迷惑了,被那绚丽的颜色着迷不已,以为看见了彩虹;直到载着我的泡沫到了一个不能承受的高度,它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我才恍然察觉到自己一直都在做着愚不可及的梦,把自己关在自己编织的幸福中,可醒悟之时我已经追悔莫及,从那高高的空中直直坠落,坠落,朝着那无底的深渊.

    消逝的泡沫,就如我的贪图,一个个在幻灭着。

    严清平,突然如消失的水汽般,蒸发地无影无踪。

    慕容清哲、苏浅、秦佳佳三人把几乎快要把市区的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严清平的丝毫消息,恍如这个城市突然憋住了呼吸,把严清平的一切气息都掩藏起来了。朝着每一个可能的地方,每一个可能知道的人寻找而去,换来地不过是一次比一次的失望。与他们的疲惫比起来,他们各自按捺着的不安在无声膨胀着,压迫着各自绷紧的神经。他们现下最害怕的是,自己终是会晚上一步。

    一脚油门在脚底踩得吃紧,他们一步都不敢怠慢着,朝着苏浅口中述说的最后一个可能,市区外60公里之遥的听溪别墅急急奔去。

    西沉的斜阳,就要把这个世界最后的光芒收入山背后,任由黑暗再次主宰这片大地。橘黄色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细碎地平铺在地板上,将盘腿而坐的严清平那寂寥的背影托得老长。以严清平盘坐的地方为中心,一张张照片依次成圆摆放,朝着严清平四面八方延伸开;第306张照片,是严清平手中放下的最后一张照片,那相簿空了,没有任何记忆了,严清平也沉默了。从这个包围着自己的圆中站起来,轻挪着脚步把它们在一次俯视了个遍,一张张照片在夕阳余晖中闪耀着细碎的光芒,是记录着自己27年人生的记忆。

    这是他人生里美好的记忆,收集而成的306个片段,每一张照片里都有一个共同:他们都是那么幸福的笑着。严如玉,严振海,严如林,自己,都是那般真挚地笑着收藏记忆里的快乐时光,此刻齐齐朝自己微笑而来,严清平眼眶中只有止不住的悔恨,随着缓缓而落的泪水,将心中的忏悔一点点渗漏出来。

    是他辜负了这一个个笑容,严清平不曾想到,自己这灰暗地一生,还有306个光明存在。

    抬起满是迷蒙泪水的眼睛,严清平倏然就看见房间另一头那副80英寸大小的挂照,严清平恍然间失了神,一步步朝那副巨照缓缓走去。照片中之人,是苏浅半年前在泰国普吉岛拍摄下的;当时一身月白色碎花裙的她,手执一朵洁白的佛桑花,轻嗅着它的芬芳,笑靥比花娇,婀娜的倩影清丽地勾勒在碧蓝色浅海边。这张照片将苏浅的妍笑抓拿地正好,严清平当时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张照片,特别请了广告公司将这张照片做成了壁墙,挂置于别墅自己的卧房内。

    原来,他人生中还有这第307个记忆,苏浅。就像这壁墙上苏浅那妍媸的笑容,让严清平难以从记忆中将她轻轻拂去,只能任由奔腾而出的疼痛侵袭着已支离破碎的自己。坠着不断的泪水,严清平轻轻地抚上壁墙中苏浅满是甜笑的脸庞,没有期盼中的温暖,只有那壁墙传来的冰凉生硬感。

    泪水婆娑了眼中的视线,荒凉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压抑不住的疼痛从心口弥散出来,在严清平口中化作悲痛地抽泣声。我和记忆中的美好,走失在那个岔路口,想转身再次走回去,已发现身后尽是黑暗将后路吞没。

    一大颗眼泪澎湃在眼中,严清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他像个在游乐园被丢弃的孩子,满是欢声笑语在耳边浮响着,衬托着他的伤悲而他把自己的快乐给走失了。

    拧开了那两瓶高纯度伏特加,严清平递到唇边轻轻尝上一口,原本辛辣烫喉的烈酒,在他颓败的神情间激荡不出任何波澜,心比酒苦,而不觉苦为苦。眼前尽是过往的一幕幕,如黑白无声电影般在眼前浮现着,他被记忆里的世界排挤在外门,静然地看着一切在眼前悄然流过,手臂颓然一松,那两瓶伏特加就从酒瓶中涌流而出,随着他的脚步,伴着他眼角不曾停歇的眼泪,一路挥洒,淋在了地板上那密密麻麻铺陈着的照片之上。

