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在此之前,沈居沅从未想过钱可以来的如此之快和容易,国内念书时,她曾有一次经过书房,听着隔间里的秘书向父亲汇报着当日的销售额,驻足瞠目了许久,她虽金钱概念不强,可从隔间里传来的数字还是让她吃了一惊校园全能高手。

    可沈氏的珠宝是需明码标价实实在在以物换钱的,而此时此刻她只需握好双手里的筹码,等着老天派发给她好运即可。

    刚开始时,的确如程牧行所言,上帝站在了她这边。

    一局过后,她懵然无措的看着周围人耷拉的眉眼,没有底气的拽了拽了程牧行的袖子:“就这么结束了?汊”

    “对。”他红色的唇微微勾了勾,慢条斯理的看了看缠在他袖子上的手指,旋即伸出手来安抚的拍了拍,笃定又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沅沅,你赢了。”

    顿了顿,瞧着她依旧神游的状态,程牧行又补充句:“十万美刀。”

    他们十指缠绕,程牧行朝她凑了凑,薄唇贴在她耳侧,几乎破坏了她呼吸的节奏,她这才如梦初醒的看着他:“你说我赢了?朕”

    他点点头,继续沉静微笑的瞧着她。沈居沅傻傻的看着他的脸,倏然间才真正意识到她赢了十万美刀!她,这个小试牛刀的新人,居然赢了十万美刀!且是在眨眼间的功夫!有多少人在这里倾家荡产,可她却是这场游戏的幸运儿!顷刻间沈氏将倾的痛苦,初恋失败的受挫感均暂时被她抛在脑后。

    她难以说出心中的狂喜,只将手中的筹码全哗哗散开,疾风骤雨般的转过身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张嘴咬了咬他的脸颊。

    咬完后,她瞧着他那张皎白如瓷的脸渐渐的泛出了她浅淡的牙印,满意的咯咯笑着,伸手推了推他,急切的想要从他的胸口撤离。

    可身侧人似乎对此不太高兴,他身子微微一倾,旋即紧紧的环着她的腰,突如其来的吻便落在她的唇角上。程牧行的唇又薄又冷,饶是地热和空调均开着,可她依然打了个哆嗦。唇齿交缠,他捏着她的下颌,柔软的舌尖撬开了她的牙齿,缠着她的唇,浅浅舔。香暖的气息冲盈着她的口腔,她的大脑有些缺氧眩晕,直到没法思考。她的手挡在他的胸前,一使劲时却是全身绵软无力。

    不知是谁说了那么一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口哨声唤醒了她的羞耻心。沈居沅睁开眼直直的看着程牧行,那乌黑沉郁的双眼里满是笑意。她蹙着眉,心不在焉的重新将眼光投向赌桌,四周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楚,有人称呼他们是!

    沈居沅神经质的咬着手指,只觉得整个神经成飘忽的游离状态,不该是这样,她想。她真是醉的太厉害了,明明在进场前才喝的醒酒汁。却在下一秒就对他上下其手,想入非非,心猿意马。她不甘心的侧过脸看过去,却正与他的视线相接,程牧行眸似点漆,眉眼清澈,一如水中月的倒影,干净却有些不真实,他拍拍她肩膀,挪步去了另一桌,只轻笑一声:“”。

    既是被他窥伺到,居沅旋即硬着头皮慌慌张张的转过头去,指尖哆哆嗦嗦的攥紧了面前的筹码。

    而后…再然后…沈居沅记不清是从哪局开始又或者是哪个她怔神的瞬间,局势已悄然扭转。

    她将那百万输的一个字儿都不剩,直到最后,她能当的已全部当掉,麻木不仁输红了眼,想赖在那张金丝柚木座椅上不起来。

    直到身侧有人轻扯着居沅的袖子,提醒她游戏结束,得快些醒来。

    沈居沅转过头来,怔怔的瞧着程牧行,这才恍然惊觉大错已铸成,而他完全可以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她脚下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扯着他的衣角,哀哀的求着他:“!我输了万,我能当都已经当掉了,你能不能借我点,我保证翻盘后双倍还给你!”