    那两只空了的酒瓶,在严清平手中一滑,便“哐当”一声跌落在地板上,打破了这房间里沉寂已久的沉默。酒瓶空了,心也空了,严清平颓废地坐靠在床边,迷茫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夕阳已经完全收进了山后,留给一屋子的昏暗。严清平倦怠地瞌合上双眼,默读着最后的自己,已经迷失在黑暗中的自己,就让自己在黑暗之中沉睡过去吧。

    泛白的手指,从裤兜里翻出了一枚打火机,“叮”的一声擦过打火石,燃起了一抹黄灿灿的火苗,微微地火光之下,静默了许久的严清平,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米淡淡地笑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和勇气,将那静静燃着的打火机抛向了洒满了烈酒的照片,顿时间这房间里的昏暗,被窜起的火苗给驱散了,以势不可挡之速朝房间四周蔓延开来。重生洪荒之绿柳

    通红的火光映亮了严清平,那淡淡地浅笑在嘴角之间延展开来,欣然地闭上双眼。

    睡吧,睡吧,一觉醒来我便可以回到你们身边,再不用痛苦老天,我严清平自愿接受惩罚,愿一切恩怨在这火中灰飞烟灭。

    当慕容清哲三人赶到清溪别墅所在,小半别墅已经处于火海之中,惊骇地望着眼前一片火红之色,把一干人那忐忑之心都逼到了喉咙处。三人如着了疯魔般跑下车,插入到已经人满为患的围观者之中。

    他会在里面吗?!慕容清哲脑海里第一个闪入的念头,就只有它了。那越烧越旺的火,不断地在秦佳佳惊恐万千的眼中跳耀着,像一个个疯狂扭舞着的妖魔,屈服在它们的肆虐之下,不敢轻举妄动半分。

    同样惊慌的苏浅,也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急声地朝围观之人求问上。

    “里面还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一干围观之人都惊讶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怯怯地女子,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给她一个答案。三人站在涌动的人群中,一潮又一潮地无助将他们推向绝望。

    “我们家小主人还困在里面!”

    一个急切地声音,刺破了这颇为冷漠的沉寂,三人皆是面上一愣,急急回头望上淹没在人群背后之声。那人也急急地穿过人群,寻上询问之人,待看清了慕容清哲的面容,来人的声音也是转陡之下,一声凄厉。

    “大少爷!大少爷怎么办,二少爷还在别墅里面!怎么办?!”

    终于有人解开他们心中的不安,可瞬间而至地是更大的惊骇。慕容清哲也无暇去分辨眼前之人是谁谁,一把抓住来人的衣袖,惊慌不定地问上他。

    “清平还在里面?!他在哪儿!!”

    来人是这清溪别墅的看管,负责日常照料打理这间别墅。今天早晨,严清平突然来到这别墅,说想在这里静一静,让他暂时回家等待通知。因为别墅很久没人住了,没准备什么现成的吃的,这看管才会中途折回来给严清平送吃的,却不想来到这里才发现别墅已经起火了。

    “应该还在二楼主卧里,二少爷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办才好?!大少爷!”

    看管的话说到这里,三人的心已经负荷到极限了,严清平此时还在起火的别墅里!p警还没有赶到现场,可现下火势益发变大,每迟疑一秒,严清平的生命就多一秒危险,该如何是好?

    正犹豫不决的慕容清哲,倏然瞧见人群中有几个围观的劳工,应该是该下班路过这里看热闹的。猛然间就注意到他们手间还握着的铁锹,如离弦之箭冲到几个在闲谈的劳工旁,一个不留神就把其中一个的铁锹夺过来,便朝不远处的别墅冲去。场上一众人,都是被慕容清哲这行为给惊住了;苏浅和秦佳佳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惊骇轮番在面上交替着;等想阻止慕容清哲这贸贸然的行径之时,已经太晚了。

    “阿悟,不要!”

    在人浪之端的苏浅一声惊呼,本欲冲上前阻止的她,一把被身边的秦佳佳给遏制住了。这是拿命做赌注的事情,谁敢再放任更多的人以身犯险?至少秦佳佳没这个胆量,如今她只能拉住一个算一个,可怎么也拉不住破膛而出的惊恐,交杂在已被火海映红的娇容上。

    “多一个人,多一分危险!这个时候不是逞意气的时候!”

    秦佳佳爆怒地呵斥了苏浅一句,将她死死拽在跟前。苏浅的眼泪已经压抑不住的掉下来,两个和她有着密切牵连的男人,都身处火海,叫她怎么不意气用事?她已经不能理智对待了。

    慕容清哲拽着铁锹,如一只疾奔的豹子冲向别墅,路过喷水池时倏然停下来,迅猛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股脑地浸在水里,又飞快地披在头顶,朝前方火势渐大的别墅急奔去。找准了一个暂未被火海吞噬的落地窗,慕容清哲脸上凛起一股狠劲,抡起铁锹就朝玻璃砸去,这密闭的空间豁然被他砸出了一个缺口,一股浓烟直直从别墅里窜出来,熏得他连连呛咳了几声。没有多余的时间畏惧这浓烟,慕容清哲将披在头顶浸湿的外套朝口鼻一掩,便缩身转进了别墅。命犯桃花,全能女王太凶悍

    一进入到别墅里,虽然一楼此时还未被火势吞没,可到处都弥漫着刺鼻刺眼的浓烟,将别墅内的能见度降得很低。用浸湿的外套擦拭了几遍被刺得生疼的眼睛,慕容清哲尽量埋低自己的身量,然后仔细的打量周遭有些生疏的环境。别墅二楼已经被映得通红,暗自在心中盘算了下,严清平应该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只是这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刺鼻,应该是墙材一类的经燃烧产生的有毒气体,不能久留。慕容清哲又快速的抡起铁锹,将身后的落地窗打烂更多,好让空气能更好的流通。

    打碎了十多扇落地窗,慕容清哲拿着铁锹,猫躬着身板,一步一小心地朝二楼火光盛处走去。

    战战兢兢地上了二楼,一条条火蛇盘踞在房顶,门栏之上,滚滚地浓烟如海浪一般扭动着波纹油走在头顶上。左右都有4到5个房间,那主卧会在哪边呢?一个个的找下去,危险就多增加一分。慕容清哲探查了下周遭的火势,火源应该是从严清平主卧蔓延出来的,那里的火势应该不小,慕容清哲倏然一眼便瞧上了左侧那熊熊之火。稍稍调试了下自己的呼吸,慕容清哲决定赌赌运气,朝着火势大的左侧缓缓走去。

    忍耐着周身的炙热之感,小心地规避着头顶不时掉下来的火屑沫,慕容清哲感觉自己此刻被塞进了熔炉一般。曲曲绕绕一番,慕容清哲终是走到左侧尽头;这里已经烧的面目全非,身侧不远地烧得裸 露的电线,正兹兹作响地泛冒着电火花,而眼前对着自己的卧房门,半壁门面已经烧成了焦炭,闪着猩红的红亮之色,如自己正处在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前,让人心惊胆寒望而却步。

    直觉告诉慕容清哲,严清平就在里面+那快要烤干的外套再次掩好自己,慕容清哲抡起铁锹就朝那闪耀着猩红火光的卧室门用力砸去,火星四溅,门如松土般顿时间分崩离析,露出了门后的世界。

    一股烫人的热浪蜂拥而出,让慕容清哲紧眯着双眼不敢直视,一脚补在残碎的卧室门上,整个门剩下的残骸就倏然倾倒在地上,溅起滚烫的屑沫,烫在慕容清哲手臂上,吃痛地一缩,铁锹就掉在地上。慕容清哲也顾不上这么多,提起一口气就冲进了卧室里。

    置身在火海之中,慕容清哲定睛一扫,便看见伏倒在床边的严清平;慕容清哲也顾不上安危,直直朝他冲过去。卧房里的天花板已经烧出了一个老大的火窟窿,不断地朝地面上掉着着火的残屑断木,慕容清哲慌神地将严清平他身上的火屑一股脑的拂开,将他搂在自己的怀中。只见严清平一脸血污凝固在他惨白的脸上,右侧颚骨之下的颈间,正缓缓地溢渗着鲜血,想必是颈部被头顶掉落的断木给砸伤了。

    “清平,清平!”

    严清平像个布偶伏在慕容清哲怀里,不见声响,慕容清哲慌神地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尚有游丝之气在浮动。

    离开这火海刻不容缓,慕容清哲慌张地四下瞧了瞧眼下的状况,倏然瞧见床上烧得半焦的棉被,便飞快地脱下身上披着的外套,将棉被上正燃着的火苗给扑灭;然后一把扯过来,覆在严清平身上,让他不再受头顶掉落的火星沫炙烫。不知道哪里涌来的蛮劲,慕容清哲一把将严清平背在背上,夺命地冲出了一片火海的主卧室。

    在别墅外焦急等待的苏浅,眼看着别墅一点点沦入火海之中,苏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惊恐,眼泪横飞地在秦佳佳身边挣扎着。

    “放开我q佳!放开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阿悟还在里面!!我要进去!!”