    灯光下,他肤白若雪,近乎透明。墨色的瞳仁一点点扫过她惶急的眼角、眉梢直至唇瓣。依旧低着头默默不语。

    那时的她幼稚的很,竟是以为他害怕她赖账,她咬着唇,信誓旦旦的瞧着他:“你是担心我不立字据,口说无凭对不对?”

    她一阵慌乱的从帆布包里掏了掏,撕开一张便笺纸,按着水笔按钮的指尖发抖:“诺,这下你总相信了吧?我只要你借我万。”

    沈居沅一口气说完后,又抬起脸来一脸恳切的看着他。

    她蹲着,他站着,修长的指尖上下摩挲着颈项上的围巾,从那头北极熊的颈部摩挲到它的脚趾,她知道,是几个小时前她刚刚给他的那条。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可笑的心存侥幸,至少看在他们同是异国同胞的份上,他不会见死不救。

    程牧行慢条斯理又冷静清醒的瞧着她,墨色的眸仁很复杂。她定定瞧着他,有怜悯,也许还掺杂些讽刺,却惟独没有担忧。

    深吸一口气后,他慢慢俯下身来,轻笑着摇摇头,伸指擦干她眼角的泪。

    沈居沅用力反手搭着他肩膀,却依旧挣着不起来,只央央的问他:“,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借不借?”

    她咬了咬唇,泪便又落下来:“那好,我只借十万,十万而已,对你而言,应该也不是那么困难,对不对?”

    程牧行却依旧轻摇着头,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沅沅,你先起来。”

    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鼓着酡红的脸,坚持却倔强的瞧着他:“不行,我不起来。”

    他眨眨眼,薄唇抿了抿,显然是在忍着笑意。沈居沅知道此刻的她就像是个滑稽剧演员,可她不在乎这些。

    她不管不顾的耍着赖,似乎终于把他逗笑了,程牧行笑的眉眼弯弯,捏了捏她的脸颊:“沅沅,我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你能不能告诉我借钱的原因?”

    沈居沅拍下他的手,眼睛微微一沉,眼泪便连串落下来:“因为”她以手掩脸,老老实实的坦陈:“因为那是公款,是用来给沈氏周转的,可我把它都输光了。”

    “噢,是这样啊。”他拖长了声调,似乎也是在替她担心,可眉眼却恰好弯出个浅笑的弧度。他蹲下身来,抓着她的衣襟,将她揽在怀里。修长的指一下下梳理着她的额发,边吻着她的额头,边商议着看着她:“沅沅,你想下多大的赌注,在赌场里呆多久都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关系。可我们现在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了,我们可以再回来,你想要多少钱,或者你想玩儿的多尽兴都行。”

    彼时的她努力的消化着他的话,末了,大脑转不过弯来,只知道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你答应借我钱了?”

    这次他回答的很干脆:“!”

    那时她幼稚的可笑,只当他是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却忘了他实则是邪恶的帮手,她不清醒,他却心如明镜,只一直客观又镇静的瞧着她,看着她一步步沉沦。

    从头至尾,是她选择了的权利,却是他最终决定了、。

    老坛酸菜泡面的香气扑鼻,沈居沅吸了吸鼻子,叉了一勺放入口中,顺手拽着桌上的时尚杂志,隔开了乔妆恨铁不成钢的视线。

    “说真的,我跟你说的上封面的事儿,你有没有考虑?”

    泡面太辣,一口汤咽下去后,她咳的眼泪几乎掉下来,连连摆着手,示意对这个话题不敢兴趣。

    “啪”的一声,乔妆一把扯过隔开她视线的杂志,封面被扯开,霎时那位新晋嫩模的脸被扯成两半。

    通篇也就这个模特的妆容能看,却偏偏被她扯花了,沈居沅叹了叹气,无可奈何的瞧着她:“乔乔,我说了,我真心觉得没那个必要…”

    未等她说完,乔妆连珠炮似的反问她:“怎么没有必要?第一,公众最感兴趣的只有话题人物,程牧行就是,而你不是,沅沅。我知道现在凭你在业界的小小名气,你不愁没有订单。显然你打算离婚,可我觉得你可以从这场婚姻里获利,向大家声明,是你了程牧行,而不是他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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