    秦佳佳的手死命拽着苏浅,不曾敢放松一点,可她眼中的眼泪已经如注而下。不能再放任他们任何一个人去犯险了,这是原则,也是责任,没人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地的生命消失在吞噬一切的火海中。顶着迷蒙地泪眼,秦佳佳不听不闻地死拽着苏浅,看着那被火光映红的夜空,老天,你看看你眼皮下的可怜人,都被你折磨得体无完肤,难道真要人亡命绝,你才肯收手?;了,真的够了.

    “出来了!出来了!”

    突然沸腾的人群,传来一声声欢悦之声,苏浅和秦佳佳都蓦地怔住了,朝那片火海遥望去。只见慕容清哲背着一个人,从那片熊熊火海中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可没走多远,他就如软泥般,和背间之人齐齐软倒在别墅前的草坪之中。媚权

    没有什么,能阻挡着死而复生的心,苏浅像一只急燕,挣脱了秦佳佳地手间束缚,朝着草坪方向狂跑过去。在见到慕容清哲平安脱险那一刻,秦佳佳也是力气全失,忘了该怎么去遏制苏浅。

    “阿悟!!”

    泪涌如泉的苏浅,一把搂住生还归来的慕容清哲,情切凿凿地唤上精疲力尽的慕容清哲。喘着粗气伏在苏浅肩头,刚刚地那一幕幕惊险还印刻在脑海里,一时不能转圜。只是看见本在围观之人慢慢将自己周遭空隙填满之时,慕容清哲才惊厥地想起他跟前的严清平。

    “救护车呢?”

    一声不真的问上周遭之人,个个都是顶着惊奇的眼光看着这个才从生死边缘逃回来的幸运儿。没人回答他一句,那潮起的惊恐瞬间又填满了慕容清哲的眼睛,一把挣脱了苏浅的怀抱,将严清平扶住,手死命地按住他那还在渗血的脖子。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你们这些畜生!他是我弟弟!p救护车!”

    一声畜生,把场上一干气氛降到了冰点,人群中有些围观者恢复了理智,不在置身事外地看着,满是体谅的回答道慕容清哲的责难。

    “救护车快到了,酗子你冷静点。”

    冷静,看着怀里命悬一线的严清平,慕容清哲没能力在冷静下来了。

    “你不能死!不能死!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我是你哥,我不允许!你个懦夫,起来!起来报复我,报复我啊!!清平!”

    “阿悟,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谁允许你这样轻贱自己的!我是你大哥,一辈子都是!”

    慕容清哲一声声凄凄地责难,把场上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情至真,则动心,慕容清哲的动情,触动了每一个人的恻隐之心。秦佳佳一身抽空,软在严清平跟前,看着慕容清哲手指间缓缓渗出的鲜血,颤微微地握上严清平那冰凉地左手,一行行清泪不见休止。不管我多么想要否定你的存在,可慕容清哲说的对,你是我弟弟,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一辈子都是。

    爸,要是在天有灵,帮帮你这个可怜的儿子吧,我们的一生都被糟蹋地够狠了。

    苏浅掩住自己快要哼出口的哭声,一点点将慕容清哲脸上的绝望从眼角抹去,又注视上他怀抱中的严清平,默声地祈祷着:清平,你一定要挺住,不要留下这样悲伤的结局。

    当急诊手术室的灯熄灭之时,那二个多小时的不安因为医生那脸上的微笑而平息了。慕容清哲、苏浅、秦佳佳三人在一声声感谢远送着离去的医生,他们眼中莫名地噙上了泪水。

    这悲伤似乎已经画上了休止符,凝固了一切恩怨情仇,就如严清平从右颈子蔓延到下颚边上的一大块烧伤疮疤,永远是一个赫赫警示。

    三个月多月后,在那个大雪纷飞地清晨,一个清癯地身影渐渐隐没在白雪皑皑之中,病房窗棂上那悬挂的风铃,被窗外地寒风拂响清吟,默默地远送着这个悄然离开之人。朝着心中圣洁,遵从地低下自己满是罪孽的头颅,虔诚地一叩首;洗净心尘,静静地聆听那悠悠之佛劝。

    莫结交爱人,莫结不爱人;不见爱人苦,见憎人亦苦。是故莫爱着,爱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舍弃于忿怒,除灭于我慢,解脱一切缚,不执着名色,彼无一物者,苦不能相随。以不忿胜忿,以善胜不善,以施胜悭吝,以实胜虚妄.

    世间留下的严清平最后一言,赠给他曾爱过,恨过,牵绊过之人。

    不执生死,恩仇尽泯;

    前缘尽消,往事不忆。

    常伴佛前,跪赎前孽;

    今生安好,不挂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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